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达在北京大学的谈话

陈伯达1966.08.24

八月廿四日清晨，陈伯达同志因一张大字报来到北大，伯达同志在北大图书馆系一个同学转抄毛主席大字报前反复说："你们不要抄，毛主席的文章经过《人民日报》发表，经新华社广播，不能这样乱传，传出去要弄回来"。大家不是说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吗？（此事）没有问过毛主席吧？不经《人民日报》，新华社，又不请示他，这好不好啊？"（大家说：不好！）

清华一同学问：我校此大字报已贴了四张，怎么办？

伯达同志说：我刚才说的话可以公开，不能把我们伟大领袖未批准的文章随便传，全世界都在注意。文化大革命进行中，你们要动脑筋想一想，这不大合适，道理就那么多。

伯达同志说罢，找一硬板凳坐下来说：来，你们考我几个问题。

北大植物系一同学：好多人去外地串联，不愿在班上，我班二十七个人，现在只剩下七个人，你说怎么办？

伯达同志：同学们商量商量，都把理由提出来，讨论讨论，为什么要去，为什么不要去？

北大一女同学：我们根据《人民日报》社论《学习十六条，熟悉十六条，运用十六条》认为串联是次要的；而陶铸同志又讲，欢迎革命串联，将来可以坐火车象五八年吃饭不要钱那样，这是为什么？

伯达同志：你们自己讨论去，我觉得交流经验是必要的，怎么交流？办法多种多样，由你们讨论，可以大批人去，可以派代表去，可以去看看等等。

电影学院一学生问：红卫兵以红五类为主，还是只允许红五类子弟参加？

伯达同志：你们讨论讨论。

一人提起郭沫若问题。

伯达同志：你们大家讨论，有人说他欠债太多，是什么债？是否看了他的书就受他影响呢？我也看过他的书。一个人的功过，功多还是过多，成绩多还是缺点多？（漏记关于郭沫若历史研究问题）

有人问：对共青团怎么看？有人主张用红卫兵代替。

伯达同志：你们讨论一下，大革命的大风大浪中，每个人都要动脑筋。

问：红卫兵性质如何？

伯达同志：你们研究研究，我也是个老红卫兵。

问：文化大革命中，党、团组织起什么作用？

伯达同志：所有党、团组织都要经受文化大革命的考验。

问：党章有问题？

伯达同志：可以在党代表会上讨论，你们也可以提意见。我说的错话很多，老欠债，还不清。（说罢笑起来）

问：主席要我们关心国家大事，我们在大字报上点刘少奇的名字行不行？

伯达同志：作为我个人的意见，不要贴在外面，给他写信。你们可以提意见，包括我在内。我是小组长，官不大，下面才管十几个人。（说罢笑了）

问：已贴了！（关于刘少奇同志的大字报）

伯达同志：你们可以考虑一下，讨论讨论。

问：清华大学贴了很多！

伯达同志：我想你们对刘少奇同志的意见可以写文章，我说到这儿。有意见可以给他写信，这样是不是好些。贴了，他也看不见，他来了会被包围起来。你们看，现在我不是被包围了吗？连大字报也看不成了。

伯达同志接着又说：用毛泽东思想去讨论讨论。大家都拥护毛主席，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不要什么事都求现成答案，照着去办。这样，你们就没有主动性，必须大家讨论，各种意见，大家都听听。你们赞成文斗还是武斗？（答：文斗！）打人太简单了，不用脑筋，这个人很坏，我打他两拳，不解决问题。

北大一工人：我去矿院，看到那里的红卫兵打了工人，使老工人住了医院。

伯达同志：打人问题就是不发动、不讨论的结果。

那工人又说：矿院红卫兵逮捕人。

伯达同志：没有经过群众好好酝酿组织起来的。前天我去王府井，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小红卫兵没有打我。后来他们问我是不是陈伯达同志？我不回答他这就完了。党是相信群众的，依靠群众的。

有一个人说：半工半读怎么搞？一斗、二批、三改怎么进行？

伯达同志：下一步再研究怎么搞。毛主席提出"亦学亦工"，在实践中取得经验。全面的改可以稍后一些。但不是斗中没改，这里（指北大）改的很多嘛！

北大一同学说：斗黑帮目前牵涉到经济问题，我们准备没收黑帮傅鹰的赃款，可以吗？

伯达同志：问题提得好，具体做法大家讨论。

有人问：王光美现在在哪儿？

伯达同志：不知道。又开玩笑地说：她在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