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对抗" 1956.09.13
关于哲学史上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问题 1957.02.01
附:读了关锋先生"关于哲学史上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问题"以后
邓初民 1957.03.23
一点说明──答邓初民先生 1957.04.02
为什么必须反对绝对平均主义 1957.09.27
资产阶级右派利用绝对平均主义向共产党进攻1957.10.06
徐懋庸的"小品文的新危机"是反党的号角 1957.11.26
抓住时代的精神 1958年12期《红旗》
“按劳分配”是社会主义的原则──关于郑季翘同志文章中一个论点的商榷
关锋、吴传启、林聿(合作笔名撒仁兴,1959.02.19)
关于“按劳分配”问题和郑季翘同志再商榷
关锋、吴传启、林聿(合作笔名撒仁兴,1959.04.13)
关于庄子的相对主义 1960.12.02
此地无银三百两!1966.1.18
评吴_同志的道德论 1966.3.19
《海瑞骂皇帝》和《海瑞罢官》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两株大毒草 1966.4.5
关锋马力在北京广播学院的讲话 1966.7.27
关锋王任重在清华大学的讲话 1966.7.28
关锋等在中央文革接待室对同学的广播讲话 1966.8.1
关锋给北京师范大学少数派谭厚兰等同学的信 1966.8.4
王力关锋接见山东大学红卫兵代表记录 1966.9.3
关锋戚本禹对北京地质学院红卫兵代表等的讲话 1966.9.23
关锋吴德在北京地质学院的讲话 1966.9.24
关锋在北京地质学院同学座谈会上的讲话 1966.9.28
关锋戚本禹对北京地质学院红卫兵代表及师生的讲话 1966.9.31
张春桥关锋在接见福建部分赴京同学时的讲话 1966.10.7
戚本禹关锋对北航工人赤卫队和地院红卫兵的讲话 1966.10.12
王力关锋戚本禹在全国少数派同学会议上的讲话 1966.10.17
王力关锋戚本禹接见全国各地来京师生代表时的讲话 1966.10.18
陈伯达戚本禹关锋接见首都红卫兵第三司令部同学时的讲话 1966.10.25
关锋在《人民日报》编辑部的讲话 1966.10.29
关锋戚本禹与山西省革命造反兵团等单位代表座谈纪要 1966.11.18
关锋戚本禹与武汉地区革命造反司令部赴京代表团的谈话 1966.11.18
关锋王力接见少数派学生代表时的讲话 1966.11.20
关锋王力接见“反修大会”工作人员时的讲话 1966.11.21
陈伯达王力关锋刘建勋胡痴等与商业部各地上访群众的谈话 1966.11.22
关锋对中央和国务院文革接待室工作人员的讲话 1966.12.11
关锋对清华大学《井冈山》红卫兵的讲话 1966.12.14
关锋戚本禹与文化部煤炭部等单位代表座谈纪要 1966.12.27
关锋接见北京矿业学院学生的讲话 1967.1.7
关锋接见军队科研单位群众的谈话记录 1967.1.9
王新亭关锋戚本禹对军队总参三部工作人员的讲话 1967.1.10
关锋和空军院校十二人的谈话 1967.1.12
关锋王力接见北京市四清工作团同志时的讲话 1967.1.12
关锋在接见斗争刘志坚筹备会全体同志时的讲话 1967.1.13
徐向前江青关锋接见空军机关及空军院校代表时的讲话 1967.1.13
陈伯达王力关锋接见人民日报社革命同志的讲话 1967.1.17
王力关锋等接见山西革命群众时的讲话 1967.1.17
王力关锋在人民日报社宣布中央文革的重要决定 1967.1.20
关锋对总字六四二部队“105革命造反团”等九个组织的讲话 1967.1.21
关锋接见筹备斗争刘志坚筹备会同志时的讲话 1967.1.27
王力关锋在中宣部传达陈伯达的指示 1967.2.1
王力关锋对山东省造反派代表的讲话 1967.2.7
关锋谈路线斗争和夺权问题 1967.2.12
戚本禹关锋在《光明日报》社职工大会上的讲话 1967.2.21
中央首长第一次接见青海代表会议纪要 1967.3.13
王力关锋在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1967.3.27
中央首长与北京农业大学“东方红”的谈话 1967.4.4
王力肖华关锋接见军队院校文艺团体代表的讲话 1967.4.16
关锋在空军司令部谈话纪要 1967.4.17
关锋肖华杨成武对国防工业院校学生的讲话 1967.4.18
关锋戚本禹关于解决青海问题的讲话 1967.4.27
王力关锋李广文给新华社的指示信 1967.5.9
中央首长接见内蒙古领导干部的谈话纪要 1967.5.21
肖华杨成武关锋戚本禹接见河南省部队首长的谈话 1967.6.10
中央解决山西问题扩大会议纪要(之一) 1967.7.12
中央解决山西问题扩大会议纪要(之二) 1967.7.13
中央解决山西问题中型会议纪要 1967.7.14
中央解决山西问题扩大会议纪要(之三) 1967.7.15
中央文革小组在中宣部的谈话 1967.7.16
中央解决山西问题扩大会议纪要(之四) 1967.7.23
关锋接见山西代表时的讲话 1967.7.24
戚本禹王力关锋给新华社的电话 1967.7.24
王力关锋就新华总社请示报告给陈伯达康生江青等的信 1967.8.0
中央解决山西问题扩大会议纪要(之五) 1967.8.4
关锋对北京地质学院关于批判朱成昭的电话指示 1967.8.9
关锋戚本禹对《农民战争史》编写组成员的讲话 1967.8.16
附录:
读者之声 (1950.05.31) 《人民日报》
《学习》杂志十一期内容介绍 (1950.08.16) 《人民日报》
哲学研究所和"哲学研究"编辑部组织座谈会深入讨论我国当前阶级矛盾性质问题
怀霜(1956.11.02)《人民日报》
北京哲学界讨论中国哲学史问题 朱伯昆(1957.01.30)《人民日报》
是"学术活动"还是政治阴谋? 科学家们揭露吴景超的丑恶面目
新华社(1957.09.25)《人民日报》
"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介绍" 竺才三(1958.06.04)《人民日报》
彻底批判和清除资产阶级学术思想 (1958.11.11) 《人民日报》
北京哲学界 展开冯友兰哲学思想的讨论 (1959.03.14)《人民日报》
怎样看待《庄子》和庄周哲学 中华书局通讯组(1961.05.09)《人民日报》
关于庄子哲学思想的讨论 (1961.09.07)《人民日报》
从无神论著作的译本说起 牙含章(1962.10.30)《人民日报》
历史主义和阶级观点问题的讨论 (1964.02.25)《人民日报》
中国农民战争史问题的讨论 (1964.10.23)《人民日报》
对关锋、戚本禹反映北京市文化大革命情况报告的批语 毛泽东(1966年8月28日)
关锋简介
关于王力关锋 肖迅
关锋、戚本禹《孔子批判》内容介绍与目录
论"对抗"
关锋(1956.09.13)《人民日报》
(一)
最近大公报对我国工人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矛盾性质问题展开的讨论,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兴趣。在职干部在学
习哲学中,很有兴味地在这个问题上展开了热烈争论。据我了解有三种不同的意见:一种意见是:民族资产阶级和
工人阶级的矛盾性质,在于剥削和被剥削,这种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决定了它们之间的矛盾具有对抗性;因而这
种矛盾自始至终是对抗的,不能转变的;实现了全行业公私合营不过是对抗性有所削弱罢了。另一种意见,同意上
述对于"对抗"的解释,但认为实行全行业公私合营以后,矛盾的性质已经转化成非对抗的了。第三种意见是:认为"
对抗"是矛盾斗争的一种形式,是矛盾两方面的外部对抗或冲突;因而断定我国工人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的矛盾,在
历史上除开十年内战一段时期外,基本上是非对抗的,并且可以不发展到对抗而获得解决。如果可以肯定矛盾的对
抗性在于剥削和被剥削,那么,就没有什么争论了;如果可以肯定对抗是矛盾两方面的外部对抗或冲突,也就没有
什么争论了。这里最重要的是,作为哲学概念的"对抗",其含义究竟是什么?如果不弄清楚"对抗"是什么,各以自
己对于"对抗"的理解进行分析和争辩,讨论则是难以深入的。
有人认为应该从客观事实出发,争论什么是"对抗"则是从概念出发,因而是不必要的。我认为这种看法是不对
的。什么是从概念出发?这就是把概念看作死的、不变的、或是先验的,用以去套客观事实。而以马克思列宁主义
关于概念的灵活性、客观性原理作指导,根据客观事实进行科学抽象,去制定和探究概念的定义,是不能叫作从概
念出发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认识论告诉我们:思维必须根据客观事实造成概念,然后运用概念进行判断、推理。
如果概念混乱,思维便一步也不能前进;如果概念不是科学的抽象,而是空洞的抽象、任意的捏造,那么,无论如
何也是不会得出正确结论来的。因此,我认为探讨一下"对抗"是什么,是完全必要的。
那么,"对抗"是什么呢?
(二)
马克思、恩格斯并没有把"对抗"作为哲学概念来深入地探究。因为在他们的时代,区分社会中的对抗和非对抗
的矛盾,并未成为实践所迫切要求解决的理论问题;当时他们理论研究上的最迫切的任务,是从基本原则上阐明辩
证唯物主义,并把它运用到历史和现实生活的各方面去,是运用辩证唯物主义这个武器创立科学的社会主义和无产
阶级革命的理论。马克思和恩格斯常常把阶级社会称为阶级对抗的社会,把私人占有生产资料的生产关系称为对抗
的生产关系;然而我们却不可认为这是对于"对抗"这个哲学概念所下的定义。在那时,"对抗"并没有获得专门的哲
学的意义。他们在上述场合使用"对抗"这个概念,无非是指明:这种矛盾不可避免地要加深并尖锐到极限,而且只
有用暴力手段才能得到克服。
虽然如此,但是从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里,我们可以找到一些对探讨"对抗"这个概念的极重要的启示。例如
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一书中写道:
"一个在阶级对立上建筑起来的社会要走到残暴的矛盾上去,走到物体和物体底冲突上去,作为最后的解决,难
道用得着惊奇吗?"
"只有在一个既无阶级更无阶级对立的秩序里面,社会进化将不再变成政治革命。到那时为止,在社会底任何普
遍的革新底前夜,社会科学底最后一句话始终是:
'斗争或者死灭;流血的战争或者空无。问题就这样无情的摆着。'"这里,马克思并没有提出对抗和非对抗的概
念;但是,从这段话中,我们不能看出以下几点:(一)阶级对立的社会一定要走到残暴的矛盾上去,而并非一开
始就是这样的残暴的矛盾;(二)残暴的矛盾即物体和物体底冲突;(三)在社会生活中,残暴的矛盾表现为政治
革命,即推翻现存政权的极其激烈的斗争,而且往往是和流血的战争分不开的。我们仔细思索一下,马克思所指示
的关于残暴的矛盾的原理,对于我们探讨"对抗"是什么,是会获得重大的启示和教益的。
苏联在建设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区分对抗和非对坑的矛盾,被提到现实生活中来,成为最迫切的理论问题。而
列宁和斯大林就在和"左"、右倾机会主义者斗争中,从原则上科学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处在过渡时期的苏联,当时国内存在着两个系列的矛盾,其一是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其二是工人和农
民(小农)的矛盾。要建成社会主义,就在于克服这两种矛盾。于是区分这两种矛盾的性质,从而找出恰当的克服
第一种和第二种矛盾的不同途径和方法,就成为现实生活中最迫切的问题了。
当时"左"倾机会主义者、后来成为叛徒的托洛斯基派,就在理论上和实践上混淆上述两种矛盾。他们说:在资
产阶级性的民主革命之后,农民的革命性已经用完了,工人阶级势必和农民发展为对抗和冲突。因此得出结论说:
工人阶级不应该去巩固和农民的联盟,而应该和农民决裂,应该用使农民破产的办法去建设社会主义。很显然,这
是托洛斯基否认社会主义革命可以在一国胜利的反革命理论的一个组成部分。
当时右倾机会主义者、后来成为叛徒的布哈林,同样把矛盾和对抗混为一谈,否认工农之间存在着矛盾,并把
富农这个阶级包括在农民之中,因而认为不是建立以工人阶级为领导的,以社会主义原则去改造小农为目的的工农
联盟,而是建立一种随便的(包括富农在内的)联盟,要工人阶级放弃改造小农经济的事业,从而保护富农,助长
资本主义的自发势力,为资本主义在苏联复辟开辟道路。很显然,这是布哈林哲学上的机械论和政治路线上的右倾
机会主义的一个组成部分。
但是,"左"派和右派在哲学上却有共同点:他们都把矛盾和对抗或冲突混为一谈,说矛盾就是对抗,就是冲
突。因此,当时苏共中央,不但必须从政治路线上和他们对立起来,并把他们的荒谬路线粉碎;而且必须和他们在
哲学上对立起来,并把他们的荒谬哲学粉碎。列宁和斯大林在和"左"、右倾机会主义斗争中,创造性地提出了解决
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矛盾、工人阶级和农民的矛盾的方针和具体方法,同时也研究了这两种矛盾的性质、对抗和矛
盾的关系。
列宁写道:"对抗和矛盾决不是同一个东西。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对抗将消失,矛盾还会存在。"这是列宁在对
布哈林的"过渡期经济学"评注中,针对布哈林(同时也针对托洛斯基)把对抗和矛盾等同起来的荒谬哲学而发的。
斯大林在"给契同志的信"中写道:"报告中说,我们的工业化方法,即社会主义的工业化方法'不是使千百万群
众贫穷化,而是改善他们的物质生活状况,不是使内部矛盾尖锐化,而是缓和并解决这些矛盾'。可见这里说的是工
人阶级和劳动人民基本群众首先是和基本农民群众的结合。可见这里说的是结合内部的矛盾。随着工业化的增长,
即随着无产阶级在国内的力量和影响的增长,这种矛盾将日益缓和并顺利解决。""可是你忘记了这一切,而谈论无
产阶级和富农之间的矛盾,即结合范围以外的矛盾。在我们还没有消灭富农阶级以前,这种矛盾是会日益增长并尖
锐化的。"
很显然,这里所说的前一种矛盾是非对抗的,后一种矛盾是对抗的。但是如果这样了解:后者的对抗性只在于
剥削和被剥削,就把问题过分简单化了。这里很明显地指出了:非对抗的矛盾是结合(亦即联合)范围以内的矛
盾,对抗的矛盾是结合范围以外的矛盾;非对抗矛盾随着矛盾主导方面力量的增长,将日益缓和并顺利解决,对抗
的矛盾,在矛盾解决以前将日益增长和尖锐化。
事实也正是如此:工人阶级和农民处于以建设社会主义为目标的联盟中,这种矛盾是在社会主义工业化和农业
合作化的过程中日益缓和并获得解决的。而当时苏联,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并没有也不可能有联合关系,这两个阶
级的矛盾是处于外部对抗中;在资产阶级未消灭以前,阶级斗争也确实是日益尖锐化的。这里应该说明,苏共第二
十次代表大会批判了斯大林的国内阶级斗争日益尖锐的理论的错误,但是其错误乃是在于:在1937年,苏联建
成社会主义,剥削阶级已经消灭以后,提出国内阶级斗争日益尖锐化,并把这种理论作为肃反扩大化的根据;而"在
剥削阶级消灭以前,阶级斗争日益尖锐化"的提法,并不是完全错误的。在苏联当时,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是
极其对抗的,只要资产阶级作为阶级存在,它们之间的斗争,也就不能不是日益尖锐的。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农业
全盘集体化基础上消灭富农的过程中,和富农的斗争,是较之限制富农时期更加激烈和尖锐的。
大概在1934年前后,苏联有些哲学家根据列宁的指示和苏联建设社会主义的实践,对"对抗"所下的定义,
大致如下:对抗是矛盾的激化阶段,是对立面直接冲突状态;一切对抗都是矛盾的发展阶段,而一切矛盾不必都发
展到对抗阶段。如米丁等着的"新哲学大纲"、米丁着的"辩证唯物论"、西洛可夫、爱森堡合著的"辩证唯物论教程"等
书,大体都是这样的观点。虽然,我们不必认为这就是对于"对抗"这个哲学概念的完备而深刻的定义;但是,我们
在探讨"对抗"是什么时,考虑一下这个意见则是非常必要的。科学发展过程中,未必是一切后来的意见都比先前的
意见更正确、更深刻。
(三)
后来在苏联哲学界,对于"对抗"这一概念的解释,趋向于具体化。"简明哲学辞典"可以做为代表,在"对抗性矛
盾和非对抗性矛盾"一条中写道:"社会中的对抗性矛盾,就是那些以敌对的阶级、集团、力量之间的不可调和的利
益为基础的矛盾。这种矛盾通常只有用暴力的方法,即用革命的阶级斗争和一个阶级战胜另一阶级的方法,或是战
争的方法等等,才能得到解决。例如,在基本利益根本对立的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存在着的矛盾,就是通过社
会主义革命来解决的。""对抗性矛盾的特征是:这些矛盾在其发展过程中会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深刻,会变成对
立,它们之间的斗争会发展成尖锐的冲突。"
我认为,指出敌对阶级是社会生活中对抗的基础,这是正确的;但是,因为这个定义过于具体化,也就过分狭
隘了:
(一)这个定义缺乏哲学的概括性。假定这个定义是正确的,那么也只能适用于社会现象,而不能适用于自然
现象。给人的印象是,似乎在自然界并不存在对抗的矛盾。然而,在自然界却是有对抗的,例用炸弹的爆炸,火山
的爆发,都是对抗的现象。
(二)"暴力的方法,即用革命的阶级斗争和一个阶级战胜另一阶级的方法"的提法,是不妥当的。这样就把"暴
力"和"阶级斗争"、"一个阶级战胜另一阶级"等同起来,排斥了阶级斗争的多样性和复杂性,排斥了在一定的历史条
件下,用和平改造的方法逐步消灭资产阶级的可能性,似乎在任何条件下都必须使用暴力。
(三)似乎"对抗"不是某种矛盾发展的一定阶段,而是有一种矛盾,自始至终都是对抗的;这就排斥了对抗与
非对抗在一定条件下的相互转化。但是,在现实中这种转化却是有的,例如城乡矛盾由对抗向非对抗的转化,党内
非对抗矛盾在一定条件下也存在着向对抗转化的可能性。
(四)把斯大林关于在苏联资产阶级消灭以前斗争越来越尖锐的论点,提升到了"对抗"的定义中去;可是对抗
矛盾在其发展过程中越来越尖锐,却未必是普遍的、绝对的。例如马克思曾经设想,在某种条件下,工人阶级掌握
了政权,可以不用没收的办法,而用赎买的办法把资本家的财产收归国有。这就未必比无产阶级从资产阶级手里夺
取政权的斗争,更加尖锐。断言越来越尖锐,就排斥了在一定条件下对抗矛盾向非对抗转化的可能性。
但是,有些同志却是从上述对于"对抗"的定义出发,而把它更加狭隘化了。只从其中采取剥削与被剥削这一点
作为"对抗"的特征和内容,于是似乎解决了问题:我国工人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的矛盾是对抗的,但由于历史条件
的关系,可以采用非对抗的方法解决。不错,民族资产阶级剥削工人阶级(只要它存在一天,总是要剥削的),这
是事实;不用对抗而用和平改造的方法解决我国工人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的矛盾,这也是事实。然而这种理论上的
分析,很难说对于实践有什么指导意义,很难说对于事实有了什么更深刻的说明。而且细究一下,也不能不发现这
种看法在理论上的许多矛盾:如"用不同的方法去解决不同的矛盾"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根本原则,为什么在我国对
抗的矛盾能用非对抗的方法解决?回答说,这是由于我国的特殊历史条件;可是我国的特殊的历史条件难道不影响
生长在这个环境中工人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及它们之间的关系么?有人说:这是工人阶级发挥主观能动性,这自然
是对的。但这种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却是根据客观规律,是"为可为",而不是"为不可为",而且工人阶级能动性的
发挥,也应该包括在工人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这一矛盾的特殊性中去,因为工人阶级就是这个矛盾的一方面,并且
是主要的一方面,而"事物的性质主要地是由取得支配地位的矛盾的主要方面所规定的。"("矛盾论")
我看有必要重新考虑"对{抗"这一哲学概念的含义。
(四)
其实,毛泽东同志在"矛盾论"中,已经从客观实际出发,科学地阐明了"对抗"是什么这个问题。毛泽东同志在"
矛盾论"中写道:
"在矛盾的斗争性的问题中,包含着对抗是什么的问题。我们回答道:对抗是矛盾斗争的一种形式,而不是矛盾
斗争的一切形式。
在人类历史中,存在着阶级的对抗,这是矛盾斗争的一种特殊的表现。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之间的矛盾,无
论在奴隶社会也好,封建社会也好,资本主义社会也好,互相矛盾着的两阶级,长期地并存于一个社会中,它们互
相斗争着,但要待两阶级的矛盾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的时候,双方才取外部对抗的形式,发展为革命。阶级社会
中,由和平向战争的转化,也是如此。
炸弹在未爆炸的时候,是矛盾物因一定条件共居于一个统一体中的时候,待至新的条件(发火)出现,才发生
了爆炸。自然界中一切到了最后要采取外部冲突形式去解决旧矛盾产生新事物的现象,都有与此相仿佛的情形。"他
又说:
"有些矛盾具有公开的对抗性,有些矛盾则不是这样。根据事物的具体发展,有些矛盾是由原来还非对抗性的,
而发展成为对抗性的;也有些矛盾则由原来是对抗性的,而发展成为非对抗性的。"
从以上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以下几点:
(一)"对抗"是矛盾斗争的一种特殊表现,矛盾斗争的一种形式,即外部对抗或冲突的形式。这个定义对于自
然现象和社会现象都是适用的;并且从矛盾双方处于何等关系中、各采取何种具体方式和对方作斗争的特殊性上,
区分了矛盾的对抗和非对抗。它能引导人们去认识矛盾的本质,引导人们采取恰当的方法,适应客观事物的本性,
去动手解决矛盾。
(二)"对抗"是某种矛盾发展到一定阶段上的产物。在社会上一个阶级剥削另一个阶级的阶级对立,是对抗的
基础;但是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之间的矛盾,并非自始至终都是对抗的,而是发展到一定阶段才成为对抗。这个
论断是科学的,是符合社会发展的实际情况的。
自然,剥削阶级的存在,总是以剥削劳动者为前提的。然而,并非在任何条件下,这种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都
会造成它们的对抗和冲突。这是因为社会上的各个阶级的矛盾以及民族矛盾非常复杂的缘故。
例如,在十七、十八世纪西方资产阶级革命的时代,推翻封建主义的统治,就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共同利
益,并且是它们当时的最大利益。正是反封建的要求,决定了这两个阶级的动向。自然,这两个阶级各有其特殊的
阶级利益,并且就在当时资产阶级也具有反封建的革命性和妥协性这样的两重性;正因为这样,所以在反封建的革
命中也存在着相当尖锐的矛盾。但是,毕竟当时它们的共同利益是占着主导地位的;正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当时西
方各国的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曾经联合起来一致去反对封建压迫。它们之间的矛盾,尽管是剥削者和被剥削者的矛
盾,但究竟是属于联合者内部的矛盾,而不是外部对抗。在那时资产阶级的最大利益,主要的还不是加重对工人的
剥削,直接追求最大利润,而在于扫除资本主义发展的桎梏--封建主义;工人阶级的迫切要求也还不是消灭资本主
义和资产阶级,而是消灭封建主义。它们之间的利害关系,在当时并非有利于此,必损于彼。这是历史事实。我们
把这种联合范围之内的矛盾叫作对抗,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如果说当时这两个阶级就存在着对抗的因素,这当
然是对的;然而究竟那还是潜在的,还未发展成为决定矛盾的根本性质、决定两个阶级公开冲突的东西。
历史发展的过程是这样:当资产阶级夺取了政权,它的革命性就结束了,它与封建残余势力妥协,回头来镇压
工人阶级;工人阶级也就把"枪"从自己的右肩移到左肩,于是这两个阶级之间的矛盾就越来越尖锐,转化成对抗的
矛盾了。历史把工人阶级从资产阶级革命的同盟军,推上为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和资产阶级政权而斗争的阶段,就是
这种转变的标志。(当然,我国工人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的矛盾较这种情形要复杂得多,并且有它自己的特点。)
(三)矛盾的对抗和非对抗,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互相转化的。这种转化,也就是矛盾双方从采取这种方式和
对方作斗争到采取另一种方式和对方作斗争的转变。在社会中就是联合中的斗争,或是外部冲突。这种论点,给了
我们分析阶级斗争在一定条件下和一定阶段上的特点以锐利武器;正是这种分析,对于决定采取何种具体方式和方
法去进行阶级斗争,最为紧要。
对抗是矛盾斗争的一种形式,即取外部对抗或冲突的形式,这是对于"对抗"这个哲学概念的科学解释。毛泽东
同志关于"对抗在矛盾中的地位"的理论,正在为实践证明着,并且已经为实践证明了。
但是,有人说:毛泽东同志在"矛盾论"中所说的"对抗"与"对抗性的矛盾"并非同一概念;"对抗"是矛盾斗争的一
种形式,"对抗性的矛盾"却是表明矛盾的性质的,而形式和性质是无论如何不能混为一谈的。
应该说,这是一种误解。
矛盾斗争的形式,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无非是说矛盾的双方各采取何种形式或方式和对方作斗争。而矛盾的
性质是由什么决定的呢?当然,是由矛盾本身决定的,不应到矛盾的外部去找。矛盾双方的特点、矛盾双方处于何
等关系中,即怎样相互联结又相互斗争,就是矛盾的性质。固然,外部原因也会影响矛盾的性质,而这种影响,也
即是使矛盾双方相互联结和斗争的方式有所改变。而所谓"对抗"和"非对抗"就是从矛盾双方采取何种方式(对抗的
还是是非对抗的)互相作斗争来区分其特殊性的。固然,对抗和非对抗并不能揭露矛盾的全部特殊性,同是对抗的
矛盾、同是非对抗的矛盾,也还各有各的特点;但是这却是矛盾斗争中的一种特殊性。矛盾各以对方为自己存在的
前提,它们处在又统一又斗争的状态中,而统一是相对的,斗争是绝对的。这是矛盾的共性、一般性质。如果离开
矛盾双方采取何种方式互相联结和互相斗争,而来谈论矛盾的特殊性、矛盾的对抗性和非对抗性,那就不能不变成
空洞的抽象的议论。
毛泽东同志指示我们说:研究矛盾的特殊性,必须了解矛盾的各个方面,"了解它们每一方面各占何等特定的地
位,各用何种具体形式和对方发生互相依存又互相矛盾的关系,在互相依存又互相矛盾中,以及依存破裂后,又各
用何种具体方法和对方作斗争。"毛泽东同志正是在深入地研究了矛盾的特殊性之后来论述"对抗在矛盾中的地位"
的。这不是偶然的而是有内在的逻辑关系的。外部对抗或冲突,正是表明矛盾双方互相作斗争的一种特殊方式。旧
东西总是抵抗新东西的,新东西必须克服旧东西的抵抗才能在生活中确立起来;在当前场合,重要的是旧东西采取
何种方式抵抗新东西,新东西采取何种方式克服旧东西的抵抗。如果旧东西是强有力的,是不妥协的,是矛盾的主
导方面,从"上面"压迫新东西,那么新东西就必须从下面冲破旧东西的压迫,争取自己的生存地位。这样,其斗争
必然是对抗的。旧东西虽已降为矛盾的次要方面,但它仍采取不妥协的态度,拼命反抗新东西,也就必然继续对
抗;在某种条件下,退居矛盾次要地位的旧东西,对新东西采取妥协的态度,则可以转化为非对抗的矛盾,就是
说,可以采取较缓和的方式解决矛盾。
(五)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三种关于"对抗"的定义:
第一种定义,既包含了剥削和被剥削的阶级对立关系,又包含了矛盾双方的冲突。除去这种定义的狭隘性不能
适用于自然界不论以外,也已经大大的落后于客观现实了。这种定义,预定了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在任何时代,
任何条件下都会发展到冲突,都必须通过暴力才能解决。很显然,这种论点已为我国和平改造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
分子的事实所驳倒了。
第二种定义,舍去了矛盾双方的冲突这一含义,对抗就是剥削,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之间的关系自始至终都
是对抗的。这种观点,在理论上是不通的;对于实践也没有什么指导意义。既然谈的是矛盾的性质,为什么可以抛
开矛盾双方的斗争,是冲突或不是冲突这样重大的问题呢?如果"对抗"这个哲学概念只是表明剥削关系,那有什么
意义呢?无非是给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起上一个哲学的名字。我国民族资产阶级只要作为阶级存在,当然是剥削工
人阶级的。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的政治经济学已经透彻说明了这个问题;再给他起上一个名字叫做"对抗",也并不能
加深认识,并不能揭露这两个阶级在各个历史阶段上斗争的特点和阶级斗争的形式,以指导我们采取恰当的方式去
进行阶级斗争。
第三种定义是:对抗是矛盾斗争的外部对抗或冲突的形式;对抗和非对抗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相互转化的。这
是从矛盾双方的特点和他们如何互相依存和斗争中,即从矛盾的基本内容对矛盾性质的科学概括。它对于革命实践
有巨大的指导意义。它可以指导我们,比阶级之间是否具有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更深入一步地去分析阶级斗争在历
史发展中每一阶段上的特点和具体形式,从而采取恰当的方式、方法去进行阶级斗争。
? ? ?
上述意见,未必是正确的。但是,我相信在讨论我国工人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的矛盾是对抗还是非对抗的过程
中,认真地深入地探讨一下这个问题,是非常必要的。我建议在"什么是对抗"这个问题上展开争辩。至于作者对我
国工人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的矛盾是对抗的还是非对抗的这一问题的意见,当然不是这篇文章所能包括的;并且确
定了什么是对抗,对我国的具体情况也还需要作艰苦的具体研究。那么,作者对这个问题的意见,只有等以后发表
了。
关于哲学史上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问题
关锋(1957.02.01)《人民日报》
冯友兰先生在"关于中国哲学史研究的两个问题"、贺麟先生在"对于哲学史研究中两个争论问题的意见"文中指出:
哲学史上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不但有互相斗争的一面,而且有互相渗透,即统一的一面。如果承认它们之间的斗
争是绝对的,统一是相对的,这种看法当然是对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从来就认为:一切矛盾着的对立面具有相对的
统一性。但是,问题的实质在于作为两种根本对立的宇宙观--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是怎样相互斗争,怎样相互渗透
(怎样统一)的。冯先生对这个问题,提出了一些看法,而没有明确的回答;贺麟先生的文章却作出了比较明确和
直接的回答。所以我这篇文章,主要地是讨论贺先生的意见的。
(一)
哲学上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不同于政治斗争,更不同于战争,这是不言而喻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
义的斗争,就其本身来说是思想斗争,斗争的方式是说理。贺先生说:"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没有通过战争杀
人的方式","哲学战线远处在后方,远处在大炮射程之外,也不是飞机轰炸的目标。"对这,是没有相反的意见
的。但是,由此应该得出什么结论来呢?我想,人们不能够根据这一点而得出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并不尖锐
的结论。
贺先生指出中外哲学史上若干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者是很好的朋友,他们之间的争论是朋友之间的争论。这是
事实。在现代也不难找到这样的例子。我们跟在政治上拥护中华人民共和国、拥护社会主义建设的唯心主义者,不
也是作朋友吗?但是,这个事实到底说明了什么呢?是否说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并不尖锐呢?作为思想体
系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是否也是"朋友"般的关系呢?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是在怎样的条件下成为朋友的呢?
历史上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作朋友,当然有些偶然的因素,如师生、亲戚、世交等;但最基本的却是他们
的政治立场大体一致,或是在当前最迫切的政治问题上意见大体一致,或是他们暂时还没有根据他们的哲学观点作
出直接的政治结论。假设张载竟作出推翻宋朝统治的政治结论,他和二程也就作不成朋友,表叔侄的关系也就不算
什么了。哲学观点和政治观点通常是密切联系的;但并不排斥在一定条件下,一个思想家的哲学观点和他自己的政
治观点相矛盾,也不排斥他还没有根据自己的哲学观点作出政治行动的结论。因此,在一定条件下唯物主义者和唯
心主义者是可以作朋友的。但是,哲学毕竟不是超政治的,这样或那样的哲学观点归根到底总是直接或间接支持一
定的政治观点的。政治对于哲学斗争也不是漠不关心的。所以哲学斗争和政治斗争常常联系起来。梁武帝为什么用"
敕答臣下神灭论"的诏书来解决有神论和无神论的争论?这就是因为,无神论自身--就是还没有作出政治上的结论,
对于反动统治者说来也是一种间接的但是极严重的威胁。而哲学斗争一涉及到现实政治问题,就很激烈,甚至很残
酷了。我们在历史上可以找到许多反动统治者残酷地迫害唯物主义思想家的事实、唯物主义者跟唯心主义者成为政
治上敌人的事实;这并不比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作朋友的事实更少些。无论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作朋友的
事实,他们成为政治上的敌人的事实,都不能说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斗争的实质。如果根据后者,就说唯物主义
和唯心主义的斗争和政治斗争直接等同,当然是错误的。同样,用前者来掩盖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敌对性和它们
之间的斗争的尖锐性,也是极端错误的。
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敌对性、它们之间的斗争的尖锐性,表现在什么地方呢?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在根本原
则上是完全相反的。它们之间的斗争是"你死我活"(当然不是人的死活)、"我立你倒",没有妥协的余地。唯物主
义者和唯心主义者妥协了,那是意味着一方放弃了自己的思想原则,向对方的思想原则投降。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
的斗争都是要从根本上摧垮对方,问题的提出和辩难是作为哲学体系的存在权利问题,而不是枝节问题,不是"你销
微修正一下,我们就完全一致了、可以妥协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争论的问题哪一个不是这样尖锐呢?如物质和
精神谁是第一性的、有无客观规律、认识的路线问题等等,不管是唯物主义者还是唯心主义者,谁要是稍微让步,
就会是背叛自己的哲学观点,而向对方投降。而这一派唯心主义和那一派唯心主义的斗争就不是这样。在特定条件
下他们的斗争可能是很激烈的、甚至是残酷的,如窦太后不能容辕固生,光武对于以"儒家之义"反对图谶的人也要
砍头;这是由于政治的关系。而唯心主义这一派和那一派在思想原则上是可以妥协的;妥协了并不意味着谁放弃了
自己的根本哲学观点。
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是敌对的,其界限是分明的,斗争是尖锐的、没有妥协余地的。我们研究它们的相互渗透
时必须坚持这个原则,否则就会混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界限。
(二)
贺先生的文章,在字面上没有说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不是敌对的,其斗争是不尖锐的。但是,按着贺先生对唯
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怎样相互渗透的回答,却必然得出这样的结论。
(一)贺先生说:"晚出的唯心主义往往也吸收了一些唯物主义的原则"。这是可能的吗?以下两种情况倒是常
有的:一种情况是晚出的唯心主义者受了先行的唯物主义的影响,采取了个别的唯物主义原则。但在他的体系中是
自相矛盾、犹如水火,唯心主义自是唯心主义,唯物主义自是唯物主义,哲学史家把它剖析出来还是红白分明的。
再一种情况是,唯心主义者把唯物主义的某些原则加以歪曲,变成唯心主义的东西,如汉代神学家之对于上古的五
行说。可是这两种情况都不能叫做唯心主义吸收唯物主义的原则。这两种思想不仅在一部著作里,就是在一个人的
头脑里也要"打架",而不能和平共居、唯物唯心不分的。按贺先生这个观点推论下去,必然认为唯心主义和唯物主
义在原则上有相同的东西(这里如果指的某些哲学家或某些哲学著作,当然是可能的;可是贺先生指的是唯物主义
跟唯心主义)。贺先生正是这样看的。
(二)贺先生说: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吸收对方与自己相同的部分来反对对方与自己相异的部分",并说这是"
哲学史矛盾发展的必然过程",还举例说:"马克思利用黑格尔哲学中的辩证法来反对黑格尔的唯心主义体系"。
照这样说来,马克思主义哲学和黑格尔哲学相同的部分是辩证法;相异的部分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但是在黑格
尔那里并不是一个口袋里装着辩证法,一个口袋里装着唯心主义,因而我们可以从他左边口袋里拿来辩证法反对他
右边口袋里的唯心主义的。黑格尔的辩证法和他的唯心主义是结合在一起的。用黑格尔的辩证法是反对不了黑格尔
的唯心主义的。马克思摧垮黑格尔的唯心主义体系才救出了辩证法;把黑格尔的辩证法加以彻底地唯物主义改造,
才丰富了唯物主义。这个改造不是量变,而是质变。马克思的辩证法和黑格尔的辩证法绝不是一个东西。我们不能
指望唯心主义体系中有这样的东西:它天然地和唯物主义完全相同,以致用不着改造,只消把它拿过来就行了。唯
心主义又怎样从唯物主义中吸收和它相同的那一部分呢?如果说的不是不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而是说的唯物主义,
那末唯物主义中是不能有与唯心主义相同的东西的。某个不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有唯心主义思想可资唯心主义利用,
那是另外一回事。唯心主义作为唯心主义,唯物主义作为唯物主义,是红白分明,不能有什么相同的东西的。贺先
生不同意有与唯心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著作相区别的唯心主义"一般"(贺先生在北京大学哲学系召开的中国哲学史问
题座谈会上的发言);然而,唯心主义"一般"却是一个科学的抽象,它的实质在于主张精神是第一性的、物质是第
二性的。唯物主义认为物质是第一性的、精神是第二性的。我们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使用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这两个
概念的。如果说唯物主义中有唯心主义、唯心主义中有唯物主义,那它们还有什么严格的界限呢?
(三)贺先生在座谈会上还说:"不能认为唯物主义绝对正确,唯心主义绝对错误。"这种说法只能混淆唯物主
义跟唯心主义、正确跟错误的界限。如果说马克思主义以前的唯物主义体系不是绝对正确,当然是对的,然而它的
错误处却正在于不能把唯物主义原则贯彻到底。马克思主义哲学并没有穷尽真理,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不是绝对真
理。但是,它的根本原则却是不会为将来的任何情况所改变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它又是绝对正确的。某些唯心主
义的著作可能有某些观点不自觉地正确的反映了客观实在;但是却不是说唯心主义错误的断语也有相对性。难道物
质是第一性的、精神是第二性的,不是绝对正确吗?精神是第一性的、物质是第二性的,不是绝对错误吗?
(四)贺先生把唯心主义者和唯物主义者假定为"二把手"和"大把手"的关系,于是引出结论说:"唯物主义者与
唯心主义者有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关系,不是红与白的关系。"我看这就直截了当地否认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
义的界限。马克思和黑格尔是"青""蓝"关系还是"红""白"关系?恐怕只能说是后者,而不是前者。就是王夫之经过程
朱而否定了程朱,也不能说程朱是"蓝",而王夫之是"青"。唯物主义者曾经作过唯心主义者的学生,而他终于成了
唯物主义者,就表示他抛弃了他的老师,背叛了唯心主义原则。当然也不是白白作过唯心主义者的学生的,如果他
的老师的哲学有"合理的内核",是可能加以改造而"吸收"来丰富唯物主义的;另一方面他因为"从旧垒中来",也更能
"反戈一击"、打中唯心主义的要害。照贺麟先生的意见,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在原则立场上并不是敌对的,不
过"深"一点、"浅"一点罢了。那还有什么界限呢?慢说"师生"之间,就是一个思想家从唯心主义转变成唯物主义者,
也是一个根本的思想革命,绝不是修补修补就能成功的。新我和旧我,如果用颜色来说,是两种绝然相反的色调;
这个转变绝不是"出蓝入青"。贺先生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议论,正是和他的唯物主义、唯心主义并没有严格、
分明的界限的观点一脉相通的。
(五)冯友兰先生的文章只是谈论历史上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关系,而不谈唯物主义路线和唯心主义路线
的敌对性;他得出的结论是:"正因为唯心主义中也有其'合理的内核',所以它能在与唯物主义的对立中,除矛盾和
互相排斥之外,还可以有统一或同一底一面。"这就是说: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所以具有统一性,就是因为唯心主义
有合理的内核。而冯先生又认为唯物主义和一切唯心主义都有统一性(也不能不这样认为),那末就是一切唯心主
义体系都有"合理内核"了。这是错误的。两汉天人感应的神学宇宙观有什么"合理的内核"呢?蒋介石的力行哲学有
什么"合理的内核"呢?"合理内核"是马克思对黑格尔的辩证法说的。固然历史上还有些唯心主义体系内包含有辩证
法,尽管其"合理内核"较之黑格尔小得多,但究竟是"合理的内核";除了辩证法以外,某些唯心主义体系中是否还
有别的"合理内核"也还可以研究。但是却不可以把它推广于所有唯心主义。列宁在揭露唯心主义的认识论根源时写
道:"哲学唯心主义是把认识的某一个牲征、方面、部分片面地、夸大地、过分地发展(膨胀、扩大)为脱离了
物质、脱离了自然、神化了的绝对。"这些"方面"、"部分"在其"适当"的地位上是合理的片段知识材料;如果这些"部
分"、"方面"是某一个唯心主义哲学家首先看到的,那末他对于人类的认识也是有贡献的。但是唯心主义所以是唯心
主义,乃是在于它是"脱离了物质,脱离了自然、神化了的绝对";那些"方面"、"部分"已不再是那些"方面"、"
部分"。例如相对主义之所以是相对主义,就是因为它是绝对的相对,而不能说其中包含着辩证的相对观点--就是象
黑格尔的辩证法那样倒立着的也罢。
认为一切唯心主义都有合理内核,这就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所以能够统一的根本所在,那就必然夸大了唯物
主义从唯心主义那里"吸收"有用的东西这一方面,从而歪曲了它们之间的统一性。
贺先生和冯先生一般地谈继承哲学遗产,而不分唯物和唯心,这不是偶然的;而是和他们在不同的程度上否认
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鲜明界限、敌对性有着有机联系的。
(三)
根本敌对的、尖锐斗争着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为什么是统一的?怎样统一的?
