“子见南子”式的丑剧

    【作者】曹培林/解放军某部

    【期号】197504

    【总期号】115

    【页码】75

    【正文】

    在《水浒》百二十回本第七十二回,宋江表演了一出“子见南子”式的丑剧,充分暴露了他投降主义的丑恶嘴脸,和甘当反动的封建统治阶级忠实奴才的反动本性。拿来和“子见南子”的丑剧对比、分析一下是颇有教益的。

    两千多年前,奴隶主贵族阶级的卫道士,三个月捞不到官做就惶惶如也的孔老二,求官心切,乘着一辆破车到处奔波,游说列国,于鲁定公十四年(公元前四九七年)到了卫国。卫灵公的夫人南子长得很漂亮,而且很当权,自称“寡小君”。一贯主张“男女授受不亲”,大讲“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的“正人君子”孔老二听说后,灵机一动,一反常态,想方设法求见南子,企图走南子的后门,捞个一官半职。在卫国大夫遽伯玉和嬖臣弥子瑕等要员的积极活动下,南子终于接见了孔老二。孔老二真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趴在南子脚下,一个劲地作揖叩头,真是丑态百出。但这个累累如丧家之犬的“大圣人”,并没有讨得南子夫人的欢心,只是被戏弄耍笑了一番,就被赶出了门外。

    无独有偶,时隔一千多年之后,《水浒》中的宋江,又仿效他的老祖宗,冒着生命危险,借进京师观赏元宵灯火的机会,拜谒了“道君皇帝”的姘头李师师。宋江早就听说“东京上厅行首”李师师和今上打的火热,是“天子心爱的人”,所以到了青楼烟花之乡,就蓄意打听,认得“前面角妓”正是李师师家,就吩咐燕青入肩引进。善于相机行事的浪子燕青,在宋江的授意下,一进去就把主人(宋江)吹成是“燕南河北第一个有名财主”,用金钱买通了虔婆李妈妈的心,使宋江得以拜会李师师。宋江见到李师师,使出了全身解数,又是金钱收买,又是美言奉迎,又是敬酒呈词,巴不得趴下来舔她的裙边儿,极尽献媚取宠之能事,终于博得了这个京师名妓的青睐。宋江正待要“等他问其备细,却把心腹衷曲之事告诉”,不巧来了赵官家,继而又被莽李逵打翻杨太尉,放火烧了妓馆,打破了全盘计划。但是,宋江并不甘于半途而废,不久又派燕青和戴宗多将金珠去东京乞求李师师成全此事,其奴颜婢膝之态令人作呕。

    宋江这个“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的“大丈夫”,怎么突然在高等妓女李师师身上下起功夫来了?对此,正直的李逵没有看破,还以为宋江原来是个好色的小人,只能“圆睁怪眼”,“毛发倒竖”,表示愤怒和厌恶。还是宋江的心腹随从燕青深知公明之心,一语道破了天机:“俺哥哥要见尊颜,非图买笑迎欢,只是久闻娘子遭际今上,以此特来告诉衷曲,指望将替天行道,保国安民之心,上达天听,早得招安。”寥寥数语,宋江的良苦用心不是昭然若揭了吗?原来,宋江这个一心想着“官爵升迁”、“封妻荫子”、“青史留名”的大官迷,混进梁山起义队伍后,就大造“替天行道”,“尽忠朝廷”的舆论,推行只反贪官,不反皇帝的投降主义路线,苦心经营以大地主豪绅和朝廷降将为骨干的黑班底,至梁山一百零八将大聚义,他自以为做好了政治上、思想上、组织上的充分准备,有了向朝廷求招安、讨诏书的资本,只是苦于没有门路。这时,孔老二的忠实信徒宋江,心有灵犀一点通,自然想起了他老祖宗利用裙带关系行贿走私的伎俩,于是就想通过“枕头上的关节”,让李师师穿针引线,“上达天听”,转诉其“归顺之心已久,报效之志凛然”的衷曲,和皇帝挂钩搭攀,乞讨“招安赦书”。宋江不愧是天罡星之魁,他的官运似乎比孔老二好些,竟然感动了整天价只知风流淫乐的花魁娘子,取得了李师师的默契:愿与“众位作成”,使“你这一班义士”不致“屈沉水泊”。通过李师师在枕头边上的竭力撺掇,宋江梦寐以求的这笔肮脏的政治交易终于做成,买来了“凤城春色”。但是,“好景”不长,“狡兔死,走狗烹”,最后还是落了个被御赐药酒毒死的可耻下场。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孔老二和宋江,为了向统治阶级乞求一官半职,维护本阶级的利益,一个厚颜无耻的晋见卫灵公夫人南子,一个低三下四的拜谒“道君皇帝”的姘头李师师,这决不是历史的巧合,而是他们共同的奴才本性决定的。这两出丑剧活灵活现地勾划出了孔老二、宋江这类反动统治阶级的奴才的丑恶面目,同时,也告诉我们,历史上的反动派,为了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是不择手段的,是什么卑鄙龌龊的丑事都干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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