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帝国主义在南斯拉夫的赌注

伯达

五月十七日,美国“星期六晚邮报”发表该报编辑涅斯特豪塞尔一篇题为“我们对南斯拉夫的赌注是否上算”的文章。单从题目也可以知道,作者显然是美帝国主义的发言人,但是,文章却值得马克思主义者和南斯拉夫人民读一读。文章是在贝尔格莱德写的。除了照例对于苏联和苏联的领袖,对于社会主义阵营,作了不少无耻的污蔑之外,作者因为经过一番实地的接触,所以颇为出色地写出了南斯拉夫的真相。铁托是谁的伙伴?是帝国主义的工具,还是南斯拉夫人民的公仆?作者完全赤裸裸地回答了这些问题。

帝国主义者当然要谈他们的生意经。而且,奴才既然是“活商品”,可以买卖,所以帝国主义者也就会谈到奴才的价值。作者这样设问:

“铁托对我们有什么价值呢”?

这就直接地提出了美帝国主义者对铁托值不值得投资,值不值得付出高价的问题。

美帝国主义给铁托的钱,究竟多少,其说不一。作者说,“美国到现在为止,对铁托的独立,投资了将近十五亿美元:约七亿美元的经济援助,加上七亿八千万美元的军事援助”。这个数字比起本刊前一期根据美国和南斯拉夫报刊的材料统计起来的数字,要少得很多。不过,在这里,详细追究具体的数字,并没有必要。有一点是不会错的:对帝国主义者说来,铁托当然要比犹大值钱。犹大只得到了三十块钱的代价,现在美帝国主义付给铁托的,却是这个数字的万万倍。除此以外,也还有差别:犹大出卖的,只是一个耶稣,现在铁托出卖的,却是南斯拉夫人民。

作者用强烈的笔调,写出美帝国主义者是铁托的“救命恩人”。作者说,铁托自从脱离了社会主义阵营之后,简直“一年也过不下去”,“多亏西方,特别是美国悄悄的干预”,才拯救了他,而“自从那时起,我们就一直帮助使他能过下去”

作者谈到武器的输出。他说,到去年年底,“很幸运,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的坦克、枪支、喷气飞机,载重汽车和吉普车,已经给铁托以他们所需要的更大的信心”。

铁托本人现在所以能够“常常在老远的布里俄尼岛上消磨很多时间,同他的家属、朋友、狗和马一起欣赏亚得里亚海的太阳”,不能不感谢美帝国主义者的恩德。

可是,帝国主义者的投资,向来要求一本万利,总要取得一个投资的效果。作者说,“我们没有对援助附加什么条件。从一开始,我们就相当明确地表示我们并不期望直接的偿还”。前一句话当然是弥天大谎。世界上那里有什么投资不附条件的帝国主义呢?后一句话倒有些道理,因为帝国主义者按照行情,有时也放长线,而所谓间接偿还的利益,或许更大于直接偿还的利益。不过,铁托恐怕美帝国主义者对他不信任,报效总算不慢。

在买卖之间,美帝国主义者经过铁托的手,使南斯拉夫在实际上失掉自己的独立。

美帝国主义者是怎样地把南斯拉夫的经济生活套在自己的马车上的?作者写道:“早期,我们提供的货物,除重要商品外,包括金属、化学品、机器等。今年南斯拉夫消费的每一块面包中有十分之七的面粉是来自美国”。这一点很可以说明,为什么南斯拉夫许多人到现在还很不容易察觉自己在“美国悄悄的干预”之下,已经悄悄地被人出卖。同样,这一点也可以说明,为什么南斯拉夫竟会成为“美国的宣传节目的对象”,为什么——象作者所说——西方来的旅客竟会把南斯拉夫叫做“小美国”。

就是在上述的情况下,南斯拉夫原来在革命中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制度,悄悄地在发生变化。例如,在一九五三年,铁托集团“允许南斯拉夫农民脱离他们的集体农庄”。又例如,关于南斯拉夫的所谓“工人委员会”,按照铁托集团平日说法,似乎那是他们的“伟大创造”,但按照美国报纸作者访问一家工厂的所见所闻,却是这样一回事:“听他们谈到‘他们的’工厂时,就象一家公司的股东一样。其中一个人说,在俄国和罗马尼亚,他们没有这样一类东西”。是的,在社会主义国家中,确实找不到象南斯拉夫这样的股份公司。所有这类变化,作者叫做是:铁托“向某些比较符合人性的东西作了让步”。

作者特别满意地说到:“在战后最初几年内,铁托给了我们优厚的报答。他们封闭了南希边境,禁止希腊共产党的军队在他的领土上避难和整顿,从而加速了希腊共产党人的失败;……一九五四年他同希腊、土耳其签订了巴尔干条约(这两个国家都是北大西洋公约成员国),从而使得他这个陷于孤立的国家和西方的防御体系之间建立了联系”。

为什么铁托在南共七次大会上要说什么“斯大林执行的政策是签订大西洋公约、建立军事集团的基本原因”这类的鬼话呢?岂不就是因为铁托同大西洋公约组织这个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军事集团建立联系的缘故吗?

作者还特别满意地称赞铁托“毫不犹豫地鼓励”一九五六年的匈牙利反革命叛乱,称赞铁托“以背痛为借口,拒绝到莫斯科去参加纪念列宁革命的四十周年的邀请。”最后作者又称赞铁托集团“上个月在代表大会上放了一个鞭炮,”叫做“好消息!”

当然,帝国主义者并不认为单有一个铁托统治的南斯拉夫即可以满足。作者狂妄地说到,他们希望能够有“两个,三个或半打的南斯拉夫”。对于这点,铁托在帝国主义面前相当自命不凡,而且自告奋勇。以下是作者的一些特写:

“铁托自己很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吸引力,并且很巧妙地在利用它”。

“铁托是有意识地输出铁托主义”。

“一位南斯拉夫高级官员对我说,‘不要忘记,我们在东欧起作用,这是任何人不能代替的’”。

奴才们要博得主子的欢心和奖赏,总是在那里不断地吹嘘自己。但是,铁托主义这个商品早已发臭,除了帝国主义者给它大登广告和铁托们自我欣赏以外,很难说有什么市场。以当帝国主义走狗而自鸣得意的铁托集团,总有一天是会遇到失意来向他们叩门的。

作者得出结论说:照南斯拉夫的现状,“不能不使人感觉这是我们方面的一个冷战胜利”。“看来是,铁托的利益在将来很长时间与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们就是那个目的在于破坏克里姆林对东欧的控制(帝国主义者总是要这样胡说八道地称呼伟大的社会主义阵营)的唯一的从内部进行的工作中的伙伴”。“正如一个美国观察家所说,我们在这里,我们就在前进”。说铁托是他们的伙伴,当然不错;但是,说到什么“胜利”啦,“前进”啦,帝国主义者总未免过分乐观,未免过分自信,因为,铁托究竟是坐在他自己所造的沙塔上的。

(一九五八年第二期《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