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所以能够是统一的,首先在于它们的对象是一个,即:宇宙,对宇宙的本质作最一般的研
究。有人认为唯物主义有特殊的研究对象,这是不对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别不在于它们的研究对象不是一
个;而在于对同一个对象作出绝对相反的解释。如果对象不同,你说你的东,我说我的西,"风马牛不相及",那就
既没有统一性,也没有斗争性。其次,每一个特定的历史阶段,每一个民族的哲学--无论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
义,都受着同一的社会经济、政治条件和科学水平的制约以及前代哲学斗争的影响;它们在对同一个对象--宇宙作
最一般的研究中,所着重的侧面、所提出的主要问题,即研究的中心课题,从实质上看也是大体一致的。因此唯物
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的斗争和相互渗透便具体地发生了。
下面谈谈它们是怎样相互渗透,即统一的。
最根本的是它们相互刺激、相互推移,或者用比喻来说:"'道'高_______一尺,'魔'高一丈;'魔'高一丈,'道'高十
丈。"(当然这里是指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以前的哲学史)这种情形大致表现为以下两种形式:一种是互相驳
难,刺激对方发展和深化自己的论点。在这里我们可以说:唯心主义是唯物主义的思想敌人,又是唯物主义的"老师
"。另一种形式是:在特定历史阶段上唯物主义否定唯心主义或是唯心主义否定唯物主义,迫使对方采取新的形态,
推移到新的阶段。这在中国哲学史上特别复杂,中古时期的哲学就这样不断地反复和推移而向前发展的(当然我们
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哲学发展的最后动力就在这里)。例如从两汉到南北朝这个时期。两汉的唯心主义形态是天
人合一、天人感应的神学体系。在这个宇宙观形成过程中也孕育了和它相反的东西,刺激唯物主义哲学家王充完成
了一个以批判天人感应为特征的无神论的宇宙。它较之先秦的唯物主义学说是一个新的形态、前进了一步。天人感
应的神学被王充从理论上摧垮了;而农民战争的风暴则在实践上剥夺了它的存在权力。汉光武"宣布图谶于天下";
而到了刘宋则凡是与谶讳有涉的书都要焚烧了。这就是说,理论的斗争和实践的发展迫使唯心主义不得不采取新的
形态。到南北朝以佛教姿态出现的、以形谢神不灭为特征的唯心主义新形态出现了。它对形神关系的讨论展开了、
深入了;虽然它的回答是错误的。而这种情形又刺激了唯物主义的发展。唯物主义的新的形态--范缜的"神灭论"就是
在形神关系的争论中产生的。没有唯心主义同唯物主义对形神关系的争论,就难以有范缜的"利之刃"(神形关系)
的天才命题出现。上述这种情形,在哲学的发展史上是普遍的。可以说哲学的史的发展,就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
互相刺激、互相推移,以致各从旧形态到新形态的转化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包含着互相"批判"地"改造"(从
唯心主义方面说叫做歪曲更恰当一些)对方所提供的知识以丰富自己或改变自己的形态的一面。从唯物主义方面说
来,就是批判地吸收唯心主义体系中包含的合理内核(如果有的话),或者批判地吸收唯心主义提供的片段知识材
料,前者如果比作从垃圾堆里找珍珠,那末后者则是对那些被损坏了的"方面"、"部分"进行复元工作,复元之后才
是营养料。这是"统一",又是斗争。唯心主义也从唯物主义方面"吸取"材料,但是歪曲了的。例如两汉神学就吸收
了先秦的原始唯物主义--五行说的材料加以歪曲,以支持它的根本观点。我们不难从"春秋繁露"和"白虎通"中找到这
种痕迹。贺麟先生把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互相吸收",解释为没有斗争的状况,"吸收对方与自己相同的部分"。这
种"平滑"的吸收是不可能有的。唯心主义的这一派可以从唯心主义那一派那里吸收现成的东西,因为它们都是唯心
主义;而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却不能从对方吸收现成的东西,因为它们是根本相反的、根本敌对的。
当然,实际情况比我们上边说的还要复杂。例如二元论,它受到彻底的唯心主义和彻底的唯物主义两方面的攻
击;同时彻底的唯心主义和彻底的唯物主义又从它那里吸收对于自己有用的东西。例如不仅有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
的斗争,而且有这一派唯心主义和另一派唯心主义的斗争;不仅有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互相否定,而且有一种唯
心主义形态对另一种唯心主义形态的否定。这对于唯物主义的发展往往是有很大影响的。但是,无论相互渗透、相
互影响的情形怎样复杂,作为两条根本对立路线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它们的界限仍是十分鲜明的;不看到这一
点,就是把"统一"变成了"混合"。
(四)
贺先生的文章,开头也提到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但是,并非把两个"片面"加起来就等于全面。唯物
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的斗争性和统一性这两方面是相互制约的,有内在的有机联系的。如果把一方面过分地片面地
夸大起来,实质上就否定了另一方面;就是在字面上提到了另一面,那只能是形式的"走过场","徒托空言",是无
济于事的。贺先生正是这样:按着他对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统一性的了解,实质上就否定了它们之间的斗争
性、它们的根本的敌对性。
看来在这个问题上也必须开展两条战线的斗争。那种只承认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否认它们相互统一、
相互渗透的观点,是粗陋的形而上学的观点。正如冯先生和贺先生所说的,在这种观点支配之下会把丰富多采的中
国哲学史弄得十分贫乏和单调。但是,不适当地强调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统一性,实质上否认它们的敌对性、斗
争性,也是粗陋的形而上的观点。它会指引我们走上混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原则界限的错误道路。如果我们在
研究哲学史的方法论上,稍微向混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界限的方向挪动一步,那末,我们的哲学史工作也要走入
绝境。
附:
读了关锋先生"关于哲学史上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问题"以后
邓初民(1957.03.23)《人民日报》
本年2月1日人民日报刊登了关锋先生"关于哲学史上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问题"一文,这篇文章主要是批
评贺麟先生"对于哲学史研究中两个争论问题的意见"的,我读了之后,认为他的批评基本上是正确的,我是同意
的。但就中还有个别论点似乎不能苟同,特提出来请教于关锋先生。
一,关锋先生认为贺先生所说:"'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没有通过战争杀人的方式,哲学战线远处在后
方,远处在大炮射程之外,也不是飞机轰炸的目标。'对这,是没有相反的意见的。"我不完全同意这种说法。欧洲历
史上的宗教战争,实质上总归是阶级斗争在思想战线上的反映,这能说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斗争没有通过杀人的
方式吗?十八世纪法国的唯物论,在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史上曾起了先锋作用,这能说哲学战线远处在后方吗?至于"
远处在大炮射程之外,也不是飞机轰炸的目标"的说法,在贺麟先生的意思,主要是在强调哲学史上的唯物主义和唯
心主义斗争的不尖锐,关锋先生虽然认为"人们不能够根据这一点而得出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并不尖锐的结论
",但关锋先生总不愿意把它的尖锐性引向杀人流血,引向"人的死活"上去。因此,他的论点,就认为一个哲学家的
哲学观点只要不作出直接的政治结论,唯心主义者和唯物主义者就可以作朋友(他引了中国历史上张载和二程作朋
友为例),当然也就不至于彼此发生冲突,乃至互相厮杀了。这是事实吗?历史上有许多哲学家,在他的哲学观点
上并没有作出直接的政治结论,而被杀头和被关进牢里去了。伟大的波兰天文学家哥白尼只创立了宇宙的太阳中心
说,就被当时的宗教裁判所采取一切手段来和他的学说进行残酷的斗争;文艺复兴时代的意大利哲学家布鲁诺,仅
以哥白尼的学说为根据,补充了哥白尼的学说,就被宗教法庭把他焚死在罗马。这种例子在历史上还可举出很多。
而且按照关锋先生的这种说法,还有把哲学观点和政治结论截然割离开来的危险,尽管有人的政治态度和他的
哲学思想并不一致,这是暂时的,是在一定的条件之下产生的,特别是政治条件。例如新中国有些人在思想上是唯
心主义的,在政治上则拥护社会主义,这只是由于无产阶级领导中国革命胜利的结果。而任何政治上的错误,却都
由思想错误所产生,则是经常的,无条件的。把哲学观点和政治结论截然分开,把理论与实践分开,这是与辩证唯
物主义的基本原则绝对不相容的。
由于关锋先生在这一论点上离开了辩证唯物主义的原则,所以在他的文章中就不免有许多自相矛盾之处。例如
他说:"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在根本原则上是完全相反的。它们之间的斗争是'你死我活','我立你倒',没有妥协的余
地。"但他马上在"你死我活"这一句下面下了一个注解:"当然不是人的死活",好象在思想斗争领域中就没有死过一
个人似的。他一方面说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不是人的死活,另一方面他又说:"在特定条件下他们的斗争可能
是很激烈的、甚至是残酷的,如窦太后不能容辕固生,光武对于以'儒家之义'反对图谶的人也要砍头"。难道"砍头"不
会死人吗?特别他把中国历史上的张载与二程,窦太后与辕固生,儒家之义与图谶之说的不同或矛盾,看作是由于
政治的关系,一则可以作朋友,一则至于砍头,来强调政治结论与哲学观点的分离,固然是不妥当的,而把中国历
史上的张载与二程作为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代表,也与他在文章中所说:"如物质和精神谁是第一性的、有无客观
规律、认识的路线问题等等,不管是唯物主义者还是唯心主义者,谁要是稍微让步,就会是背叛自己的哲学观点,
而向对方投降。"这样来区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界限,也是有矛盾的。因为最近的哲学界,个别的人与个别的论
者,在提法上已把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的区别庸俗化到不可忍受的地步,好象一个人不相信鬼神就是唯物主义者,
反之就是唯心主义者,抹煞了或者说根本忘记了恩格斯早经为我们指出来了的哲学上的基本问题,是存在与意识的
关系这一问题,例如,必须把存在看作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第二性的,意识是存在的反映,客观存在是可知的,才
能归属于唯物主义阵营,反之则是唯心主义的阵营。那么,张载与二程之分,就决不是这样严格的,这样就是唯物
主义与唯心主义区分的庸俗化,这样也就会混淆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界限。把张载与二程作为中国历史上唯物主
义与唯心主义的代表,我认为就是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区别的庸俗化,就会混淆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这两个根本对
立的世界观的界限。
还有关锋先生虽然认为:"哲学毕竟不是超政治的,这样或那样的哲学观点归根到底总是直接或间接支持一定的
政治观点的。政治对于哲学斗争也不是漠不关心的。所以哲学斗争和政治斗争常常联系起来。而哲学斗争一涉
及到现实政治问题,就很激烈,甚至很残酷了。我们在历史上可以找到许多反动统治者残酷地迫害唯物主义思想家
的事实、唯物主义者跟唯心主义者成为政治上敌人的事实;这并不比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作朋友的事实更少
些。"从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作敌人或朋友的多少来看两者之间的斗争,这还是只从量上来看两者之间的斗争,
没有把它提到质的高度,这是否会仍然要混淆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这两个根本对立的世界观的界限呢?
特别他虽然承认哲学斗争和政治斗争的联系性,也承认斗争的激烈性和残酷性,他总讳言"人的死活"。这可能
是从政治斗争与思想斗争的既联系而又区别的角度上看问题,尤其是顾虑到当前思想斗争方面的粗暴态度问题。殊
不知把阶级斗争总结为经济斗争、政治斗争、思想斗争三种方式,还只是马克思主义产生以后的事。在马克思主义
产生以前的哲学史上,并不严格地存在这种分野,在历史上反动统治阶级眼里,特别是在今天世界上一小撮反动统
治阶级眼里,也并不存在这种分野。我们决不能把今天中国共产党人民内部思想斗争的方针拿来套在一切反动统治
阶级的头上。否则就会纵容反动统治阶级对人民思想家和所有唯物主义者的迫害。请大家千万不要忘记现在还有许
多有名和无名的进步思想家不断死在反动统治的绞刑架和电椅上。所以我也要在这里指出来。
二、关锋先生认为"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所以能够是统一的,首先在于他们的对象是一个,即:宇宙,对宇宙的
本质作最一般的研究。"我认为基本上是正确的,也是可以同意的。但仅仅把它的统一面说成是它们研究对象只有一
个,好象一方面不能表现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这两个世界观的根本对立和相互排斥,另一方面,又不够说明统一面
的具体情况,既然它们的统一面是在它们的研究对象只有一个,即:宇宙,和宇宙的本质,虽然它们对同一个对象
有不同的研究和解释,那么,它们的对立也不是什么根本的对立和相互排斥的对立。这样,就会引起人们只注意对
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统一面而忽视其对立面。有些人们正是这样来了解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统一的。因此,
我认为与其把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统一面说成由于它们研究的对象只有一个,不如把它们的"统一"说成:没有这
一面就没有那一面。因为任何两极现象都有统一性,其基本的决定联系和关系就在于此。例如"有"与"无",是两个
极端,"生"与"死"是两个极端,但是没有有的一面就没有无的一面,没有生的一面就没有死的一面。所以任何根本
对立和相互排斥的现象都有统一性,这是辩证法的基本规律。所以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这两个世界观,虽然是根本
对立和相互排斥的,但仍有其统一性的一面。这也符合对立与矛盾是绝对的,统一是相对的辩证法的规律。任何人
要想夸大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的统一面,都是错误的。那么,我们就必须时时刻刻注意在问题的提法上不给与有这
样想法的人以借口。而且在实质上统一只是对立和斗争的因素,对立和斗争的状态。这种状态就是表示事物内部量
的逐渐积累的过程,但是在这种积累过程中,事物仍旧保持原状,所以暂时还是统一的。
那么,为什么又说把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统一面,由于它们的研究对象是一个,在说明上不够具体呢?这是
由于它们不仅在于研究对象是一个,而是由于它们在解释它们研究对象时,一方面是:绝对相反的。例如唯物主义
者认为存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第二性的,意识是存在的反映,客观存在是可知的;唯心主义者认为意识是第一性
的,存在是第二性的,存在就是被知觉,或者说存在是感觉的复合,客观存在是不可知的。但在另一方面,唯物主
义者也认为意识是客观的实在存在,承认主观的能动性,唯心主义者也不完全否认存在的存在,而只是片面的夸大
主观能动性。这也就是说,它们在认识论上毕竟有相同的地方。如果在认识论上完全否认唯心主义者在某些事物上
的偶然正确性,那么就会走到否认列宁"反映论"的论据。既然意识是存在的反映,唯心主义者从他的认识根源出发
(从阶级的根源出发就不可能这样),有时对于存在也不可能过分加以歪曲,就是说,他不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红的说成绿的,但这只是偶然的、暂时的、个别的、部分的,而从其一贯的、经常的、全面的、整个的思想体系来
说,唯心主义者和唯物主义者对于同一对象所作的解释则是截然相反的。这也就说明了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的对立
是绝对的,统一是相对的道理,同时也就说明了从认识论上来理解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统一面是较为具体的道
理。总而言之,我们必须从对立面的统一中及其复杂的联系和其相互作用的全部总合中,找出其主要环节,亦即其
具体事例。
特别是关锋先生根据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统一面谈到它们的相互渗透、相互刺激、相互推移来说明哲学史的
发展时,根本忽视了产生辩证唯物主义的社会政治的和经济的前提,特别是辩证唯物主义的自然科学的前提。新的
唯一科学的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只有在资本主义时代,特别是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展开激烈斗争的时代才能产
生,否则,虽有唯心主义对它渗透、刺激,唯物主义也不能发展到辩证唯物主义高度。自然科学的发展,在辩证唯
物主义的创立上,起了更大的作用。如果说没有牢固的自然科学基础,辩证唯物主义就不可能出现。我们可以说,
新的唯物主义的世界观,主要是包括自然科学在内的整个科学的产物。恩格斯曾经指出:十九世纪自然科学方面的
三大发现,对于辩证唯物主义的创立起了特殊的作用。否则,虽有唯心主义对唯物主义的渗透、刺激,辩证唯物主
义也不可能产生。同时,我们必须指出,哲学是一种社会意识,是社会物质生活的反映,只有用社会物质生活条件
的发展,才能从根本上说明它的发展。唯心主义对唯物主义的相互渗透、相互刺激,只是哲学史上发展的一个因
素。哲学观点的发展,除了受到与它相反的哲学观点的影响以外,还要受到政治的、法权的、道德的和艺术观点的
诸种影响,特别是社会经济制度的影响。
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可以说主要是在科学发展成就的直接影响之下,在科学反对宗教和唯心主义斗争过程中成
长和发展起来的,今后还要不断地为在科学中的新发现所改变和发展。同时,它又反过来积极影响科学的发展,指
出科学发展的方向。因此,就哲学所研究的对象来说,也是不固定的。我们要指出哲学对象的科学内容(不简单是
研究对象只一个),也必须采取历史的态度,例如在古代和中世纪,哲学研究的对象和内容还是无所不包的,直到
资本主义开始萌芽时,许多科学才从哲学的领域中分离出来。资本主义的产生,加速了自然科学脱离哲学的过程而
形成为一定部门的知识领域,黑格尔在这一个时候还想创立一个无所不包的哲学体系,企图建筑一座压在一切科学
之上的哲学宫殿,终于不能不遭受惨败,使他陷入与他自己所猜想到的,可是,不是建筑在唯物主义的基础上的,
因而也就运用得不正确的辩证法的进退维谷的矛盾之中。旧哲学的终结,也就由黑格尔完成了。所以辩证唯物主义
的产生,亦即哲学史发展的真正动力,并不在于唯心主义旧哲学对它的渗透、刺激,主要是要有它的社会政治的和
经济的前提,特别是自然科学的前提。马克思主义的哲学,继承了黑格尔,同时又否定了黑格尔,这是大家都知道
的,只看到继承的一面,而忽视否定的一面,这是对社会意识发展的庸俗化和简单化。同时,辩证唯物主义和过去
旧哲学的根本区别,还不仅仅在于它是在牢固的科学基础和一切文化成就中发展的,而且在于它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政党的世界观,具有极伟大的生命力、战斗性和党性,成了无产阶级和千百万劳动群众为共产主义原则和共产主义
建设在全世界的胜利而斗争的最伟大的、最锐利的武器。因此,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的创立,是哲学史上、科学史
上伟大的革命,是哲学由旧质态进到新质态的极大飞跃。它不是教条,它是革命和行动的指南。它不仅在说明世
界,主要的是在改造世界。只看到它说明世界的一面,而忽视它改造世界的一面,也是对于社会意识发展的简单化
和庸俗化。
是的,关锋先生的论点只在说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相互渗透,相互刺激、相互推移等等在哲学史上的推动
作用,不必把论述面牵涉太广。然而没有注意到我在上面所说的一切,就很难把历史唯物主义的战斗性和党性展示
在读者面前,甚至会要导致哲学史研究上的纯研究空气,也就是说会导致理论与实践的脱节。鄙见如是,未知有当
与否,敢请教于关锋先生。
一点说明──答邓初民先生
关锋(1957.04.02)《人民日报》
我认真读了邓初民先生对拙作"关于哲学史上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问题"一文的意见。这里,我表示感谢。
邓先生表示基本上同意我的论点;他提出的意见,依我看来,有的是出于对我的文章的误会,本来没有什么原则的
分歧,有的是和我的论点基本上不同的。现在,大致按照邓先生的文章的顺序,提出我对这些问题的看法。
在邓先生的文章的第一部分,即关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斗争的性质、它们的敌对性、斗争的尖锐性的论述
中,有些地方不太明确。如果他的意思是这样:单纯的唯物主义自然观对于反动统治者也是极严重的威胁,反动统
治者会凭借政治力量对付唯物主义思想家,残酷地迫害他们,以至把他们烧死、杀死;那当然是对的,是符合历史
的真实的。不过,这在我的文章中是说到了的。拙作曾经谈到"梁武帝为什么用'敕答臣下神灭论'的诏书来解决有神
论和无神论的争论?这就是因为,无神论自身--就是还没有作出政治上的结论,对于反动统治者说来也是一种间接
的但是极严重的威胁。"这里也就表明了反动统治者是常常凭借政治力量对付先进思想和先进思想家的。拙作也说到
"我们在历史上可以找到许多反动统治者残酷地迫害唯物主义思想家的事实"。因为不是以论述这个问题为主题,所
以没有多说。邓先生就这方面作一些补充,自然也是有必要的。
但是,邓先生并没有把这层意思摆在适当的地位上;而企图由此引出应该把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的"尖锐
性引向杀人流血,引向'人的死活'上去"(正如邓先生所说,这是我"总不愿意"的)。这样"引申"就势必把哲学斗争--
思想斗争跟政治斗争以至战争混同起来。邓先生说:"欧洲历史上的宗教战争,实质上总归是阶级斗争在思想战线上
的反映,这能说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斗争没有通过杀人的方式吗?"我以为,革命战争的革命一方和反动一方,在
意识形态上当然是尖锐敌对的;但是我们却不能够因此而说,战争本身就是哲学斗争、思想斗争。邓先生还举了若
干历史上的"砍头"的例子;但是"砍头"当然不是哲学斗争的方式,虽然有时哲学斗争会和砍头相关联。拙作一开头
就说:"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就其本身来说是思想斗争,斗争的方式是说理。"反动统治者说理不过,而要"
砍头",那已经不属于哲学斗争本身了。哲学斗争和政治斗争一般是密切联系的,它还通过政治斗争(战争是政治的
继续)又间接地和战争联系了起来。但绝对不能把"联系"看作等同。邓先生说:"把阶级斗争总结为经济斗争、政治
斗争、思想斗争三种方式,还只是马克思主义产生以后的事";但是我们却不能因此就说,马克思主义产生以前的历
史,实际上阶级斗争的方式没有这种区分。马克思正是根据历史上的、近代的阶级斗争的实际,总结出阶级斗争的
几种方式的。为了反对贺麟先生的否定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斗争的尖锐性、它们的敌对性的论点,如果所用的根据
只是指出政治斗争、战争的尖锐性、残酷性,那是软弱无力的、不着边际的;如果为了反对贺麟先生的论点而把哲
学斗争和政治斗争、战争混同起来,那我们自己就陷入了另外的思想混乱。邓先生认为:贺麟先生说哲学斗争"没有
通过战争杀人的方式"、"远处在大炮射程之外,也不是飞机轰炸的目标",用意"主要是在强调哲学史上的唯物主义
和唯心主义斗争的不尖锐"。邓先生对贺先生这种说法的用意的猜测,大概是对的。但是,我们有什么必要反过来硬
要主张哲学斗争通过"战争杀人的方式"、哲学是"飞机轰炸的目标"呢?
邓先生说"任何政治上的错误,却都由于思想错误所产生,则是经常的,无条件的。把哲学观点和政治结论
截然分开,把理论与实践分开,这是与辩证唯物主义的基本原则绝对不相容的。"这当然是对的。我的论点是这样:
"哲学观点和政治观点通常是密切联系的;但并不排斥在一定条件下,一个思想家的哲学观点和他自己的政治观点相
矛盾",也不排斥"他们暂时还没有根据他们的哲学观点作出直接的政治结论"。这和邓先生的观点并不是不能相容
的;这个"经常"(或通常)和"暂时"、"无条件"和"有条件"正是矛盾的辩证法。如果我们承认前者而否定后者,那是
要陷入形而上学的泥坑的。历史上某些唯物主义者(他们基本上限于唯物主义自然观;还应补充说明:古代唯物主
义哲学家的哲学体系本身有不少是自相矛盾的)和唯心主义者作朋友,正是基本上由于政治的关系。邓先生对张载
的哲学观点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提出了疑议;这里不必讨论这个问题。历史上终归有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在
一定条件下作朋友的事实。似乎邓先生只承认在新中国才有这样的情形;这是不符合历史的真实的。
在理论斗争上,对方说是黑的,我偏说是白的,未必一定正确;而且人们常常从这里失足陷入另外的错误。我
认为批评贺麟先生的观点,正是要摆脱如"哲学斗争有没有通过战争杀人的方式"这类没有意义的问题,要正确说明
历史上某些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所以能够作朋友的事实,不被这个现象所迷惑;而从哲学斗争本身,从它的实
质阐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根本敌对性和它们间斗争的尖锐性。拙作论述这个问题的出发点就是:"无论唯物主义
者和唯心主义者作朋友的事实,他们成为政治上的敌人的事实,都不能说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斗争的实质。如果
根据后者,就说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和政治斗争直接等同,当然是错误的。同样,用前者来掩盖唯物主义和
唯心主义的敌对性和它们之间的斗争的尖锐性,也是极端错误的。"正是在这个出发点的问题上,我和贺麟先生的意
见有原则的分歧,和邓先生的看法也不一致。
邓先生的文章的第二部分,主要是企图进一步探讨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对立统一问题。他提出要从"反映论"
上考虑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对立统一,我以为这是有积极意义的。我感谢邓先生这个意见对我的启发。但是,邓
先生说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在认识论上毕竟有相同的地方",我是不能同意的。邓先生所指的也许是这种情形:唯
心主义哲学也是在某些方面反映了客观存在的个别片面和局部,虽然这种反映总是采取了颠倒的(或夸大的)形
式;因而唯物主义者也就有可能从唯心主义体系中剥取某些有价值的东西,把以颠倒的形式接近于对客观存在的真
实反映的东西纠正过来,加以改造,批判地吸取。但是,这种情形是一回事;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在认识论上,即
关于认识的理论上有无相同之处,是另外一回事(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和唯心主义的认识论当然是根本对立的;这是
不用说的)。绝不能把两者混同起来。
我再一次表示感谢邓先生对我的启发;并提议大家进一步从反映论这个角度研究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对立的
统一。
邓先生还用了许多笔墨来说明哲学发展的根本原因,以及辩证唯物主义产生的社会条件、自然科学前提,它的
阶级性革命性等等,那都是正确的。但是,用以责备我忽视抹煞这一点,却不符合事实。我在说明唯物主义和唯心
主义"互相刺激,互相推移"时,在括弧内加了一条小注:"当然我们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哲学发展的最后动力就在
这里。"实践是理论的基础;在这里和邓先生没有任何分歧。正如邓先生所说,我不是论述这个问题,"不必把论述
面牵涉太广"。
为什么必须反对绝对平均主义
关锋(1957.09.27)《人民日报》
绝对平均主义的客观作用是怎样的呢?这要从一定的历史条件来看。在剥削阶级的社会里,以小生产为基础的绝对
平均主义,具有革命的与反动的两重性质。例如在反封建的土地改革中,农民的绝对平均主义就是这样。他们要求
平分封建地主阶级的土地财富,就这方面说是革命的、正确的。但是,他们还要求平分社会上其他一切阶级、农民
一切阶层和其他一切人的土地财产,平分工商业,这就是反动的了。因为这样平分的结果,将不是提高社会的生产
力,而是使社会生产力倒退,它不仅不会使农民得到彻底的解放,而且会破坏了争取社会主义的实现,也就是远离
开了彻底解放自己的道路。所以我们党在领导改革土地制度中,一方面坚决支持农民平分封建地主阶级的土地财富
的要求,领导他们去斗争、去实现;一方面坚决说服他们不要要求平分一切物质生产资料。
在社会主义革命时期,绝对平均主义就只能起反动作用了。社会主义革命是要废除生产资料私有制,实行生产
资料公有制的;在生活资料的分配上,实行"按劳取酬"的原则,即按着每个人的劳动的数量和质量分配生活资料,
而不劳动者则不得食(当然,老年人、残废者等没有劳动能力的人,是不在此例的)。分配是由经济状况决定的。
在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社会主义社会,"按劳取酬"的分配原则是唯一正确的原则。而绝对平均主义,则主张在分配
上、生活上实行绝对平均,不管劳动的质量、数量怎样,劳动模范和懒汉,都享受一样的生活待遇。很显然,这是
直接反对"按劳取酬"的原则的;也就是说,是反对社会主义制度的。所以说,在这个时候它只能起反动作用了。
(摘自9月20日北京日报关锋:"为什么必须反对绝对平均主义")
资产阶级右派利用绝对平均主义向共产党进攻
关锋(1957.10.06)《人民日报》
眼前的事实告诉我们,绝对平均主义成了资产阶级右派分子对党、对人民、对社会主义疯狂进攻的武器,这并不是
偶然的,而是由于绝对平均主义思想是反对社会主义制度的。其实,资产阶级右派并不是什么平均主义者,他们所
要求的是资产阶级的自由剥削工人,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资本家独占,也就是极端的不平均。资产阶级的"宣传家
"在过去,在他们掌握着生产资料对工人进行残酷剥削的时候,是惯于把绝对平均主义加到社会主义的头上,然后大
肆攻击的。他们造谣说:社会主义是主张绝对平均的啊,对所有的人,不管男人和女人,不管老人和小孩,不管人
们的胃口,发给一色的一样大小的衣服,发给一样的同量的口粮,一点也没有自由啊!可是他们现在却忽然主张起
绝对平均主义来了。这是什么缘故呢?很显然,他们是利用绝对平均主义,对小生产者,对具有绝对平均主义思想
的人进行煽动;把社会主义社会的合理的生活上的差别,说成是不平等、等级制度,以攻击我们的社会。
当然,我们不是说:凡是有绝对平均主义思想的人,都是反动的,都是右派分子;但是绝对平均主义确是反动
思想,确是反对社会主义制度的,确是资产阶级右派向党向社会主义进攻的武器。如果有绝对平均主义思想而不克
服,那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对于小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说来,更是十分危险的。
(摘自9月20日北京日报,关锋:"为什么必须反对绝对平均主义")。
徐懋庸的"小品文的新危机"是反党的号角
关锋(1957.11.26)《人民日报》
编者按:本报4月11日所载"小品文的新危机"(回春即徐懋庸作)一文,是一株具有煽动性的反党、反社会主义
的毒草,文章表面上只是提出了关于小品文的写作问题,实际上却是对于党的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政策的反对和攻
击。它反对党在整风中采取"团结--批评--团结"的公式和和风细雨的方法,反对人民内部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必须遵循
治病救人的原则。尤其恶毒的是,联系作者后来所发表的一些文章来看,作者在这里隐晦地攻击了社会主义社会,
污蔑我们的社会是不民主的,煽动向新社会进攻。同时,这篇文章也歪曲党的文艺思想原则,反对文艺为人民服
务,要求文艺作为进行私人攻击和反党的工具。作者徐懋庸在这篇文章里暴露了他的资产阶级右派的立场。
本报副刊编者在处理这篇文章和由此而引起的关于小品文问题的讨论中是有错误的,需要在检查鸣放期间整个
副刊时进一步地加以检查。现在先发表关锋同志的批评。
* * *
在4月11日的"人民日报"上,徐懋庸用回春的笔名,发表了"小品文的新危机"。接着就对所谓"小品文的危机"
讨论了好一阵子。看样子,后来是没有结论的。我想,经过了"不平常的春天",这个问题比较容易弄清楚了吧?于
是就翻出了4月份的"人民日报",重读那些文章。重读了"小品文的新危机",我立刻感到大吃一惊:这篇文章真是
恶毒;而自己当时也真是糊涂,竟没有嗅出它是什么东西。明明白白,徐懋庸是吹起了反党的号角!
徐懋庸装作提出问题的样子,举出了七条矛盾,说"这样的许多矛盾,就造成了小品文的新危机:消亡的危机。
"这七条中有六条并不是说的小品文本身;第七条也只是说的"现在有许多能写文章的人没有材料,而有材料的人又
写不好文章","老作家退休,新作家出不来。"总之,小品文并没有"生病",那危机是别人给造成的。前六条矛盾,
是小品文和它的外部的某种东西的矛盾。徐懋庸没有直说,但很显然,有几条他是说:有许多人对小品文的看法有
错误,对小品文的要求不适当。可是这怎么就能造成小品文的危机呢?难道那些错误看法和不适当的要求(如果确
实是错误的、不适当的话),不是可以通过批评来纠正的吗?那不正是做一篇以至若干篇小品文的题目吗?若说可
以造成小品文的危机,那除非这些有错误看法的人有特别的"势力",并且用他们的特别的"势力"压迫和绞杀小品
文。不错,徐懋庸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正是这个意思。我们且看他举出的第三条矛盾:
"这类小品文同其他批评文章一样,对事不对人。但一则,事与人是很难分开的;二则,小品文要求自己有
点儿形象化的味道,不同于抽象的论文。这就免不了触及具体的人的皮肤。何况,人又有种种,即就干部说,也有
大小不同。看近来的报章杂志的趋势,小品文的锋芒,大都指向较小的干部,很少接触到大干部的思想作风。但小
品文自己的'骄傲',却很不愿意只给小干部充当盘尼西林。怎么办?"
"触及具体的人的皮肤"和小品文的危机就这样联系了起来:若触及的是小干部,那是可以"充当盘尼西林"的,
但小品文"自己的骄傲"却是要触及"大干部的思想作风"的,于是危机就来了。这怎么就危机了呢?难道我们的党和
国家有一条法律规定,不准批评大干部吗?还是虽然没有这种法律,而大干部却运用他们的特别"势力"从上面来压
迫小品文呢?
此外五条,也应和这条联系起来看。某些人对小品文有错误的看法和要求,如果不和他们的"地位",不和从上
面压迫小品文的某种"势力"结合起来,是不能给小品文造成危机的。
徐懋庸所说的"小品文的新危机"是什么,难道不十分清楚了吗?他说的乃是:小品文受到了压迫,面临着被绞
杀的危机。徐懋庸问:"怎么办?"其实问题的提法本身,就包含了答案:一是,坐等小品文消亡,小品文作家及早
洗手改行;二是,起来抗争,向压迫小品文的"势力"抗争,杀出条血路来。当然,他追求的是后者,要把小品文作
家"动员"起来,对"大干部"、对党开刀。这是对党的宣战书,杀气腾腾的向党进攻的号角。他满以为号角一吹,天
下响应呢!
这种说法,是不是冤枉了徐懋庸?没有,一点也没有。我们可以看一看他自己的解说。在"我的杂文的过去和现
在"(见今年7月号"人民文学")一文中,他是解说得更明白了。
据说有人批评他那篇"小品文的新危机"是"无病呻吟"。这批评是对的;徐懋庸所说的那种危机是根本不存在
的;至于小品文本身有没有"生病",那是应该另作别论的。但徐懋庸却觉得"有点冤枉:我的呻吟,确实是因为有
病。这需要用事实来说明。"看了他举出来的事实,却越发相信,我上边的断语没错。 那事实--不,"严重"的事
件--是:"用'回春'这笔名发表的'对于百家争鸣的逆风'却真是面临了消亡的危机。"
对这件事,徐懋庸大做文章,并且是写得有声有色的。我这里只能摘要叙述:据说"那文章一发表,大祸就临到
许多人的头上了。"原因是那篇文章"顺便轻轻地刮了一个八级高干的烂疮的几个细胞",于是那位八级高干就实行追
查,并且"发表演说,痛斥了回春的'诽谤'、'无聊'和'反党情绪'"。并且,"接着,是祸延'人民日报'。那八级高干,责成
一位九级高干,亲自起草致'人民日报'的信稿,大意是:回春就是徐懋庸,是一个坏人,他的文章中所说,不是事
实,仍然是为了反什么的捏造,'人民日报'登他的文章,有损党报威信,此后不许登他的文章云云",并且还"召
集了教研室的人们,要大家签名。" 原来如此:我们的小品文作家徐懋庸,因"对于百家争鸣的逆风"一文,受到
了迫害?--这就是所谓小品文的危机的真象。
当时读了"对于百家争鸣的逆风"(见1956年12月19日"人民日报"),对那事实,我并没有怀疑。但
是,我读了"'蝉噪居'漫笔"(见今年7月号"人民文学")和"大学里的右派"(见今年7月24日"大公报")等反党文章
以后,却对作者所说的受"迫害"那桩子事,委实不敢相信。退一步就算都是事实吧,那结果不是教研室的人们没有
在那信稿上签名吗?后来另给"人民日报"写的信,不是语气"绥和得多了"吗?而且在那以后,徐懋庸不还是生活得
好好的,并且大量的写"小品文",并且到处发表的吗?在六万万人口的大国里,发生了这末一桩事,竟使得"小品文
危机了起来,而且是消亡的危机,"真是令人莫名其妙!难道这里作者所用的想事的方法,就是:"从一粒砂看太
阳,从一个人看全世界"?--而且就那桩子事本身(如果属实的话)而论,那位"八级高干"也不错;因为徐懋庸自己
给我们证明了他确是一个"坏人"(反党分子);如果说有缺点,那也只是该抓坏人的辫子而抓了耳朵。
自然,徐懋庸并不是什么思想方法的问题;而是别有用心。他故意危言耸听,装出被迫害的样子,证实他所说
的小品文面临着消亡的危机,咒骂我们的党、"八级高干"是小品文的绞杀者,号召他的伙伴起来"革命"。此后,他
自己就一马当先了;"武器、刑具和道具"(见今年5月号"长江文艺")、"苦闷"(见今年6月号"长江文艺")、"'蝉
噪居'漫笔"、"大学里的右派"这些反党文章,一篇又一篇的发出来了。当他肆无忌惮的放出这些反党文章的时
候,他却说"小品文的危机似乎过去了"。我们说:没有过去!你的反党活动必须清算,徐懋庸式的反党反社会主义
的"小品文"必须消亡。
对于一切正直的人们说来,谁也知道,我们党、我们的国家是保护一切善意的批评的,不管它是小品文的形
式,还是别的什么形式。而一切反共、反人民、反社会主义的言论,却必须予以坚决的打击;是毒草就得铲除,不
管它是小品文的形式,还是别的什么形式。我们的祖国,气候温和,风调雨顺,百花(包括小品文在内)正在开
放。说什么"小品文面临着被绞杀的危机",那地地道道的是秦桧的"莫须有"。注定要消亡的,只是反共、反人民、
反社会主义的渣滓,和它们散发出来的臭气。
抓住时代的精神
关锋
一九五八年第十二期 《红旗》
再聪明的人,如果不能抓住时代的精神,也是注定要犯历史性的错误的;在我们社会主义时代,更是如此。
我们的时代的精神是什么呢?从根本方面说来,主要的就是恩格斯所说的"从必然的王国进于自由王国的飞跃"。
所谓"从必然的王国进于自由王国的飞跃",就是说,人类由阶级社会进入社会主义社会达到了这样一个伟大的历史
转折点:人们由盲目地受客观规律奴役转变到充分自觉地利用客观规律改造世界,由作自然界的奴隶到作自然界的
主人,由物支配人到人支配物。这也就是说,人的主观能动作用达到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历史上任何英雄的创造
时代都不能望其项背。这是人类有史以来的一个最伟大、最根本的转变。
今年,我国的实际生活,已经开始了"由必然的王国进于自由王国的飞跃"。今年一年,对于许多人说来,是开阔眼
界、破除一切迷信的一年,是更高一步认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认识社会主义制度下人的主观作用的一年,是
开始抓住时代精神的一年。但是,也有些人,对这个伟大的历史转变,还没有开始理解;在大跃进的形势下,他们
显得格外落后了。例如,起初他们对试验田亩产几千斤的计划根本不相信,他们认为这是吹牛皮,他们要"观潮"或
是"秋后算账"。等到试验田亩产几千斤实现了,他们不得不在事实面前"服输";但是,他们却认为不能推广,并且
照样反对试验田亩产几万斤的计划。试验田亩产几万斤实现了,千斤县、双千斤县出现了,他们又不得不在事
实面前"服输"一次;但是,仍然认为亩产几万斤的经验不能推广,还是照样反对试验田亩产十几万斤的计划。总而
言之,他们在一件事实上挨了棍子,就只点头承认这一件事实,而在思想上却连半寸也没有前进。因此,"观潮派
"、"秋后算账派"尽管一次又一次地被事实驳得哑口无言;但是有些人对新的跃进计划、新的变革,还是要"观潮",
要"秋后算账"。对人民公社化运动有"观潮派"、"秋后算账派";对实行半供给制也有"观潮派"、"秋后算账派"。当
然,这种人不多了,也不敢大喊大叫了;但是,思想却很顽固。
和"观潮派"、"秋后算账派"的账,是必须算清、算透的。但是,只是摆事实,看来还是不能从思想上把他们彻底算
败的。在这一点上,他们是爬行的经验主义者。因此,必须从根本上和他们算账,和他们算社会主义制度下人的主
观能动性的"账",算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飞跃的"账",算人类和自然界的关系已经达到了一个历史转折点的"
账"。只有把这笔账算清、算透,才能使他们从精神上获得解放,把他们拉到时代精神的车子上来。
有人说:现在我国的生产条件、技术条件还很落后,怎么能说已经开始了"从必然的王国进于自由王国的飞跃"呢?
这是错误的,是既不见人,又不见社会主义。"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飞跃,决定的条件并不是生产条件、技术
条件,而是社会关系,如恩格斯所说:"因为他们成了自己的社会关系的主人翁",才"第一次成为自然界的真正的和
自觉的主人翁"。我国在一九五六年基本上完成了生产资料所有制方面的社会主义革命,去年又进行了政治战线和思
想战线上的社会主义革命,彻底打垮了右派、实行了全民整风;这样,广大人民就不仅从旧的物质关系中解放了出
来,而且也从旧的思想关系中解放了出来。"万事俱备",再加上党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东风",从"必然王国"向
"自由王国"的飞跃,就以破竹之势开始了。如果说,还有少数人在"必然的王国"里,盲目地受着客观规律的奴役,
那就是精神上还没有真正进入社会主义时代的那些人了。
难道从生活中不是可以摸到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飞跃这个我们时代的脉搏吗?
我们都亲身深刻地感觉到了这样一个事实: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都不断地涌现出慢说前一辈人根本想不到、就是我
们在去年也难以想到的奇迹,而且是愈出愈奇,越来越成了普遍现象。我们应该由此得出什么结论来呢?在我们眼
前究竟发生了一种什么变化呢?
请听听无数新民歌中的这样一首吧:
"天爷爷,老脏官!
独裁专制几千年;
庄稼年年你定产,
我们代代受饥寒。
如今要革你的命,
水利建设大发展;
庄稼产量我们定,
从今你永远交大权。"
这首新民歌题为"向天夺权"。它直接说到的和自然界的斗争,还只是水利建设;但是,它却响亮地唱出了我们时代
的精神。是的,我们的时代是"向天夺权"的时代,在我国是人和自然界的关系由被动到主动、由防御到进攻、由作
奴隶到作主人的转变的时代。难道这首民歌所表现的气魄不是广大群众的气魄吗?难道它歌唱的"向天夺权"不是广
大群众日常生活的实践吗?
人民群众的主观能动性,当然不仅表现在和自然斗争方面,而且同样地表现在创造自己的社会生活方面。他们的创
造性和智慧,在各个领域都得到了史无前例的发挥。有人说:从大跃进以来,六亿人民仿佛都变成了诗人,泱泱中
国成了诗歌的海洋。是的。在科学方面也是这样:六亿人民仿佛都变成了科学家,泱泱中国成了科学的海洋。一
年,仅仅是一年,新的发明创造有多少啊!打破了多少古老的教条!冲破了多少旧有的相对真理而把它大大向前发
展了啊!
如果面对生活,并稍微思索一下,怎能不感到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飞跃这个时代的脉搏在跳动呢!
社会主义制度下人的主观作用究竟有多大?现在我们只能在原则上知道:自觉地充分地利用客观规律;而在实际上
是望不到边的。因此,问题就不仅是要从根本上和"观潮派"、"秋后算账派"算账;而且每一个领导者都要经常地问
问自己:你抓住了时代的精神没有?
“按劳分配”是社会主义的原则──关于郑季翘同志文章中一个论点的商榷
关锋、吴传启、林聿(合作笔名撒仁兴,1959.02.19)《人民日报》
读了郑季翘同志的文章“再谈削除资产阶级法权”,觉得这篇文章的根本观点是很成问题的。现将几点不同的意见
写出来,和大家也和郑季翘同志讨论。
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资不是“按劳分配”
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也是按劳分配吗?我们的答复,只能是否定的。但是,郑季翘同志却说:“就资本家与工人
的直接关系来说,他们付给这个工人或那个工人多少工资,原则上则是以工人的劳动为尺度,即‘做多少活,给多
少钱’,或以劳动日计,或以产品数量计,多做多给,少做少给。这一点反映在法权上,就是资产阶级所说的平
等。反过来,如果以法权观点来看,这种‘按劳分配’的办法是贯彻了资产阶级法权‘平等’原则的。”
这是完全不对的。无论如何,人们不能这样来解释“按劳分配”这个社会主义原则是资产阶级法权残余。
郑季翘同志忽略了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劳动力变成了商品这一基本事实;忽略了资本主义制度下工资的实质。
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资,并不体现什么“按劳分配”,而是劳动力的价格。这个问题,是马克思早已科学地解决了
的。作为一个科学上的问题,本来是没有必要进行讨论的。
马克思说:“工资(这里是指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资──引者注)不是工人在他所生产的商品中占有的一份。
工资乃是原有商品中由资本家用以购买一定量生产劳动力的那一部分。”“工资乃是一定商品即劳动力的价格。”
(均见马克思“雇佣劳动与资本”,着重点是原有的)这不是非常明白吗?郑季翘同志只要承认在资本主义制度下
劳动力变为商品这一事实,那末,他也就必须承认,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资是劳动力的价格。既然是劳动力的价
格,当然它不能是体现“按劳分配”的。工人的工资,不是由工人的劳动这个尺度所决定的,而是由另外一个尺度
所决定的,即马克思所说的“工资是由那些决定着其他一切商品价格的法则决定的”(同上),或者如他在“资本
论”第一卷中所说的,“是由这种特殊物品(指劳动力──引者注)的生产,因之也就是其再生产所必需的劳动时
间来决定的”。具体来说,就是“要看劳动者为着维持自己能够劳动的状态以及为着传种接代起见所必须的生活资
料之生产需要多少劳动时间来决定。”(恩格斯语,见“反杜林论”)
总之,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劳动力这个特殊商品,和其他商品一样,它的价值是由“生产所必需的劳动时间来
决定的”。而工资就是劳动力这个商品的价值的价格表现。劳动力的价值、价格(即工资),绝不是由它投入生产
过程所创造的价值,即他的劳动所决定的。当工人把劳动力出卖给资本家以后,资本家就按照他自己的意愿迫使工
人进行劳动,劳动所创造的价值与工人毫不相干。也就是说,工人并不能参与他自己劳动所创造的价值的分配,他
只能事先获得他出卖劳动力所换来的工资。
因此,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资,和“按劳分配”也是毫不相干的。
或者,郑季翘同志说,他是就个别资本家和个别工人的关系而言,如本文开头所引的他的话。但是,个别与一
般能够这样背道而驰吗?难道个别资本家付给个别工人的工资,不是劳动力的价格吗?
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工人也被“分配”到一点生活资料,如果套公式的话,那么不是什么“按劳分配”,而是
“按劳动力分配”──当然,这并不确切,确切一点说是:他们按照劳动力的价格得到仅能维持生命和延续后代的
最低限度的生活资料。
资本主义是“按资”分配
郑季翘同志说:有的同志“认为资本主义的分配原则是不劳而获,多劳少获,甚至劳而不获。这样的认识是不
确切的。”有什么理由呢?他说:“不能认为不劳而获等等,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分配原则。因为,很显然在资本主
义社会并不是所有的‘不劳者’都可以有‘获’,仅仅是资产阶级即拥有生产资料的人才可以不劳而获。”
我们并不想坚持一定要以“不劳而获等等”说法,来表述资本主义的分配原则。但是,这个说法却是揭露了资
本主义的财富分配的实质。“不劳而获等等”是马克思和恩格斯说的。他们在“共产党宣言”里,驳斥“私有财产
权一旦消灭的时候懒惰之风就会盛行起来”这种谬论时写道:“照这样说来,那末资产阶级社会应该是老早就
因懒惰而灭亡了,因为这里是劳者不获,获者不劳的。”不言而喻,所谓“这里”当然是指的资产阶级社会。在这
里,马克思和恩格斯虽然不是表述资本主义的分配原则,但是“劳者不获,获者不劳”这个说法,却是形象地揭出
了资本主义社会财富分配的实际情形。郑季翘同志的理由是很奇怪的。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当然不是所有的“不劳
者”都能有“获”的。而是占有生产资料的资产阶级,借它所占有的生产资料剥削工人。可是,这不正是说明资产
阶级一方“不劳而获”,另一方──无产阶级“劳而不获”吗?资产阶级“不劳而获”,正是以无产阶级的“劳而
不获”为前提的。如果大家都“不劳而获”,还“获”个什么呢?难道那是可以设想的吗?也许说,工人“获”有
工资,怎能说“劳而不获”呢?就实质上,应该说是“劳而不获”,因为工人所得的工资,是他们出卖劳动力的价
格,他们与自己劳动创造的果实是完全脱离关系的。 郑季翘同志引了马克思的话:“消费品的任何一种分配,
始终不过是生产条件本身分配的后果。”郑季翘同志如果好好思索一下这句话,他就会了解,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
的分配原则是不能相同的。因为在这两种社会里,“生产条件本身分配”是不同的(一个是公有制,一个是资本主
义的私有制),而消费品的分配“不过是生产条件本身分配的后果”啊!如果郑季翘同志把马克思的话引全,那么
资本主义的分配原则是什么,也就容易弄清楚了,不过那恰好和他的看法相反。现在我们把它引全。
“消费品的任何一种分配,始终只不过是生产条件本身分配的后果。而生产条件的分配,则表现生产方式本身
的性质。例如,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础就在于:以资本私有制和土地私有制为其形式的物质的生产条件,掌握在
不劳动者的手中,而人民大众则只有人身的生产条件,即劳动力。既然生产的要素是这样分配的,那也就要自然而
然产生出现代的消费品分配。如果物质的生产条件将是工人自己的集体财产,那么结果也就要产生出跟现代不同的
消费品分配。”(“哥达纲领批判”。着重点是引者加的)
这里,我们根据马克思的原则,从以下几方面和郑季翘同志进行讨论。
(一)按照马克思的观点,消费品的分配,“是生产条件本身分配的后果”。社会主义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
生产条件的分配是否有重大区别呢?当然有重大区别,社会主义社会是生产资料公有制,资本主义社会是生产资料
资本主义所有制。这一点,郑季翘同志当然是承认的。那么,社会主义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既然生产条件的分配
根本不同,为什么作为生产条件分配后果的消费品的分配,能够没有根本的区别呢?
(二)马克思也明明指出,由于生产条件的分配的根本区别,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消费品的分配,也是根本
不同的。他明明说:“如果物质的生产条件将是工人自己的集体财产,那么结果也要出现跟现代不同的消费品分
配。”这也就是说:一旦消灭了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所有制,也就消灭了它的消费品分配的原则;随着实现生产资
料公有制,也就产生出“跟现代不同的”,即跟资本主义分配不同的消费品分配原则。这就是:在它的初级阶段
“按劳分配”;在它的高级阶段“按需分配”。
由以上所说可见,郑季翘同志的这个论点是站不住的:“这个社会(按:指社会主义社会)所以和资本主义社
会根本不同,不在于‘按劳分配’本身,而在于社会制度中最根本的即所有制的改变。”我们认为:两者的根本不
同,固然最根本的在于所有制的不同,但是也在于因所有制不同而分配原则不同。所有制改变了,作为所有制后果
的消费品分配原则,是不能不改变的。
(三)根据马克思的原则,资本主义的分配原则(不仅是消费品的分配)是什么这个问题,也就了然了。资本
主义社会,生产要素(或条件)是这样分配的:生产资料(土地、机器、原料等等)掌握在资本家手里;工人和生
产资料完全脱离,他们只有把自己的劳动力出卖,才能进行劳动生产。生产条件的这种分配的后果,就是:一方
面,工人阶级没有参与财富增殖的分配的权利,就因为他们没有资本。他们只能出卖劳动力,按照市场价格,获得
工资。另一方面,是工农业资本家、商业资本家、银行老板以及地主,按照他们占有生产资料的多少,来瓜分剩余
价值。因此,我们说,资本主义分配财富增殖的尺度是生产资料的占有,工人阶级就因为没有占有生产资料,所以
没有参与分配的权利。简言之就是:资本主义社会是“按资”分配。
“按劳分配”是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
“按劳分配”是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是对资本主义分配原则的否定。它废除了“按资分配”,这是不用多说
的了。这里倒是需要说一说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工资。工资是实行“按劳分配”的主要形式。但是,它和资本主义制
度下的工资是根本不同的。第一,劳动力再也不是商品;因之,第二,工资再也不是劳动力的价格。所以(一)平
均工资,再也不是由“劳动者为着维持自己能够劳动的状态以及为着传种接代起见所必须的生活资料之生产需要多
少劳动时间来决定”;而是由社会生产水平所决定。生产提高了,工资也就相应的提高。社会主义生产,就是为着
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和文化生活的需要。(二)劳动者的劳动,再也不是和他们的劳动成果相脱离的了。就个
别劳动者来说,是多劳多得(工资);就社会积累来说,这是增殖公共所有的财富,这是为了更好地发展社会主义
生产,也是提高劳动者生活水平的一种手段。在这里,每个成员所能供给社会的只是劳动。社会对每个成员,都是
以劳动为尺度,分配消费品。
因此,我们说: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资,是劳动力的价格;而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工资,则是体现“按劳分
配”。我们决不能因其形式相似,而把它们混同起来。
郑季翘同志说:如果说“按劳分配”是资本主义分配原则的否定,“那末,到了共产主义阶段实行‘按需分配
’的分配原则时,便是资本主义分配原则的否定的否定了,而这样说,显然是不妥当的。”在他看来,“按劳
分配”不是社会主义的,而是资本主义的分配原则。由此引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结论:社会主义社会与资本主义社会
不同的只是所有制,而分配制度则是一个东西;据说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的区别,在于社会主义的分配原
则是资本主义的。这难道不是很荒谬的吗?郑季翘同志据为理由的是套否定的否定公式。这种混乱的逻辑上的理
由,是不能成立的。否定的否定这个公式是不能乱套的。郑季翘同志自己引出的“否定的否定”,如同说封建社会
是原始社会的否定的否定。社会主义社会是封建社会的否定的否定一样,是不能成立的,不错,“按需分配”是
“按劳分配”的否定;但它们又都是对资本主义分配原则的否定。资本主义分配原则是“按资”,它既不“按
劳”,又不“按需”。这里的否定的否定,是同共产主义(包括它的低级阶段和高级阶段)对原始社会的否定的否
定,相联系、相一致的。人们不能从总的过程中,随便截取一段,把小阶段和大阶段混在一起,乱套否定的否定这
个公式。
我们说,“按劳分配”是社会主义原则,当然并不否认它是资产阶级法权残余。它是社会主义原则,又是资产
阶级法权残余,这并不是自相矛盾。
我们把“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原则,叫作资产阶级法权残余,简单地说来,就是因为“这里通行的就是那个
调节商品交换的原则”,即“消费品在各个生产者中间的分配,通行着在商品等价物的交换里也通行的那个原
则,即一种形态的一定数量的劳动可以与另一种形态的同量劳动交换”(“哥达纲领批判”)。因此“按劳分配”
对于劳动者的这个平等权利上就存在着不同等的劳动者在享受消费品权利上的不平等。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只是在
商品之间存在着等价交换,包括工资和劳动力的等价;但是却没有什么工资和劳动的等价,也就是说没有什么“按
劳分配”。资产阶级法权的平等是等价交换原则的反映,而它的虚伪性,则是工资和劳动力等价掩盖下的工资和劳
动不等价的反映。反以说,在那里原则和实践是相互矛盾的。“按劳分配”,却是实现了所得和劳动的等价,即
“他以一种形态给与社会的劳动量,又以另一种形态全部取回来”(“哥达纲领批判”)。当然,就工资说,扣除
了他为社会基金而进行的劳动,但是这一部分为公共所有,也有他的一份。正因为这样,所以说“原则和实践在这
里已不再互相矛盾”。马克思是说,“按劳分配”“这个平等权利有一方面还仍然受资产阶级范围的限制”(“哥
达纲领批判”。着重点是引者加的。原文在“平等的权利”下有着重点)。这一方面,就是指的在这里起作用的还
是调节商品交换的原则;而决不是把“按劳分配”和资本主义的分配原则看作一个东西。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在
“论破除资产阶级法权观念”(载“哲学研究”1958年第7期)一文里已经发表了意见,这里就不多说了。
(注:关锋、吴传启、林聿3人是合作的伙伴,常常以“撒仁兴”(“三人行必有吾师焉”)为笔名发表文章。)
关于“按劳分配”问题和郑季翘同志再商榷
关锋、吴传启、林聿(合作笔名撒仁兴,1959.04.13)
《人民日报》
我们读了郑季翘同志和我们商榷的文章“应该把理论放在科学的基础上”(发表在4月2日“人民日报”),觉得
双方争论的焦点和实质,更加清楚了。焦点就是:什么是“按劳分配”?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资的实质是什么?工
人出卖劳动力获得劳动力的价格(工资),能否叫作“按劳分配”?“按劳分配”是不是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
社会共同的分配原则?换一句话说就是:“按劳分配”是不是社会主义的原则?而争论的实质则是,对于资本主义
的工资和劳动等价这种虚伪外观的理解问题。这些问题,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起码问题,也是基本问题。但
是,既然提出来讨论,就要严肃对待。所以,我们觉得有写这篇文章和郑季翘同志再一次进行讨论的必要。为了避
免不必要的打扰读者,我们将集中在主要问题上讨论,不纠缠那些枝节之争。
郑同志一再说我们歪曲了他的意见。他的文章“再谈削除资产阶级法权”(载1月27日“人民日报”)和我
们的文章“‘按劳分配’是社会主义的原则”(载2月19日“人民日报”)俱在;我们是否歪曲了他的意见,对
照一下就可明白。这是不必置辩的。其实,他现在这篇反驳的文章,也可证明我们并没有歪曲他的原意。
* * *
郑同志,这篇文章和前一篇文章有一些出入(这不必说了),但是,却贯串着一个基本思想:社会主义社会的
“按劳分配”既然是资产阶级权利,就不能是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怎样解释“按劳分配”是资产阶级权利呢?就
是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对劳动人民实行的也是“按劳分配”;社会主义社会的“按劳分配”,就是保留了资本主义
的“按劳分配”原则。为了把这种奇怪的论点,和“剩余价值”、“工资是劳动力的价格”这些马克思主义经济学
的科学范畴“统一”起来,自圆其说,于是造出了(这倒真是郑季翘同志的独创)所谓:“资本主义社会在劳动人
民中实行的是‘原则和实践矛盾’的‘按劳分配’。”
“按劳分配”和资本主义的工资根本不同
“资本主义社会在劳动人民中间实行的是‘原则和实践矛盾’的‘按劳分配’”,根本不通,其中是一系列的
概念上和逻辑上的混乱。可是我们必须从最起码的问题讨论起:什么是“按劳分配”。
“按劳分配”是按照劳动者劳动的数量和质量分配消费品;其基础是社会主义的生产资料公有制。可是,资本
主义社会里,资本家支付给工人的工资不也是以劳动作为计算的尺度吗?这里,从表面看来,好像资本家对工人也
是实行“按劳分配”。但是,实质上却不是这样。
“按劳分配”和资本主义的“同工同酬”决不能混为一谈。这就是:一般的工资是由什么决定的。
社会主义的工资,是由生产,即劳动者的劳动决定的;劳动效率提高了,生产发展了,平均工资也就相应的成
正比例的提高。而在集体所有制的合作社或人民公社里,这一点表现得就更加直接和明显,劳动日报酬或劳动工资
高低,基本上是直接由这个单位的生产决定的。这就是说,劳动者和他们劳动生产所创造的财富,再也不像资本主
义社会那样是相脱离的。一方面社会积累(为公共所有)是他们的长远利益;一方面劳动报酬就是由他们劳动生产
所创造的财富多少决定的。正因为这样,我们说“按劳分配”把劳动者的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结合了起来;我们说
“按劳分配”这种分配原则,是由社会主义的生产资料公有制决定的,它是社会主义的经济规律。
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资却是劳动力的价格。工人出卖劳动力,这是和“按劳分配”不可同日而语的。因为我们
所说的“按劳分配”之“劳”,不是指“劳动力”,而是指“劳动”。资本主义工资的支付形式是计时也好、计件
也好,只是在表面上看来如郑季翘同志所说的“做多少活,给多少钱”、“多做多给,少做少给”;这可以叫作
“同工同酬”,而不能叫作“按劳分配”。因为资本家是按照劳动力的价格购买劳动力的;而工人获得的只是他出
卖给资本家的劳动力的价格。工资水平(劳动力的价格)不是由工人的劳动决定的,而是由劳动力“再生产所必需
的劳动时间来决定的”(“资本论”),即由“劳动者为着维持自己能够劳动的状态以及为着传种接代起见所必须
的生活资料之生产需要多少劳动时间来决定”(“反杜林论”)。当工人把劳动力出卖给资本家以后,资本家就按
照他自己的意愿迫使工人进行劳动,劳动所创造的价值与工人毫不相干了。这也就是马克思所说:“工资不是工人
在他所生产的商品中占有的一份。工资乃是原有商品中由资本家用以购买一定量生产劳动力的那一部分。”(“雇
佣劳动与资本”,着重点是原有的)这一部分,也就是资本中的可变资本部分;他用以购买劳动力,就如同用不变
资本购买机器、原料一样。劳动力的价格,机器、原料的价格,是由同一法则决定的。计时工资、计件工资,都是
资本家支付给工人的劳动力的价格的外表形式,这样付给还是那样付给,对于本质是无关紧要的。“多做多给,少
做少给”,技术高多给、技术低少给,这里体现的不是“按劳分配”;而是劳动力的不同价格,正如不同机器有不
同的价格一样。可以把劳动力的价格的支付叫做“按劳分配”吗?如果可以的话,那么对机器也可叫作“按劳分
配”了,机器有不同的价格,劳动力也有不同的价格,它们的价格是由同一个法则决定的啊!如果资本主义的工资
可以叫作“按劳分配”,那么奴隶主对奴隶也是“按劳分配”了,因为奴隶主对劳动力强、干活多的奴隶,也要多
给一口饭的。马克思把雇佣劳动称作奴隶制或现代奴隶制;当然,他又分析了“雇佣劳动和劳动的其他历史的形态
不同之处。在雇佣劳动制度的基础上,甚至无偿的劳动也好像是有偿的劳动;反之,奴隶的一部分有偿的劳动,也
好像是无偿的劳动。”(“马克思恩格斯文选”第一卷第四零八页)而工人和奴隶所得的生活资料,从本质上
说,都不过是维持劳动状态和传种接代所必需的生活费用(当然,这里不是计算两者的这种费用的绝对数)。郑季
翘同志不认为奴隶主对奴隶在原则上实行“按劳分配”;但是,如果按照他的逻辑推论,他却是必得承认这一点的
__假使不愿意违背自己的逻辑的话。
资本主义的“按资分配”和工资
这里,我们需要消除一点误解。我们所说“按资分配”之“资”是“资本”之“资”,而不是“生产资料”之
“资”。这一点,在“按劳分配是社会主义的原则”,特别是“关于平等问题”一文里是说得清楚的。但是,郑季
翘同志却把我们所说“按资分配”之“资”,误解成了生产资料之“资”。因此,他由这种误解而做的一大段文章
和责难,就不必置辩了。另外“劳者不获,获者不劳”,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里说的。对这应该怎
样理解,在上篇文章已经谈过。所谓“不获”就是说“劳者”不能获得他们劳动所创造的价值,亦即“工资不是工
人在他们所生产的商品中占有的一份”。郑季翘同志,在这一点上对我们的责难,也不必辩论了。
现在讨论“资本主义是‘按资分配’”,是否能够概括资本主义分配的实质。我们认为能够;郑季翘同志认为
不能,他认为只是在资本家中间才是“按资分配”,在劳动人民中间却是──或原则上是“按劳分配”。我们认
为,这种看法是根本错误的。
你们说:资本主义分配的实质是“按资分配”,又说“工人阶级没有参与财富增殖的分配的权利”;难道资本
主义制度下的工人是喝西北风吗?──这是没有什么难回答的。这里说的“财富增殖”即资本增殖,即剩余价值,
当然工人是无权参与分配的。但是,工人究竟还得到了维持最低生活的生活资料啊?是的,但这是他们出卖劳动
力、按照市场价格所获得的仅能维持劳动力再生产的费用。这是可以用“按资分配”来概括的。资本并不就是钱,
而是“一种社会生产关系。这是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资产阶级社会的生产关系。”(马克思“雇佣劳动与资
本”)。“资本是剥削雇佣工人而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资本家作为工资支付的部分,是他的可变资本。这是应
该作为资本运动的一部分(其增殖、其剥削的秘密)来看的。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奠定在这样的基础上:表现为资本所有权和土地所有权的生产的物质条件掌握在非劳动者
的手中,而群众所有的只是生产的人身条件,即劳动力。”(“资本论”)他们被剥夺了生产资料,为了不致饿
死,不得不把劳动力出卖给资本家。一方占有生产资料,一方只有劳动力;一方用他的可变资本购买劳动力,一方
不得不按着市场价格出卖劳动力;一方购买了劳动力之后就最大限度的榨取剩余价值,一方把自己的劳动力出卖之
后就得让人家任意榨取。这正是资本活动的实质所在,也是资产阶级同无产阶级的本质关系;离开这一点就不能了
解什么是资本,当然也就不能了解什么是雇佣劳动、什么是工资。很清楚,资本家购买劳动力、工人出卖劳动力这
件事,决不是什么“按劳分配”。
但是,郑季翘同志却在资本家支付工资的现象形态上打圈子。看看他对我们的下面这种责难吧!
在“按劳分配是社会主义的原则”一文里,我们为了反驳郑季翘同志所说资本主义也有“按劳分配”,说:
“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工人也被分配到一点生活资料,如果套公式的话,那么不是什么‘按劳分配’,而是‘按劳
动力分配’──当然,这并不确切,确切一点说是:他们按照劳动力的价格得到仅能维持生命和延续后代的最低限
度的生活资料。”
郑同志抬举我们说,这是撒同志的“独创”,又说“撒同志的‘按劳动力分配’或那个确切的说法,到底有什
么意义呢?”
我们不敢当,这不是撒同志的独创。那个“确切”说法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创。这里只好抄引几条了。
“劳动一变成商品就获得价值,它的价值也‘像任何其他商品的价值一样,是由这种特殊物品的生产,因
之也就是其再生产所必须的劳动时间来决定的’(马克思),就是说,要看劳动者为维持自己能够劳动的状态以及
为着传种接代起见所必需的生活资料之生产需要多少劳动时间来决定。”(恩格斯:“反杜林论”)
“那末,劳动力的生产费用究竟是什么呢?这就是为了把工人保存为工人并把他训练成为一个工人所必需的费
用。
因此,一种劳动所需要的训练时间愈少,工人的生产费用就愈少,他的劳动的价格,即他的工资就愈低。在那
些几乎不需要任何训练时间,只要有工人的肉体存在就行的工业部门里,为了造成这工人所需要的生产需用,几乎
只是归结于那些为维持工人生存及其劳动能力所需要的商品。
同样,简单劳动力的生产费用中,也应加入延续工人种属的费用,即保证工人阶级有可能繁殖下去并用新
工人代替已不能劳作的工人的费用。所以,工人的耗损是与机器的耗损一样被计算到的。
总之,简单劳动力的生产费用,就是维持工人生存和延续工人种属的费用。这种生存和种属延续费用的价格,
就是工资。这样决定的工资,就叫做最低限额的工资。这种工资最低限额,正如一般商品价格由生产费用来决定一
样,并不是就个别成员而言,而是就整个种属来说的。个别工人所得,千百万工人所得,不足维持生存和延续种
属;但整个工人阶级的工资在其变动范围内则是合于这个最低限额的。”(马克思:“雇佣劳动与资本”。着重点
是原有的,上同)
像这样的分析还有很多很多
请问:我们那个“确切的说法”,和马克思恩格斯所说有什么不同呢?我们有什么资格当得起:那个“确切的
说法”是我们的独创呢?
郑同志反驳那个“确切的说法”写道:“如果如撒同志所说是‘按劳动力分配’或者他的那个‘确切’的说
法:‘他们按照劳动力的价格得到仅能维持生命和延续后代的最低限度的生活资料’。那末,大家知道,工人如果
一天工作八小时或十小时,也不会因为他少工作了四小时或两小时,他自己就吃得少一些,他的住房费用就少一
些,他的儿子(后代)的肚皮的自然需要也少一些,也就是说,工人的劳动力的价格和过去还是一样的。按照撒同
志的说法,则一个工人每日工作八小时或十小时,资本家也给他一元二角钱(一元二角钱,是他假设的工人工作十
二小时的工资。──为什么按照所谓“撒同志的说法”就是这样呢?──撒)。事实是如果他工作八小时或十
小时,只能拿回八角钱或一元钱” 这是驳斥谁呢?这能叫作对“那个确切说法”的反驳吗?
不错,一个工人少做几小时的工或多做几小时的工,所得到的工资是不一样的;但都是劳动力的价格,即工资
和劳动力等价(按郑同志上面的反驳,我们不知道他是怎样了解“劳动力”这个概念的)。如果工人因开工不足,
一天只能工作半天,他只能拿到整日工资的一半,诚然他和他的儿子肚皮还是原来那样大,他们就得挨饿,而他拿
到的工资还是他出卖的劳动力的价格。而劳动力的价格还是由“劳动者为着维持自己能够劳动的状态以及为着传种
接代起见所必须的生活资料之生产需要多少劳动时间来决定”。郑同志所用的“逆转法”的反驳,一点也不能动摇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原则。
“那个确切说法”的意义很大,其意义就在于:不被假象所迷惑;无论是计时工资也好,计件工资也好,身体
强的工人比身体弱的工人、复杂劳动比简单劳动所得工资为多也好,实质上都是劳动力的价格;工资是和劳动力等
价,而和劳动是不等价的。郑同志正是不了解这一点,所以他抓住资本家支付给工人劳动力的价格的现象形态不
放,而说工资是以劳动为尺度,是“按劳分配”云云。照他自己说,他是把“劳动”和“劳动力”区分得清楚的,
但实际上,他分析问题时却把这种区分丢得一干二净了。他说:工资“以劳动为尺度”──郑同志,不对!这是假
象,这纯粹是对劳动力价格的支付形式;劳动力的价格的尺度──即劳动力的“再生产所必须的劳动时间”──才
是工资的尺度,这才是本质。他说:“工资和劳动成正比例”,“工资与劳动成正比例的另一面,剩余价值也是与
劳动成正比例的”──郑同志,不对!工资不是与劳动成正比例的,而是与劳动力成正比例;剩余价值不是和劳动
成比例,而是和剩余劳动即无偿劳动成正比例的;而工资和剩余价值是成反比例的,工人劳动得多,则是被剥削得
多。马克思说:“他工作得愈多,他所得的工资愈少”(“雇佣劳动与资本”)因此才有工人阶级的绝对贫困化。
这才是本质。
郑同志只看到资本家对工人张三和李四的工资的支付形式,而不看本质。他不把工资和资本的运动联系起来,
他不把资本的运动看作整个资本家阶级和整个工人阶级的本质关系。所以,他就这样分割开来:在资本家之间是
“按资分配”,在工人之间是“按劳分配”。
驳所谓“原则与实践矛盾”的“按劳分配”
他为了把这种奇怪的看法,和“剩余价值”、“工资是劳动力的价格”等科学概念“统一”起来,而自圆其
说,就杜撰出了“资本主义社会在劳动人民中间实行的是‘原则和实践矛盾’的‘按劳分配’”。他说,这是资本
主义的特种“按劳分配”,“从剥削方式来看用这种‘按劳付酬’的办法来剥削劳动者;从社会分配的角度来看,
用这种‘按劳分配’的办法来在劳动人民中间进行分配”──请注意,两个“这种”都是加了着重点的。“这
种按劳分配”就叫作“原则和实践矛盾”的“按劳分配”。怎么是“原则和实践矛盾”的呢?就是工人所创造的价
值没有全部拿回来,而是大部分被资本家剥削去了。据说到了社会主义社会,就“使‘按劳分配’由‘原则和实践
矛盾’的情况转化成了‘原则和实践’统一”了。原来是这样:在“按劳分配”之下,“分配所得如不是其生产的
全部价值即‘原则与实践矛盾’”;“是其生产的全部价值即‘原则与实践’的统一。”这是完全不对的,马克思
在“哥达纲领批判”一书中,在批判所谓“不折不扣的劳动所得”这一拉萨尔式的概念时,就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指出:要从“全部社会产品”中扣除“补偿消费掉的生产资料所需要的费用”;
“用以扩大生产的附加部分”;“为预防不幸事故、自然灾害等而用来保险的后备基金或保险基金”。然后,还必
须扣除:“一般的不属于生产的管理费用”;“作为共同满足需要的费用”;“为丧失劳动力者设立的基金等”。
作了这些扣除以后,才能在劳动者之间进行“按劳分配”。社会主义社会里的实际分配的情形,正是这样,也不能
不是这样。按照郑季翘同志的说法──不管他说的“全部价值”是“全部社会产品”,还是扣除了“补偿消费掉的
生产资料所需要的费用”以后的“全部价值”──那末,在社会主义社会里也不是“原则和实践的统一”,因为
“分配所得”也“不是其生产的全部价值”。他说的那种“原则和实践的统一”,在任何社会里也不会有。
资本主义社会里,并不是对工人实行什么“原则和实践”的“按劳分配”;而是现象(工资和劳动等价交换)
和本质(资本对劳动的剥削)的矛盾。这就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造成了一种虚假的外观,好像工资是劳动的价值或
价格,好像是对工人“按劳(劳动)付酬”的;而实质上,工资却是劳动力的价格,它是由决定其他商品的价格的
那个法则决定,不管是计时工资或计件工资都是劳动力的价格的转化形态。出卖劳动力,这是和“按劳(劳动)分
配”不相干的。马克思教导我们说:“总之,‘劳动的价值与价格’或‘工资’是现象形态,劳动力的价值与价
格,是表现在它上面的本质关系,是要区别开来的。一切现象形态和隐藏在后面的本质关系,都是这样。前者会直
接的、自发的,当作流行的思维形态再生产出来;后者却是要由科学来发现。古典派经济学虽近似地接触到了事物
的真正关系,但没有意识地把它定式下来。只要它还是依附在它的资产阶级皮肤上面,它是不能这样做的。”
(“资本论”第一卷)
郑同志的一套理论,就建筑在这一点上:硬把作为劳动力的价格的资本主义工资,叫作“按劳分配”(或者叫
“这种‘按劳分配’”)。可是,真正的“本质关系”,马克思已经揭露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把它搞混乱呢?
我们不晓得郑同志,从哪里找来的资本主义的“按劳分配”原则,从哪里找来的“‘原则和实践矛盾’的‘按
劳分配’”。
不错,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说过:“这里(指社会主义社会)平等的权利在原则上仍然是资产阶级式
的权利,虽然原则和实践在这里已不再互相矛盾”。这自然也是说:在资产阶级社会里,平等权利是原则和实践相
矛盾的。但这决不是说:资本主义社会里对工人实行什么“‘原则和实践矛盾’的‘按劳分配’”。
资产阶级的平等原则,是“等价交换”的反映。这种平等,是商品所有者互相等价交换商品的平等权利。工人
作为商品(劳动力)所有者,走到市场上来和资本交换,也是等价的,所以表面看来也是平等的。但是资本家购买
去的却是工人的能够创造新价值的活劳动;这里工资和劳动力的等价掩盖了工资和劳动的不等价,也就是说没有什
么“按劳分配”。这样,“等价交换”的平等权利,在资本家和工人阶级之间是虚伪的。所以说,在那里“等价交
换”的平等权利,原则和实践是相矛盾的。
在这里,决不能把工资同劳动力的等价交换和“按劳分配”混为一谈,对于前者来说,劳动力是商品;对于后
者,劳动力再也不是商品,只是在消费品分配的范围内,在劳动者之间(不是商品所有者之间)存在着等价交换的
原则。
为什么说,在社会主义社会里,消费品分配的“按劳分配”的平等权利,是资产阶级式的权利呢?就是因为
“消费品在各个生产者中间的分配通行着在商品等价物交换里也通行的那个原则,即一种形态的一定数量的劳
动可以与另一种形态的同量劳动交换。”(“哥达纲领批判”)这种享受消费品(按劳动)的权利,还是“等价交
换”的平等权利(在劳动者之间),所以说它是“资产阶级式的权利”;但这里,在分配消费品方面、在劳动者之
间却真的是“等价交换”的平等权利;所以说“原则和实践在这里已不再互相矛盾”。马克思说“按劳分配”的平
等权利,“在原则上仍然是资产阶级式的权利”,决不意味着说: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就存在着“按劳分配”原
则。这是认真读一读“哥达纲领批判”,就会明白的。
郑同志责备了:照你们这么说,社会主义社会里的“按劳分配”原则,不是“从天而降”吗?岂不是没有历史
观点了吗?什么是历史观点啊!难道说社会主义社会的分配原则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就有,才叫历史观点,才叫不是
“从天而降”吗?如果要是那样,我们倒要承认“按劳分配”是“从天而降”;连社会主义的公有制也是“从天而
降”,因为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也并没有公有制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发展的结果,引出了社会主义革命;社会主义
革命消灭了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私有制,建立了社会主义的生产资料公有制;从而也就消灭了作为资本主义的生产
资料分配后果的消费品分配原则,在社会主义公有制基础上出现了消费品的社会主义分配原则──“按劳分配”,
这为什么是“从天而降”?有什么不符合历史观点的呢?
* * *
郑同志为了解释为什么说“按劳分配”的平等权利是资产阶级式的权利,而硬是否认“按劳分配”是社会主义
的分配原则──这一点难道不是马克思和列宁说过多次的吗?硬是说资本主义社会也有“按劳分配”,说“按劳分
配”是资本主义的分配原则。(其实,正确的解释“按劳分配”的平等权利为什么是资产阶级式的权利,是不用也
不应这样的)。于是造成了一系列的混乱和错误,混淆了劳动和劳动力的概念,混淆了资本主义工资、劳动力的价
格和“按劳分配”的概念,把资本家支付给工人劳动力的价格的现象形态,当作本质。
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所说的一段话,是值得我们好好思索一下的:“自从拉萨尔死后,在我们党内,
如下一种科学见解已给自己开辟了道路,即认为工资不是它表面上呈现的那种东西,不是劳动的价值──或劳动的
价格,──而是劳动力的价值──或劳动力的价格──的掩蔽形态。这样一下子就把对于工资的资产阶级见解以及
先前用以反对这种见解的全部批评都彻底推翻,并且明白确定出:雇佣工人只是由于替资本家们白白地工作一
定时间,人家才允许他为维持自己的生存而工作,换言之,才允许他生活;整个资本主义生产体系绕着环转的轴
心,就是用延长劳动日的办法,或者用提高劳动生产率的办法,从而用使劳动力更加紧张的办法等,力求增加这个
无偿劳动;因此,不论工人劳动的报酬是较好或是较坏,雇佣劳动制度都是个奴隶制度,而且是个社会劳动生产力
越发展就越加残酷的奴隶制度。而现在,当这个见解已在我们党内日益给自己开辟道路的时候,却竟有人倒退到拉
萨尔的教条那里去,虽则现在人们已该知道,拉萨尔并不懂得什么是工资,而是追随着资产阶级经济学者把外表当
作事物本质哩。”(着重点是原有的)
当然,我们现在的争论,谁也不是反对马克思,主观上都是为了运用马克思主义说明实际问题。但是,我们应
该尊重和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不要把马克思早已科学阐明了的问题搞得混乱起来才好。我们的同志,不要被从现
象形态直接、自发生产出来的“流行的思维形态”,所迷惑才好。
(注:关锋、吴传启、林聿3人是合作的伙伴,常常以“撒仁兴”(“三人行必有吾师焉”)为笔名发表文章。)
关于庄子的相对主义
关锋(1960.12.02)《人民日报》
列宁说:"对于客观的辩证法说来,相对之中有着绝对。对于主观主义和诡辩说来,相对只是相对的,是排斥绝对
的。"我们知道,庄子哲学是相对主义,就是说,在他那里正是:"相对只是相对的,是排斥绝对的"。
庄子的"有待"即是相对,"无待"即是绝对。在他那里,"有待"和"无待"的关系是分割的。在"有待"的范围内是排斥绝
对的,他认为,例如大小、寿夭、彼此的差别"只是相对的,是排斥绝对的",他否认相对而言的大小、寿夭、
彼此之中有绝对,有本质的差别,于是得出结论:"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
","以死生为一条,可不可为一贯"这就是庄子的相对主义。相对主义,是相对排斥绝对这种观点的必然结果。
另一面,庄子却承认"绝对"。但是,他既然排斥了相对之中有着绝对,他承认的绝对就是独立自存的绝对了,这就
是他的"无待"的"道"。这个"道"是"一化之所待",即一切变化所依赖的东西,而它自己却是"无待",无所依赖的。
在宇宙论上把绝对和相对割裂开来,认为在相对的东西之外存在着绝对,从逻辑上看有两种可能:(一)认为这个
绝对是占有时空的某种物质,例如原子、电子,这是形而上学的唯物主义;(二)认为这个绝对是创造物的非物--
精_______神,这是唯心主义。老子是从在所有的相对的东西之外找到了绝对的"道",而达到唯心主义的,庄子也是如此。
但在庄子书里,这条逻辑则是更加明显的。
庄子承认事物是变化无常的(但他否认事物的相对静止),但他要找一个变化的主使者、发动者,也就是从所有相
对的变化着的事物及其过程之外找一个发动变化的、而本身绝对不变的东西。究竟是谁发动的呢?他回答说,是真
宰,即"道"。事物的变化即"有待"于这个发动者的"道",而不是"自己运动"(见《齐物论》)。那么作为发动者的"
道",又是谁发动它的呢?如果承认有一个发动"道"的东西,那么那个东西又是谁发动的呢?如此追问下去,那
就是"犹其有发动者,犹其有发动者,无已"了。而庄子却是这样说的:"道"是"无待"的绝对,它是最后的主宰者,最
后的发动者,它是永恒的绝对不变化的东西。否认事物的"自己运动","自己运动"的源泉,而要找出一个发动者
来,这个发动者必须是绝对的不变的。
形而上学的唯物主义,例如认为"原子"是绝对,但原子仍是个别的物,即它所承认的"绝对"实际上并不是超乎所有
个别的,而是它自己即是某种个别(或"原"、"原子"、"气"等等)。但是,认为在所有个别之外有一个独立存在的"
绝对",它却必然是精神。很显然在所有相对之外找绝对、在所有个别之外找一般,这是陷入唯心主义的一条逻辑路
径。
上述庄子的思维的逻辑路径,是同他否认相对静止和运动的相对性相联系的。他认为"有待"的范围内是没有相对静
止的,"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一切都没有质的规定性可言。否认事物的质的规定性,
这是相对主义的基本特征。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否认运动的绝对性,认为有绝对不变的一种东西(即"无待"的"道
");而且,既然他把运动的源泉、绝对性从各个运动过程中排斥出来,那么,他也就只能以绝对不变之"道"作为运
动过程之所以运动的"根据"了。由此可见,在运动问题上割裂相对和绝对,在一个极端上会达到相对主义,在另一
个极端上又会达到否认运动的绝对性。
以上所说,归结到一点就是:割裂相对和绝对,从所有相对之外找绝对、从所有个别(个性)之外找一般(共
性)、从所有运动过程之外找运动的绝对性或运动的源泉,是唯心主义的认识论根源。作为理论思维的教训,是有
现实意义的。
列宁说过:"只有诡辩家才会根据一种战争可以转化为他种战争的理由,来抹杀帝国主义战争和民族战争之间的差
别。辩证法曾不止一次地作过--在希腊哲学史上就有过这种情形--通向诡辩法的桥梁。但是,我们始终是辩证论者,
我们同诡辩论作斗争时,所使用的手段不是根本否认任何转化的可能性,而是对某一事物及其环境和发展进行具体
的分析。"庄子也是以"此"可以转为"彼"为理由,来抹杀"彼此"之间的差别的。老子的辩证法,在先秦哲学史上也恰
好作了通向诡辩法--相对主义的桥梁。
老子哲学具有内容相当丰富的朴素辩证法,但他的辩证法却有根本缺陷,即把对立面的斗争看成相对的,把统一夸
大为绝对的、无条件的,从而引出了循环论(亦即形而上学),引出了消解矛盾、否认主观能动性的消极无为的结
论。把对立面的转化看成是绝对的、无条件的,这里就包含了相对主义的萌芽。庄子正是从这里出发,把萌芽发展
起来,变成了相对主义。
把对立面的相互转化看成绝对的无条件的,就:一、逻辑地包含着相对主义的萌芽。例如祸和福的转化是绝对的,
它们的差别则是相对的,那么也就不难引出:祸和福没有原则的本质上的差别,否认事物的相对静止、事物的质的
规定性;于是祸福云云不过是暂时的表面的现象罢了,这样就走到了相对主义和虚无主义;二、逻辑地排斥主观能
动性。既然祸福相互转化是无条件的,那末,在这个转化当中,人们就是不可能发挥什么主观能动作用的。
老子的辩证法把正反转化看成绝对的无条件的;而庄子正是从这里向"前"走,否认事物的相对静止及其质的规定
性、事物的质的区别,把彼此、物我、生死、寿夭、是非、祸福等等,看作是一样的等同的。这样,就走到了相对
主义。他就必然比老子更彻底地否认人的主观能动性,把人和自然界的区别一笔勾销。
综合以上的论述,我们可以归结为下面一点:承认对立面的斗争是绝对的、无条件的,统一是相对的、有条件的,
也就逻辑地必然承认人的主观能动性,也就从逻辑上堵塞了向相对主义转化的通路;相反的,如果承认对立面的斗
争是相对的、有条件的,而统一是绝对的、无条件的,也就逻辑地排斥人的主观能动性,并包含着向相对主义转化
的契机。由此可见:坚持彻底的唯物辩证法,避免相对主义,必须坚持对立面的斗争是绝对的无条件的、统一是相
对的有条件的原理。
(摘自《哲学研究》1960年7-8期《庄子哲学批判》作者关锋)
此地无银三百两!
关锋 一九六六年一月十八日
(摘选)
从一九五九年到一九六一年这个期间,吴_同志宣扬所谓"海瑞"精神,达到了狂热的程度。其意图究竟是什么呢?
吴_同志在《关于〈海瑞罢官〉的自我批评》中,把他关于海瑞的文章,按照写作时间排了一个队。他排这个队的
目的,是为了避开姚文元同志对他的政治批评,说他的《海瑞罢官》写于一九六?年,跟"单干风"无关。然而弄巧
反拙,本想掩护耳朵,却露出了屁股。吴_同志把他的《海瑞骂皇帝》和《海瑞罢官》,跟一九五九年八月在江西
庐山举行的中国共产党八届八中全会联系了起来;这一下子泄露了"天机"。
在庐山会议上,右倾机会主义者自称海瑞,恶毒地攻击我们的党,攻击社会主义;庐山会议之后,我们罢了右倾机
会主义分子的官。这就是当时的政治。庐山会议前夕,吴_同志歪曲海瑞上疏,写了《海瑞骂皇帝》;庐山会议之
后,又煞费苦心地花了一年的时间,歪曲历史写了《海瑞罢官》。吴_同志自己说:历史和历史剧"里面的历史人物
决不是僵尸的复活",而是为活人服务;怎么为活人服务?答曰:"写这个人、演这个人,都要着眼于他或她的某个
方面对于后一代的人们的启发作用"。是的,在庐山会议之前,吴_同志着眼于海瑞的,是骂皇帝;其意图就是给向
党进攻的右倾机会主义者擂鼓助威,好比旧戏出"大将"以前乐队奏的"急急风"。在庐山会议之后,他着眼于海瑞
的,是"丢了官,但他并不屈服,不丧气",不灰溜溜的;很显然,这是为被罢了官的右倾机会主义者打气、鼓干
劲,要他们"失败了再干",而且还盼望着"海瑞"有朝一日"再居官重整纪纲"(见《海瑞罢官》剧本)哩!
(见《文汇报》一九六六年一月十八日)
评吴_同志的道德论
关锋 吴传启
1966.03.19
提要吴_同志主张无产阶级必须继承地主阶级、资产阶级的道德。一句话,无产阶级的道德来源于剥削阶级的道
德,道德来源于道德,观念来源于观念。这是违反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的。吴_同志要无产阶级接受忠、孝、
节、义、礼、义、廉、耻,以及“精打细算,多方赚钱”和民主、自由,而这些正是地主资产阶级的道德核心和主
要规范。地主资产阶级的道德核心和规范以及其他道德观念没有任何超阶级的因素。道德规范和法律是紧密联系在
一起的,剥削阶级的道德和剥削阶级的法律一样,是根本不能继承的。不能把利用旧有的语言资料,说成是继承地
主资产阶级道德。要战胜地主资产阶级的道德,必须大力发扬无产阶级的新道德。
* * *
一、驳吴_同志的唯心主义道德来源论
吴_同志的道德来源论,是他主张无产阶级必须继承地主阶级道德、资产阶级道德的理论前提。
吴_同志说:“无论是封建道德,还是资产阶级道德,无产阶级都可以批判地吸取其中某些部分”;“无产阶级若
不善于吸取过去统治阶级某些优良的东西,甚至完全摒弃,那么,看来只有向古代的无产阶级继承,或者自己来凭
空创造了。问题是在古代,无产阶级并不存在,自己凭空创造呢,也不大可能。”(《再说道德》)
照吴_同志说来,历史上被统治、被剥削的阶级是没有道德的,所以也就没有无产阶级批判地继承历史上劳动人民
的道德的问题。在另一个地方,他明白地说:“所谓阶级的道德也就是统治阶级的道德。”(《说道德》)这就是
说,历史上只有统治阶级的道德,在道德领域里,没有一分为二,没有阶级斗争。
照吴_同志说来,无产阶级也是没有道德的,要使自己有道德,就必须“吸取”地主阶级道德、资产阶级道德;如
果摒弃地主资产阶级道德,那就是要“凭空创造”,而“凭空创造”是不可能的。这就是说,地主阶级的道德、资
产阶级的道德是无产阶级道德观念的源泉,并且是唯一的来源;无产阶级既没有历史上劳动人民的道德可供批判继
承,又不能从自己的阶级地位中吸取道德观念。
一句话,无产阶级的道德来源于剥削阶级道德,道德来源于道德,观念来源于观念。这就是吴_同志的道德来源
论。
马克思列宁主义认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道德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它同其他社会意识形态一样,是由社会
存在决定的。这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
恩格斯曾经说道:
“如果近代社会的三个阶级封建贵族、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各有自己的特殊的道德,那么从这上面,我们只能得出
这样的结论,即人们自觉地或不自觉地,归根到底总是从他们阶级地位所依据的实际关系中--就是说从生产和交
换所依以进行的经济关系中,吸取自己的道德观念。”?
这也就是说,各个阶级的道德都是由他们的阶级地位决定的,是从他们的社会实践和阶级斗争中形成的。照吴_同
志说来,恩格斯的观点就是应该被打倒的“凭空创造”论。请看,他所要反对的不正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
不正是马克思主义吗?
二、吴_同志要把地主资产阶级道德的核心当作共产主义道德的核心
对于封建地主阶级的道德,吴_同志要无产阶级接受什么呢?他要无产阶级接受的,主要的就是忠、孝、节、义、
礼、义、廉、耻。而这一些,正是地主阶级道德的核心和主要规范。
地主阶级的思想家一再强调:“人之大伦,内则父子,外则君臣,事父以孝,事君以忠。”又说:“臣事君,子事
父,妻事夫,三者顺则天下治,三者逆则天下乱。”(《韩非子忠孝》)历代的封建王朝,总是尽力宣传
“忠”、“孝”、“节”,表彰忠臣、孝子、节妇,把他(她)们当作人的楷模,要大家当作榜样来学习。这一些
是封建道德的核心和最高原则,也就是所谓“三纲”,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地主阶级道德的其
他规范,都是从这个核心派生出来的。
礼、义、廉、耻是维护三纲、维护封建等级制度的主要道德范畴。《管子牧民篇》说过:“礼义廉耻,国之四
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这里所谓的“国”就是封建王朝,就是地主阶级的国家机器。什么是“礼”呢?地主
阶级的思想家讲得很清楚。《左传》上说:“君令臣恭,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也。”
(《左传》昭公二十六年)宋荣、尹文说:“登降揖让,贵贱有等,亲疏之体谓之礼。”(《管子心术上》)荀
子说:“礼者,贵贱有等,长幼有差,贫富轻重皆有称者也。”(《荀子礼论》)郑玄说:“礼所以正君臣父子
之别,明男女长幼之序,故可以安上化下也。”(《孝经注》)司马光说:“何谓礼?纪纲是也。夫礼辨贵
贱,序亲疏,裁群物,制庶事然后粲然有伦,此礼之大经也。”(《资治通鉴》)什么是“义”呢?宋荣、尹
文说:“义者,谓各处其宜也。”(《管子心术上》)孟子说:“义者,人之正路也”,“义之实,从兄是
也”,“敬长,义也”,“无礼义,则上下乱”(《孟子》)。这就是说,“义”就是各个等级的人,按照封建等
级制度的规定,各自尽伦尽职,规规矩矩地行事,它是和忠君、敬上、孝悌密切联系的,所谓“以下事上,古之义
也”,“义不可缺”,“理所当然”(《海瑞集》)。在封建社会里,仆人绝对地、无条件地忠于主人,叫做“义
仆”,甚至把驯犬叫做“义犬”。什么是“廉”呢?朱熹说:“廉,有分辨,不苟取也。”(《孟子注》)尽管朱
熹说得很抽象,但是同整个的封建道德体系联系起来看,就是严守封建法律、忠于王朝、忠于地主阶级的整个利
益;所谓“不苟取”实质上也是为封建国家服务的东西。什么是“耻”呢?地主阶级认为不按着封建秩序和封建伦
理纲常行事和思想,就是可耻的。孟子就说过:“羞恶之心,义也。”(《孟子》)可见,羞恶、羞耻,是以封建
的礼义等等为基础的。
封建道德的忠孝节义和礼义廉耻,完完全全是为地主阶级服务的东西,其中没有任何超阶级的“元素”。可是,吴
_同志竟要无产阶级把这些东西接受下来。
关于“忠”,吴_同志说:无产阶级要继承封建道德的“忠”,说什么“过去要忠于君主,今天呢,难道不应该忠
于国家,忠于人民,忠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说道德》)又说:“‘忠君’,是过去的道德观念,除了个别
遗老外,今天没有人讲忠君了,是不是连带这个‘忠’字也应该否定呢?我看不应该。”(《学习历史知识的几个
问题》)
试问:有谁主张不要“这个‘忠’字”呢?人们在口头上,在文章里不是经常使用这个“忠”字吗?如果是为了保
留这个“忠”字,那里用得着吴_同志出来大声疾呼呢?
试问:无产阶级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忠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难道是从地主阶级道德的“忠”继承来的吗?不。
地主阶级的“忠”要消灭反封建的运动,保卫地主阶级;而无产阶级的“忠”则要打倒地主阶级及其道德观念。两
者是完全相反的,这里没有丝毫的共同点。无产阶级忠于国家、忠于人民、忠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绝不是从地主
阶级那里继承来的,而是在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斗争中,在社会主义革命斗争中产生的。它
的产生和发展,非要破除封建地主资产阶级道德观念不可。
吴_同志说什么要保留“这个‘忠’字”,“忠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云云,不过是骗人的手法。表面看来,似乎
把地主阶级“忠”的内容都舍掉了,然而这是假象。如果真的把地主阶级“忠”的内容完全舍掉,继承又从何谈起
呢?在这里,他是利用“公众成见”来宣扬封建道德。由于封建道德的长期影响,对于封建道德破除得还远远不够
彻底,在这种情况下,抽象地宣扬继承封建地主阶级的“忠”,就会使一些觉悟不高的人,不知不觉地想到去继承
而不是破除旧道德的“忠”的内容。不仅如此,吴_同志还作了具体交代,他说:今天的爱国主义和地主阶级的
“忠”有历史继承关系,并且不是“两码子事”(见《三说道德》)。明明白白,这不是要无产阶级继承地主阶级
“忠”的内容吗?哪里只是要保留一个“忠”字呢?
吴_同志的手法不过是,把地主阶级“忠”的内容从前门赶出去,从后门悄悄地引进来。前者是假象,后者是本
质。
关于“孝”,吴_同志说:无产阶级必须继承封建的“孝”,说什么“对父母要好,父母年老了,丧失劳动力了,
子女难道不应该照顾父母?”(《说道德》)
无产阶级关于子女对父母的关系,以及照顾父母、赡养父母,是建立在无产阶级革命原则的基础上的,是从全心全
意为人民服务的原则派生出来的。这里并没有从封建道德的“孝”继承什么东西。为了划清阶级界限,不使人们的
观念模糊,我们根本不用“孝”这个词来表达子女和父母的关系。这一点,在革命同志之间早已成为习惯了。
儿子对父亲绝对服从,所谓“父叫子死,子不敢不死”,这是封建道德孝的根本原则。难道无产阶级要继承这条原
则吗?共产主义者所要绝对服从的,只是无产阶级革命的根本利益、党的组织。共产党人是在阶级关系的前提下处
理父子关系的,绝没有什么儿子对父亲的绝对服从。
封建道德的孝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孝经》)。按着这个道德教条,无产阶级战士为革命而流血牺牲,就是不孝,彻底摒弃“扬名声,显父母”,
也是不孝。难道这个道德教条,有无产阶级可以继承的东西吗?
封建道德的孝认为,“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按着这个道德教条,革命者父母在而“远游”,以四海为
家,就是不孝。对于这个道德教条,不也是应该完全摒弃吗?
封建道德的孝认为,“子为父隐”是合乎道德的,否则就是不孝。无产阶级革命者,如果自己的父母犯了罪,必须
揭发,就是犯了一般性的错误,也要采取批评的方法,尽可能地给以帮助。这跟“子为父隐”的封建孝道,不是截
然相反吗?
封建道德认为,绝后是最大的不孝。孟子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孟子》)传宗接代是封建的最大孝
道,并且只有男孩子才成,女孩子是不算数的。无产阶级对这种道德教条,当然只能唾弃。
关于“节”,吴_同志说,“不应理解为妇女守节的节”,而应该理解为有骨气,“我们的祖先是有骨气的,我们
这一代的人更要有骨气”(见吴_同志最近发表的《是革命,还是继承》),这“有骨气”,难道不应该继承吗?
可是,吴_同志所说的“我们的祖先”是谁呢?是哪个阶级呢?他在反对批判帝王将相的时候说:“把我们的祖宗
全说成是坏人,祖国的历史漆黑一团,我们全是坏人的子孙,这有什么好处呢?”(《关于评价历史人物的一
些初步意见》)可见,吴_同志所说的“祖先”就是帝王将相等地主阶级的人物,他要继承的“骨气”就是地主阶
级的“骨气”。所谓“我们这一代的人更要有骨气”,就是说“我们”的骨气是地主阶级的骨气的扩大,而没有质
上的任何区别。说穿了,这就是要更顽固地坚持剥削阶级立场;他所谓的“骨气”,就是他塑造的“海瑞”的敢
骂,“丢了官并不屈服,不丧气”,就是反社会主义的所谓“骨气”。
关于礼义廉耻,吴_同志认为,无产阶级也必须继承。他说:“礼义廉耻中的礼,今天还是要的,人与人之间不能
一点礼貌也没有,光着身子进电影院是不对的。有些青年人,不修边幅,头发留得好长,衣服脏极了,臭烘烘的,
据说这样才叫做‘朴素’,这恐怕是缺乏礼的教育所致吧?”“义,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彼此爱护,互相批评,这
不是很应该吗?”“廉,要不要廉洁?要不要爱护国家财物?公私要分清楚,不可占用公家的东西,应该有这
样的品德。耻,不好的事不要去做。旧时代的这些道德,我看都应该批判地继承应用于今天。”(《学习历史知识
的几个问题》)
请听,吴_同志用封建道德的“礼”对我们进行说教了:如果不接受封建道德的“礼”,那就只能是野蛮的人,那
是会“光着身子进电影院”的。吴_同志禁不住破口大骂了。试问,有谁提倡不修边幅,头发留得好长,衣服脏极
了,臭烘烘的,并把这叫做“朴素”呢?大概在吴_眼里,劳动人民都臭烘烘的。他骂了我们一顿之后,把地主阶
级的“礼”捧了出来,非要无产阶级接受不可。
请问:革命的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彼此爱护,互相批评,难道是从封建道德的“义”继承来的吗?封建的“义”,
有什么彼此爱护,互相批评吗?“士为知己者死”,倒是封建的“义”的一个内容,可是我们对它不是必须绝对摒
弃吗?共产主义者只能为革命而死,为人民的利益而死,绝不能为什么“知己”、为任何个人和小集团而死。
“爱护国家财产”,“公私分明,不占用公家的东西”,这是从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的经济基础中产生的,是
从革命的利益引伸出来的,这种品德的普及是党的政治教育工作的结果。它决不是从地主阶级的道德教条中继承来
的。照吴_同志的逻辑,无产阶级如果不继承地主阶级的“廉”,就会盗窃国家财物、假公济私。难道这不是对无
产阶级的诽谤吗?
“不好的事不要去做”,难道是从封建的道德教条那里继承来的吗?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各阶级都有自己的
标准,耻辱与光荣也是这样。地主阶级认为坏的、可耻的事,我们则认为是好的、光荣的。无产阶级怎么能继承地
主阶级“耻”这个道德教条呢?照吴_同志的逻辑,无产阶级如果不接受这个道德教条,就要尽做坏事了!?
在这里,吴_同志采用的手法,是把地主阶级的道德,贴上社会主义道德名词的标签。他所以要这样做,是为了把
封建的礼义廉耻打扮成似乎可以而且应该接受的东西,以便于推销它们。什么“批判地继承”啊,什么“互相帮
助”、“互相批评”啊,什么“公私分明”、“爱护国家财产”啊,等等,都只不过是一些迷惑人的名词术语而
已。
关于资产阶级道德,吴_同志要无产阶级接受什么呢?他要无产阶级接受的,主要的就是资产阶级的“精打细算,
多方赚钱”和民主、自由。而这一些恰恰是资产阶级道德的核心和主要规范。
对于资产阶级道德的核心,吴_同志认为,无产阶级必须继承。他说:“不止是封建道德,就是资产阶级的道德,
精打细算,多主赚钱,难道不应该成为社会主义经营管理企业的一第重要原则?”
请看,这不是明明要把为了赚钱的资产阶级经营原则也当作社会主义经营管理企业的原则、当作无产阶级道德吗?
社会主义企业生产和经营活动的目的,是为政治服务,为群众服务,而决不是为了赚钱。当然,社会主义企业在上
述前提下也讲“利润”,也要力求厉行节约,提高劳动效率,降低生产成本,但决不是把“多方赚钱”当作原则方
针。商业工作者李素文同志说:“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身在柜台,胸怀全国,放眼世界”。这是一个共产主
义商业工作者的世界观和道德观。这种高尚品德难道是从“多方赚钱”的资产阶级道德观那里继承来的吗?不是,
绝对不是。它是毛泽东思想教育的结果,它是和资产阶级的金钱道德斗争的结果。几年来,我们党领导企业职工在
企业内部广泛地开展了两种经营思想的斗争,这是为了克服企业中残存的资本主义经营思想、经营作风的斗争,也
是用共产主义世界观道德观教育人、改造人的斗争。吴_同志却把资产阶级“多方赚钱”的所谓“道德”硬塞给无
产阶级,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很显然,吴_同志要无产阶级继承资产阶级的“精打细算,多方赚钱”,就是要继承资产阶级道德的核心--利己
主义、个人主义,就是要继承资产阶级的金钱道德;并且实质上还是要改变社会主义企业生产的目的和经营方针,
提倡钞票挂帅、利润挂帅。
吴_同志还把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作为政治范畴和道德范畴,要无产阶级继承下来。他说:“民主、自由这两
个概念,在资产阶级兴起初期,对反抗封建制度的束缚来说是具有进步意义的。但随着资产阶级的成长壮大,掌握
了政权,民主只是资产阶级的民主,对人民是没有民主的,自由也是一样。这样,民主和自由也就变了质了。自从
有了无产阶级之后,有了马列主义之后,建立了社会主义国家之后,民主和自由这两个概念是不是批判地继承下来
呢?”接着他也说,我们的民主、自由是人民的民主、人民的自由(明眼人不难看出,这不过是掩盖真相的词
句),但是他却断言无产阶级继承了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
毛泽东同志说:“世界上只有具体的自由,具体的民主,没有抽象的自由,抽象的民主。在阶级斗争的社会里,有
了剥削阶级剥削劳动人民的自由,就没有劳动人民不受剥削的自由。有了资产阶级的民主,就没有无产阶级和劳动
人民的民主。”?
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不仅在资产阶级“掌握了政权”之后,只是资产阶级的民主、资产阶级的自由;就是在资
产阶级“兴起初期”,他的思想家创造的民主、自由这两个概念,也是资产阶级的,绝没有一点全民的、超阶级的
内容。在这个时候,民主、自由这两个概念,一方面是资产阶级“反抗封建制度的束缚”;另一方面又是对劳动人
民的欺骗。因为,这时民主、自由这两个概念是资产阶级世界观的组成部分,是争取建立资产阶级专政的武器。吴
_同志只谈资产阶级“兴起初期”民主、自由“反抗封建制度束缚”的一面避而不谈它们的资产阶级内容,它们欺
骗劳动人民的一面。这正是为了要无产阶级把资产阶级的民主、自由,完全接受下来。
资产阶级民主,无论作为政治制度来说,还是作为思想体系来说,对于劳动人民,都是“虚伪的、骗人的民主,对
富人是天堂,对穷人和被剥削者是陷阱和骗局”?。资产阶级民主作为政治制度就是资产阶级专政,作为观念体系
就是资产阶级专政的理论基础。资产阶级的民主,只把民主给予资本家,对无产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则实行专政;
无产阶级的民主,只把民主给予劳动人民以及拥护社会主义革命的人们,,对反对社会主义革命的资产阶级则实行
专政。从道德观念方面来说,资产阶级认为用全民民主的口号欺骗人民是道德的,它们各个集团及其代表人物,在
民主的口号下,互相争权夺利,是道德的;无产阶级认为,对反对社会主义革命的资产阶级实行专政,在人民内部
实行民主集中制,具有无产阶级共产主义道德的人产,一定是严格遵守民主集中制的。很显然,两者是水火不相容
的。
资产阶级的自由就是贸易自由,就是资本家剥削工人的自由。资产阶级认为,剥削工人是道德的,他们在自由贸易
的口号下,互相倾轧,尔虞我诈,是道德的。我们认为,这是极其污浊、极不道德的。无产阶级的自由只给予人
民,绝不给予反动派。无产阶级认为,消灭资本、消灭剥削,不给它半点自由,是道德的,认为在人民内部,自由
也是对纪律而言的,按着“自由和纪律的统一”这个原则行动,才是道德的。而反动派则骂我们没有自由,不要道
德。请看,无产阶级的自由跟资产阶级的自由不是完全相反的吗?
用剥削阶级的道德,改造无产阶级的精神面貌,这就是吴_同志的道德论的秘密。
三、无产阶级必须彻底摒弃剥削阶级的道德观念
吴_同志在论证无产阶级必须继承地主资产阶级道德时说:“列宁不是说过吗?‘无产阶级文化并不是从天上掉下
来的,也不是那些自命为无产阶级文化专家的人杜撰出来的。这完全是胡说。无产阶级文化应当是人类在资本主义
社会、地主社会和官僚社会压迫下创造出来的全部知识发展的必然结果。’(列宁:《青年团的任务》)在广义的
范畴来说,道德是属于文化范围的。”(《再说道德》)
这是对列宁的极大歪曲。
列宁总是把在剥削阶级社会里创造出来的文化一分为二。他说:“每一种民族文化中,都有两种民族文化”?,一
种是反动的文化,一种是人民大众的文化。而吴_同志却在“人类在资本主义社会、地主社会和官僚社会压迫下创
造出来的全部知识”和资产阶级文化、地主阶级文化之间划上一个等号。难道这不是对列宁的歪曲吗?
在《列宁全集》第三一卷第二五三--二五四页,列宁论述马克思在创立共产主义理论的时候,批判地继承了人类
历史上的文化遗产。他指出:马克思对历史上的文化遗产,“都重新探讨过,批判过,根据工人运动的实践一一检
验过,于是就得出了那些被资产阶级狭隘性所限制或被资产阶级偏见束缚住的人所不能得出的结论”。吴_同志所
引的列宁的那段话,就在二五四页上。从二五七页开始,列宁才开始论述道德问题。列宁在这篇文章里对道德问题
的全部论述,不但没有说继承地主资产阶级道德,而且说我们必须摒弃地主资产阶级道德;并且指出,“我们的道
德是从无产阶级斗争的利益中引伸出来的”。吴_同志却假借列宁的名义说,无产阶级的道德来源于剥削阶级的道
德,无产阶级必须继承地主资产阶级道德。试问:吴_同志的这种引证法又是哪一种道德道德呢?
对于地主资产阶级的文学、文艺、哲学、经济学等等,我们当然要批判地继承,即如毛主席所说的,剔除其糟粕,
吸收其精华。但是,地主资产阶级的道德观念和道德规范,却同上述思想遗产不同。经典作家都没说过继承地主资
产阶级的道德观念和道德规范。吴_同志用“在广义的范畴来说,道德是属于文化范围的”来证明,无产阶级必须
继承地主资产阶级道德。这是徒劳的。广义地说,法权规范、法律也属于文化范畴,难道我们也要继承地主资产阶
级,她要继承国民党反地动派的《六法全书》吗?马克思主义认为,必须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其中就包括着打
碎和完全摒弃资产阶级法律。
在上层建筑中,道德观念、规范和哲学、经济学、文学艺术是有其不同的。哲学、经济学是对社会存在的抽象反
映,文学艺术是用艺术形象对社会存在的反映;而道德观念、规范和法权规范、法律一样,是人们行为规则的总
和。法律、法权规范,是由国家机关制定或认可的行为规则(成文法和习惯法),并且由暴力机关强制执行的;道
德则通过社会舆论来规范人们的行为。
道德观念、规范和法律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这在中国封建社会里表现得特别明显。许多道德教条都直接写在法律
条文上。例如,《唐律》、《明律》规定,不忠、不孝、不节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汉律》、《唐律》、
《明律》规定:“亲亲得相着匿”、“亲属相为容隐”,这就是说,“子为父隐”之类的道德教条也就是法律。
尽管道德和法律是有区别的,但是,它毕竟和法律一样,是人们行为规则的总和。剥削阶级的道德和法律,都是根
据剥削阶级的意志而形成的、直接压迫劳动人民的行为规则;它的职能都是直接为巩固剥削阶级的社会秩序服务
的。因此,剥削阶级的道德和剥削阶级的法律一样,是根本不能继承的。
吴_同志除了地主资产阶级道德核心和主要规范以外,还提出了其他一些道德观念要无产阶级继承。在这里,我们
择其主要的讨论一下。
吴_同志要我们继承孟子所说的大丈夫精神。孟子说:“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
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滕文公下》)吴_同志引了这段话,要无产阶级继承,并且说,
“在近、现代革命史中,也出现过符合这个标准的无数烈士和英雄人物”。
请问:孟子所说的“道”,难道不是封建地主阶级之“道”吗?孟子所说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
屈”是以地主阶级之“道”为前提的,就是说,不论是富贵的引诱,贫贱的折磨,强力的压迫,决不改变实行地主
阶级之“道”的精神,这就是所谓大丈夫的品德。这里表现的是地主阶级的顽固的党性。例如,现在一个地主阶级
分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至死要独行其道(即坚持地主阶级的立场)”,这不是十分反
动的吗?这种所谓道德,怎么能有无产阶级可以继承的东西呢?
照吴_同志的说法,现代无产阶级革命英雄是继承了地主阶级的道德,是孟夫子思想教育的结果。这不是十分荒唐
吗?我们有时候,也借用“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来说明无产阶级战士的革命坚定性。这里绝不
是说无产阶级继承了地主阶级的道德观念,而只是从孟子那里借用了语言资料。无产阶级战士的革命坚定性绝非来
源于地主资产阶级道德,而是在革命斗争中,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教育下形成的。
吴_同志在论证必须继承封建道德的时候,还说:“诚实、勤劳、勇敢、刻苦耐劳、雄心壮志这些美德,难道不都
可以移用在今天?”
试问:有什么抽象的“诚实”、“勇敢”、“雄心壮志”吗?地主阶级道德所讲的“诚实”是忠实于地主阶级,对
地主阶级诚实;无产阶级道德所讲的诚实是忠于党、忠于人民,对党、对人民老老实实,如果在敌人的法庭上也
“诚实”,那是出卖党的秘密的叛徒。地主阶级道德所讲的“勇敢”是和维护地主阶级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在封
建社会里,镇压农民起义的刽子手,被地主阶级颂扬为“忠勇可嘉”、道德高尚,在无产阶级专政的今天,地主阶
级分子还讲他们那个阶级的“勇敢”,这就是顽固不化,反对无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道德所讲的勇敢是在反对地
主资产阶级的斗争中无所畏惧,在革命战争中英勇杀敌,奋不顾身。地主阶级的“雄心壮志”是万贯家财、荣华富
贵或个人野心家的争权夺利,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时代就是复辟地主资产阶级的统治;无产阶级的雄心壮志是把中国
建设成为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强国,是在中国和全世界彻底消灭剥削、消灭阶级,实现共产主义。“诚实”、“勇
敢”、“雄心壮志”等等完全是具体的、阶级的。无产阶级的诚实、勇敢、雄心壮志与地主阶级的“诚实”、“勇
敢”、“雄心壮志”绝然对立,怎么能把地主阶级的“诚实”、“勇敢”、“雄心壮志”“移用在今天”?
至于“勤劳”、“刻苦耐劳”,这根本不是地主阶级的道德。“勤劳”、“刻苦耐劳”总是和劳动联系在一起的,
它是劳动人民的美德。地主阶级是不劳而获的寄生虫,他们认为劳动是可耻的,是卑贱人做的事情,他们没有也不
可能有“勤劳”、“刻苦耐劳”的品德。吴_同志把劳动人民才可能有的“勤劳”、“刻苦耐劳”的美德挂在地主
阶级的头上,这不是露骨地宣传地主靠自己“勤劳节俭”起家吗?
吴_同志还宣传地主阶级的“刚直不阿”,把它说成超阶级的,硬要无产阶级接受。这也是完全骗人的。超阶级的
“刚直不阿”是没有的。所谓“刚直不阿”,在地主那里,从根本上说来,就是坚持维护地主阶级的整个利益的原
则,而不逢迎破坏这种原则的上司;如果说到无产阶级道德时,有限制的借用“刚直不阿”这个词汇,那么它指的
是坚持无产阶级革命原则。两者是极端相反的。无产阶级从革命利益出发维护自己的领导,这是应有的美德;而地
主资产阶级却把这种美德骂为“阿”,骂为“逢迎拍马”。在一九五七年,资产阶级右派不是就这样恶毒地攻击过
我们吗?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条件下,宣扬抽象的即故意掩盖其阶级内容的“刚直不阿”,只能是反对无产阶级、反
对社会主义的东西。
在世界上还没有从经济上、政治上、思想上彻底消灭剥削阶级及其影响以前,是不可能有什么超阶级的道德的。正
如恩格斯所说:“只有在不仅消灭了阶级对立,而且甚至在实际生活中这种对立已被遗忘了的社会发展阶段上,超
越阶级对立及对这种对立的回忆之上的、真正人类的道德方才成为可能。”?
吴_同志利用人们还在使用的在历史上形成的语词、语言,掩盖地主资产阶级道德的阶级性,把它说成“全民性”
的东西,要人们把它接受下来。这完全是骗人的戏法。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论到婚姻制度时说,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上,随着私有制的出
现,形成了一夫一妻制婚姻。又说,无产阶级的婚姻也是一夫一妻制。这两种一夫一妻制是不是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呢?恩格斯作了完全否定的回答。他说,在无产阶级这里,古典的一夫一妻制的全部基础,都除去了。“无产者的
婚姻,决不是在一夫一妻制这个词的历史意义上,而是就这个词的语源意义上说来,是一夫一妻制的。”?我们认
为,恩格斯在这里指出了研究历史、特别是思想史的一个重要原则。这就是必须把词的本来的意义即“历史意义”
和“语源意义”区别开。这也就是说,语词、语言和它在不同时代、不同阶级那里所代表的意义,不是一码事。同
一句语言,同一个语词,它的意义,它的社会内容,在不同时代、不同阶级那里,还往往是完全相反的。刘少奇同
志在《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一书中,在谈到共产主义道德,谈到共产党员要有坚定的立场,要无条件地热爱人民、
为人民服务的时候,曾经引用了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毫无疑义,刘少奇同志引用范
仲淹的这句话,只是利用旧有的语言资料。范仲淹所说的“天下”,是地主阶级的天下,是地主阶级的整体利益;
而刘少奇同志引用范仲淹这句话,从上下文看来,明明白白,是说明共产党员应该把无产阶级革命的利益、群众的
利益摆在第一位,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两者的阶级实质是完全相反的。有人用刘少奇同志引用了范仲淹的话,来
论证共产党员继承了地主阶级的道德,那完全是歪曲和欺骗群众。我们要采用历史上形成的为人民群众熟悉的、今
天还有用的语言资料,来丰富我们的语言,同时要坚决反对把语言资料的利用说成是继承地主资产阶级的道德。
四、吴_同志的道德论,是他的反社会主义思想的一个组成部分
正是在地主资产阶级的复辟活动,贩卖地主资产阶级道德,特别在一九六二年当吹捧“孔子”十分猖獗的时候,吴
_同志抛出了他的《说道德》《再说道德》。在这种情况下,吴_同志宣扬地主资产阶级道德,硬要无产阶级继承
地主资产阶级道德的核心和主要规范,硬要无产阶级把家谱续到地主资产阶级那里,其政治意义不是代表复辟资本
主义的逆流,反对社会主义,又是什么呢?
很显然,吴_同志的道德论,既是对一九五八年以来文化革命的“反动”,又是三年暂时经济困难期间,在意识形
态领域内,对无产阶级的斗争。
从中国近代革命史、特别是辛亥革命以来的革命史上可以看出,每一次封建道德的复辟活动,每一次复古尊孔运
动,都是反动阶级政治复辟运动的先导,都是对前一次革命运动的反动。而当这种反动逆流受到揭露、批判之后,
坏事就变成好事,促进了新的革命高潮的到来,为革命的前进作了思想上的准备。
要战胜地主资产阶级的道德,必须大力宣扬无产阶级的新道德,宣扬革命者的高贵品质。无产阶级道德的发扬,同
破除旧道德是分不开的。旧道德不破,新道德不立,旧道德不止,新道德不行,旧道德不塞,新道德不流。一句
话,不坚决摒弃地主资产阶级的吃人道德,就不可能发扬无产阶级的高尚道德。另一方面,新道德的发扬和巩固,
又将加速旧道德的最后死亡。
目前在我国,共产主义道德获得了空前的发展。广大工农兵群众,在毛泽东思想的哺育之下,抗拒了形形色色的剥
削阶级道德的思想毒素,树立了以一心为革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核心的共产主义道德。这是扫除旧道德的基
本的社会力量。
新道德总是在同旧道德的斗争中成长起来的。无产阶级道德形成的过程,也就是同地主资产阶级的斗争过程。无产
阶级道德的进一步发扬,必然伴随着同地主资产阶级道德的激烈斗争。无产阶级必将在这场斗争中,把自己的道德
提高到更高的境界。
??《反杜林论》,人民出版社一九五七年版,第九五、九六页。
?《毛泽东著作选读》(甲种本),第四四八页。
?《列宁全集》第二八卷,第二二五页。
?《列宁全集》第二?卷,第一五页。
?参看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人民出版社一九六二年版,第五九--六九页。
?刘少奇:《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人民出版社一九六二年版,第三八--三九页。
(原载《哲学研究》一九六六年第一期; 节载于《人民日报》一九六六年三月十九日)
《海瑞骂皇帝》和《海瑞罢官》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两株大毒草
关锋 林杰
1966.04.05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一八四六年曾经这样讥笑过当时德国的一个庸人、唯心主义者:“有一个好汉一天忽然想到,人
们之所以溺死,是因为他们被关于重力的思想迷住了。”?
吴_同志把他写《海瑞罢官》犯错误的原因,归结为受了他那套道德论的支配;大概他之所以陷入泥潭,也是“被
关于重力的思想迷住了”。不过,在吴_同志这里,却不单是唯心主义,重要的是他耍了一个花招:回避政治问
题,回避要害,把他的政治问题拉到所谓学术领域里去,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以便溜之大吉。这是办不到的。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要寻求毒草的根源,必须到阶级斗争中去找。吴_同志的《海瑞骂皇帝》和《海瑞罢官》
这两株大毒草,是代表坚持资产阶级立场的人们向党、向社会主义进攻的,是为右倾机会主义服务的。他不是“被
关于重力的思想迷住了”,而是被反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立场“迷住”了。
“你们拿大帽子压人!”--朋友们,不要发脾气,这里需要摆事实、讲道理,需要冷静的实事求是的辩论。请看
看我们的分析,《海瑞骂皇帝》和《海瑞罢官》是不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货色。真理愈辩愈明。真理是驳不倒
的,驳倒的就不是真理。坚持真理,捍卫真理,随时修正自己的错误,是共产党人的责任。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
我们把自己的意见发表出来,请反对的,不赞成的,不完全赞成的朋友们、同志们来反驳、批评。对完全反对的反
驳,我们愿意争论,奉陪到底;对不完全赞成的批评意见,我们也愿意和同志们讨论。把我们的意见驳倒了,有根
有据地证明我们的意见部分的错了,或者完全错了,我们愿意检讨。
(一)欲盖弥彰,弄巧成拙
在姚文元同志对《海瑞罢官》从政治上提出尖锐的批评之后,吴_同志急急忙忙地发表了《关于(海瑞罢官)的自
我批评》?。在这篇所谓“自我批评”的文章里,表面上,吴_同志给自己扣上一些空洞的帽子,什么“这不止是
一个学术问题,而是一个政治问题”,这是“阶级立场问题”,“是资产阶级思想在指导着”等等;实际上却歪曲
事实,指东说西,多方掩盖,极力避开问题的实质,避开《海瑞罢官》的要害,并给自己下了个结论:“政治上的
阶级立场是站稳了的”,还含沙射影地攻击从政治上批评他的同志。
但是,事情出乎吴_同志的“始料所及”。他的所谓“自我批评”,反而帮助了人们看清他的问题的要害,看清他
歌颂海瑞的目的所在,看出他的《海瑞骂皇帝》和《海瑞罢官》的反动实质。
吴_同志文章的第一节,小标题叫作《我为什么研究海瑞?》,在这个标题下,他把自己写的关于海瑞的文章,按
写作时间排了一个队。他排这个队,目的是为了“证明”《海瑞罢官》写于一九六?年,跟“单干风”无关;可是
这样一来,他自己把他关于海瑞的文章,同庐山会议联系了起来,欲盖弥彰,弄巧成拙,吴_同志为了掩护手臂,
却把屁股露出来了。
吴_同志写道:“和写作时间联系起来的问题是为什么要写《论海瑞》,《海瑞罢官》要人们‘学习’些什么东
西?”他自己回答道:“一九五九年八月二日至十六日在江西庐山举行了中国共产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第八次全体
会议,会后发表了公报。公报指出‘全会要求各级党委坚决批判和克服某些干部中的这种右倾机会主义的错误思
想。’接着八月二十七日《人民日报》发表了《反右倾,鼓干劲,为在今年完成第二个五年计划的主要指标而斗
争》的社论,《红旗》杂志第十七期发表了《伟大的号召》的社论。”“我的《论海瑞》是在公报、社论发表后写
的,九月十七日写成,即在人民日报社论发表后的第二十天。这篇文章在那个时候是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反
对假冒、歪曲海瑞的。”这段文章,非常值得注意。
我们十分赞成,“和写作时间联系起来”弄清楚吴_同志为什么要写关于海瑞的文章和剧本。吴_同志把《论海
瑞》和庐山会议联系起来,说他这篇文章是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对这个说法,你承认呢还是不承认呢?承认也
罢,不承认也罢,都必须和庐山会议联系起来进行分析和考察。既然,吴_同志自己和庐山会议联系起来,所以我
们的分析和批评也必须和庐山会议联系起来。这一些我们在后面讨论;现在,我们还是先说他的“排队”。
照理,既然是在《我为什么研究海瑞?》的标题下排队,就应该说一说每篇文章的写作目的,那怕是简略地说一
说。可是对头一篇关于海瑞的文章《海瑞骂皇帝》,却只写了“发表于一九五九年六月十六日《人民日报》,后来
编入《海瑞的故事》”一句话,请问吴_同志,在那个时候,你不是一再说写历史文章必须“古为今用”吗?不是
要人们学习海瑞的“好品德”吗?在现在,你不是说要“和写作时间联系起来”进行分析吗?你这篇《海瑞骂皇
帝》发表于庐山会议前夕,究竟是怎样“古为今用”?为今天的哪个阶级之用?要人们学习“海瑞”的哪些“好品
德”?对此,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呢?
然而,对于第二篇文章,即发表于一九五九年九月二十一日《人民日报》的《论海瑞》,吴_同志却大做起文章来
了。他大讲而特讲在庐山会议之后,发表《论海瑞》这篇文章,是为了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证据呢?吴_同志搬
出了《论海瑞》尾巴上一段关于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话。可是,关于这段话,正如一些同志所指出的,与他的全文
是根本不协调的,完全是外加的。当时向党进攻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自称海瑞”;而《论海瑞》则极力歌颂海
瑞,把反对人民群众革命斗争的海瑞写成“人民的救星”,并要人们学习海瑞的所谓超阶级的“刚直不阿”、反对
“乡愿”、“不屈服”的精神,这样的货色,竟会是反对右倾机会主义,岂不是海外奇谈!其实,《论海瑞》也是
一株毒草,这一点,在本文第四节里再来分析。
撒谎,总是不能自圆其说,总是破绽百出的。既然写《论海瑞》的时候是清醒的,是为反对右倾机会主义而写的,
是为政治服务的;那么,对于紧跟着《论海瑞》、“在《论海瑞》的基础上写成的”《海瑞罢官》(这是吴_同志
自己说的,见《关于(海瑞罢官)的自我批评》),也应该是清醒的,为政治服务的,为反对右倾机会主义而写的
了。可是,不行,《海瑞罢官》写得太露骨了,找不着辩护的借口。于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说在写
《海瑞罢官》的时候忽然“糊涂”了,对它的现实意义“一点也没有想”了,忽然“完全是为古而古,为写戏而写
戏”了!
好吧,就让我们讨论讨论他的所谓“糊涂”、所谓“完全是为古而古,为写戏而写戏”吧!
让我们看看,吴_同志在写作《海瑞罢官》的时候,在写作《海瑞罢官》的前后,他自己说了些什么?
(一)一九六?年,吴_同志在《海瑞罢官》的说明中说:今天的人们要学习海瑞“丢了官”,“并不屈服,不丧
气”的“好品德”。
(二)吴_同志在《海瑞罢官》出单行本时写的序言中说:“今天新写历史戏,宣传历史上的改良主义(按:指以
退田为主题)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个问题经过多次翻复”。你看,当时吴_同志自己出来证明,他写《海瑞罢官》
的时候,对它的现实意义,不是“一点也没有想”,而是曾“多次翻复”地想过。
(三)《海瑞罢官》一上演,吴_同志在《北京晚报》上借讨论历史剧之名大肆宣扬这出戏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写
作目的讲得一清二楚。他说:“无论是历史书也吧,历史剧也吧,里面的历史人物决不是僵尸的复活,写这个人、
演这个人,都要着眼于他或她的某个方面对于后一代人们的启发作用,一句话,不是为了死人,而是为活人服
务。”?
(四)吴_同志说:“作为教育人民的最好的工具戏剧艺术来看,历史剧和故事剧是必须有区别的。”--见吴_
《谈历史剧》。此文发表于一九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文汇报》。据吴_同志自己说:《海瑞罢官》就是在这个
时候定稿的;那么,他写这个历史剧,当然是有意识地力求使它成为“教育人民的最好的工具”。
(五)吴_同志在一九六一年五月三日的《文汇报》,又发表了《再谈历史剧》。他说:“戏剧的作用是远远超过
书本的”,“要使历史上某些人物的优良品德(请读者注意:吴_同志是认为历史上被剥削的劳动人民没有自
己的道德的,见他的《说道德》《再说道德》--引者注),特别是我们祖先艰苦朴素,英勇斗争,富贵不能淫,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英雄气概,深入人心,成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道德的组成部分,历史剧是有其重要作用
和意义的。”又说:历史剧要“结合当前的实际要求”。这是在《海瑞罢官》上演后,吴_同志踌躇满志的时候说
的,这些话正是他写《海瑞罢官》的经验之谈和自我表白。
(六)吴_同志在一九六一年《文学评论》第三期发表了《论历史剧》。他说:正确的历史剧“是进行历史主义、
爱国主义教育最有效的工具。”
(七)一九六一年《戏剧报》第九、十期合刊发表了吴_同志的答记者问(五月十八日吴_同志作答)。这篇答记
者问,是以如下的导语开头的:“历史家吴_写了历史剧《海瑞罢官》,引起人们很大兴趣。”在这篇答记者
问中,吴_同志大讲历史剧的古为今用。他说:历史剧的古为今用,就是“使观众从中汲取某些经验、教训,好的
吸收,不好的引以为戒,达到鼓舞士气、加强斗志,有利于社会主义建设的作用”。“历史剧的目的,是要今人学
习、吸收古人的某些好的品质”。又说:“谁都会看戏,男女老幼,无论文化水平高低,都可以从历史剧受到教
育。历史剧的作用是社会性的,是一种社会教育。”这也是吴_同志写作《海瑞罢官》的自我表白。
(八)一九五九年底,就在吴_同志将动手写《海瑞罢官》时,他也明白地说:历史剧必须“收到教育的最好效
果”,并且承认自己过去“也常常‘指桑骂槐’。”?
上述种种,都是吴_同志亲口讲出来,写在纸上,印在书上的。
不仅吴_同志自己这么说,就是在《海瑞罢官》上演时,大肆吹捧《海瑞罢官》的吴_同志的朋友,对这出戏的现
实意义,也是很清楚,并且极力设法宣传。他们同吴_同志称兄道弟,庆贺《海瑞罢官》的出笼,竞相宣传《海瑞
罢官》的现实意义。繁星说:《海瑞罢官》是“新鲜好戏”,因此“赶戏场、挑座位”,“一面看,一面脑子里转
个不停,不但动思想,甚至动感情,有时动肝火,有时掉眼泪,捶椅顿脚,唉声叹气”。至于脑子里“转个不停”
的是什么,不便于“细说”,只好“私下去讨论”?。史优(即孟超)说:《海瑞罢官》“极令人兴奋”,它所塑
造的人物“生动感人的出现在舞台上”,“予读者或观众以历史教育和现实斗争的指导”?。方三也说:《海瑞罢
官》“给观众以精神上的感染和滋养”?。邓允建称赞吴_同志“是一位善于将历史研究和参加现实斗争结合起来
的史学家”,“用借古讽今的手法做到了历史研究的古为今用”,现在又开辟了一条古为今用的“新途径”?。
想当年,吴_同志及其支持者,神气得很,他们利用各种机会,采取各种方法,大肆宣扬《海瑞罢官》的现实意
义,惟恐读者和观众不懂得它的借古讽今的春秋笔法。而今天,吴_同志却来了个急转弯。黑墨落在白纸上,斧头
也砍不掉。可是吴_同志竟不顾自己说过的话,抹煞事实,装起糊涂来了,说什么“古为今用”的问题,“当时一
点也没有想起过”,“完全是为古而古,为写戏而写戏”,艺术“必须为当前政治服务的不可动摇的原则,完全忘
记了”,《海瑞罢官》没有“一点时代的气息”,没有“一点点现实政治意义”。
吴_同志咒骂自己“糊涂”,狠狠地指责自己是“脱离了政治,脱离了现实”。请读者同志们想一想,这究竟是怎
么回事呢?
时汉人同志不是反对说吴_同志假装糊涂吗?,那么请他就我们所摆的上述事实进行分析和反驳,证明吴_同志写
《海瑞罢官》时确是糊涂,确是“完全为古而古,为写戏而写戏”吧!我们的讨论是要摆事实、讲道理的。徒托空
言的抽象议论,虽然“其言甚辩”、“其声甚高”,也是无济于事的。
吴_同志,你不是说,《海瑞罢官》是在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论海瑞》这篇文章的基础上写成的吗?你不是说,
写历史、历史剧,写海瑞、《海瑞罢官》,是为了社会主义建设,为了培养人们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道德吗?这是
多么正确啊!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拿出所谓“大丈夫精神”,挺身而出,正面地辩护自己的观点,反而说当时“糊
涂”了,忘记了“古为今用”,“完全是为古而古,为写戏而写戏”呢?
我们说:这是在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骗人把戏;这是因为他心虚胆怯,心中有鬼,心里有着不可告人的东西。时汉
人同志激烈地反对这个看法,那么请他摆事实、讲道理,对上述种种作出合理的解释。依我们看来,那是不可能
的。
历史毕竟不可以由吴_同志任意涂抹。历史是无情的。谁如果篡改历史,歪曲历史,终有一天,要受到历史的惩
罚。从某种意义上说,个人的历史是由个人来写的。但是,个人写下的历史,却不能按照他个人的意志而更改。吴
_同志当然也不能改变已经写下的他自己的历史。历史将向人民作证,谁个忠诚,谁个虚伪,谁站在无产阶级立
场,谁站在资产阶级立场,谁真正是忠于党、忠于社会主义,谁是反党、反社会主义。
吴_同志完全没有忘记“古为今用”,没有“脱离政治”,问题在于,他的“政治”是资产阶级的政治,他的
“今”是资产阶级。庐山会议前夕,吴_同志写了《海瑞骂皇帝》;庐山会议后,我们党罢了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
官,吴_同志又“破门而出”(挺身而出也)写《海瑞罢官》,都是代表资产阶级的复辟逆流,实质上都是配合了
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政治活动。吴_同志的问题的要害就在这里。今天他之所以对为什么写《海瑞
骂皇帝》一字不提,噤若寒蝉,所以一口咬定《海瑞罢官》没有“一点点现实政治意义”,其秘密也就在这里。
下面,我们来具体地分析一下《海瑞骂皇帝》和《海瑞罢官》。
(二)《海瑞骂皇帝》的居心何在?
《海瑞骂皇帝》?单取一个“骂”字。吴_同志究竟是骂谁呢?
如果是真正研究海瑞上疏的那段历史,就应该用阶级分析的方法,分析当时的阶级斗争形势,揭露统治阶级的内部
矛盾,揭露海瑞为什么要“骂”皇帝,指出海瑞“骂”皇帝的阶级内容(那怕是分析得不好,甚至有错误呢!)。
但是,吴_同志的《海瑞骂皇帝》,却完全是另一种写法。对当时的阶级斗争一字不提,既没有揭露地主阶级同农
民之间的矛盾,也没有揭露地主阶级本身的矛盾,甚至连当时统治集团内部的腐败情况都没有具体说。通篇只写一
个“骂”字,从头“骂”到底。翻来复去强调“骂得痛快”,什么“骂得非常之痛快的是海瑞”,“因为皇帝不能
骂,真有人骂了,却也痛快。”什么“在戏上骂骂,痛快一下,也是好的”,什么“海瑞大骂皇帝,同情他和支持
他的人到处都是,他的名声越来越大了”,等等。
吴_同志为了“骂得痛快”,根本改铸了历史,也改铸了海瑞。
海瑞骂皇帝,这句话本身就是歪曲历史的。海瑞向皇帝上的《治安疏》,从本质上说是劝皇帝、爱皇帝、对皇帝的
谏诤、批评是有的,并且有些话很尖锐,但实质上还是贯彻一个“忠”字,而不是骂,更不是什么“骂得痛快”。
海瑞上《治安疏》的目的,正象《治安疏》中所说的,是在于“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因此才“披肝胆
为陛下言之”。疏中对嘉靖皇帝朱厚cōng@?有不少批评;但是即使在批评的时候,海瑞的敬爱之心仍跃然纸
上。他首先歌颂朱厚cōng@?“天资英断,睿识绝人,可为尧舜,可为禹汤文武”,说他“即位初年,铲除积
弊”,“焕然与天下更始”,“太平指日可期”,“高汉文帝远甚(即比汉文帝高多了)”。继而又替朱厚
cōng@?辩解,说“格非而归之正,诸臣责也,岂以圣人而绝无过举哉?”意思是说,皇帝有错不算什么,圣人
也是有过错的,问题在于“无一人为陛下正言”,并指责大臣说:“诸臣欺君之罪大矣!”
从头至尾,贯彻在《治安疏》中的是“忠”字。海瑞由于“受国恩厚矣”,而“请执有犯无隐之义”,虽有所犯,
但都是逆耳的忠言。这一点,连朱厚cōng@?也是清楚的。朱厚cōng@?在看了《治安疏》之后,感情很复
杂:初览,“怒甚,抵其章于地。已,复取置御案,日再三读,为感动太息,称有比干之忠。”??又秘密地对徐
阶说:“瑞言是也,朕久病,大不如曩者,安能视朝。”??朱厚cōng@?知道海瑞的忠心,海瑞也深深知道朱
家王朝对他的厚意。海瑞后来在追述这段故事时说:“当是之时,即蒙陛下念臣一点赤忱,虽冒出位妄言之罪,实
存忠君报国之心,特命左右侍臣传谕刑部及锦衣卫官,毋加重刑,留臣后用。"??在海瑞死时,万历皇帝朱翊钧赐
谥“忠介”,表彰他对朱家王朝的忠贞。
海瑞对明王朝的赤胆忠心,在他听到朱厚cōng@?死讯时,表现得更为突出。《明史》本传记载:“帝初崩,外
庭多未知,提牢主事闻状,以瑞且见用,设酒馔款之。瑞自疑当赴西市(即被处死),恣饮啖不顾,主事因附耳
语,宫车适晏驾(皇帝死了),先生今即出大用矣。瑞曰:‘信然乎?’即大恸,尽呕出所饮食,陨绝于地,终夜
哭不绝声。”上距海瑞不远的朱国桢,在《涌幢小品》中,也极力赞叹海瑞这种“忠臣心事”。他说:“噫!到此
然后知公真忠,一片心肠,有贯彻千古者!人须于此处勘得忠臣心事,方有实际。忠臣亦必有此心事,方垂千
古。”
几百年来,海瑞之所以受到地主阶级的颂扬,是由于海瑞的“忠臣心事”,是由于海瑞对皇帝的“真忠”,而决不
是如吴_同志所说的由于对皇帝的“真骂”,由于他“真正骂过皇帝,而又骂得非常之痛快”。
以熟悉明史著称的吴_同志,不但把海瑞对地主阶级的忠贞隐瞒了,而且连朱厚cōng@?死时海瑞哭皇帝的故事
也隐瞒了。
吴_同志在《海瑞骂皇帝》一文中,来了这么一段:“《明史》卷二百二十六海瑞传所载治安疏,是经过修史的人
的删节的”;然后,他全部引用何乔远的《名山藏》海瑞传的资料。其实不仅《明史》海瑞传所载的《治安疏》经
过删节,《名山藏》海瑞传所载的《治安疏》也是经过删节的。就这一点说,二者没有区别。不同的是,《名山
藏》海瑞传没有海瑞哭皇帝一段。海瑞哭皇帝是海瑞上疏事件的一个组成部分;吴_同志写历史文章,向来是重于
故事情节的,可是他这回却一反其多年习惯,对海瑞哭皇帝这样的“动人”的故事情节,无论在一九五九年写的
《海瑞骂皇帝》上,还是在一九六一年修改出版的《海瑞的故事》上,都只字不提。居心何在,难道不是很清楚
吗?吴_同志不过是要借已死的海瑞之口来“骂得痛快”,宣扬抽象的“敢骂”,进行煽动;如果写上海瑞哭皇帝
这一节,就会使读者想到海瑞是忠于他自己的阶级的,忠于他自己阶级的领袖的;那样就不能收到吴_同志所预期
的效果了。这就是吴_同志引用《名山藏》,不用《明史海瑞传》的一个原因。
吴_同志既不用《明史》所录《治安疏》,也不用《治安疏》原文。吴_同志注明,《海瑞骂皇帝》所述《治安
疏》上的话,是根据《名山藏》上的《治安疏》翻译的。细心的读者如果把二者加以对照,就会发现,吴_同志所
翻译的文字同《名山藏》所载《治安疏》,牛头不对马嘴,根本对不上茬口。有的是东一句西一句拼凑起来的,有
的完全歪曲了原意,有的则是作者任意添加的。例如:
吴文:“你比汉文帝怎样?你前些年倒还做些好事。这些年呢?只讲玄修,滥给人官做”这一段和《名山
藏》原文大有出入。“你前些年倒还做些好事。这些年呢,滥给人官做”,这都是原文没有的。
吴文“你要知道玄修无益”这一段,篡改、删削不少。最后一句,《名山藏》原文是:“洗数十年君道之误,置身
尧舜禹汤文武之域,使诸臣亦洗数十年阿君之耻”;吴_同志则写作“洗数十年君道之误,做些好事才是”,在把
《海瑞骂皇帝》编入《海瑞的故事》中时,竟然改作:“痛改几十年的错误,为人民谋些福利”。
吴文:“一意玄修,你自以为是,拒绝批评,你的错误太多了。主要的是修醮,”这一大段,歪曲得最不
象话。《名山藏》原文是:“陛下之误,大端在修醮”,意思是说,“陛下的错误,主要在修醮”,并没有“你的
错误太多了”这个意思。“你自以为是,拒绝批评”一句,纯属捏造。《名山藏》上下原文是:“诸臣所言,或不
免己私,或不详审,挠乱政事,有不足当陛下意者,其不然者君意臣意偶不相值也,遂谓陛下是己拒谏,执陛下一
二事之不当,亿陛下千百事之尽然,陷误陛下终于不释,诸臣欺君之罪大矣!”海瑞这段话的大意是讲,臣子们自
己有私心,挠乱政事,不合于陛下的意思,遂说陛下自以为是,拒绝谏劝。抓住陛下一两件不恰当的事,臆造陛下
所有的事都这样,陷误陛下,臣子们欺君之罪太大了!吴_同志竟斩头去尾,挖取“是己拒谏”四个字,译成“你
自以为是,拒绝批评”。这真是“偷天换日”的妙计。
吴_同志为什么要死抱住《名山藏》呢?《丘海二公集》是很容易见到的一本书,这本书上所载海瑞《治安疏》是
全文,是第一手资料;《名山藏》所载《治安疏》是据全文摘录的,是第二手资料,但是这本书很不容易找到。向
来强调第一手资料的吴_同志,却偏偏不用第一手资料,而用摘录的第二手资料。他的用意是,以为人们没有见到
《名山藏》,会认为那些骂人的话,虽然《丘海二公集》中没有(或者意思不同),《名山藏》上一定是有的,一
定是那样记载的。这就是吴_同志引用《名山藏》的又一个原因。
现在我们总算懂得,吴_同志在当时为什么那样大肆宣传他自己绝对忠于史料、历史剧必须“处处有本,字字有
据”的真意了。这是要制造一种神话,仿佛凡吴_同志所写的,都是有根有据的,你们不必怀疑,不要查对,而要
绝对地相信。这样,吴_同志就可以很放手地歪曲历史、走私放毒了。
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出,《海瑞骂皇帝》完完全全是歪曲历史、经过精心编制的一篇骂人文章。吴_同志的“运思独
苦”之处在于,既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了人,又使人觉得似乎是那位已经死了好几百年的海瑞在骂皇帝。
剥开《海瑞骂皇帝》的外衣,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海瑞骂皇帝》是通过海瑞之口来骂现在的人。
图穷匕首见。真正骂人,“而又骂得非常之痛快”(应读作“非常之恶毒”)的是吴_同志。
吴_同志究竟骂谁呢?他骂的是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骂的是我们敬爱的党中央。
吴_同志发表《海瑞骂皇帝》的时候,正当庐山会议前夕。那时,外国帝国主义和现代修正主义,国内的地主资产
阶级,正在疯狂地反对我们党的总路线、大跃进和人民公社,恶毒地辱骂我们党。社会上的阶级斗争也反映到了党
内来;那时,一小撮右倾机会主义者正在活动,准备向党进攻,骂中国人民无限热爱的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在庐山
会议上,这些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就公开向党进攻,疯狂地辱骂我们党了。
正在这个时候,吴_同志编造的《海瑞骂皇帝》出笼了。很显然,这篇文章的社会作用,是配合了右倾机会主义者
向党进攻,鼓励牛鬼蛇神骂党“骂得痛快”;鼓励他们大骂而特骂,说“同情”和“支持”他们骂的“到处都
是”。《海瑞骂皇帝》根本不是什么学术文章;今天,只要没有偏见,又认真地用阶级斗争的观点来进行分析,是
不难看出它的反动的政治性的。
旧剧每出大将,要打“急急风”的锣鼓来助威;《海瑞骂皇帝》,就是给要出场的右倾机会主义“大将”打“急急
风”的锣鼓助威的。--吴_同志当时是否完全意识到这一点,对于理论斗争说来不是重要的。阶级斗争的规律,
促使人们在阶级斗争尖锐的时候,出来为这个阶级或者为那个阶级说话,如“骨鲠在喉”,非吐出来不可。这是不
以人们的主观愿望为转移的。
紧跟着吴_同志的《海瑞骂皇帝》,上海出了一出“海瑞骂皇帝”的戏:《海瑞上疏》(上海京剧院集体创作,许
思言同志执笔)。对于这出戏,丁学雷同志分析得好。他说:在社会主义革命正蓬勃发展,我们大举向地主资产阶
级的意识形态进攻的时候,剥削阶级的代表人物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疯狂地咒骂和攻击总路线、大跃进和人民公
社,疯狂地咒骂中国共产党。”正是在这样的形势下,《海瑞上疏》出现了,真的“在戏上骂”了。《海瑞上疏》
的编导者,在吴_同志《海瑞骂皇帝》的指点之下,“索性号召‘忠义之士,不惜性命,敢说敢言,前仆后继’地
进行斗争。”“《海瑞上疏》的出现不是一种偶然现象,它反映了一种社会思潮,反映了资产阶级的情绪和愿望。
这个戏创作的时候,还是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相当嚣张的时刻,因而剧本里也很反映了某些人的‘痛快淋漓’和‘洋
洋自得’的神气。”??我们认为,这篇文章是写得很好的,同志们,朋友们:你们说,丁学雷同志对于《海瑞上
疏》的分析和批评对不对呢?吴_同志的《海瑞骂皇帝》唱之于前,《海瑞上疏》和之于后,一唱一和,两者如出
一辙。吴_同志的《海瑞骂皇帝》不是反映了资产阶级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思潮,不是反映了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心
声,又是什么呢?如果说不是,那就请讲出道理来吧。
俗话说:“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吴_同志也是这样。吴_同志自己说过:“写这个人、演这个人,都要着眼于
他或她的某个方面对于后一代人的启发作用”。他在庐山会议前夕,写海瑞就是着眼于海瑞敢于骂的方面对于“人
们的启发作用”,即“启发”坚持资产阶级立场的人骂我们的党和党中央;庐山会议之后,我们党罢了右倾机会主
义分子的官,吴_同志写《海瑞罢官》,又着眼于海瑞丢了官,“并不屈服,不丧气”的这个方面来“启发”人
了。让我们剥开皮来看看他苦心经营的《海瑞罢官》这个剧本吧。
(三)《海瑞罢官》为谁唱赞歌?
《海瑞罢官》??的主题思想究竟是什么?《海瑞罢官》的主题思想就是“罢官”,就是歌颂“海瑞”丢了官不丧
气、不屈服的所谓高尚品德,给今天的所谓“海瑞”们打气,鼓励他们“失败了再干”。
当然,一出坏戏的影响和作用,以及作者的用意是多方面的。《海瑞罢官》中的“退田”、“平冤狱”,正如姚文
元同志所正确地指出的,它是当时牛鬼蛇神开始刮起的“单干风”、“翻案风”的反映,它起着鼓吹“单干风”、
“翻案风”的作用。从吴_同志的主要用意来说,从剧本的主要思想来看,从吹捧这出戏的文章来看,《海瑞罢
官》的主题思想则是“罢官”。
吴_同志在《海瑞罢官》的说明中写道:“这个戏着重写海瑞的刚直不阿,不为强暴所屈,不为失败所吓倒,失败
了再干的坚强意志。在这场斗争中,海瑞丢了官,但他并不屈服,不丧气。当时人民因为他做了好事,拥护
他,歌颂他。(海瑞)值得我们今天学习”。在这里,他把《海瑞罢官》的主题思想已经点得明明白白了。
从戏剧本身来看,吴_同志是紧紧地围绕着丢了官,“并不屈服,不丧气”这个主题展开的。
《海瑞罢官》是紧接着《海瑞骂皇帝》之后写的。海瑞一出场,就通过郑愉的口说:海瑞“把皇上骂苦了,皇上大
怒,要问他斩罪”,“海瑞关在天牢,受尽了刑罚。到皇上驾崩,才被赦出狱”。吴_同志再一次歌颂海瑞的敢于
“骂”的精神,真正做到了“在戏上骂骂,痛快一下也是好的”。
在“骂”的同时,剧本就替“罢官”写了伏笔。乡民丙歌唱海瑞在淳安时的德政,唱词的最后一句点了一下主题:
“调官去赢得了百姓心酸。”剧情越向前发展,剧本的主题思想也就更清楚。第五场《母训》中,作者借海瑞母亲
的嘴,完全亮明了主题思想:“媳妇啊,你丈夫为官清正,刚直知名,纵然罢官坐牢,还是行其故素,心口如一,
百折不磨,这正是他的好处哪。”又对海瑞说:“纵说你有蹉跌被人倾陷,回琼岛饱看那绿水青山。”第七场《求
情》中,作者通过徐阶向海瑞替儿子求情,特意虚构了一场海瑞同徐阶的所谓面对面的斗争,以便进一步刻划出一
个不怕丢官,丢了官仍不屈服的“英雄”形象:
“徐阶:(唱)得罪了众乡官同心较量,只怕你乌纱帽戴不久长。
海瑞:哼!哼!哈哈,哈哈!乌纱帽吗?海瑞死都不怕,何况区区一 顶乌纱帽!喏!喏!(取下乌纱帽)徐太
师,纱帽在此,纱帽在此: 海瑞不只做官,还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朝旨一下,立刻归田。(唱)纵然丢官
不见谅,清名千古永流芳。”
“罢官”这个主题思想,“画龙点睛”是点在最后一场《罢官》上。《罢官》是全剧的最高峰。在这一场,吴_同
志不惜笔墨,极尽铺陈夸张之能事,把自己的全部感情,寄托在“海瑞”身上。《罢官》这最后一场戏表达了四层
意思:
第一,为“海瑞”辩理,说“海瑞”罢官是被人“阴谋倾陷”,气昂昂地唱出“将我罢职理不公”!
第二,对被罢了官的“海瑞”,寄以无限的同情。通过“海瑞”唱出:“海瑞罢官姓名香”;并且在闭幕时,幕后
合唱:“天寒地冻风萧萧,去思牵心千万条,海父南归留不住,万家生佛把香烧。”这是一首出自作者肺腑的诗。
千万条相思牵系着作者的心,多么缠绵悱恻的感情?!“万家生佛把香烧”,多么崇敬虔诚的“深情”!“天寒地
冻风萧萧”,又是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政治气候啊?!这样的“佳句”,作者不把自己的整个身心融入到“剧”
(剧者,一九五九年、一九六?年的阶级斗争也)中去,是写不出来的。
第三,剧本还大叫被罢官的“海瑞”,“有一日再居官重整纪纲”,即卷土重来,这是非常值得注意的一笔。这里
喊出了:“海青天回来吧!”
第四,为了突出海瑞罢官之后的不屈精神,作者不惜歪曲历史事实,把被罢了官的海瑞打扮成胜利的英雄,而不致
走得“灰溜溜的”。
吴_同志曾经十分得意地叙述最后一场写作的经过,他说:“故事的收场”,“原来几稿”,“写海瑞便服离任,
老百姓都到接官亭送别,从老百姓口中歌唱对海瑞的怀念和惜别情绪;中间插入新任巡抚戴凤翔到任,徐阶和众官
员迎接的场面。”海瑞同戴凤翔、徐阶“展开面对面的斗争。最后在人民愤怒声中戴凤翔、徐阶仓皇鼠窜,海瑞一
行人也就此离去。”(??)编造这个收场,被罢了官的海瑞已经是够威风的了。但是,吴_同志说,这样收场,
还是叫“海瑞走得灰溜溜的,情绪很消沉,没劲头,弄得无法下台”。怎样才能走得不灰溜溜的呢?脑子一转,计
上心来:要杀他几个再走;于是,吴_同志便“下了决心,把徐瑛处死,改写成现在的‘罢官’”。有人提意见
说,如果“在判刑以后,皇帝又派什么人来特赦,人还是杀不了,会更曲折些。”这不是更有戏吗?不,戏是要服
从政治的,所以吴_同志决不采取。他说:不杀人而走,“仍不免有灰溜溜之感”不杀几个人再走,出不了“怨
气”,也不能表现“丢了官并不屈服”的所谓“海瑞”精神。
《海瑞罢官》演出时,吴_同志的朋友们,也异口同声地认为,《海瑞罢官》的主题就是“罢官”,并且一再赞扬
剧本的主题思想鲜明。方三说:《海瑞罢官》的“主题思想明确”,“我们看到了海瑞的‘刚直不阿,不为强暴所
屈,不为失败所吓倒,失败了再干的坚强意志’的鲜明形象”??。
《海瑞罢官》的捧场者们还直接点明,最后一场《罢官》是剧本主题思想的集中体现。他们绘声绘色地说:“最后
一场‘罢官’是戏的高潮,冲突达到饱和点,海瑞坚定地传令处决徐瑛和王明友,泰然举起官印办移交,徐阶、戴
凤翔愕然不知所措。这时幕布徐徐合拢,戏就戛然中止。这个场面形象鲜明,思想鲜明,整个舞台成为一幅动人的
画象,而从这幅画象中表现了海瑞的最可贵的品德,总结了剧本的主题。”??另一位《海瑞罢官》的捧场者则
说:“最后一场”,“海瑞举起了大印,他的个人官宦前途完结了,他坚持的正义却胜利了。这个严肃的又愁又喜
的结尾,是深寓着丰富的意味的;它留给观众以想象的余地,这种处理手法,作者可算运思独苦”??。
《海瑞罢官》的主题就是“罢官”,这是铁案如山,吴_同志是赖不了的。
吴_同志为了突出“罢官”这个主题,还不惜捏造历史。
吴_同志曾经宣称,“事实没有根据”是不能“叫历史剧”的??。但是,他在《海瑞罢官》中,为了主题思想的
需要,却把自己的“理论”忘得一干二净。
历史上,海瑞根本没有杀过徐阶的儿子。替吴_同志辩护的人说,这是艺术“虚构”。其实,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
叫艺术虚构。艺术虚构不能违反历史真实。即从《海瑞罢官》一剧来看,海瑞是不可能按法杀死徐阶的儿子的。封
建法律以严格区别尊卑等级、保护地主阶级的政治特权为前提,它公开规定王公官僚贵族犯法须经“八议”*,不
与庶人同罪。只有属于不忠不孝,大逆不道的,才不受“八议”保护。徐阶属于“八议”之列。按明律规定:“凡
应八议者之祖父母、父母、妻及子孙犯罪,实封奏闻取旨,不许擅自勾问;若奉旨推问者,开具所犯及应议之状,
先奏请议,议定奏闻,取自上裁。”明律还有“存留养亲”的规定:“凡犯死罪非常赦所不原者,而祖父母、父母
老疾应侍家,无以次成丁者,开具所犯罪名奏闻,取自上裁。若犯徒流罪者,止杖一百,余罪收赎存留养亲。”
??对于徐瑛,是必须按照这两条处理的,因此完全可以免判死刑。在《海瑞罢官》中还说明:徐阶“长子次子都
已去世,膝下只此一子”;如此,当然应按明律“存留养亲”的规定,不判徐瑛死刑。
历史事实是,在地主阶级特别是官僚贵族同农民打官司时,封建法律严格维护地主阶级特权,决不可能为了农民的
利益而损害地主,更不会杀死一品宰相的儿子。海瑞杀死徐瑛,从史实上讲,没有;从封建法律看,不可能。可是
吴_同志为了使海瑞不致走得“灰溜溜的”,杀几个人出出怨气,便下定决心,歪曲历史。
根据历史,海瑞被罢官之后,确是“灰溜溜的”,“弄得无法下台”。当时吏部批复戴凤翔的疏说:“海瑞志大才
疏,宜改两京他秩。”??海瑞自己也说:“臣气体原弱,从来疾病相仍。古人称五十始衰,臣今年五十七,
目今疾气交作,血气益虚,外强中惫,衰弱为甚”,“恳恩曲赐归田以延残喘”??。说海瑞是什么“昂然挺
立的英雄”,“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是纯粹为了“主题”需要而捏造出来的。
总之,为了突出丢了官“并不屈服,不丧气”这个主题,吴_同志是不惜一切手段的。
事情似乎有些奇怪:吴_同志写《海瑞罢官》时,为了突出丢了官“并不屈服,不丧气”这个主题思想,那样地不
择手段,主题思想表现得那么鲜明,在一九六?年十一月《海瑞罢官》完稿时,还特别声明《海瑞罢官》的主题思
想是“罢官”;可是,到了一九六一年八月,吴_同志在《海瑞罢官》的序中,又煞有介事地议论起《海瑞罢官》
的主题思想来了。他说:《海瑞罢官》的主题思想原来是退田,“最后才改为以除霸为主题,退田退居陪衬地
位”。但是,他又唠唠叨叨地解释自己为什么写海瑞“罢官”的理由。
请问吴_同志:
(一)《海瑞罢官》的主题思想,你在一九六?年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不是明明白白地说,《海瑞罢官》就
是歌颂海瑞丢了官,“并不屈服,不丧气”吗?为什么在一九六一年八月又说什么主题思想是“除霸”呢?
(二)既然说主题是除霸,为什么又不厌其烦地诉说写“罢官”的理由呢?
这是故弄玄虚。吴_同志越是掩盖,就越是露出了他的真实意图。
我们知道,作家在创作一部作品时,总要通过故事情节和艺术形象来表达一个中心思想。这个中心思想就是主题思
想,就是作者通过作品歌颂什么,反对什么。在通常情况下,作者总是力求把作品的主题思想鲜明地表达出来;但
是,在无产阶级专政的条件下,反对社会主义的作品,它的作者却一方面要设法使读者懂得作品的主题思想,另一
方面,又要掩盖自己的主题思想。《海瑞罢官》就是属于这种情况。吴_同志一方面力图向观众宣传自己的主题思
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剧起作用;另一方面,又闪烁其词,大摆迷魂阵,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在一个时期里
迷惑一些人,识不破他反社会主义的老底,以便招摇上市。
吴_同志是很善于进行政治斗争的。他在序中,故意恍惚其词,说什么主题思想是除霸。但是,剧本明明叫《海瑞
罢官》,而不是《海瑞除霸》。于是,他编造了一些“理由”,说什么海瑞一生事迹都已有了剧本了,非写海瑞任
应天巡抚时“罢官”这段事不可。
这是经不起一驳的。除霸只是剧本的故事情节,而不是主题思想。通过故事情节所宣扬的中心思想,才是主题思
想。假如真的是宣扬海瑞什么“除霸”精神,那么,据吴_同志的研究,海瑞在兴国时确曾除了二霸,判了原兵部
尚书的侄子张豹、张魁的刑(按:退职兵部尚书的侄子不在“八议”之列),故事情节也很生动,问题是这次“除
霸”,海瑞胜利了,没有“罢官”。写这段故事不行吗?以除霸为主题,这不是好题材吗?不是也就用不着挖空心
思,歪曲历史,让海瑞不灰溜溜的吗?不行,因为那是不能实现作者的意图的,不能达到赞美、歌颂被罢了官的右
倾机会主义分子的。
吴_同志在《海瑞罢官》序中,对它的主题思想遮遮掩掩,并且制造非写海瑞“罢官”那段故事不可的“理由”,
这表明什么呢?表明他心里有鬼,表明他写《海瑞罢官》这出戏怀有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
经过庐山会议,我们党罢了右倾机会主义者的官之后,有些右倾机会主义者是不服气的,在我们遭受暂时经济困难
期间,还有人力图翻案。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于庐山会议前夕写了《海瑞骂皇帝》,为向党进攻的右倾机会主义分
子打“急急风”锣鼓的吴_同志,又写了《海瑞罢官》。说穿了,《海瑞罢官》是:
为被罢了官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唱赞歌;
赞美和鼓励右倾机会主义分子丢了官,“不屈服,不丧气”,“失败了再干”;
鼓吹丢了官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再居官重整纪纲”,即篡夺领导权,复辟资本主义。
总之,作者心目中的“海瑞”不是历史上的海瑞,不是“僵尸复活”,而是现在的、顽固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
吴_同志的《海瑞罢官》就是这样“为活人服务”的。
吴_同志说,他的“政治上的阶级立场是站稳了的”,不错,是站稳了的;但是,他站稳了的是资产阶级的立场。
(四)戳破吴_同志的“护身符”--《论海瑞》
“人体解剖对于猴体解剖是一把钥匙”。我们分析了吴_同志的《海瑞骂皇帝》和《海瑞罢官》,再看他的《论海
瑞》究竟是什么货色,也就容易明白了。
《论海瑞》发表于一九五九年九月二十一日《人民日报》。据作者自己说,这篇文章写于九月十七日。这时,庐山
会议刚结束。在庐山会议上,“自命海瑞”、攻击并辱骂我们党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已经被击败。右倾机会主义
分子早先满以为可以胜利;但是,结果却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失败了。就在这时,写过《海瑞骂皇帝》为右倾机
会主义分子擂鼓助威的吴_同志,抛出了他的《论海瑞》。
吴_同志现在抬出了《论海瑞》尾巴上的几句话,说自己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我们说,尾巴
上那几句话是外加的,与全文思想根本不协调。分析一下他的全文,这一点就非常明白了。
《论海瑞》写了些什么呢?
除了把地主阶级的海瑞说成是劳动人民的救星这种反对马克思主义的荒谬观点以外,着重地宣传了以下几点:
(一)继续《海瑞骂皇帝》一文中的“骂”的思想,宣传(比较隐蔽了)所谓敢骂的“海瑞精神”。这里虽然没有
用“骂”字(因为是在庐山会议之后),而说海瑞“写信给嘉靖皇帝,提出严厉批评”。但是仍然本着《海瑞骂皇
帝》的精神,歪曲海瑞上疏,对《治安疏》忠于朝廷、忠于皇帝的实质一字不提,把《治安疏》中所说的臣下误以
为“陛下是己拒谏”,照样歪曲为海瑞骂皇帝“自以为是,拒绝批评”。
(二)从形式上看,这是一篇全面地给海瑞写传记的文章,但是仍然跟《海瑞骂皇帝》一样,对嘉靖死后,海瑞哭
皇帝的“动人”故事一字不提,而用“嘉靖帝死后,海瑞被释出狱”一语带过。
(三)这篇文章大反所谓“乡愿”。如说:“海瑞所反对的乡愿,凡事调停,自居中间,逃避斗争,不肯批评人,
遇风转舵,作事圆滑,总留有后路,不肯负责任做好事,也怕坏事沾了边,好比中药里的甘草,什么病都可以加上
一味,治不好,也坏不了。”又说:“他(海瑞)一生最恨的人是明知是好事而不敢做,明知是坏事而不敢反
对,遇事站在中间,逃避斗争,甚至脚踏两头船,一味讲调停,和稀泥,这种人他叫做乡愿,客气一点叫甘草”。
后来曲六乙同志捧《海瑞罢官》的文章题目《羞为甘草剂,敢做南包公》,就是从这里来的。
吴_同志为什么不嫌重复,一而再,再而三地宣传反“乡愿”,让人们学习所谓海瑞的这种反“乡愿”精神呢?
是反对自由主义吗?不是。如果是反对自由主义,毛主席有《反对自由主义》的著名文章,为什么不宣传这篇文
章,根据这篇文章的思想加以发挥,而要借死人海瑞来说话泥?这是因为《反对自由主义》旗帜鲜明,党性明确;
不可能利用它来反对社会主义。“乡愿”一词是可以迷惑人的。吴_同志把海瑞的反“乡愿”抽去其阶级内容,把
它伪造成超阶级的东西,抛开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斗争的大前提,借死人来宣传“超阶级”的反乡愿,就
既可以出“怨气”,又可以为右倾机会主义服务。结合吴_同志的《海瑞骂皇帝》和《海瑞罢官》来看,结合他的
《论海瑞》全文来看,这一点是非常明显的。
(四)开始宣传海瑞丢了官“不屈服,不丧气”,并为人们歌颂、赞扬(虽然不象《海瑞罢官》那么集中,那么明
显)。例如,他说:“内外夹攻”,“硬把海瑞赶出了巡抚衙门”;“海瑞罢职了,贼没全擒到,反而丢了官,这
是海瑞所没有预料到的”;海瑞说“这等世界,做得成甚事业”,他恨极了,但他“不气馁,不服老,不怕挫折,
真是‘铮铮一汉子’”;海瑞“曾经遭受攻击,排挤,辱骂,坐过牢,丢过官”,但是“他也还是被一部分人所歌
颂的、赞扬的”,“有些青年人仰慕他,以为是当代伟人”。
吴_同志在这篇文章里,隐瞒了海瑞对自己的阶级、对皇帝的忠贞;它所突出的“海瑞”精神,就是超阶级地办
“好事”,“为民请命”;敢于骂皇帝(这篇文章里,字面上改成了“严厉批评皇帝”);反对“乡愿”;罢了官
不气馁,不屈服,并且得到了人们的歌颂赞扬的大丈夫精神。吴_同志突出海瑞的这些“好品质”并要我们学习,
说“这些品质,都是我们今天所需要学习和提倡的”,并且说“只有在社会主义时代,这些品质才能得到充分的发
扬”。请问:在庐山会议之后,在我们党打败企图进行资本主义复辟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并且罢了他们的官之
后,吴_同志抛开大是大非的前提,要我们“学习和提倡”所谓“超阶级”的“为民请命”,“敢于骂皇帝”,反
对乡愿,丢了官不屈服的海瑞精神,并且要“充分的发扬”它,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只能有一个解释,就是:为
被罢了官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叫屈,要人们同情他们,为他们制造舆论。
吴_同志可能辩解说:我说过“我们今天需要的海瑞和封建时代的海瑞在社会内容上有原则的不同”啊!是的,这
话说过;可是“在社会内容上”有什么“原则的不同”呢?吴_同志没有说;他接着说的是把建设社会主义的革命
战士叫做“海瑞”,然而他宣扬的海瑞精神,如前边所说,他是作了规定的。那么所谓建设社会主义的“海瑞”,
实际上就只能是反对社会主义的“海瑞”了。所谓今天的海瑞和历史上的海瑞“在社会内容上有原则上的不同”,
这个不同只能是:历史上的海瑞忠于统治阶级--地主阶级,巩固现存秩序--封建秩序;吴_同志的今天的“海
瑞”,则是反对统治阶级--无产阶级,反对现存秩序--社会主义,恢复旧秩序--复辟资本主义。
这样看来,尾巴上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话,完全是外加的,就更加明显了。
的确,如吴_同志自己所说,《海瑞罢官》“是在《论海瑞》的基础上写成的”。同《论海瑞》一样,《海瑞罢
官》里有“骂”,有“罢”,有“反乡愿”(这一点在《海瑞罢官》中也是很突出的)。不过,《论海瑞》比较隐
晦;《海瑞罢官》则十分露骨,并且特别突出地宣扬“失败了再干”,丢了官,“并不屈服,不丧气”的所谓“海
瑞”精神,要人们学习。这是因为政治气候不同的缘故。
吴_同志硬把《论海瑞》说成是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这样一来,倒是从反面点明了《论海瑞》及《海瑞罢官》等
同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联系,是为右倾机会主义的政治服务的。这一点,吴_同志的一位友人周予同先生,也看出
来了。
周予同先生说:“吴_我是熟的,他很爽直,文如其人,有错就认了,他的认错不是假的。但是文中有些奇怪,反
右倾怎么会联想到海瑞上面去的?他的政治敏感性到哪里去了?吴_是好人,是‘清官’,但他的政治敏感性大有
问题。”??这是一段很值得注意的文章。不了解情况的读者,或许不大懂得周先生的意思。周先生是说:吴_的
“政治”警惕性太差了,他根本就不应该说什么右倾不右倾之类政治性的问题,只装糊涂,当作纯学术问题就得
了;你这么一说,岂不是露出马脚了吗?因此,周先生叹息说:吴_的“政治敏感性到哪里去了”,“他的政治敏
感性大有问题”!
其实,周先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吴_同志说《论海瑞》是反右倾的,这固然是泄露了“天机”;但是周先生
这么一指点,就更进一步泄露了“天机”,而且周先生还以吴_同志的老朋友的身分证明:吴_同志是“爽直”的
好人,是刚直不阿的“清官”,这岂不是说,吴_同志本人也就是“海瑞”式的人物了吗(自然是当代“海
瑞”)?
(五)《海瑞骂皇帝》和《海瑞罢官》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社会思潮的代表
毛泽东同志说,在过渡时期,“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各派政治力量之间的阶级斗争,无产阶级和
资产阶级之间在意识形态方面的阶级斗争,还是长时期的,曲折的,有时甚至是很激烈的。无产阶级要按照自己的
世界观改造世界,资产阶级也要按照自己的世界观改造世界。”??
吴_同志就是要按照资产阶级世界观来改造世界。我们同他的斗争,既是意识形态方面的阶级斗争,又是政治方面
的阶级斗争。这一点,如果回忆一下当时的阶级斗争的形势,就一目了然。
吴_同志写《海瑞骂皇帝》和《海瑞罢官》时的阶级斗争的形势怎样呢?
一九五七年我们反击了资产阶级右派,取得了政治战线上的重大胜利之后,全国掀起了一场新的伟大的社会主义革
命运动。一九五八年,我国人民在党的总路线的鼓舞下,意气风发,干劲冲天,大办人民公社,兴修水利,大炼钢
铁,在生产的各个战线上取得了空前的胜利。这时,在政治战线、思想战线和文化战线上,也展开了一场新的革命
运动。无产阶级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从各条战线上,向旧制度、旧传统、旧观念、旧习惯进行挑战。在无产阶
级的这种革命进攻面前,坚持资产阶级立场的资产阶级分子和地主阶级的残余势力,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企图进行
反扑。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激烈斗争。
由于社会主义革命的深入发展,混入党内的资产阶级代言人右倾机会主义者,适应资产阶级的需要,乘机在党内煽
风点火,从政治、经济和文化各个领域向党、向社会主义进行了恶毒的进攻。他们自称为海瑞,打着“为民请命”
的旗号,攻击总路线、大跃进和人民公社。污蔑人民公社“搞早了”、“搞糟了”,咒骂群众的革命干劲是“升虚
火”、“发高烧”,是“小资产阶级的狂热”,咒骂群众的革命能动精神是主观唯心主义,咒骂我们伟大的党,污
蔑我们的党犯了严重错误,狂妄地要我们党立即改正错误。
但是,右倾机会主义那些骂人的话,是不能公开拿到报纸上来的。要把那些骂人的话发表出来,就需要化装一番。
“化装师”,总是会应运而生的,这也是阶级斗争的规律决定的。正在这个时候,吴_同志的《海瑞骂皇帝》出场
了。吴_同志的这篇骂人文章,实质上是把右倾机会主义者的灵魂塞到“海瑞”这具僵尸中去,借死人之口来说右
倾机会主义分子所要说的话。
一九五九年八月,中国共产党在江西庐山举行了八届八中全会。全会给右倾机会主义者以坚决有力的反击。全会指
出:“帝国主义者及其走狗,从一开始,就对我国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运动,进行了恶毒的
诬蔑和攻击。但是他们可耻地失败了。”“尽管帝国主义和国内敌对分子还会对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继续诽谤和破
坏,但是这只能激起全国人民更加高涨的革命干劲,只能促使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更加加强团结,坚持总路线的光
辉旗帜,一步一步地踏实地又是跃进地发展我国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全会还特别指出:右倾机会主义者“对于
在党的领导下几亿劳动人民轰轰烈烈地进行的大跃进和人民公社运动,诬蔑为‘小资产阶级狂热性运动’。这是完
全错误的。”“全会要求各级党委坚决批判和克服某些干部中的这种右倾机会主义的错误思想,坚持政治挂帅,充
分发动群众,鼓足干劲,努力完成和超额完成今年的跃进计划。”八中全会最后号召全党和全国各民族人民,团结
一致,在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党中央的领导下,在总路线的光辉照耀下,奋勇前进??。
在八中全会之后,我们党和国家的若干领导人发表了文章,《人民日报》和《红旗》杂志分别发表了一系列的社
论。这些文章和社论,坚决捍卫了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公开地指明了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向党进攻,反对总
路线的阴谋,驳斥了他们的谬论。
全会之后,党在广大群众的要求之下,罢了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官。毫无疑问,这是对国内外阶级敌人的重大打
击。顽固的地主资产阶级分子,对罢了官的右倾机会主义者寄以无限的同情,对他们表示深深的怀念,希望他们能
够复辟,把他们看作是自己的救命大恩人,青天大老爷。尽管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受到了人民的唾弃,他们灰溜溜地
夹着尾巴退却了;但是,地主资产阶级则歌颂他们是刚直不阿的真汉子,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把他们塑造成为
“胜利的英雄”。
一九五九年至一九六一年,由于现代修正主义者的破坏,由于严重的自然灾害,我国遭受了暂时的经济困难。这
时,地主资产阶级企图复辟,地主富农企图恢复封建的宗族统治,大闹续家谱,有些地方投机倒把活动很猖狂,刮
起了一阵“单干风”,党内的右倾机会主义者,企图翻案,刮起了一股“翻案风”。
正是在这种阶级斗争的冲动之下,吴_同志抱定“非干到底不可”的决心,写了《海瑞罢官》。《海瑞罢官》的主
题思想同我们党的八中全会精神是根本对立的。被“罢官”的“海瑞”是谁,借用一位评论者的话来说,“明眼人
一看就知道”。“海瑞”不是僵尸复活,而是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化身。吴_同志通过“海瑞”的口,唱出“纵然
丢官不见谅,清名千古永流芳”,通过剧本,唱出了地主资产阶级对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去思牵心千万条”的无限
情意;大叫“再居官重整纪纲”,鼓励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继续同我们党作斗争,为他们的翻案活动制造舆论。
吴_同志还在历史科学领域和道德观念领域,展开了反社会主义的活动。他在历史科学领域,举起了四面黑旗,这
就是:保护帝王将相,不准批判;保护为帝王将相写家谱的封建皇朝史学体系,不准打破;反对大写农民战争、歌
颂农民战争,极力贬低劳动人民的作用;反对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挂帅,宣扬史料就是一切,说什么“只
要把真正的史实摆清楚了,观点自然就出来了”。他还祭起了三个“法宝”攻击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研究工作,攻击
史学革命:一个“法宝”,叫作“反对‘左’倾”,只要你批判帝王将相,批判历史人物的局限性,去打破封建皇
朝史学体系,就是“左倾”,就应该打倒;一个“法宝”叫作“非历史主义”,你批判帝王将相是非历史主义,肯
定农民战争的伟大历史作用,也是非历史主义,统统要不得;一个“法宝”叫作“反对教条主义”、反对放空炮,
你强调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研究历史,就是教条主义,就是放空炮,非反掉不可。在道德观念领
域里,吴_同志大肆宣扬地主资产阶级道德,说无产阶级不接受地主资产阶级道德,就是“凭空创造”,就不可能
有道德;把地主资产阶级道德说成是无产阶级道德的来源,并且是唯一来源。他硬要无产阶级把“家谱”续到地主
资产阶级那里去。实质上,这既是对从一九五八年以来我党在历史研究领域和道德观念领域进行的社会主义革命的
“反动”,又是为当时地主资产阶级的复辟活动制造舆论,提供理论武器。
这难道都是偶然的吗?不是,这是两个主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个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两条道
路(社会主义道路和资本主义道路)斗争的一种表现,一个组成部分;上述吴_同志的一切,是站在资产阶级立场
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是作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思潮的代表而出现的。
就拿吴_同志的《海瑞骂皇帝》和《海瑞罢官》来说,不仅反映了地主资产阶级的要求,反映了右倾机会主义分子
的心声,而且在思想界也不是孤立的现象。在庐山会议前夕,吴_同志发表了《海瑞骂皇帝》,接着就有人起而应
和,按照《海瑞骂皇帝》的精神、题材写了《海瑞上疏》,《海瑞上疏》一上演就有那么一些人出来大捧其场。这
难道不是在地主资产阶级、党内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向党、向社会主义进攻的时候,在思想界出现的反党反社会主义
的资产阶级思潮吗?如果说不是,那么在当时思想界有没有两条道路的斗争呢?又到哪里去找这种斗争、去找企图
复辟资本主义的代表作呢?吴_同志的《海瑞罢官》一上演,他的同道又是轰的一声出来为之捧场、为之宣传;在
《海瑞罢官》的带动之下,接着又出现了田汉的《谢瑶环》、孟超的《李慧娘》,又是一些人出来写文章叫好、宣
传,为它“作护法”。大家都认为田汉的《谢瑶环》、孟超的《李慧娘》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是复辟资本
主义的社会思潮的代表;为什么起了带头作用的吴_的《海瑞罢官》,就不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呢?试问:阶级分
析方法在这里还灵不灵呢?亲爱的同志们,朋友们,千万不要被_同志的“巧言善辩”所迷惑,千万不要上当啊!
阶级分析方法是马克思主义的根本方法。对于任何东西,必须放在当时的阶级斗争形势下,分析其阶级实质,而不
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阶级立场支配人们的行动。吴_同志由于资产阶级立场的支配,在阶级斗争激烈的时候,他
的毒草是非放不行的,正如他自己所说,“骨鲠在喉”非“把它写出来”不可??。
根据上述分析,完全可以肯定:
一、吴_同志在《关于(海瑞罢官)的自我批评》中所说的,什么“完全是为古而古,为写戏而写戏,脱离了政
治”,“忘记了阶级斗争”,思想“糊涂”等等,完全是假的,是骗人的。他的头脑“很清醒”,他以古讽今,积
极向无产阶级、向党、向人民进行阶级斗争。
二、吴_同志歌颂海瑞,实质上是歌颂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是反对党、反对社会主义。
三、自一九五九年以来,吴_同志实际上配合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同我们党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当右倾机会主
义分子骂时,他就骂;当右倾机会主义分子被“罢”时,他就歌颂被“罢”而不屈服,并且同时在历史科学领域和
道德领域,为资产阶级复辟制造舆论;当我们批判时,他就装糊涂,力图避开政治,企图混过去,并且还来了个
“回马枪”,对姚文元等同志进行攻击。由此可见,吴_同志反党、反社会主义,是有意识、有目的的。
* * *
吴_同志,为吴_辩护的同志,你们认为我们的分析怎么样呢?是对呢,还是不对呢?你们站出来把你们的反对理
由摆一摆吧,你们把我们驳倒了,我们自认晦气;如果不说话,那可对你们不利,社会舆论就会以为你们默认了,
没有道理可说了。
真正的革命者是无所畏惧的。不管是何等牛鬼蛇神,不管是披上大红袍的“青天大老爷”,是化装为美女的谢瑶
环,还是面目狰狞的厉鬼李慧娘决吓不倒革命的人民,也骗不了革命的人民。
历史上,常常有些不自量力的“英雄”,妄图阻挡革命的洪流,或者向革命的洪流泼脏水、丢垃圾,企图搞混革命
的清流,或者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企图混淆阵线。但是,一泻千里的革命怒涛,却把它们席卷而去,吞没了它
们,最多只是溅起几点泡沫而已。
千钧雷声开新宇,万里东风扫残云。行看云雨过去,旭日当空,人民的历史又掀开了崭新的一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版,第十六页。
?载一九六五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北京日报》。
?《关于历史剧的一些问题》。一九六一年二月十八日《北京晚报》。
?《历史的真实与艺术的真实》。《灯下集》,第一四一、一四三页。
?《“史”和“戏”》。一九六一年二月十六日《北京晚报》。
?《也谈历史剧》。一九六一年三月十七日《北京晚报》。
?《看(海瑞罢官)所想到的》。一九六一年三月十一日《北京日报》。
?《评(海瑞罢官)》。一九六一年第三期《北京文艺》。
?见时汉人发表于一九六六年二月十日《人民日报》的《对批评(海瑞罢官)的几点异议》。
?见一九五九年六月十六日《人民日报》。
??梁云龙:《海忠介公行状》。见《海瑞集》,第五四?页。
??谈迁:《国榷》卷六四。
??见《海瑞集》,第二二二页。
??丁学雷:《(海瑞上疏)为谁效劳》。一九六六年二月十二日《解放日报》。
??《海瑞罢官》,北京出版社一九六一年版。以下引自《海瑞罢官》的话,不另注出。
??《看(海瑞罢官)所想到的》。一九六一年三月十一日《北京日报》。
??邓允建:《评(海瑞罢官)》。一九六一年第三期《北京文艺》。
??曲六乙:《羞为甘草剂,敢作南包公》。一九六一年第三期《北京文艺》。
??《谈历史剧》。一九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文汇报》。
*八议,即规定有八种人犯了法,须由大臣评议,经皇帝批准,减轻罪等。这八种人是:“亲”、“故”、
“功”、“贤”、“能”、“勤”、“贵”、“宾”。亲,指皇帝的亲族;故,指皇帝的故旧朋友;贤,指有德行
的(符合地主阶级道德规范的)官吏;能,指地主阶级有“才能”的官吏;功,指对封建王朝有功勋的官吏;勤,
指忧勤地主阶级国事的大臣;贵,指官高爵厚的地主阶级分子,明律规定,三品以上的文武职事官都属于贵;宾,
指前代帝王的子孙。总之,八种人都是地主阶级的官僚贵族,他们在法律上享受特权。
??《明律集解》附例,卷一。
??黄秉石:《海忠介公传》。见《海瑞集》,第五六七页。
??《告养病疏》。《海瑞集》,第二四一页。
??见一九六六年一月七日《文汇报》。
??《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毛泽东著作选读(甲种本)》,人民出版社一九六四年第一版,第
二十七页。
??见一九五九年第十七期《红旗》。
??见《学习集》,第二七三页。*
字库未存字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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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红旗》杂志一九六六年第五期。 转载于《人民日报》一九六六年四月五日)
关锋在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全体大会上的讲话
关锋
1966.07.17 (晚)
康生、伯达同志委托我们来宣布这三条决定,同时要我们找有关同志谈一谈。下午我们找了付崇兰、王恩宇等十位
同志谈了话,刚才又同东光等七八位同志谈了话,听取了他们的意见,了解一些情况。
从昨天我们了解到历史所运动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因此我们昨天来看了大字报。康老、伯达同志了解了情况,立即
指示我们前来处理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到文化革命小组成员尹达同志。下面我讲一点意见,是个人意见,
可能是错误的,大家可以批评,回头他们几个人也可以纠正。
据我们了解,历史所运动存在着很大问题。很多做法是违背中央指示的。我们指的是领导,而不是群众。从五月
份,付崇兰、王恩宇等许多同志,贴了许多大字报,揭发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分子侯外庐,他们做得很
对,做得很好!当了第一批闯将。他们出来揭发、批判钻进党内来的资产阶级反动权威侯外庐,他们做得很对。可
是到了六月三日,以郦家驹领衔出了一张"反击"大字报,还称侯外庐为同志,说侯外庐有严重的政治错误,要批
判,但有人想"夺权",说运动中出现了一股逆流,把矛头针对第一批揭发侯外庐的同志。这张大字报是完全错误
的。在郦家驹贴出大字报前,尹达同志回来讲了一次话,这次讲话有很大的错误。"六三"下午郦家驹贴了这张大
字报以后,又贴出了批判付崇兰、王恩宇的大字报,以后付崇兰、王恩宇等有些同志到中央去告状,康老、伯达看
了非常注意,伯达同志立即找尹达同志谈话,批评了尹达,批评得很尖锐,说他不对,绝不能压制群众,叫尹达同
志回来公开检讨。我和穆欣同志也在座。尹达同志表示同意,但是后来并没有公开检讨,只与付崇兰、王恩宇等少
数人谈了话,说他们不是反党。他回去后,伯达同志问,你公开检讨了没有?尹达同志说没有,只在少数人中谈了
谈,伯达同志说,这不对,你一定要回去公开检讨。后来我们知道郦家驹这个人很成问题,人家叫他"二所长"。为
什么撤他职,等会儿再讲。我们为了爱护尹达同志起见,伯达同志为了尹达同志免于被动,建议尹达同志回来撤郦
家驹的职,尹达同志同意了。昨天下午我们了解,并没有撤郦家驹的职,后来我们听说问题已经解决了,因结一致
把矛头指向侯外庐了。昨天我们才了解,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个问题并没有解决。不但没解决,还制造了"六二
?"反革命事件。从大字报上可以看出,第一批揭发侯外庐的积极分子被说成反党阴谋家,或说成反党阴谋家利用的
工具,大会小会斗争;逼供信;将王恩宇关起来,罪名说他要到大使馆区去自杀。当然,有自杀念头是错误的,我
们应该相信党,相信毛主席的伟大,相信广大群众。但王恩宇同志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产生这个念头,并没有将绳
子勒在脖子上嘛!危言耸听,说他要叛国,要往大使馆跑了,做法非常恶劣,这些账主要是郦家驹的,还采取关起
来、盯梢监视,这不是共产党的作风,这是国民党的作风,这是不允许的。
刚才我们几个人商量,把被关被斗的同志一律放出,逼供信的材料一律还给本人处理,不算数。甚至他们上告中央
次数也要追查,问:多少次呀?(答:十四次)把他们写给工作组的控告信公布出来批判,将他们给中央写的材料
印发公开批判。这是非法的,任何人都有给中央、给毛主席写信的权利,任何人不得扣压,不得追查。
前阶段在郦家驹以及东光同志,在有那么几个同志错误的领导下,方向搞得是不对头的。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实
际是包庇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分子侯外庐的。人家贴大字报,揭发侯外庐,就说人家有野心,"六二?"
以后就斗了二十七天,把侯外庐放在一边,你们说要斗争,为什么不斗争侯外庐呀?而斗王恩宇同志、付崇兰同志
等,并击揭发侯外庐的积极分子,残酷斗争,无情打击。
再一条制造"六二?"反革命事件。这是不是说历史所的群众不好呢?不是的。我们相信历史所绝大多数同志是好
的。郦家驹,你不要以为你有什么多数,那是虚假的多数。今天张老收到一封匿名信,这写信的人不是被斗的人写
的,而是参加斗争的人,被迫派去盯梢的,他说越是感到斗争"胜利",就越是感到有怀疑,越怀疑就越是感到付崇
兰、王恩宇不是反党。好多人心里想的不是那一套,并不相信你们那一套,郦家驹、东光你们以为是多数,在你们
控制下,很多人不得不那么走。绝大多数的同志是会和侯外庐以及其它牛鬼蛇神作坚决斗争的,有的人是不明真
相,上了当,有的人是心里有话不敢讲。现在一方面那些被斗的群众,一律停止斗争,不准斗争他们,真正解放。
你们不是说要解放吗?现在就一律解放。另一方面,上了当的同志,一般的同志,在郦家驹、东光等人操纵下,在
他们错误的指挥下,贴了付崇兰、王恩宇大字报的人不要作检讨,这笔账不算在群众的头上,应该算在历史所领导
的头上,首先是郦家驹的头上,责任主要在郦家驹头上,不怪群众,不怪大家。被斗的,在郦家驹以及支持操纵下
很多斗了人的,两方面不要有任何隔阂,谁也不要怪谁,应该团结起来,应该在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在毛泽东思
想的旗帜下团结起来,首先把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分子侯外庐斗倒、斗垮、斗臭。
郦家驹为什么停职反省呢?几条就够了,不用多说。一条是"六三"反击,打击揭发侯外庐的一些革命同志;一条
是制造"六二?"反革命事件,破坏文化大革命。还有一条,郦家驹本人家里是大地主,有说四千亩的,有说两千
亩,而且他二十多岁时,本人亲自收过租,在大军渡江时,转移过财产,变卖成黄金,这样一个人是不能重用的。
自然我们不是唯成分论,没有经过大的运动锻炼,其它运动的表现不讲,就讲这次文化大革命的表现,就是完全站
在文化大革命运动的对面,抵制运动的地主立场方面,敌对立场。
东光同志,你们好好想一想,究竟谁领导谁,是郦家驹领导你们,还是你们领导郦家驹。为什么群众给你们提意见
就不得了了,太岁头上动土了,群众的意见不一定都对,事实不一定都完全符合,这有什么关系呢?!你是正确
的,怕什么呢?!难道你们贴大字报的每条事实都核实好了吗?!你们要求每件事实都那么准确,那谁也不敢贴大
字报了。动不动就拿反党帽子扣人家,群众提了意见就不得了啦。有的同志贴史绍宾的大字报,说史绍宾的文章是
一棵大毒草,你们抓住人家,说是反党。唉呀,史绍宾呀,你们有什么了不起呀?!那篇文章(按:是指《人民日
报》上的《坚持历史科学的革命方向》一文)最近没有看过,以前看过,就是有不少错误嘛!没提反党反社会主义
嘛!群众就是高明一点。不让人家说个不字。我们几个同志和尹达同志都很熟悉,最近在一起工作,说老实话很想
帮助尹达同志,但是怎么帮助呢?能包庇吗?不能。伯达同志就尖锐地批评了他,坚决叫尹达同志公开检讨,这就
是帮助。同志式的帮助。"六三"反击和尹达有关,应该作检讨。这是同志式的帮助,让他摆脱这种局面。让他撤
郦家驹的职也是如此,为了让他摆脱被动的局面嘛!但是以后知道尹达同志并没有这样作。有的同志很拥护尹达同
志,怎么拥护?要用党的原则,应该在党的立场,党的利益,党的关系上。有的人说,听尹达的话,就是听党的
话,听毛主席的话。这是非常错误的,是群众讲的也要解释、纠正嘛!同志们要记住,只有毛主席的话,才是最高
指示!必须了解"毛主席著作是我们一切工作的最高指示"这句话的深刻意义。尹达在"六二?"以后起了什么作
用,一定要查清楚,也一定能查清楚。伯达同志说,文化革命小组一定不包庇任何的成员。正确的就是正确的,错
误的就是错误的。有几分就是几分,不管你当了多大的官,什么员!不能说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共产党没
有这个道理,要实事求是,有多大错误就是多大错误。现在不要尹达回所和历史所工作人员发生直接、间接的联
系,这也是为了弄清事实,让尹达同志自己想问题,有多少就是多少。伯达同志在这里讲过,尹达同志你是否当保
皇派,如果你做了保皇派,我不能做保皇派的保皇派。这话说得很尖锐、很深刻。历史研究所的文化革命运动有党
和毛主席的领导,有广大群众的积极性,一定能搞好。看来要重新发动群众,不准挑动群众斗争群众,不能改群众
搞逼供信,集中抓侯外庐之流的反党反社会主义反毛泽东思想人物,还有工作组帮助大家的,我们相信一定能搞
好。
我的话可能有很多是错误的,大家可以批评,写信、写大字报都可以。
(此稿除伯达同志的三项决定外,关锋同志的讲话未经本人看过,若有错误之处,由记录负责)
七月十七日晚在历史所全所大会上,关锋同志宣布的中央文化革命小组组长伯达同志的三项决定:
第一、郦家驹立即停职反省。
第二、所有被关被斗的群众一律放出,一律停止斗争。
第三、在未弄清事实之前,尹达同志暂时不要到历史研究所去,不要同历史研究所任何工作人员发生直接或间接的
联系。
陈伯达
7月17日
关锋马力在北京广播学院的讲话
关锋 马力
1966.07.27
关锋同志讲话
同学们,同志们:
大前天,中央文化革命领导小组来开了一个会,听取了同学们的意见。回去后我们开了个会,现在我再把我们大前
天提的两个建议说一遍。
一个建议:要把以李哲夫,王殿举为首的工作组撤销。根据同学们的揭发,这个工作组不是来领导文化大革命的,
是来阻碍文化大革命的。他们包庇左赞黑帮,打击革命同学,因此,必须撤销它。
第二个建议:建议你们成立文化革命委员会,班里成立文化革命领导小组,来领导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这里我再说一点,同学们要自己相信自己,任何一个地方的革命不能靠外边来的人包办代替,要包办代替也是包办
不了,代替不了的。广播学院的文化大革命要靠广播学院的革命师生。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进行文化大革命。
党相信你们。不要工作组,你们能不能干好?(众:能!)有些工作组和你们的工作组一样,包庇坏人。昨天已经
撤销了北大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建议北大成立文化革命委员会,成立文化革命领导小组。张承先他们去的时
候,同学们热烈欢迎他们,可是他们去了之后,不干好事,包庇陆平之流。
各校都差不多撤回了工作组,派观察员,联络员或巡视员。大前天,我们讲话当中肯定了“一切权力归文化革命委
员会”这个口号是正确的。李哲夫他们说这个口号是错误的,是不要党的领导的,这是完全错误的。毛主席说:
“一切权力归农会”是不是也错了呢?
现在怎么办?成立文化革命委员会,由他们领导文化大革命。不称职的,有怀疑的,也可以换。党组织应该怎么
办?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的好的成员,选进了文化革命委员会,他当然起作用了;如果不好,人家不选他,那
就没办法了。一些瘫痪的党团组织没有经过运动,没有经过考验,急急忙忙地恢复了他们的组织活动,是错误的。
你们学院原来的党委书记是谁?(答:左荧黑帮)恢复他们的组织活动行不行?(不行。)一切好的党团员,都要
积极参加文化大革命,到了一定的时候,再恢复党团组织的活动。
现在的情况是:工作组没有了,他们不能领导文化大革命了,我们也不让他们领导了,又不能匆匆忙忙成立文化革
命委员会。我们听到广播学院同学建议,成立一个临时文化革命领导委员会,它的任务就是筹备成立正式文化革命
委员会。在正式文化革命委员会成立起来之前。它负责组织大家学习文件,批判工作组,准备斗左荧。我们同意这
个意见,彻底地批判前工作组,尤其是李哲夫,王殿举。只有在这个基础上,使大家明白了真相,才能真正地选出
文化革命委员会来。他们干了坏事,不能走,批判了他们再走。听说对新市委派来的巡视员杨羽,你们也很有意
见,我们跟新市委马力同志交换了意见,同意大家也要揭发批判他。
你们说,成立文化革命委员会进行工作,有条原则:要贯彻阶级路线(把工人,贫下中农,革命干部子弟选进
去),看他们本人在运动前的表现。更要看他们在运动中的情况。我们完全同意这个意见。文化革命委员会不可能
不犯错误,只要不犯方向性错误就行。临时文化革命委员会要走群众路线,要先当小学生,后当先生,不要站在群
众运动之上,而要站在群众运动之中。
马力同志讲话
全体革命师生:
市委派我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向革命师生学习,一个是答复同志们的要求。一进门就觉得你们学校的革命空气很
浓,使我在精神上。思想上受到了教育。现在回答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工作组多数人走了,只留少数人在这
里。第二个问题:工作组单独行动。第三个问题:说派联络员来,怎么还不派来。
原来市委派李哲夫,王殿举为首的工作组来,是让他们发动群众,搞牛鬼蛇神。可是他们却不是这样,而是包庇坏
人,打击了革命同学,犯了严重错误,是方向性的错误,路线性错误。市委完全同意中央文化革命小组的决定,撤
销工作组。李雪峰同志让我代表市委跟大家说明这个问题。
市委派了一个联络员叫杨羽,他来了以后,不但没有如实地、正确的反映情况,反倒支持李哲夫、王殿举他们。市
委决定撤销他的联络员职务。不让他走,要留在这儿让同志揭发他,批判他。
前工作组留在这里,一切安排听临时文化革命委员会的。他们(指工作组)开会,你们派代表参加。今天,明天我
们就选择革命的同志到你们这里来当联络员。联络员人多了,会形成一种势力,我们决定只派两三个人来。联络员
的任务是反映情况,听取意见,他们没有领导运动的任务。跟他们商量,对的就听,不对的就不采纳。
关锋王任重在清华大学的讲话
关锋 王任重
1966.07.28
王任重讲话:
我知道不说两句是走不了的,我对清华情况不了解,毛主席教导我们:“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我是来看
大字报的,听大家辩论的,究竟谁是谁非,同学们自己独立思考。对不同意见应当用毛泽东思想分析,毛泽东思想
是照妖镜,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一照就照出来了,毛泽东思想是显微镜和望远镜,只要认真结合运动实际,活学
活用毛泽东思想,一定能辩明是非。
任何是非问题不是什么人可以包办代替的,只有靠同学们自己去分辨这些不同意见,大鸣大放,大辩论是很好的,
真理只有一个,只有通过辩论,才能越辩越明,我们每个人都要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只有这样态度的人才能弄清
真理,不要随风倒。
有人说北大有股风,什么风我不知道,北大七月二十六日的会议我参加了,陈伯达、江青、康生、雪峰同志的讲话
是代表中央方针,代表毛泽东思想的,我本人完全同意他们的讲话,当然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清华和北大的情况是
否一样,我不知道,但是从方针来说,放手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彻底闹革命,这个方针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清
华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能不能搞好,决定于清华革命师生能不能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和动脑筋,打倒黑帮要
靠你们,教育革命也要靠你们,别人是不会的,只有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对敌人要斗倒、斗臭,但是自己人说
过一些错话,做了件错事,这在革命的大风大浪中是允许的,大家团结起来闹革命,一切犯过错误的人,包括犯过
大错误的同志,愿意与我们站在一起,我们表示欢迎。
关锋讲话:
我不是讲话,我对清华情况不了解,没有调查,我想听一听看一看,学习学习,取得一些发言权,但还没有取得。
今天我受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副组长王任重同志委托,回答一张条子。我先把条子念一下:“王任重、李雪峰同志:
我们工作组说,北大会只适合于北大,请示了新市委后,我校不放录音。而且领导人讲话要取得本人同意才能放,
可是我愿意放,我认为中央领导人的讲话很有普遍意义。二物系一同学”。 工作组请示了新市委没有?新市委如何
答复的?我不知道。我不是李雪峰,我是关锋。我回答下面一句,陈伯达、江青、康生等同志同意放他们的讲话录
音,当然,什么地方不愿放也可以,如果你们愿意放那就要求工作组拿来放吧!(热烈鼓掌口号略)
关锋等在中央文革接待室对同学的广播讲话
关锋
1966.08.01
【八月一日晚,中央文革领导小组成员张春桥、关锋等同志,对同学们提出的几个问题作了研究,并由关锋同志给
大家作了广播讲话。现将主要内容整理如下。】
同学们热情很高,见到大家很高兴。刚才我们三个人(关锋、张春桥、姚文元)商量了一下,要我来回答大家的问
题。不过,答复问题不一定能让大家满意。我们的副组长指定让我答复,不是答复,是讨论,讲错了大家可以批
评,我们的副组长可以纠正,这不是谦虚,是实在话。来访接待处归纳了几个问题,条子大致也是这样几个问题,
谈点意见:
一、 怎样贯彻阶级路线?
大道理你们也知道,我也没有什么新内容。我们依靠广大的工农兵、革命的知识分子、革命的同学、革命的老师。
斗争目标首先是混进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批判资产阶级的反动学术“权威”,一斗、二批、三改。一斗
是斗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当权派的盖子不揭,文化大革命当然没法搞下去,首先是斗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
派。批判也是斗争,批判资产阶级反动的所谓学术“权威”。斗了还要改,教育革命。贯彻阶级路线有一个重要的
问题,值得大家想一想。
前一段,很多同志犯了方向性错误,主要是挑动一部分同学斗另一部分同学,不是把革命同学发动起来,把矛头指
向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而是挑动一部分同学斗另一部分同学,这是完全错误的,这样就造成同学的分裂。有
些地方在工作组错误方向下,搞错误的辩论,不好,是错误的。现在很重要的问题是革命同学的团结问题。在工作
组的挑动下,被斗的同学不要对另一部分同学嫉妒、怀恨。无产阶级革命派应宽宏大量。错不怪同学,错应记在工
作组的账上,两部分同学团结起来,团结就是力量。大家不是唱《团结就是力量》吗?那是民主革命时期的,同学
们中有才能的可以编一个新词。团结是很重要的。当然团结不是无原则的,可以心平气和地讨论,取得一致。团结
起来是很重要的问题,不然怎么斗黑帮?两派同学干起家伙来,黑帮不在一边高兴吗?有的同学问,现在发现同学
斗同学,有打架的现象,怎样对待?按毛主席的指示,应该团结--批评--团结,在团结的基础上,通过批评达
到新的团结,按毛主席的指示办事。是不是大家打架那么多?没那么多,个别的地方有。对撤退工作组的问题,江
青同志问大家,要不要保姆,不都说不要吗?大多数不会打架,打架是个别的,一时感情冲动,那不要紧。
二、 新的革委会产生以前,旧的还起不起作用?
对旧的不信任的要改选。旧的还起不起作用恐怕要看各校的情况。大家拥护原来的,就领导,起作用;如果多数人
有意见,可以改选。成立筹委会的几种办法,(1)由旧的来筹备改选。(2)大家认为不行,旧的不能筹备,组织
各系、班推几个代表成立临时委员会,筹备成立革委会。成立临时委员会是从广播学院学来的。七、八天以前的
事。他们那里批评了工作组,解放了被斗的同学,解放了上当的同学。以后他们酝酿,认为正式选举还不到时候,
建议成立临时筹委会,负责成立正式委员会。他们征求中央文革小组的意见,也是我们三个人去的,我们很赞成,
就这样做了。广播学院的经验,你们可以参考。两派学生选举怎么办?不要紧,先提出候选人,经过临时筹委会的
酝酿,提出候选人,大家举手也可以,投票也可以。但文革小组的意见是,若有两派,少数派也有相当的人,我们
建议最好也有他们的代表参加,这样革委会才能听到各方面的意见。将来革委会也会有争论,天天争论就不正常
了。革委会广泛了解各方面意见,拿来讨论。公开来讨论才能做到比较正确的结论、答案。
三、 红卫兵组织是否合法?
有些学校(中学)同学们串联,自动组织了红卫兵,这样的组织,有的地方,过去的工作组曾说他们是反动的,说
他们是反党的组织,不合法。工作组这样说是完全错误的,红卫兵的组织是完全合法的。我们见到很多红卫兵,北
大附中彭小蒙的“红旗”战斗小组,清华附中的红卫兵写了一张大字报《革命的造反精神万岁!》,后来就说他们
是反党的,后来红卫兵又写了一张大字报《再论革命的造反精神万岁!》,我们认为这两张大字报好得很。大家有
兴趣可以看一看。红卫兵是合法的,希望参加红卫兵的同学更积极地参加战斗。当然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人是
铁,饭是钢。更好地战斗并且更好地团结同学,团结一切革命的同学,革命的教职员工,和大家一道进行无产阶级
文化大革命。
四、 有个口号对不对?
口号:“老子革命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横批:“基本如此”
有人问是不是江青同志说的。不是江青说的,是一部分同学提出的。对这个口号到底怎么看?我看这个口号基本精
神是为了贯彻阶级路线,要工作组依靠工、农、革干子弟。有些工作组就是不依靠工、农、革干子弟,或者拉拢一
部分工农子弟,打击另一部分工农子弟和革干子弟。这些同学针对工作组的毛病提出,精神是好的。的确革干子弟
在家受到很多教育,对党、对毛主席无限热爱。另一方面,地、富、资产阶级反动派的儿女,(当然不能一概而
论)总多少受到剥削阶级影响。家里被镇压的,大部分与我们对党的感情大不相同,甚至是仇恨的。口号我们觉得
还是不这样提好。“老子革命儿好汉”不全面,容易起副作用。革命干部子弟固然受到好的教育,但是不是好汉,
还要在革命的暴风雨中锻炼,在斗争中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这个口号对革干子弟不利,成了公式将来是不是会影
响他们的提高,不这样提可能大批是好汉,这样一提,就不一定有这么多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这样提不太
策略,不利于我们争取可以争取的人,我们要尽量争取更多的人。地富子女要争取,地富子女与地富不一样。有的
同学提得好,第一阶级成分,第二重在表现。这很好,这是同学们提的,对不对大家讨论。
五、 新市委是否有问题?
我代表我们几个人回答:中央对新市委是信任的,相信新市委领导北京市工作,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搞好,逐步
达到肃清前市委的修正主义流毒。党中央和毛主席对新市委是支持的、信任的。至于个别成员是另外一回事。例
如,已宣布撤销郭影秋市委文教书记职务,回到人大去受批评,在群众运动中解决他的问题。
六、 文化革命委员会与党支部的关系:
有的党支部未恢复,如何体现党的领导?这个问题所以提出来,就是由于有的地方党支部处于瘫痪状态,看来党支
部应该经受运动的考验,不一定马上恢复。好的党员,革命的党员,在群众中有威信的党员,是会被选到革命委员
会中去的。三个、四个选进去的党员就可以经过上级(北京市委)批准,成立党支部、党委或党组,起领导作用。
文化大革命一定要有党来领导。党的领导,是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的领导,贯彻党的政策。工作组撤出后还要派
二员:联络员、观察员(巡视员),把学校情况向上级党反映,把党的政策向大家传达,当个参谋。这样就能体现
党的领导,按中央指示办事。
七、 学生分成几派,意见不统一怎么办?
办法有两条:1、心平气和进行辩论。2、以大局为重,照顾大局。两派意见不统一,也不能一直辩论下去。辩两个
月、三个月,黑帮在一边不高兴吗?非原则问题不一致可以保留,过一段时候有经验后再辩论,就可能明白。不纠
缠小问题,在大问题上取得一致,团结起来,研究下一步怎么办?学校有无黑帮?有黑帮,怎么斗法?赶紧转到斗
争学校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工作组撤走后怎么办?这里重复前面的问题了。大家商量办,临时筹委会成立起来了,走群众路线,把选举搞好。
八、 档案问题如何处理?(大学里,中学里也有这个问题)
是不是这样,档案还是由原来管的人管着,革委会对他们实行监督,好好保管,不能丢失。如果原来的人有疑问,
不能信任,可向北京市委反映,经过组织来处理。北京市成立文化革命委员会来管北京市文化大革命,大学成立文
化革命委员会来管北京市大学的文化大革命,中学成立文化革命委员会来管北京市中学的文化大革命。
九、 重在表现如何理解?
重在表现就是不讲唯成分论。讲成分,第一注意成分,第二重在表现。不能说出身不好的一定都不好,要看他的表
现,看他是革命的、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要看一贯表现和关键时刻的表现,如经济困难时期、文化大革命期间的
表现。关键时刻很重要,三年经济困难时期,有些不好的人表现了自己的真面貌;文化革命期间,多少年来包得严
严的混进党内的当权派,伪装成正人君子的样子,文化革命一来,他就包不住了。重在表现看关键时刻的表现很重
要。
十、 下一段批评工作组还是斗黑帮?
不能一概而论,要看学校的情况,对工作组有意见,要批评就批评,批评一下,让他们受受教育,把他们造成的恶
果消除一下,澄清一下,同学们团结起来斗黑帮。
就是犯了方向性错误的工作组,组长、组员也不能一概而论,不能都是坏的。工作组组员有甘多岁的,在方向错误
下,也做了一些错事。前天在团中央接待室一个同学提得好,“工作组本来要回去,工作组应该听取群众意见,文
化革命委员会要他们全组或其中的成员回校时,可以随时回去,该斗就斗,该批就批,该帮就帮,该团结就团
结。”这很好,我们就学了这一条,我看在别处也适用。犯了方向性错误的工作组也不要看成铁板一块,有的错误
大,有的错误小;有的是认识问题,有的是立场错误;有的还办了一些好事,分别对待。
我的话说完了,完成任务。
关锋给北京师范大学少数派谭厚兰等同学的信
关锋
1966.08.04
(林杰电话转述)
谭厚兰等同志:
昨天晚上邀你们谈后,给你们提了一些意见,对不对请你们考虑。你们最近一些作法有些缺点和错误,这不要紧,
昨天我说过,不要灰心丧气,我们按照毛主席教导,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如果有人抓你们的缺点和错误不放,不
要怕,要顶着。你们首先起来揭发黑帮分子程今吾,首先起来批评孙友渔为首的工作组,这样一个革命的行动任何
人也是抹煞不了的。当然,你们要象毛主席教导的那样虚心向群众学习,我赞成你们展开大辩论。以上意见请你们
参考。
关锋
66年8月4日晚
王力关锋接见山东大学红卫兵代表记录
王力 关锋
1966.09.03
【说明:山东大学“革命造反队”(现在的“毛泽东主义红卫兵”)的部分同学在八月十八日向中央文革小组成员
关锋同志和王力同志汇报了他们对我校文化革命运动的看法,对一些问题作过请示,谈话他们将记录整理打印成
文,散发各处。对其整理打印的传单,我们有些不同的看法,感到与我校情况有出入。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我们
山东大学红卫兵三十四人特访了关锋同志和王力同志,并汇报了我校运动的一些情况和我们对目前运动的一些看
法。今将谈话记录有关部分整理如下。此条记录稿,未经本人审阅,如有出入,我们负责。】
时间:1966.9.3.晚10:23-9.4晨2:00
地点:中央文革小组接待站
代表首先汇报了山东大学运动的基本情况,以后又提出了以下问题。
问:怎样看待打人问题?现在那些只有几张大字报,还没有定性质的人也强迫劳动,今后怎么办?
王、关合答:挂上牌子,强迫劳动,我们不赞成。
王:那一次谈话(指八月十八日对山东大学革命造反队即现在的毛泽东主义红卫兵)连戴高帽子,我们都没有松
口。挂牌子,强迫劳动,我们都不同意。他们和我们讲时,也没讲打谁。我们也没讲是打谁了,是泛泛地谈。
问:打人怎么办?
王:劝他们不要打。大多数人是好的,出于义愤,打就打了。出于泄私愤,打了人,红卫兵自己处理。北京学
校一个红卫兵打了人,被开除了。
关:回去宣传林彪同志的讲话、《人民日报》社论,能不能说服大多数?打人在他们中间是少数,你们要估计到这
一点,你们要相信绝大多数的人,听毛主席的话。林彪同志讲话作用很大,北京的变化很大。林彪同志说,一定要
听毛主席的话,三段就是讲了三个“一定要”。打人的问题可以公开表示态度,就是黑帮分子也不打。他死了,我
们就没有斗争对象了。
王:省委应该表示明确的态度,现在发生了这种情况,和各级党委以前没有明确表示态度有关系。
关:林彪同志是代表党中央和毛主席讲的嘛。听毛主席的话就不要打人。打人不还手是对的,阻止打人是应该的。
也不要把问题看得那么严重,你们回去看一看会有好转,会有变化的。
问:象余光前这样的人打对不对?
王:不对,对什么人也不能打。
关:听不听毛主席的话,毛主席说不要打人嘛。
王:以前讲到文斗、武斗,这次讲破了,不要打人。
问:对孙汉卿、马秉伦宣布三项纪律,每天劳动,每天汇报,每天斗一次,这样对吗?
关:孙汉卿我们俩都比较熟悉,多年没见面了,不了解,他到底有无问题,有什么性质的问题,要辩论,要弄清
楚。有人说他是黑帮,摆出事实来。说不是,说明理由。可以辩论嘛,没定性质就这样处理是不符合《十六条》
的。你们不要跟同学对立起来,对立起来对革命事业不利。还是应该按照《十六条》办事,讲道理。你们可以反对
他们这样做,但你们要想个好办法,否则双方打起来就不好办了。
问:领导认为什么办法妥当呢?
王:大字报、大辩论都可以嘛。
关:你们对大多数同学怎样说服、辩论呵?如果孙汉卿是好样的,也不要紧嘛,这一场革命对每一个人都是考验。
王:要制止,不能打人。别的不要怕。
关:眼界要开阔些,要看得更远大些,要看到主流。
问:怎样看待造谁的反,依靠谁造反的问题?
关:造无产阶级的反是不对的。
问:怎样捍卫十六条?
王:有的人说《十六条》(关于文斗)是对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讲的,处理敌我矛盾不适当。《人民日报》社论他们
也提抗议。现在就很清楚了。
关:有些人还说文斗是修正主义,就更不对了。发表了十六条,你们宣传十六条。也不百分之百的(人)都按十六
条办事,不听不要紧,坏人是不听的。让他们闹一闹,暴露一些,不闹还抓不住他们。认识问题通过学习可以改
嘛。让他们闹一闹,也可以暴露嘛,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嘛。
问:应怎样看待架走孙汉卿、马秉伦的事件?
关:用不着弄到北京来,好人不要弄,坏人也不要弄,可以在本单位解决嘛。戴高帽子,不是黑帮也成不了。是什
么还是什么,要依靠材料。
问:请谈谈对他们印的讲话记录稿(即八月十八日山东大学“革命造反队”与王、关谈话记录稿)的看法,记录和
谈话有无出入?
关:刚才看了一遍,我们说凡是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我们就抵制,你们先指指吧?有的地方也可以贴大字报嘛,
我的谈话对你们有什么影响?
问:“十六条前的中央领导人的讲话却不能为依据”这话是否有出入?
关:这话有出入,我是说十六条(发布)以前中央有的领导人的讲话不能作依据。但不能领会成所有的负责人。
问:记录稿上关锋同志和王力同志回答说:“成仿吾的领导就是不要,孙汉卿的领导就是不要,要他干什么?王子
文的领导也应该不要,要这样的领导干什么?要他们领导就不能革命。”你们这样说了吗?
关:我们那样说有个前提。我们是说:“如果象你们所说的那样压制群众运动的话,这样的领导就是不能要。”我
们特别强调这一条,他们把这个前提掉了。我们没有权力定他们的性质,孙汉卿也好,成仿吾也好,性质由你们来
定,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们不能代替你们。由于我们没有调查,心中无数,他们到底是不是黑帮,我们不敢
讲,当着你们的面不敢讲,在内部讨论,我们也不敢讲。
问:他们的记录上说,你们说:“你们对山东大学党委工作组、省委为什么不可以大胆怀疑呢?他们不符合毛泽东
思想嘛。”是这样说的吗?
关:我们没有讲过这个话。我们的意见是:如果他们反对毛泽东思想就可以大胆怀疑。我们没有肯定过山东省委不
符合毛泽东思想。如果山东省委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话,就不服从领导,就抵制。
问:怎么看待工作组?
王:派工作组是方向性的错误,路线的错误,是全国性的,普遍的。绝大多数的工作组组员是好的,工作组组长不
是都不好,不能怪他们。
关:你们那里工作组具体情况不了解,但就当时那种情况下,百分之九十五还不止,工作组有问题。这一条你们可
以再讨论,派工作组不能说山东省委没有责任,但不能怪山东省委,山东省委是全国唯一不主张派工作组的。后来
还是派了,但是派的人数比较少。
问:在观点不一致的情况下,如何选筹委会?
关:你们可以到其他地方学习,清华怎么样?(王:清华不行,北大可以。)有的地方,自由结合15个人选出一个
代表来,先成立筹委会,考验考验,也不一定那么纯嘛。回去以后,你们能不能同他们谈判?
问:有人提出要分出左、中、右来才能选举。
关:现在怎么分呵?在运动后期考验嘛。
问:“文斗”、“武斗”的界限是什么?
关:动手是武斗,戴高帽子、游街全国各地都问这个问题,我们没有答复。
问:保皇派是什么人?
王:我们主张取消这个名词,不要用这个名词。在学生中间不要说保什么皇。
关:赶紧回去做工作,选出一个筹委会。原则有了,大家去闯一闯,去锻炼锻炼。上级安排好了,一二三齐步走锻
炼不出人来,只要忠实地闹革命嘛,犯错误也不要怕,可以改嘛。
王:打人不能发展下去,发展下去,方向就扭转了。(关插说:打人还叫文化革命吗?另一位接见的同志插话:那
不成了武化革命了吗?)林彪同志明确地指出这个问题。
代表:希望领导同志对我们提出要求。
王:十六条来之不易,是一次大斗争的产物,是党的历史上一次大斗争产物,要很好地学习它,体会它,思想上有
赶不上去的要赶上去。如果我们觉得自己有什么缺点。要赶上去。
关锋戚本禹对北京地质学院红卫兵代表等的讲话
关锋 戚本禹
1966.09.23
关锋:希望你们参加今天的会,批判斗争邹家尤。邹家尤是不是方向路线的错误呢?要好好想一想。如果邹家尤是
革命的话,就该这样做,谁有意见他就去听。还会打死他吗?不会的,我们应和同学睡在一起,吃在一起,有什么
就说什么嘛。
戚本禹:错了就改嘛。
关锋:对!邹家尤一定要来的,不来是不对的。允许对邹家尤有各种不同的看法,允许说邹家尤是好的,也允许说
邹家尤是坏的,你们若是认为不需要批判或者现在不用批判了,就不批判算了。但你们不能妨碍他们批判。
戚本禹:(没记上。)
关锋:邹家尤不到地质部去听取意见(按:指九月五日起“东方红”公社到地质部请邹,而邹却溜回地质学院,不
去地质部)。这是不对的,是错误的。一个共产党员为什么要怕学生呢?听听有什么要紧,听听不就没有这些事了
吗?(按:指九月二十三日地院发生的严重的群众斗群众的事件)一斗、二批、三改,不批判右倾机会主义,就不
能完成一斗、二批、三改。当然,这里的情况我知道的也不多,但这点是肯定的,邹家尤应该和他们(按:指“东
方红”方面的同学)见面,至少他没有把他们的话听完。就算是错误的话,也要听完嘛。
戚本禹:你们看,是否把扩音器安一下,(按“东方红”要开批判斗争会,“红卫兵”等方面不给扩音器)你们负
责安好,用完你们收回去。
红卫兵:我们让他们打个借条吧!他们自己安,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戚本禹:大家都在这儿,你们安,你们收,还要什么借条?
红卫兵:我们让他们打个借条吧!
戚本禹:你们有困难,我们不勉强,就算了。
关锋:没有扩音器也一样开嘛。我们过去打游击也没有扩音器嘛。
戚本禹:你们的红卫兵是否也参加批判邹家尤?
红卫兵:我们可能参加,因为今天早上九点钟直到现在还都在紧张地斗争。已经很迟了。
戚本禹:你们要是怕累就不参加好了。人家也是战斗了一整天,人家不累吗?干革命就不能怕累嘛!我们相信你们
大多数还是好的。你们看是否去广播一下,让大家都来参加,实在不愿意来就算了,你们现在去把喇叭装一下,大
家的财产要大家用嘛。
关锋:大家的财产是为大家服务嘛!
戚本禹:对,为人民服务嘛!
红卫兵:我们要说清楚,他们已经抢了很多广播器材。
戚本禹:大家的东西嘛,怎么能算抢呢?他们又不是外来的强盗,怎么叫抢呢?大家东西嘛,广播器材是你的吗?
红卫兵:当然不是我的。
与关锋、戚本禹同志来的另一位首长:你们去安一安吧,这个会是中央文革主持的,是他们叫你们安的。
红卫兵:我们安、我们拆,我们保管,是不是这样?大家都在这里,“东方红”的领导人也在这里,大家都听了,
我们安、我们拆,我们保管。
戚本禹:你们管,新的文革成立以后,归新的文革。但是今后器材要为两方面服务,既广播你们的,也广播“东方
红”的,不就没事了吧?
关锋:邹家尤不到地质部去和同学见面是不对的,他们到地质部去是正确的,他要是见了他们,就不用等十几天
了。
戚本禹:你们的文革委员会为什么不来见我们?我们是中央文革小组的,你们是不是不欢迎我们中央文革小组的同
志?你们要是实在不愿意和我们见面也就算了。
红卫兵:我们不是院文革的,我转达一下吧!
关锋:我们是陈伯达同志派来的,你们的院文革为什么不来见我们?我是给院文革写的条子,为什么他们不来见我
们?陈伯达同志的批示你们广播了吗?
戚本禹:我们是陈伯达同志派来做观察员的,陈伯达同志的批示你们广播了吗?
红卫兵:我们没有见到这个批示,若是有,我们一定广播。
戚本禹:刚才不是有很多同学抄了吗?让抄了的拿出来让他们抄一下。(“东方红”方面一同学递出批示的抄本,
红卫兵代表抄了一份。)批示全文是:
兹派中央文革小组成员关锋、戚本禹同志到地质学院做观察员。
陈伯达
九月二十三日
戚本禹:你们两个,一个负责安喇叭,一个和院文革转达一下,我们请求见他们。
(红卫兵代表出去后,稍停,北航“红旗”的一名战士找关锋同志汇报情况,关锋同志很关心他们,问他们:“你
们学院原工作队长赵如璋接见你们没有?”并表示:“赵如璋同志如果不接见你们是不对的。”后来又有北航的另
一派意见的人,对关锋同志说他和“红旗”方面的意见不同。这时一位“红旗”方面的战士过来说:“资产阶级的
狗崽子滚蛋!”关锋同志马上解释说:“不要这样,让他把话说完,出身不好也可以把话说完嘛!”紧接着)
关锋:赵如璋为什么不签名呢?为什么十几天不见面呢?
那人:我认为对待一个军人,这样不对。
关锋:我认为是对的,要坚持大方向嘛,你们回去想一想。
那人:反正我们有点想不通。
戚本禹:你们想不通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要带着这个问题去学习毛主席著作。我们讲的这些话主席早就讲过,主席
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里讲得很清楚,这是对待群众的态度吗?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态度是不怕群众的。
关锋:别说一百个,就是十个群众让他去,他也应该去。他是工作队长,整了同学嘛。
关锋吴德在北京地质学院的讲话
关锋 吴德
1966.09.24
【按:此讲话是根据记录和录音整理的。第一、三条中“检查”两字,关锋同志原稿上是“检讨”,讲话时讲为
“检查”。】
同志们,我代表戚本禹同志向大家问好!(鼓掌)今天让同志们等了好多时间,对不起你们,向你们道歉。
下面讲几句话,在大革命时期不应该讲长话,应该讲短话。我和戚本禹同志拟了几条意见,对最近东方红公社的同
志的行动表示我们的态度。(鼓掌)下面我就照本宣读。(鼓掌)
第一条:我们支持你们的要求,邹家尤(按:地院前工作队队长兼党委书记,地质部副部长。)应当到少数派学生
那里去检查,不管有多少学生,都应该随叫随到,这是中央撤销工作组时早已说清楚了的。
第二条:我们支持你们的要求,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何长工(按:地质部副部长兼党委第一书记。)应负责
任,也应该去检讨。
第三条:多数派同学,既然你们对工作组没有意见,或者已经没有意见了,你们应当欢迎和支援少数派同学要求邹
家尤检查的行动,你们不应当阻挠他们的行动,如果你们采取阻挠的行动,是不对的,是不符合中央指示的精神
的。
第四条:我们同意你们的意见,少数派同学到地质部机关去要求邹家尤检查的行动是不能说是错误的,是对的!
这是我和戚本禹同志的四条意见,这四条意见可以赞成,也可以反对,可以定小字报,也可以写大字报,我们都欢
迎。(鼓掌)
你们既有不同的意见,坐下来好好讨论,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把工作组路线错误,方向错误彻底搞清楚,
在十六条基础上,在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团结起来!
中国共产党万岁!
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想万岁!
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吴德讲话
同志们:
我代表我们市委完全拥护关锋、戚本禹同志的意见。
“东方红”同志们的要求是对的,我们支持你们的行动。你们学院里边还有不同意见,希望你们通过讨论逐渐取得
一致。对于特别是“东方红”的同志,对于红卫兵、赤卫队的同志,我们不要给他们戴上“保皇派”的帽子,我相
信他们大多数同志是革命的。有些问题的看法不一定对或者是不对的,这也是认识上的问题。所以特别要求我们
“东方红”的同志主动地团结他们,团结大多数。因为彼此都是为一个目标而奋斗的,应该很好地商量,摆事实、
讲道理,要文斗,不要武斗,在十六条的基础上,在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很好地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事,我们两方
面很好地团结起来,把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其次,谈一谈我们市委在前一阶段文化大革命里边是犯了方向和路线的错误的,所以,这种路线错误的责任主要应
该由市委来负,当然工作组他们也有他们的责任。他们应该进行检讨,一次检讨不好就再次检讨,检讨到真正把路
线问题弄清楚为止。
邹家尤同志今天只是表示一个态度,以后还应该继续开会,进行系统地检讨。以后同学们要他什么时候来检讨,他
就应该什么时候来检讨;要他在什么范围内检讨,他就应该在什么范围内检讨。
最后提个建议,今天关锋、戚本禹同志的意见,希望红卫兵同志也要很好地进行一次讨论,也希望“东方红”的同
志很好地讨论一下。
刚才关锋同志讲文化大革命期间要讲短话,开短会,现在时间不早了,现在就按关锋同志的意见,今天开个短会,
会就开到这里。散会,同意不同意?(静了好久)
“东方红”提出的问题和要求,应当及时解决,比如待遇一致问题,还有吃饭问题,(笑)还有工作队问题,这些
问题都应当很好地解决,希望你们在讨论时也谈谈这些问题。如果大家同意散会,最后让我们呼几句口号: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毛泽东思想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
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关锋在北京地质学院同学座谈会上的讲话
关锋
1966.09.28
我们相信持有不同意见的两部分同志绝大多数是要革命的。毛主席说,要相信群众,相信绝大多数。我们红卫兵、
赤卫队是这样,对“东方红”也是这样。
现在我看是严重的分歧,我希望大家要好好地想一想,坚持真理,修正错误,从大的方面想一想,不要只看你骂过
我,我骂过你,这不怪群众。
今天的文化大革命情况到底怎样呢?十六条公布后,群众是发动起来了,轰轰烈烈,但是两条道路的斗争是极其尖
锐复杂的。在十六条公布以前犯方向、路线错误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犯有严重错误的,一种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
权派。在十六条公布后,是不是都执行了十六条?两条路线的斗争是否结束了?也不是。就是有极少数人继续坚持
错误路线,利用群众对党和毛主席的信任,利用党和毛主席的威信,煽动群众斗群众,学生斗学生,工人斗学生,
工人斗工人,农民斗学生,这在社论中不宜多说,讲的这样深刻,因为还有外国人。今天,这是相信大家是革命
的,我可以跟大家讲,现在确有两条道路的斗争,就有那么极少数人,用新的方式,新的手段,更隐蔽的方式,煽
动不明真相的人斗革命的群众,他们这样做是好事,更暴露了他们自己。在十六条公布以前,犯方向、路线的错
误,在十六条公布后还犯方向路线的错误,坚持搞鬼,这和十六条公布以前就不一样,性质就不同了,这样的人是
极少数,我们也希望越少越好,我们也希望邹部长不犯这样的错误,这只是一般而论。
我们认为对错误的路线必须批判,要彻底肃清它在群众中的恶劣影响,消除流毒,才能很好的贯彻十六条,不破不
立,我们几个赞成这样做,要批判。路线错误是什么错误呢?路线错误就是打击革命群众,镇压革命左派,制造了
一个“反干扰”阶段,打击给院党委提意见的,给工作队提意见的,赶工作队的。当时很早起来赶工作队是对的,
应该给他们平反,应该吸收他们参加各级文革组织的领导。在二十几天的“反干扰”中,已经给他们造成了极坏的
影响,已经造成了舆论,应该进行平反,造成另一种舆论。只是口头上说“我错了”,这不管用,要设身处地地想
一想,这些问题包括邹部长,千万不能认为对我有激烈意见的人不多,自以为得意,那就糟糕。他们(指“东方
红”)的检讨材料和你们整理他们的材料,必须交回,随他们自己处理。在“反干扰”中积极反的,不要他们作检
讨。但必须说明,如果不这样做,坚持错误的路线,那就很危险。
据我了解,在新市委和工交口所属单位所派出的工作队和所属学院的问题是严重的。例如:清华、师大就是这样。
北师大的工作队队长撤了职,一机部派人去闹,说北师大右派学生有问题,右派学生的后台是林杰--关锋--康
生--陈伯达,一直追到中央文革去了,当然也可以。
我认为最近邹家尤的一些做法是不对的,是错误的。“东方红”的人去地质部,你跑了,十几天不见面,群众要你
见面,你去嘛!你为什么不敢呢?你怕群众。一个共产党员怕什么呢?不怕日本鬼子,不怕美帝国主义,为什么怕
群众呢?落到这个可悲的地步。群众要求提得高,要求罢官,可以提嘛。我前几天讲了四点意见,不是也有人提要
罢我的官吗?我说可以,怕什么呢?为什么和学生站在对立的地位呢?群众的冲突,在同学中造成严重的隔阂,要
由工作队负责,由地质部负责,由邹家尤负责,你不见面嘛!火越激越大。你们整理了材料,就可以说明这是敌对
情绪,为什么有些材料不写呢?西城区纠察队到地质部打了人,扣了八个人。为什么西城区纠察队会来地质部,你
为什么不出面?而你的女儿在那儿,群众火了,这是怎么回事?群众打了人,骂了人,都不怪群众,我们可以相互
谅解,最后责任根源由地质部负责。为什么不爽爽快快地检讨?为什么不这样做呢?听到冲突,我们是很着急,你
邹家尤为什么不挺身而出?你为什么不说:“错误是我犯的,你们要打就打我。”有的就做得好,虽然也犯了路线
的错误,但十六条公布以后就做得好了。
邹家尤部长讲做一面派不做两面派,希望你是这样做。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住在一起,而和另外一派住在一起?这不
但同学有怀疑,我也有怀疑。造成这样分裂局面的根源在那里?我看不怪“东方红”几个人,也不怪红卫兵几个
人,应怪地质部。过去造成这个局面,现在又造成这个局面,邹家尤付部长应该痛心,不应对那些同学抱敌对情
绪。
王焕,你是一个党委书记(地院,刚任一年),一个共产党员,你也应有一个明朗的态度。一个大电台、一个小电
台,你为什么不能管起来?但相互不要骂,不要骂狗崽子,以后从口头上取消。广播台可以安排一下,每人一小
时。印刷,你也应该能负起责任,双方应该平等。传单也不要骂。骂解决不了问题,有不同意见要说服。吃饭问
题,你应该管起来。车的问题,你也应该管起来。不然,你还怎么叫党委书记呢?你还算不算数呢?要有原则的争
论,不搞无原则的纠纷。对你这个党委书记我是不了解,看到这种现象,我们是很不满意的。越闹起来分歧就越
大。
院文革我建议你们也考虑一下,不要搞清一色。“东方红”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不能吸收他们参加?也应吸收他们参
加。你们写来了一封信表示支持我和戚本禹同志的四点意见,是不是支持?接到你们来信的同时,也接到了好几封
信,也有讲道理的,对不对是另一回事。也有骂的,当然不要紧。
今天在座的有好多是共产党员。共产党员要心口如一,不要隐瞒自己的政治观点,当面怎么说的,背后也应该怎么
说。今后再发生冲突,首先要邹家尤负责,其次是王焕。王焕同志,我们宣布的四条你赞成不赞成?你以前是什么
态度?你们应和他们睡在一起,吃在一起,好好听取他们的意见,不能坐山观虎斗!如果是在后面挑拨群众,站在
后面坐山观虎斗,那么迟早会被群众揭穿的,别看现在有些同志看不清,总有一天会揭穿。
邹家尤,你应该首先到“东方红”那里去,你女儿带着人去骂“东方红”也可能不知道,你要群众说话嘛,要教育
女儿,不要保老子,不要保爸爸,是好人也用不着保嘛!我对两部分同志都没有气,我就对邹家尤有气。为什么没
有气?同学中这样冲突为什么不难过?如果没有你的错误或你把错误向大家讲清楚,能按十六条办事,我想就不会
有今天的冲突了。你必须讲清楚,要对意见大的讲清楚,也要对意见少的讲清楚。
要告诉工作队,千万别以为多数派赞成我们,就得意,多数是拥护党、拥护毛主席的,看不清是一时的,多数是会
起来的,不会跟错误路线走。谁在后面挑动群众斗群众,那他自己倒霉!同学不要互相赌气,要互相谅解,有不同
意见要摆事实讲道理,好好讨论,通过讨论会取得一致的。
我还建议从根本上考虑一下,有没有两条路线的斗争,两条路线的斗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光要看到地院,也
要看到兄弟院校和外地的情况,你们不是看了地院和外地的传单吗?毛主席不是说:“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联系起来好好想一想。真正要革命的犯点错误也不要
紧,没有经验嘛!要按主席指示办事。
我看不要谈你伤了几个人,我伤了几个人,眼光要放大些,心胸开阔些。我就先讲这点,我想听听邹家尤、王焕讲
一讲。
关锋戚本禹对北京地质学院红卫兵代表及师生的讲话
关锋 戚本禹
1966.09.31
关锋:希望你们参加今天的会,批判斗争邹家尤。邹家尤是不是方向路线的错误呢?要好好想一想。如果邹家尤是
革命的话,就该这样做,谁有意见他都要听。还会打死他吗?不会的。我们和同学睡在一起,吃在一起,有什么就
谈什么嘛!
戚本禹:错了就改嘛!
关锋:对!。邹家尤一定要来的,不来是不对的,允许对邹家尤有各种不同的看法,允许谈邹家尤是好的,也
允许谈邹家尤是坏的。你们若是认为不需要批判或者现在不用批判,那就不批判算了。但你们不能妨碍他们批判。
戚本禹:(没记上)
关锋:邹家尤不到地质部去听取意见,(按:指九月五日“东方红”公社的到地质部请邹家尤,而邹家尤却躲回地
质学院不去地质部)这是不对的,是错误的。一个共产党员为什么怕学生呢?听听有什么要紧,听听不就没有这些
事了吗?(按:指九月二十三日地院出现的严重的群众斗群众等事件)。一斗、二批、三改,不批判右倾机会主义
就不能完成一斗、二批、三改。当然,这里头的情况我知道的也不多,但这点是肯定的。至少邹家尤应该和他们
(按:指“东方红”方面的人)见面,至少他没有把他们的话听完,就算是错误的话,也是要听完的。
戚本禹:你们看是否把扩音器安一下,(“东方红”要开批判会,红卫兵等方面不给扩音器)你们负责安好,用完
你们收回去。
红卫兵代表:我们让他们打借条,他们自己也这么说的。
戚本禹:大家都在这儿,他们安,你们收,还要什么借条?
红卫兵代表:我们就让他们打个借条吧!
戚本禹:你们有困难,我们不勉强,就算了。
关锋:没有扩音器也一样开嘛,我们过去打游击,也没有扩音器。
戚本禹:你们的红卫兵是否也参加批判邹家尤?
红卫兵代表:我们可以不参加,因为今天从早上九点钟直到现在都在紧张斗争,已经很迟了。
戚本禹:你们要是怕累就不参加好了,人家也是战斗了一整天,人家不累吗?干革命就不能怕累嘛,我们相信你们
大多数还是好的,你们看是否去广播一下,让大家都来参加,实在不愿来就算了。你们现在去把喇叭装一下,大家
的财产要大家共同用嘛!
关锋:大家的财产要为大家服务嘛!
戚本禹:对,为人民服务嘛!
红卫兵代表:我们要谈清楚,他们已抢了很多广播器材。
戚本禹:大家的东西,怎么算抢呢?他们又不是外地来的强盗,怎么叫抢呢?大家的东西嘛,广播器材是你的吗?
红卫兵代表:当然不是我的。
与关、戚同来的另一位同志:你们去安一安吧!这个会是中央文革主持的,是他们叫你们安的。
红卫兵代表:我们安,我们拆,我们保管,是不是这样,大家都在这里,“东方红”的领导人也在这里,大家听
了。我们安,我们拆,我们保管。
戚本禹:你们管,新的文革成立以后,归新的文革。但是今后器材要为两方面服务,既广播你们的,也广播“东方
红”的,不就没事了吗?
关锋:邹家尤不到地质部去和同学们见面是不对的,他们到地质部去是正确的,他要是见了他们,就不等十几天
了。
戚本禹:你们文革委员会为什么不来接见我们?我们是中央文革小组的,你们是不是不欢迎我们中央文革小组的同
志,你们要是实在不愿和我们见面也就算了。
红卫兵代表:我们不是文革的,我转达一下吧。
关锋:我们是陈伯达同志派来做观察员的,陈伯达同志的批示你们广播了吗?
红卫兵代表:我们没有见到这个批示,若是有,我们一定广播。
戚本禹:刚才不是有很多同学抄了吗?谁抄了拿出来让他们抄一下。“东方红”方面一同学递出批示的抄本,红卫
兵抄了一份。
批示全文:
兹派中央文革小组成员关锋、戚本禹两同志到地质学院作观察员。
陈伯达
九月廿三日
戚本禹:你们两个一个负责安喇叭,一个去和院文革转达一下,我们请求见你们。
红卫兵代表出去后,稍停,北航“红旗”一战士找关锋同志汇报情况。关锋同志很关心他们,问他们:你们学院工
作队长赵如璋接见你们没有?并表示:赵如璋同志如果不接见你们是不对的。关锋同志还说:静坐绝食是这些官老
爷惹出来的,做得对,后来又有一个北航另一派意见的人,对关锋和“红旗”方面的人意见不同。这时一位“红
旗”方面的战士过来说:“资产阶级的狗崽子滚蛋!”关锋同志马上解释说:不要这样,让他们把话说完,出身不
好也可以把话说完嘛!
关锋:赵如璋为什么不签名呢?为什么十几天不见面呢?
那个人说:我认为对待一个军人这样不对。
关锋:我认为是对的,要坚持大方向嘛!你们回去想一想。
那个人说:反正我有点想不通。
戚本禹:你们想不通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要带着这个问题去学习主席著作,我们讲的那些话主席早就讲过。主席在
《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里讲得很清楚。这是对群众的态度嘛!马克思主义态度是不怕群众的。
关锋:别说一百个,就是十个群众让他去,他也应该去。他是工作队长,整过同学嘛!
张春桥关锋在接见福建部分赴京同学时的讲话
张春桥 关锋
1966.10.07
【十月七日上午10:15~13:55在中南海内接待站接见部分福建赴京革命师生的中央首长及中央文革小组成员有:
陈伯达、关锋、姚文元、戚本禹、穆欣、叶群。接见时张春桥、关锋同志作了讲话,陈伯达同志和叶群同志还分别
用闽南话和福建话和福建同学亲切交谈。被接见的单位有:福建医学院(东方红)战斗团、厦门大学红卫兵独立
团、等八个福建院校及清华、北大、北师大等校的代表共70余人。】
同志们:
今天听了同志们的讲话,材料很多,有的材料过去已经看过,有的还没有看过,回去再研究。同志们提了很多问
题,我想讲这样一个问题,明天是8号,十六条公布已二个月了,这二个月可以看出什么问题?林彪同志在国庆时说
的两条路线斗争还在继续,在某些方面来说比十六条公布以前更尖锐更复杂。为什么呢?因为十六条公布以前,有
些地方群众没有发动起来,十六条公布后,广大群众发动起来,有些原来的矛盾表面化了更尖锐了。十六条公布
后,反对毛主席革命路线的人,有的精神准备不够,至今的确还不理解,有的是坏人,十六条指出,有四种人而不
是一种人。有些工人、农民很容易被挑动起来,他们保卫省、市委是出于对党、对毛主席的热爱,他们不会不去,
如果我是工人,军队我也会去。有一条,军队不能动,这是中央的命令,要能动军队,那早就开枪了。(笑声)全
国还没有发生动军队。(同学插话:“有的公安部门已经动了。”关锋同志说:个别地方有动。)正因为个别地方
有,所以中央立刻下命令,这样才能保证,斗争虽然很尖锐,但是没有发生更严重事件,这说明了阶级斗争复杂、
尖锐的。证明了毛主席亲自发动的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必要的,不发动是不行的,要使我国不变颜色是保不
住的。
同志们受到压力,受到迫害,是有困难的,这也证明这场革命是非常必要的,现在党中央毛主席领导下,还会发生
这样的现象。如果政权掌握在别人手中,那你们向谁控诉呢?你们将会怎样呢?你们还会到这里来控诉?(有个同
学插话:“会被杀头。”关锋同志说:还是要革命的!)
同志们我们要把眼界放宽一点,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受到打击迫害,毕竟是暂时的,最后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但没想到会有这样复杂,你们也没想到吧!为什么会这样呢?你们的传单可以印,我们的传单不能印?政治上扣了
这样那样的帽子,斗几小时,十几小时甚至几天。(同学插话,在漳州市街上发现有铅印的反动传单)你们福建情
况可能要复杂一些,对面敌人会利用,公开的国民党也会利用。这个革命非常不容易的。同志们,你们不是感到年
轻,赶不上参加过去的斗争,觉得很遗憾生晚了吗?但是现在参加这场艰苦斗争还可以锻炼,全国的权在无产阶级
专政下,在党中央、毛主席领导下,你们还是能够到北京,还能到全国去串联,党中央完全支持你们,我们中央文
革小组当然要站在革命立场上,如果不站在革命立场上就要被推翻。
看了条子,有几种感觉,同志们受压迫很重,较苦闷,问我们怎么办?我们俩(指关锋同志)刚才讨论一下,至于
该怎么办,我们还得问你们该怎么办?(同学们坚定地回答:斗争到底!)不是中央没说过话,十六条不是写得清
清楚楚吗!他们也都知道这是毛主席亲自支持制定的,而且有的人也参加了会议,(同学插话:“叶飞也参加
了。”关锋也说:不执行的还是不执行!)问题复杂就在这里,一开头中央就估计到,在八届十一中全会结束时,
毛主席公开指出有两种情况:有的执行,有的不执行。全国都是这样。现在出现的情况,别的地方也有,有的地方
比你们严重,有的地方比你们差一点。这是有普遍性。中央说一句话,各人都可以利用。十六条各人有各人的解
释。林彪同志说:不要炮轰无产阶级司令部。你们说对不对?(答:对!)林彪同志说的完全对!革命的同志应当
清醒。但有的人抓住这句话,说我是无产阶级司令部,不能打我,林彪同志讲的话并不包括革命同志批评省市委。
(热烈鼓掌)应该说:违抗十六条,攻击十六条的人,就是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这个司令部,就是以毛主席为首
的司令部,(长时期热烈鼓掌,并高呼:毛主席万岁!)你们回去要紧紧抓住毛主席亲自制定的十六条指示,别人
不执行,我们执行,我们不折不扣地执行。讲道理就是讲十六条的道理,林彪同志的讲话,是根据形势的发展,精
神还是根据十六条。
你们要我们帮助。这些具体问题,对象是什么人?周围群众是什么人?左派是什么情况?中间派是什么情况?我们
还不太清楚,应当注意壮大左派,争取中间派,孤立极少数右派。左派当然人数少,现在少,将来也少。别想将来
都会成为左派。当然罗要革命的是多数,最坚决、坚定的革命左派毕竟是少数。马克思、恩格斯只两个人,谁给他
印刷机、宣传车、录音机呢?当时苦得很。(关锋同志:连吃饭都成问题。)恩格斯只好跑到他父亲的工厂去,他
父亲是资本家,不是红五类(笑声)!列宁还不是这?毛主席也是这样。毛主席被国民党写的传单那多了。你想
想,国民党反对共产党的传单有多少?污蔑你们的传单有多少?(同学插话:单单福二中传单就卅万张。)卅万份
不算多嘛!蒋介石一骂共产党文章比毛主席著作四卷还多,但蒋介石被打倒了!
革命的新生事物最初总是少数的,成长非常艰难的。我们应向革命前辈、导师学习革命的精神,现在,总的形势比
他们好多了,国家政权在毛主席手中!(关锋同志:受打击是好事,不受打击怎能成为革命左派!)(长时间鼓
掌)毛主席过去被开除党籍好几次,被撤职、军权被剥夺,但是最后真理在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主席方面,
虽然是少数,但最后必定会取得胜利!(热烈鼓掌)我们今天在全世界还是少数,有几个党和中国党结合在一起?
现在苏修一边还是多的。有一同志问,少数和多数的关系,这个是会变化的。(关锋同志:多数是暂时的、虚假
的。)但只要是革命,你们就会胜利。真正革命派的少数是会逐渐增加的,如果一天增加起来是会垮台的,你们别
以为今天拿到这个讲话,明天回去,队伍就一下子扩大,那样,风一吹就会垮台的,到后来又只剩下你们几个人
了。干革命就是要作扎扎实实的工作,革命是没有捷径的,要准备走曲折、艰苦的道路,每个地区具体怎么走,不
一样,但大方向是一致的。
他们的压迫无非是政治上的压迫和经济上的压迫,中央发出的通知首都三个司令部物质待遇应当平等,中央文革小
组讲了,周总理也讲了,但没用。不要以为中央讲了都会执行。到前天,第三司令部发通知,还是用手写的,请我
们去开会,后来我们查问,为什么中央规定首都三个司令部待遇应当平等,你们不执行?后来就送来了铅印的通
知,我把铅印的丢掉,手写的留下,可贵!(热烈鼓掌)我说这话无非是说革命还是要靠自己。把革命同志团结起
来,形成坚强核心。
昨天江青同志讲了要注意政策、策略,在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原则基础上,注意灵活性。我们一些同志的弱点就
是不太注意团结争取多数,这样会受打击,因为左派不可能很多,中间派跟谁跑就力量大。我们就要动脑筋和这些
人打交道。如何去作工作,我们不要对过去围攻我们的同学闷一肚子气,大家都是同学么!(关锋插话:都是同
学,都是阶级弟兄么,他们是一时受蒙蔽。)在北京,凡是说过这样话的会争取很多同志,如果骂倒一切,对我们
很不利。这一点你们要考虑,不但对工农群众,就是对同学,也要坚持毛泽东思想路线,这不是一天两天,有些人
今天跟你们,过两天形势一变又跑了,就继续分化,不断改组。道路是曲折的,你们回去应该这样想问题。你们写
条子上来,说要急着回去,回去前去北京几个学校去看,他们斗争比较尖锐,如北京航空学院、北京地质学院、北
京师范大学、清华大学,有的被孤立时只剩下10个人。(关锋插话:有的被关起来。)昨天去念通电的蒯大富那是
翻身了,他以前就被打成反革命,你们去问问他们,他们的经验比我们多,当然我们也有受压迫,今天我们不在这
里诉苦了。(笑声)我们感到困难和你们不同,你们和这样学校有些类似,是否和他们联系,学习他们。北航只要
求工作组赵谈谈话,到国防科委门口等了28天28夜。不谈,我们报告毛主席,毛主席说:要谈。他还是不谈。
后来,陈伯达同志说,你们二个住到学生中去谈,如果被打死,我陈伯达抵命,还签了字,立下军令状。就是这样
还不敢去。他们怕群众怕到这样的程度。十月一日,我在天安门城楼上和他辩论:为什么陈伯达的话你不听,连毛
主席的话也不听?我们火了,我们说:你们再不去,明天我和学生站在一起斗你。(笑声,热烈鼓掌。)你们困难
还不是最大,但你们受到的迫害,我们很同情。中央的态度很明朗,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多和他们联系,他们经验
是什么,现在开始变化了。昨天的大会就是标志,主席台上的人好多就是戴过反革命帽子的,我念决定时,台下很
多人都哭了。你们以后就不要怕,中央有指示,现在不是同志了吗?中央的批示你们听到了吧?(众::听到了!
关锋插话:如果他们再戴你们的帽子,你们就叫他们把指示拿出来,读给大家听。)这方面的压力,中央能作到
的,中央决不会不管。但就是这样,革命还是靠自己,要有勇气,多动脑筋。从六月一日聂元梓等同志的第一张大
字报到现在已经四个月了,四个多月来斗争是艰巨的,曲折的。可能现在形势又好转些,但斗来斗去还会发生变
化,可能要经过多次反复,毛主席这条路线才能取得胜利。
我们希望同志们好好学习毛主席著作,提高思想觉悟,学习毛主席如何革命,作领导工作和分化敌人,他的天才还
在于如何又斗争又团结,这里有许多问题,你们应该好好想一想。
最后,我希望同志们真正地锻炼成毛主席的好学生,我们大家都有这种愿望。(长时间热烈鼓掌)(此讲话由福医
东方红战斗团、厦八中、厦大红卫兵独立团等单位整理。)
关锋讲话
同志们:
刚才春桥同志已经说过,大家回去要坚决斗争。毛主席教导我们,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光明。福建也是大好形势,
学生起来革命,少数派数目也不少。工人、农民被欺骗,被蒙蔽。围斗过你们的也出来揭发了,这不是大好形势
吗?(同学插话:出来揭发的被压的很厉害。)越压越革命嘛!暴露也是个好事。
当然,不要这样想,到北京告状,党中央和毛主席就下命令,罢某某人的官,问题就解决了。这样就把复杂的阶级
斗争看得简单了。如果都是那样自上而下罢某某人、某某人的官,那就不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失去锻炼青年
一代的意义。还是要靠工农群众、革命学生自己起来斗争。毛主席党中央对革命同志的最大支持就是十六条和林彪
同志的多次讲话,应当掌握这个武器进行斗争!
至于没有印刷机呀,没有什么呀,我们讲几句话,一定要他们给,他们是不是就给呢?只要是真理嘛!传单印得再
漂亮,不是真理,只是谬论,也不行!主要在质不在量!举个例子,据我所知,北师大同学谭厚兰在批判工作组期
间被打成反革命,是米高扬式的人物。中央文革小组同志去开了个会,江青等同志都说了话,工作组也撤走了,形
势该好了吧?好了几天又来了,说她是赫鲁晓夫式的人物。(张春桥同志插话:那次我们小组全体成员都去了。)
在斗争中慢慢她经验多了。现在形势就好得多了,“井冈山”红卫兵发展了很多,一批又一批的同学退出了原来的
红卫兵师,加入了“井冈山”红卫兵。
那些所谓多数派是虚假的、是暂时的,多数人是要革命的,只是一时不明真象,受蒙蔽,对这些人好好地耐心地作
思想斗争,要和他们讲清楚,我们相信大多数会明白、会清醒、会站在这边的。就是那些曾经骂过你们打过你们的
同学,不要去计较,前几天接待中有一部分同学,他们曾经围攻北大同学,他们自己说了:“我过去围攻还打过人
呢。”他也出来讲话,不是很好吗?绝大多数同学一定会站在革命这一边,他们都是拥护毛主席,只要我们作艰苦
的工作,最后一定能团结大多数,左派队伍一定会在斗争中壮大起来。
就讲这几句话。最后祝大家身体健康,斗争胜利!(长时间热烈鼓掌)
附:当时有“厦门大学”革命师生代表队散发的《八一九》事件真象,和洪乐等人给毛主席的“急电”给张春
桥、关锋同志看,他们大笑起来,将几份传单拿起来扬一扬,很风趣地说,这么好的纸呀!(全体同学跟着大
学)。
整理者:谢培坤等七人
东方红大学(原清华大学)
《北京公社》战斗队印十九
戚本禹关锋对北航工人赤卫队和地院红卫兵的讲话
戚本禹 关锋
1966.10.12
关锋同志:
我是关锋,他是戚本禹。昨天打电话说北航、地质学院部分同学找我们谈一些问题。对不起,我们现在才来。不过
我们在开会中间,林杰来了一趟。我们很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今天计划一个半小时,我们也有组织性、纪律性,希
望最能代表你们意见的人发言,说不完还有下次,斗争是长期的。
(问:前两个月的斗批改如何评价?)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我倒想听听你们的意见,现在还开会,同学们知道
吗?
(答:不知道。)
(此时关锋、戚本禹同志要大家把问题都提出来再回答)
我先说点意见,回头戚本禹同志补充纠正。《红旗》社论发表的背景是什么?这很清楚了,十六条公布以后,许多
地方看来,两条路线的斗争还在继续,林彪同志上次的讲话也谈到这一点。《红旗》社论的发表是了解了全国各地
的情况,特别是根据林彪同志的讲话精神。十六条通过时,毛主席说,是否大家都会执行,那不一定。有的会执
行,有的不一定。后来斗争在继续进行着,有不少地方有些单位很激烈。我佩服你们的精神,也包括地质学院“东
方红”和北航的“红旗”,但有些情况你们不一定了解。毛主席教导我们,世界是复杂的,我们每个人头脑也都得
复杂一点。通过这几个月的斗争,你们对复杂性有了了解,象这样复杂的斗争,你们预料到没有?没有!我预料到
没有?没有!抽象地说是复杂、尖锐。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现在认识得也很不够,请同学们相信这一点。我们不是
根据这个学校几个人的反映写出这篇社论的。社论的发表,这是大事,社论讲得对不对?哪些地方对,哪些地方不
对?可受时间考验。同学们可以批评。据我们看来,两条路线斗争确是复杂尖锐,在场同学不妨和外地同学座谈一
下。外出串联的同学,他们受了很大的锻炼和教训,也帮助我们了解了很多情况。当然,也要查对。
我们要人在学校,心怀祖国,放眼世界,看得更远一些,这样对本校就会看得更清楚。肃清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和它
在群众中造成的恶劣影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同学们都学过党史,三次“左”倾机会主义路线和以毛主席为代
表的正确路线的斗争,花了多少时间?花了几十年,直到一九三五年遵义会议在组织上确定了毛主席的领导,到延
安一九四二年整风才在思想上确定了毛主席的领导。当然现在不同了,有利得多了,毛主席有这样高的威信,有无
产阶级专政,有利条件多得多了。但也要力气花时间。群众斗争群众的根子怎么造成的?许多地方是工作组造成
的,留下来的恶果和影响。
北航、地质这两地方我没怎么去,航院一次也没去过,地质六月份去了一次,看大字报,那时你们还不认识我。我
们要解放一部分同学,又要不怪另一部分同学,一时被打成“反革命”的,也要解放另一部分同学,另一部分同学
也不要怪他们。他们出于对党,对毛主席的热爱,是工作组造成的。有些地方发生了工农斗学生,工农斗学生能怪
工农吗?不能。他们了解情况吗?不了解。外地来的同学、工农我们都接待,他们给了很多情况。这个在社论
上讲得很清楚,坚持错误路线的人,利用群众对党的热爱发动群众斗群众,是工作组造成的这个恶劣影响,看来不
彻底批判是不行的。要站在无产阶级立场、观点、方法上,用毛泽东思想来批判资产阶级的反动路线。
有一个同学问:是不是群众斗群众?是谁挑动的?刚才大家反映的情况还需要调查,是不是有人怀疑我们挑动?
(众:有)好,可以继续辩论继续调查,对北航、地质学院的具体问题,我不多说了。不是说我们是地质学院的观
察员吗?当时地质学院发生冲突,我是临时派去的,第二天开了个会,大会是吴德同志主持的,有“东方红”的红
卫兵,工人参加了,我和戚本禹参加了,邹家尤也参加了。
我在会上发言,对两部分都没有批评,我批评了邹家尤,现在仍然要批评他。“东方红”同学找他,他应该接见,
结果是十几天都没有接见,跑到地质学院,说部里的同志们打电话通知西城区纠察队,说人家偷机密文件,把人家
请来了,结果打起来了。到底谁搞起来的呢?是他邹家尤请来的。这样愈搞愈被动,早解决就没事了。我们是不是
群众斗群众,可以调查。所谓观察员是临时性的,不可能长期在地质学院工作,现在无所谓了。怎么消除分歧呢?
群众互相都不要怪,应该在毛泽东思想基础上团结起来,互相不要扣帽子,要擦亮眼睛。同志们、同学们,要用毛
泽东思想辨别是非,要以理服人。有些地方的情况确实很复杂。你们在场的同学应该多多帮我们的忙。有没有人在
捣鬼呢?有些地方的同学告诉我们,不是你们两院的,我们确实不太了解,如果你们赞成这篇社论的话(众:赞
成),大家讨论怎么样肃清错误路线的影响?同学之间,这个组织,那个组织,不要你代表什么,我代表什么,地
质学院你们愿意批判邹家尤吗?(众:愿意)愿意就好吗!不要群众负责,双方都要解放。
戚本禹:
为什么要搞文化大革命?为什么毛主席亲自接见小将?还不止三次,国庆还要接见,毛主席对青年寄有无限希望,
文化大革命解决不出修正主义的问题。毛主席说,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就是要关心国家命运。我们有没有修正主
义的危险?毛主席说,如果不注意,少则几年,十几年,多则几十年。你们对学校情况了解得多,对社会情况可能
不了解。远的不说,自五七年以来,我们国家在惊涛骇浪中渡过的。不是说你们是修正主义的,但是有没有方向不
对,认识不清的呢?有。你们坦白地说,我也坦白地说。你们看《毛泽东选集》,毛主席批评一些东西,就是因为
有错误的东西。四五年有人要交出武器;合作化时有人要解放合作社。(关锋:四大自由)这不是一般问题。你们
谁提出问题也不成为路线,不是路线错误。那是有地位的人,很多事情不能讲,高岗、饶漱石早公开了。这几年,
六二年“三自一包”,困难时期斗争非常激烈,那时要是我们伟大的舵手不在,稍微离开,那么我们的国家就要危
险。那时主张“三自一包”的不是底下的同志,不是基层干部。一条线贯下来,六二、六三、六四、六五,直到六
六年,有些是党内的问题,不能公开讲。你们从党的公报中好好看看,可以看得懂。这次文化大革命是从《海瑞罢
官》开始的。首先《海瑞罢官》跳出来,公开跳出来攻击党,为右倾机会主义喊冤。这文章一出来,很明显的问
题,很多人懂得了。姚文元的文章出来后,《北京日报》根本不登。
(关锋:当时同学们可能不注意,上海登姚文元的文章,为什么北京不登?为什么《北京日报》和《解放军报》按
语距离那么大?)
后来北京市委大大小小的“三家村”都揭出来了。(关锋:我和戚本禹还在里面挨训嘛!你们看看大字报就知道
了。)
这是生死斗争啊!很激烈。大大小小的“三家村”揭出来后,斗争还在继续。聂元梓的大字报,毛主席支持,把火
点起来了,形势很好。《人民日报》发表评论员文章,全国特别是北京轰轰烈烈的向资产阶级反动人物开火。但突
然六月十八日以后冷下来了。派工作组干革命吗?不是,因为工作组本身就是镇压运动的,给我们的印象很深。当
时中央办公厅一个镇压学生运动的通知,我看到了。经过几天斗争,一个礼拜,各校抓“右派”,抓“反革命”和
抓“游鱼”,打击首先向党委发难者,对革命群众进行政治迫害,很多学校死了很多人。他们利用同学对党和对毛
主席的热爱,欺骗群众。你们这里有没有被打成“反革命”的?被打成“反革命”的与没有被打成“反革命”的感
情是不一样的。那个礼拜接待室的人员很多,反映很多意见,可是过了一个礼拜,门口冷冷清清。有,是来诉苦
的,(自己被打成“反革命”。)揭发党委的。那一天,一个也没有。
聂元梓的火是毛主席点的。当时红卫兵寄来很多信,说他们是“反革命小集团”,我看了他们的文章,不是反革
命。主席回来后,扭转了局面。但斗争并没有结束,群众斗群众采取了新的形式。谭力夫讲话是一篇代表性的作
品,我们到今天为止,没有说谭力夫是“反革命”。为什么?因为他是一个同学,他的讲话代表一种思潮。这样,
性质就不同。严重的是群众斗群众,他们利用工农,说这些人是“反党”,来镇压学生。西北地区是很厉害的,一
个很负责的人组织打学生。工人打了后,很后悔,痛哭流涕,觉得自己犯了罪。工人是没有罪的,有罪的人是欺骗
工人的人。多数里情况和工人不同,象北航两派,我有没有倾向性呢?有!倾向“红旗”、“东方红”,因为他们
方向较正确,他们对错误路线比较清楚,但不是说他们每个人,每个行动我都支持。因为他们不批判资产阶级反动
路线就不愿斗批改。(关锋:这里有没有“红旗”、“东方红”的人,你们回去可不要骄傲。)你们可以贴我的大
字报,但贴了以后,你们可以想一想,我有没有道理。错误路线有没有呢?那些同学都是很好的。(关锋:那里受
骗的同学、工人、农民帮助我们了解了许多情况。)我们与外宾谈话时,有两位同学,两种观点向我们宣传,我们
认为那个反对工作组的更有道理。他没有说。后来观察发现那个保工作组的人对党感情深厚。我们相信你们绝大多
数是这样的人。但你们是不是紧跟了毛主席呢?会不会南辕北辙呢?
毛主席思想接受不那么容易,有许多同志经过长征,但还是跟不上主席的思想。他们愿意为革命抛头颅,洒鲜血,
但是还是跟不上毛主席。他们还长期不理解主席思想路线,我们就那么容易理解?
关锋同志去年十二月才明白这一点,到现在才开始有一点理解。你们提出许多问题,要调查“红旗”、“东方
红”,当然有缺点,有错误。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绘画绣花,绣花还会扎手,把手扎破呢!要从革命大局出
发,不要揪着不放,要揪着错误路线不放,不要揪着同志的缺点不放。我对你们做工作,也要对“红旗”、“东方
红”做工作。总之希望你们学习《红旗》十三旗社论。这社论不是关锋写的,也不是林杰写的,他们参加了起草工
作,但这是经过中央的,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可以保留,但要好好学习,来纠正自己对一些问题不正确的认
识。
王力关锋戚本禹在全国少数派同学会议上的讲话
王力 关锋 戚本禹
1966.10.17
有人写信给江青同志,写信给中央文革小组同志,要求接见。(王力同志站起来向大家介绍)他是关锋同志,他是
戚本禹同志,我是王力。我们代表中央文革小组的同志来看看你们。
我们听取同志的意见,把意见带回去,今天主要让同志们上来讲。(会上有重庆、甘肃、江西、湖北、云南、新
疆、安徽、上海、辽宁、福建、湖南、贵州等十二省市二十个代表发了言。)
同志们、同学们:
你们向我们反映了很多重要情况,提出了很多重要问题,我们负责,把同学们在会上提出的情况和问题以及上交的
材料,我们带回去报告江青同志,报告文化革命小组的领导同志,报告我们小组的全体同志。我们认真地研究同志
们的情况、问题、要求和意见。你们还有一些什么样的情况、什么样的材料、什么样的问题,我们欢迎同志们通过
各种途径再向我们提,最简便的办法就是提出写成的材料,就往邮筒里一放,不要贴邮票,我们大体上当天可只收
到。同志们提了一大堆条子、一大堆问题,这些问题现在来不及看,有些看了看,有些还需要回去研究。我们只能
够就同学提出的一些问题和条子与看到了一些问题我们将认真研究同志们提出的情况和问题、要求和意见。
现在文化革命形势怎么样?我们说现在的全国文化大革命是大好形势。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的正确路线
已经取得了很大胜利,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宣告失败。到处是一片很好的革命形势,这是主流。我们的每一个胜利都
不是那样平平常常的、平平安安的,都是经过斗争的,每一步的前进都是经过斗争得来的,现在这两条路线的斗
争,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斗争还在继续。过去批判了前一段的错线路线,过
去通过派工作组的形势来镇压学生革命、来镇压革命的学生、镇压革命的群众,这样一种形势受到了批判。工作组
撤退了,但是还有一些地方、一些单位采取新的行式继续搞错误路线。
现在从同学们的条子,同学们的发言也可以看出来,这两条路线的斗争还是很尖锐复杂。我们中央文化革命小组,
上一次陈伯达同志也在这个地方讲了这个问题。我们向同志们保证,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坚决支持一切革命学生,
革命同学的革命行动。(鼓掌)我们坚决反对那一条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我们坚决支持一切地方、一切单位彻底批
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斗争。没有工作组了,还采取其它形式,不管是什么形式,只要是镇压革命学生的,只要是
镇压革命群众的,只要是挑动群众斗群众的,挑动学生斗学生的,那些都是错误的路线,都是执行的错误路线。特
别是犯了路线的错误,过去犯了镇压学生的路线错误、镇压群众的错
误路线的人,又不向革命群众公开检对自己的错误,不承认错误、不进行自我批评,不得已才出来参加这一个批判
错误路线的斗争,那就表明,他就不可能执行正确的路线。(热烈鼓掌)对于那些在错误路线下,被打成“反革
命”,被打成“右派分子”,被打成“反党分子”,被打成”假左派,反右派”的这样一些群众,这样一些学生,
这样一些工人,这样一些机关干部,不坚决地给他们平反,不公开地给他们恢复名誉,这就表明他们还在继续执行
错误路线。必须坚决和他们斗争。(热烈鼓掌,口号声),过去执行错误路线,现在他们是不是回到正确路线上来
了,它的标志就是这个--是不是公开承认错误,是不是替被打击的,
被打成为“反革命”的这些群众、这些学生平反。这就算标志。有的地方工作组撤了,后一种形式叫什么联络员、
观察员、巡视员,这三员也是在背后操纵,而且也还是在学生的头上,还是继续的压迫学生、镇压学生的革命运
动,这样一种形式换汤不换药,还是错误路线。
只要是他镇压学生,只要他压迫学生,只要是压制革命的学生运动,革命的群众运动,压制无产阶权文化大革命运
动,他换了一个招牌,他工作组换成什么员,三大员也不行。那也是错误的。或者在他们操纵之下,工作组撤退
了,但在工作组撤退之前,急急忙忙地搞了一个什么文化革命委员会,或者是什么临时筹委会,这样子的形式急急
忙忙地一手操纵,包办代替的,还用这样的一种形式,继续执行错误路线,继续镇压学生,这样一种形式。上一次
在这个会场上,向同学们这样讲了,凡是这样一种背后操纵的,不是充分酝酿反复讨论的,不是真正代表广大同
学、广大群众的,总是由背后操纵的,而是利用这个工具继续执行错误路线、镇压学生的,这样的一些组织一律不
算数。(鼓掌、口号声)在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时候,要涉及到一些同学、一些工人、群众,涉及到文化革命
委员会。文化革命委员会也是同学,这样算不算是(要涉及他们、批判他们)群众斗群众,学生斗学生?这一个批
判错误路线的斗争,因为当前错误路线还是通过这样一个群众的组织形式出现的,它是通过他们操纵的一种形式出
现的,因此在这个斗争当中不可避免地要判批它们这些组织的问题的一些错误。我们斗争的锋芒还是要针对那些操
纵这些组织的人,操纵这些组织的不执行正确路线而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领导。但是涉及到批评这些组织的决
缺点错误。错误路线通过他们来执行,因此对他们提出一些批评,贴他们的大字报,同他们进行辩论,这完全是正
常的,这不能叫做群众斗群众、学生斗学生。(热烈鼓掌,口号声此起彼伏)。
我们要注意的就是,我们的锋芒是针对那些背后操纵他们执行错误路线的批判,而不是针对对着这些文革组织里的
人,我们还要注意的就是我们不要用他们过去整我们的那种方法,我们不采取那样一种办法,比如什么搜查人家
啦,查人家的笔记本子啦,盯梢啊,他们过去用这样一种专政手段来对待学生是不对的。我们不要采取这样一些办
法。我们要同他们讨论,我们要把问题讲清楚,摆事实讲道理,贴大字报讨论,我们也要相信绝大多数同学,就是
过去跟着走的绝大多数同学,他们还是一时被蒙蔽的,在错误路线影响下的所谓多数那是虚假的,靠不住的。(热
烈鼓掌)我俩相信真理在我们一边的话,我们坚持革命的正确的无产阶教革命的路线。我们相信绝大多数群众,绝
大多数同学能站到正确路线一边的。有的同学提出了问题,既是现在有些地方,有一些单位对于我们有一些革命同
学提出,曾放提出了炮打省委,他打某某地委的口号或者火烧省委,地委的或者党委的口号,他
们就说这是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他们就说提出这个口号来是反革命,这样子利用林彪同志九月十五日在天安同的
讲话,利用《红旗》第十二期社论,把斗争的锋芒指向革命的学生,这是完全错误的。(热烈鼓掌,毛主席万
岁!”的口号)林彪同志的讲话《红旗》杂志的社论锋芒决不是针对学生的,决不是针对群众的,(掌声)它是针
对着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它是针对着社会上一小撮没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坏、右,讲得很清
楚吗!怎么能用这样一个口号作借口来反对革命学生哪?
是不是有攻击无产阶级司全部的人呢?(答:有。)肯定的有,肯定有。攻打无产阶级司令部,要反对毛主席的颁
导,反对林彪同志,反对革命的同志,是不是有呢(答:有。)对于这点要警惕,不要上当。既要社会上存在这个
问题,我们要注意,我们要警惕,但是不能够、不允许用这个口号来镇压革命的学生,不能够用这个口号来反对革
命的学生,不能用这样子的提法来拒绝革命同学对自己的批评,也不能用这样一个口号,(有些地方有些单位采用
这样的口号)保护自己,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来考验自己,就是好同志也不能够用这个口号未拒绝批评,拒绝
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考验自己。这些都是不对的。有的同学有的工人同志们提出来,这个紧急指示,“关于军
队院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紧急指示”,中央批语写了,就是提到凡是在运动初期,就是执行那个错误路线时被
院校党委或工作组打成“反革命”、“反党分子”、“右派分子”、“假左派、真右派”等等同志一律宣布无效,
一律平反,当众恢复名誉,个人被迫写成的材料应该全部交还本人处理,党委和工作组以及别人整理的整他们的材
料,经过群众商量处理办法,经过群众和被整的人的同意,当众销毁,提出来这个应当坚决执行的!有的同志提出
来,是不是适合于工厂,是不是适合县以下的一些单位、学校,是不是适于机关、企业,我们研究过这个问题,党
中央也研究过这个问题,认为:凡是有这样一种情况的单位,不管是工厂,不管是工矿企业,不管是机关,不管是
县以下的学校和其它单位,凡是有这样的情况的一律适用!(鼓掌)同志们注意,这是指这一次运动初期的问题,
就是错误路线统治下的院党委或者工作组搞的一些问题。这样子哪,就把运动初期打成的所谓反革命右派,所谓反
党分子,所谓假左派真右派还有其它的帽子的这些同志应当彻底解放,当众平反,当众恢复名誉。同志们是少数派
罗,有好多同志就是有这样的情况的。要坚决执行这一条。执行这一条也是要经过斗争。做到这一点,这条执行
了,那么同志们也要注意,同学们也要注意,就是也要把过去所谓保院党委的、保工作组的,保这个筹委会的,也
不要把他们,把同学当中这样一些同学把他们说成保皇派。我们建议,我们主张在学生当中不要戴保皇派这一类的
帽子,对于过去受蒙蔽的同学,执行错误路线的同学,我们对他们还是要团结的,对他们啊,对错误路线必须进行
原则的批评和斗争,对这些同学一定要满腔热情地帮助他们、教育他们、团结他们。上一次在十万人的捍卫毛泽东
思想、捍卫十六条的大会上,江青同志特别提出了请同学们注意掌握原则、掌握政策、掌握斗争的策略,注意争取
团结大多数,这一个问题啊.在现在这个大好形势下,在现在这样一个正确路线占了压倒优势、虽然还要经过曲折
复杂的斗争,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同志们不但要敢于斗争,特别要善于斗争,要利用现在这样一个大好形势,这样
一个时机,这样一个斗争的武器,注意政策,注意策略。在这个时候是非常需要的。因为有些单位刚解放、刚翻
身,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有这样的现象,做了一些脱离群众的事情,这就不好了。有的同学。有的工人提出来工
厂、工厂的工人可以不可以去调查材料,可以不可以同别人交流情况交流经验,学生是不是同工人农民联系联系,
是不是可以。中央通知过,是发过这样的通知,工厂啊,农村啊,它的文化大革命要注意到生产、工人、农民不能
离开自己的生产岗位到处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有生产任务。但是呢,这一条决不是说工厂、工人的情况不能同
别人交流,决不是说同别的单位交流经验都不可以,交换交换都不可以,这个,没有这样子的规定。这个通知特别
提出了这样一条,我们保证生产任务,保证工厂正常的生产秩序的。在这样一个情况下,我们做一些文化大革命的
工作,这个为什么不可以呢?利用这个--抓革命、促生产这样一个口号变成不许革命,这个不对的,抓革命吗?
也没说不革命嘛!
有的同学提出来对于非红五类的子女怎样看待,要不要团结,刚才我们商量,我们三个人商量,要团结以,为什么
不要团结呢?应该团结么。另外,我提出在学校里不要划分什么红五类,特别是什么非红五类、黑五类,不要划
分,不要用这样的名词。要怎么样子的家庭出身,城市的阶级成分怎样子划分,这个问题我们正在研究,我们今天
不可能具体地答复同志们这个问题。至今可以讲这一条,比如说1945年以后参加革命的,参加共产党的,他们的子
女就不能叫革命干部子女,这样一个界限我们是不赞成的。从1946年到现在20年了嘛,这样的划分法即1945年从前
参加共产党的大都是中上级干部,高级干部,中上级以上的干部,他们的子女才能叫做红五类,一般干部的子女就
不能叫做红五类,这样一种划分法,至于如何划分,我们现在正在研究这个问题,我们现在不能答复这个问题,我
们也欢迎同学们和我们研究这个问题。我想同学们提出来的是主要问题,我们看到的最主要的问题要回答一下:这
个说是被一些修正主义控制的红卫兵是修正主义的红卫兵。这个问题没有人这样说过,陈伯达同志在这里开会,我
在这里,不是这样说的,我们没有说人家是修正主义的红卫兵,这个问题的内容和实质,刚才已经讲了,是有走资
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有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人,操纵一些红卫兵组织,但我们不能说这个红卫兵就是修正主
义红卫兵,整个红卫兵就不好。我们这是要争取团结大多数,批判错误路线,我们希望你们劝说他们,帮助他们,
摆脱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控制,摆脱修正主义路线的影响。但是我们不能对这个组织,整个地说是修正主义
红卫兵。现在经过中央十六条公布以后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的斗争,现在面临两条路线斗争的问题,是比较明朗
的。至于还有的地区涉及到各个地区的具体问题,这个省委究竟怎样估计,这个省委究竟应不应做炮轰。这个省委
究竟属于哪一类?这个省委的问题究竟应按怎么办?这样一些问题我们没有办法答复,这样一些问题我们只能带回
去研究,同志们还是要掌握这样一条,革命还是要靠自己,还是要抓住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自己分析问
题,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我们这个革命的大串联是起了一个把全国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联成一片的作用,互相
影响,互相推动,互相支持,互相交流经验,但是我们还是相信各个地方的问题还是要依靠自己来解决,依靠自
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自己起来革命,自己对自己的问题作出判断,作出答案,自己提山解决的方案,进
行革命的斗争,用革命的方法在解决它。
我刚才说了,说是不是要用这些名词,但是对各种家庭出身的,那还是用科学的名词,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名词,
用毛主席的名词,你工人阶级就是工人阶级出身的,贫下中农出身的么!革命干部出身就是革命干部出身么!就是
什么叫革命干部这个问题,我俩需要进一步地研究,什么叫做工人也需进一步地研咒。这个问题也有人提问,也不
能把这个圈子推得大、死、小,解放前三年当工人才能叫工人,那我们现在解放十七年了,但这是不是混了一些坏
人,怎么样的分析阶级成分,什么人能够取得阶级成分,我们也需要进一步研究,还是用科学的语言,用马克思主
义、列宁主义的语言,毛泽东的语言来讲话,不要用这些不科学不明
确的概念,这样并不是就不注重各种庭家出身了,还是要注重哪,就是不用这种名词,而是用科学的名词,这么样
是不是出身就不管了,不是这个意思,还是按照科学的名词,家庭出身是什么出身呢?他是工人,他是贫下中农,
他是革命干部,他是革命军人,不是说取消了这几个名词,就是取消了阶级出身,不是这个意思,是怎么样子更科
学地划分社会成分呢?
我们大家来共同研究,我们也正在研究。有些具体问题我们不能够回答,我们想今天就谈到这儿,有些问题在另外
的场合回答,今天因请的单位太多了,有些问题也不好说,我们还是可以另外有专门的一个地区,也不是大家都要
参加了。我们还是希望同学们能够很快地回去参加本地方的革命斗争,或者是革命串联,在北京呆得太久也并不能
提出来,毛主席接见么,中央首长接见么,那很快就要接见么!
是不是就讲到这里吧!同学们!同志们提出说,有些材料要交,要有个时间来收,现在我们办公室的王善(音)同
志留在这里,同学们要是有什么材料可以给他。同学们,现在关锋、戚本禹同志来给我们做指示。
关锋:
同学们,刚才王力同志讲的,也就是我们三个人商量的意见,我们再没有其他意见讲啦!向同志们问好!祝同志们
在文化大革命斗争中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得到很大的锻炼,很大的提高,祝你们胜利!
戚本禹:
向大家问好!我们希望大家回去以后,根据毛主席的教导,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井冈山红卫兵整理)
王力关锋戚本禹接见全国各地来京师生代表时的讲话
王力 关锋 戚本禹
1966.10.18
王力:
有人写信给江青同志,写信给中央文革小组同志,要求接见。(王力同志站起来向大家介绍)他是关锋同志,他是
戚本禹同志,我是王力。我们代表中央文革小组的同志来看看你们。
我们听取同志的意见,把意见带回去,今天主要让同志们上来讲。
(会上有重庆、甘肃、江西、湖北、云南、新疆、安徽、上海、辽宁、福建、湖南、贵州等十二省市二十个代表发
了言。)
同志们、同学们:
你们向我们反映了很多重要情况,提出了很多重要问题,我们负责,把同学们在会上提出的情况和问题以及上交的
材料,我们带回去报告江青同志,报告文化革命小组的领导同志,报告我们小组的全体同志。我们认真地研究同志
们的情况、问题、要求和意见。你们还有一些什么样的情况、什么样的材料、什么样的问题,我们欢迎同志们通过
各种途径再向我们提,最简便的办法就是提出写成的材料,就往邮筒里一放,不要贴邮票,我们大体上当天可只收
到。同志们提了一大堆条子、一大堆问题,这些问题现在来不及看,有些看了看,有些还需要回去研究。我们只能
够就同学提出的一些问题和条子与看到了一些问题我们将认真研究同志们提出的情况和问题、要求和意见。
现在文化革命形势怎么样?我们说现在的全国文化大革命是大好形势。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的正确路线
已经取得了很大胜利,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宣告失败。到处是一片很好的革命形势,这是主流。我们的每一个胜利都
不是那样平平常常的、平平安安的,都是经过斗争的,每一步的前进都是经过斗争得来的,现在这两条路线的斗
争,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斗争还在继续。过去批判了前一段的错线路线,过
去通过派工作组的形势来镇压学生革命、来镇压革命的学生、镇压革命的群众,这样一种形势受到了批判。工作组
撤退了,但是还有一些地方、一些单位采取新的形式继续搞错误路线。
现在从同学们的条子,同学们的发言也可以看出来,这两条路线的斗争还是很尖锐复杂。我们中央文化革命小组,
上一次陈伯达同志也在这个地方讲了这个问题。我们向同志们保证,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坚决支持一切革命学生,
革命同学的革命行动。(鼓掌)我们坚决反对那一条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我们坚决支持一切地方、一切单位彻底批
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斗争。没有工作组了,还采取其它形式,不管是什么形式,只要是镇压革命学生的,只要是
镇压革命群众的,只要是挑动群众斗群众的,挑动学生斗学生的,那些都是错误的路线,都是执行的错误路线。特
别是犯了路线的错误,过去犯了镇压学生的路线错误、镇压群众的错误路线的人,又不向革命群众公开检对自己的
错误,不承认错误、不进行自我批评,不得已才出来参加这一个批判错误路线的斗争,那就表明,他就不可能执行
正确的路线。(热烈鼓掌)对于那些在错误路线下,被打成“反革命”,被打成“右派分子”,被打成“反党分
子”,被打成”假左派,反右派”的这样一些群众,这样一些学生,这样一些工人,这样一些机关干部,不坚决地
给他们平反,不公开地给他们恢复名誉,这就表明他们还在继续执行错误路线。必须坚决和他们斗争。(热烈鼓
掌,口号声),过去执行错误路线,现在他们是不是回到正确路线上来了,它的标志就是这个--是不是公开承认
错误,是不是替被打击的,被打成为“反革命”的这些群众、这些学生平反。这就算标志。
有的地方工作组撤了,后一种形式叫什么联络员、观察员、巡视员,这三员也是在背后操纵,而且也还是在学生的
头上,还是继续的压迫学生、镇压学生的革命运动,这样一种形式换汤不换药,还是错误路线。只要是他镇压学
生,只要他压迫学生,只要是压制革命的学生运动,革命的群众运动,压制无产阶权文化大革命运动,他换了一个
招牌,他工作组换成什么员,三大员也不行。那也是错误的。或者在他们操纵之下,工作组撤退了,但在工作组撤
退之前,急急忙忙地搞了一个什么文化革命委员会,或者是什么临时筹委会,这样子的形式急急忙忙地一手操纵,
包办代替的,还用这样的一种形式,继续执行错误路线,继续镇压学生,这样一种形式。上一次在这个会场上,向
同学们这样讲了,凡是这样一种背后操纵的,不是充分酝酿反复讨论的,不是真正代表广大同学、广大群众的,总
是由背后操纵的,而是利用这个工具继续执行错误路线、镇压学生的,这样的一些组织一律不算数。(鼓掌、口号
声)
在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时候,要涉及到一些同学、一些工人、群众,涉及到文化革命委员会。文化革命委员会
也是同学,这样算不算是(要涉及他们、批判他们)群众斗群众,学生斗学生?这一个批判错误路线的斗争,因为
当前错误路线还是通过这样一个群众的组织形式出现的,它是通过他们操纵的一种形式出现的,因此在这个斗争当
中不可避免地要判批它们这些组织的问题的一些错误。我们斗争的锋芒还是要针对那些操纵这些组织的人,操纵这
些组织的不执行正确路线而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领导。但是涉及到批评这些组织的决缺点错误。错误路线通过
他们来执行,因此对他们提出一些批评,贴他们的大字报,同他们进行辩论,这完全是正常的,这不能叫做群众斗
群众、学生斗学生。(热烈鼓掌,口号声此起彼伏)。
我们要注意的就是,我们的锋芒是针对那些背后操纵他们执行错误路线的批判,而不是针对对着这些文革组织里的
人,我们还要注意的就是我们不要用他们过去整我们的那种方法,我们不采取那样一种办法,比如什么搜查人家
啦,查人家的笔记本子啦,盯梢啊,他们过去用这样一种专政手段来对待学生是不对的。我们不要采取这样一些办
法。我们要同他们讨论,我们要把问题讲清楚,摆事实讲道理,贴大字报讨论,我们也要相信绝大多数同学,就是
过去跟着走的绝大多数同学,他们还是一时被蒙蔽的,在错误路线影响下的所谓多数那是虚假的,靠不住的。(热
烈鼓掌)我俩相信真理在我们一边的话,我们坚持革命的正确的无产阶教革命的路线。我们相信绝大多数群众,绝
大多数同学能站到正确路线一边的。有的同学提出了问题,既是现在有些地方,有一些单位对于我们有一些革命同
学提出,曾放提出了炮打省委,他打某某地委的口号或者火烧省委,地委的或者党委的口号,他
们就说这是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他们就说提出这个口号来是反革命,这样子利用林彪同志九月十五日在天安同的
讲话,利用《红旗》第十二期社论,把斗争的锋芒指向革命的学生,这是完全错误的。(热烈鼓掌,毛主席万
岁!”的口号)林彪同志的讲话《红旗》杂志的社论锋芒决不是针对学生的,决不是针对群众的,(掌声)它是针
对着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它是针对着社会上一小撮没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坏、右,讲得很清
楚吗!怎么能用这样一个口号作借口来反对革命学生哪?
是不是有攻击无产阶级司令部的人呢?(答:有。)肯定的有,肯定有。攻打无产阶级司令部,要反对毛主席的颁
导,反对林彪同志,反对革命的同志,是不是有呢(答:有。)对于这点要警惕,不要上当。既要社会上存在这个
问题,我们要注意,我们要警惕,但是不能够、不允许用这个口号来镇压革命的学生,不能够用这个口号来反对革
命的学生,不能用这样子的提法来拒绝革命同学对自己的批评,也不能用这样一个口号,(有些地方有些单位采用
这样的口号)保护自己,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来考验自己,就是好同志也不能够用这个口号未拒绝批评,拒绝
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考验自己。这些都是不对的。有的同学有的工人同志们提出来,这个紧急指示,“关于军
队院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紧急指示”,中央批语写了,就是提到凡是在运动初期,就是执行那个错误路线时被
院校党委或工作组打成“反革命”、“反党分子”、“右派分子”、“假左派、真右派”等等同志一律宣布无效,
一律平反,当众恢复名誉,个人被迫写成的材料应该全部交还本人处理,党委和工作组以及别人整理的整他们的材
料,经过群众商量处理办法,经过群众和被整的人的同意,当众销毁,提出来这个应当坚决执行的!
有的同志提出来,是不是适合于工厂,是不是适合县以下的一些单位、学校,是不是适于机关、企业,我们研究过
这个问题,党中央也研究过这个问题,认为:凡是有这样一种情况的单位,不管是工厂,不管是工矿企业,不管是
机关,不管是县以下的学校和其它单位,凡是有这样的情况的一律适用!(鼓掌)同志们注意,这是指这一次运动
初期的问题,就是错误路线统治下的院党委或者工作组搞的一些问题。这样子哪,就把运动初期打成的所谓反革命
右派,所谓反党分子,所谓假左派真右派还有其它的帽子的这些同志应当彻底解放,当众平反,当众恢复名誉。同
志们是少数派罗,有好多同志就是有这样的情况的。要坚决执行这一条。执行这一条也是要经过斗争。做到这一
点,这条执行了,那么同志们也要注意,同学们也要注意,就是也要把过去所谓保院党委的、保工作组的,保这个
筹委会的,也不要把他们,把同学当中这样一些同学把他们说成保皇派。我们建议,我们主张在学生当中不要戴保
皇派这一类的帽子,对于过去受蒙蔽的同学,执行错误路线的同学,我们对他们还是要团结的,对他们啊,对错误
路线必须进行原则的批评和斗争,对这些同学一定要满腔热情地帮助他们、教育他们、团结他们。上一次在十万人
的捍卫毛泽东思想、捍卫十六条的大会上,江青同志特别提出了请同学们注意掌握原则、掌握政策、掌握斗争的策
略,注意争取团结大多数,这一个问题啊.在现在这个大好形势下,在现在这样一个正确路线占了压倒优势、虽然
还要经过曲折复杂的斗争,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同志们不但要敢于斗争,特别要善于斗争,要利用现在这样一个大
好形势,这样一个时机,这样一个斗争的武器,注意政策,注意策略。在这个时候是非常需要的。因为有些单位刚
解放、刚翻身,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有这样的现象,做了一些脱离群众的事情,这就不好了。有的同学。有的工
人提出来工厂、工厂的工人可以不可以去调查材料,可以不可以同别人交流情况交流经验,学生是不是同工人农民
联系联系,是不是可以。中央通知过,是发过这样的通知,工厂啊,农村啊,它的文化大革命要注意到生产、工
人、农民不能离开自己的生产岗位到处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有生产任务。但是呢,这一条决不是说工厂、工人
的情况不能同别人交流,决不是说同别的单位交流经验都不可以,交换交换都不可以,这个,没有这样子的规定。
这个通知特别提出了这样一条,我们保证生产任务,保证工厂正常的生产秩序的。在这样一个情况下,我们做一些
文化大革命的工作,这个为什么不可以呢?利用这个--“抓革命、促生产”这样一个口号变成不许革命,这个不
对的,抓革命吗?也没说不革命嘛!
有的同学提出来对于非红五类的子女怎样看待,要不要团结,刚才我们商量,我们三个人商量,要团结,为什么不
要团结呢?应该团结嘛。另外,我提出在学校里不要划分什么红五类,特别是什么非红五类、黑五类,不要划分,
不要用这样的名词。要怎么样子的家庭出身,城市的阶级成分怎样子划分,这个问题我们正在研究,我们今天不可
能具体地答复同志们这个问题。至今可以讲这一条,比如说1945年以后参加革命的,参加共产党的,他们的子女就
不能叫革命干部子女,这样一个界限我们是不赞成的。从1946年到现在20年了嘛。这样的划分法,即1945年从前参
加共产党的大都是中上级干部、高级干部,中上级以上的干部,他们的子女才能叫做红五类,一般干部的子女就不
能叫做红五类,这样一种划分法。
至于如何划分,我们现在正在研究这个问题,我们现在不能答复这个问题,我们也欢迎同学们和我们研究这个问
题。我想同学们提出来的是主要问题,我们看到的最主要的问题要回答一下:这个说是被一些修正主义控制的红卫
兵是修正主义的红卫兵。这个问题没有人这样说过,陈伯达同志在这里开会,我在这里,不是这样说的,我们没有
说人家是修正主义的红卫兵,这个问题的内容和实质,刚才已经讲了,是有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有执行资产
阶级反动路线的人,操纵一些红卫兵组织,但我们不能说这个红卫兵就是修正主义红卫兵,整个红卫兵就不好。我
们这是要争取团结大多数,批判错误路线,我们希望你们劝说他们,帮助他们,摆脱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控
制,摆脱修正主义路线的影响。但是我们不能对这个组织,整个地说是修正主义红卫兵。现在经过中央十六条公布
以后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的斗争,现在面临两条路线斗争的问题,是比较明朗的。至于还有的地区涉及到各个地
区的具体问题,这个省委究竟怎样估计,这个省委究竟应不应做炮轰。这个省委究竟属于哪一类?这个省委的问题
究竟应按怎么办?这样一些问题我们没有办法答复,这样一些问题我们只能带回去研究,同志们还是要掌握这样一
条,革命还是要靠自己,还是要抓住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自己分析问题,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我们这
个革命的大串联是起了一个把全国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联成一片的作用,互相影响,互相推动,互相支持,互相
交流经验,但是我们还是相信各个地方的问题还是要依靠自己来解决,依靠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自己
起来革命,自己对自己的问题作出判断,作出答案,自己提出解决的方案,进行革命的斗争,用革命的方法在解决
它。
我刚才说了,说是不是要用这些名词,但是对各种家庭出身的,那还是用科学的名词,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名词,
用毛主席的名词,你工人阶级就是工人阶级出身的,贫下中农出身的么!革命干部出身就是革命干部出身么!就是
什么叫革命干部这个问题,我俩需要进一步地研究,什么叫做工人也需进一步地研究。这个问题也有人提问,也不
能把这个圈子推得太小。解放前三年当工人才能叫工人,那我们现在解放十七年了。但这是不是混了一些坏人,怎
么样的分析阶级成分,什么人能够取得阶级成分,我们也需要进一步研究,还是用科学的语言,用马克思主义、列
宁主义的语言,毛泽东的语言来讲话,不要用这些不科学不明确的概念,这样并不是就不注重各种庭家出身了,还
是要注重哪,就是不用这种名词,而是用科学的名词,这么样是不是出身就不管了,不是这个意思,还是按照科学
的名词,家庭出身是什么出身呢?他是工人,他是贫下中农,他是革命干部,他是革命军人,不是说取消了这几个
名词,就是取消了阶级出身,不是这个意思,是怎么样子更科学地划分社会成分呢?
我们大家来共同研究,我们也正在研究。有些具体问题我们不能够回答,我们想今天就谈到这儿,有些问题在另外
的场合回答,今天因请的单位太多了,有些问题也不好说,我们还是可以另外有专门的一个地区,也不是大家都要
参加了。我们还是希望同学们能够很快地回去参加本地方的革命斗争,或者是革命串联,在北京呆得太久也并不能
提出来,毛主席接见么,中央首长接见么,那很快就要接见么!
是不是就讲到这里吧!同学们!同志们提出说,有些材料要交,要有个时间来收,现在我们办公室的王善(音)同
志留在这里,同学们要是有什么材料可以给他。同学们,现在关锋、戚本禹同志来给我们做指示。
关锋:
同学们,刚才王力同志讲的,也就是我们三个人商量的意见,我们再没有其他意见讲啦!向同志们问好!祝同志们
在文化大革命斗争中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得到很大的锻炼,很大的提高,祝你们胜利!
戚本禹:
向大家问好!我们希望大家回去以后,根据毛主席的教导,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井冈山红卫兵整理)
陈伯达戚本禹关锋接见首都红卫兵第三司令部同学时的讲话
陈伯达 戚本禹 关锋
1966.10.25
【10月25日,北京师范学院、政法学院、林学院、农机学院等院校的部分红卫兵战士,就《红卫兵不怕远征难》这
篇社论的发表去问《人民日报》社。下午,陶铸在国务院接见了这些同学的代表,晚上陈伯达、戚本禹、关锋同志
于《人民日报》社接见了这数百名红卫兵战士并讲了话。】
陈伯达讲话
刚才那位同学提得对。《人民日报》在党中央领导下工作,同时又能够受到群众监督,就可以办得好些。党中央领
导与群众意见相结合,报纸才能办好。最近一个多月我没到《人民日报》来,今天下午我才看了《红卫兵不怕远征
难》这篇社论。写得还可以,看得下去。但有缺点。是一篇看得下去的社论,只是写得不周到,不完全。同学们可
以提出质问,质问是有道理的。发这篇社论不是《人民日报》编辑部的意思,是中央的意思。表达得好不好是另一
回事。
中央赞成步行串联。这不是简单的方式方法问题。步行,比坐火车汽车对你们的锻炼,对你们的将来,对你们的前
途,都有很大好处。你们现在还很年轻,知道的事情还很少。你们有很大的优点,对政治敏感。但是,变成无产阶
级革命事业接班人,还要有一个过程。这过程就是熟悉社会,熟悉群众,熟悉阶级斗争。
我有几个孩子,我也对他们有意见。他们就只是上学,没有接触群众,即使书读得多,文章写得通,但和群众、社
会没接触过,顶好不过是个书呆子,对社会无用;不好,还可能变成对社会有害的人。
毛主席说:文化大革命就是群众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中央批评过去派工作组的办法,指出路线错误,原
因就是它要包办代替,压制群众。文化大革命是触及灵魂,改换人们头脑的大革命,怎能包办代替呢?群众不同意
包办代替,于是压制就来了。我讲的话,你们记下来,对大家贴我的大字报可能有用处,影响有多大不一定。
步行,有很大好处,可以经过千山万水,看到群众种种生活,听到群众语言、群众意见。可以从南到北,从北到
南,接近工农群众,使你们晓得社会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有各种不同的意见。各种不同的意见都代表不同的社会思
潮。你们就可以用脑子想一想,考虑、判断。电灯,有电源。过去点油灯,要有菜油、煤油、花生油。你们接触到
许许多多意见,得到许许多多养料,将来就可以变成灯光。如果不提倡你们走这一步。我们领导文化革命就可能是
有缺点的,后代会批评我们,将来会责备我们。你们都年轻,为什么不到社会大熔炉中去锻炼呢?去吸收养料呢?
你们读过毛主席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就明白了。毛主席说:中国的革命的文学家艺术家,有出息的文
学家艺术家,必须到群众中去,必须长期地无条件地全心全意地到工农兵群众中去,到火热的斗争中去,到唯一的
最广大最丰富的源泉中去。现在你们搞政治或其它学问,假如你不是准备当书呆子,而是准备当无产阶级革命事业
接班人,不管搞哪一行,都要懂得群众,懂得社会。如果《人民日报》办得有什么不好的话,就因为他们懂得群
众,懂得社会少了。
你们记录我的话。我准备你们给我贴大字报。我们年纪不小了,大字报攻一攻有好处。我说话很蹩脚,不好听,不
要录音。高兴记就记。记错了也不要紧。可能记错了,或者记的比我说的好,也是可能的。
我劝大家还是可以接受《人民日报》社论的意见,准备步行。步行的结果,好处,将来你们会知道的。可能有不好
的地方,你们可能很累,有的病倒了,找不到医生,甚至有的在路上病亡也有可能。这是很难避免的。要避免各种
意外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坐火车也可能要碰车,坐飞机也可能摔下来。不要在步行中发生了困难,就埋怨《人民日
报》社论。
主要是让大家能接触社会,接触群众。毛主席就是这样教导我们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先当群众的
学生,后当群众的先生。”毛主席的文章,每篇都是经验的总结。你们都读了毛主席的文章。要知道,每一篇文章
都考虑了,总结了各方面的经验。你们步行,就让你们学习毛主席走过的路。毛主席走过的路,我们照样去走。
(鼓掌)
这样,发生了一个问题:社论一发表,你们要批判的人都走了,这怎么办?不过,根据我所知道的一部分材料,你
们想要批判的人,早就走了。他到处串,他搞了一些材料,你们就可能辩不过他。谭力夫讲话我看了,这是一篇大
毒草。(鼓掌)你们要学会批判这种文章。要批判得好,就要接受经验,脑子里要有油水,芝麻油也好,花生油也
好。他现在还有市场,有人跟着他走。还有没有?(还有!)你们如果不能把谭力夫批判倒,你们还搞什么革
命?走路,就是叫你们学习毛主席的榜样,熟悉我们的社会,熟悉千百万群众,熟悉我们的伟大祖国的各个方面。
这样,你们就有丰富的材料,可以结合毛泽东思想写文章了。对不对?(对!)谭力夫走在你们前面了。他是坐火
车走的。坐火车不算高明,步行才算高明。(鼓掌)
我们过去小时候尝过很多苦头。你们现在走路出去,也可能尝到苦头,可能不会太多。我们那时候的苦头想起来很
难过。现在,社会变化了,革命了,群众翻身了,这是在另一个条件下接触社会,你们可以比我们得到更多丰富的
经验。
他们走就走了嘛!你们要批判的人早走了。最近几天走的,也是抢火车的,并不是步行的。这不能怪《人民日报》
社论。
北京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策源地、模范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首都。你们在步行这一点上,也要作全国的
模范。(鼓掌)
有的同学提出不同的意见,很好。赞成有不同的意见提出来。你们可以批判我的。我讲话就是准备被人推翻的。你
给我提意见,我给你提意见,互相提意见,这是正常的,这样才能进步。
你们到工人农民中去,工人农民给你们提意见,你们不要生气。说的不对,你们听了记下就行了。也可能说的对,
你们认为不对。我多年前去农村,有的人和我意见不一样,我认为是对的,他们认为不对。土改时我在北方,也有
不同的意见。我认为这些群众的意见对,他认为那些群众的意见对。这并不妨碍我的工作,反使我思想提高一步。
因为有人反对我,我就要想一想,把思想提高一步。群众中有各种不同意见,都要听,要分析。毛主席告诉我们:
要学会分析。有不同意见,有矛盾,才要分析。群众不是一个意见,有各种意见,这就是矛盾,就要分析。不一定
就马上想得通。所有老百姓的话,意见,都要听下来,记下来。前两年,我那机关有些同志去农村搞四清,我对他
们讲过一些话,最后向他们提出,要准备两个笔记本:一个记问题,一个记群众语言。群众说的话比我高明得多。
我的话就是毛主席在《反对党八股》里说的那样:象个瘪三,就是群众语言太少了。当然,也不能说我的话一点群
众语言也没有,我从小在乡下生长的。我说的是土话,但我如果完全说土话,你们一句也听不懂。你们可以弄两个
本子,记一大堆群众的话。
(有人问:我们同意步行串联,可是现在是不是时候?我们学校几千人剩下几十个人,再走就剩几千外地学生
了。)
我劝你们也走,你们回来再搞批判。步行去,步行回来。一九六四年,我在天津参加四清运动。我同天津的同志谈
到,我要走路回北京。他们说,你不要给人家造成困难,造成灾难,人家要做很多准备工作。我说,我是普通老百
姓,做那么多准备工作做什么?结果,还是没走成功。说我年纪大啦,他们不赞成,我也没办法。你们能够步行,
比我们幸福。他们说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其实,走了,身体就好了。可惜没有说通。
现在我来说服你们,不知道说得通说不通?
(有人问:学校空了,反对路线何时批判?)
破四旧,批判资产阶级反动思想,是长期的事情。你们走半年回来还不晚。
(有人说:批判没有对象,都走了。)(有人问:北京的学生都走了,外地的人还来干什么?)
你们都走了,到了外地,他们就在那里和你们联合起来,不一定来北京了。运动,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有人问:走光了怎么办?外地同学要见毛主席怎么办?)
到那时,就进行另一种部署。外地要来还可以来,北京的总不会完全走光的,不可能。有的走了,还会回来的。
(有人问:走多久?)
你们愿意走多久?可以走三个月,可以走半年,也可以走一年。
批判资产阶级思想,破四旧,是长期的。一定要到群众中去了解,有什么要批判的。这样,你们的文章就可能多种
多样了。破四旧,破什么?那么大的天地,四旧你们都不知道,怎么去破?知道了,了解了,才能破。
你们担心个人走的路程,时间不一样,回来的时间不一样,如何斗批改,揪黑帮?你们步行,就是准备大斗大批大
改,有力量地斗,有力量地批,有力量地改。不只是改自己学校里的。你们的脑袋要武装起来,按毛主席的指示,
就是要到群众中去,从群众中吸取力量。
(有人问:有没有假红卫兵,修正主义红卫兵?)
前些时,我接见外地来的一批学生,说有执行毛主席路线的红卫兵,有执行修正主义路线的红卫兵。不是说有的红
卫兵组织就是修正主义的。这个问题,有人要把我揪出来斗,这没有什么。有些红卫兵,如谭力夫、方立功(三十
一中的),他也叫红卫兵,这还不是假的?这是个别的,少数的,一小撮,他们是在败坏红卫兵的名誉。他(方立
功)没收了什么人的财产,当成自己的,有两辆汽车,开车司机归他管,有两个男秘书,两个女秘书,录音机、照
象机、摩托车。这种人也叫红卫兵?我原来是说一些红卫兵是执行修正主义路线的,被修正主义路线蒙蔽的。我从
来没有说过什么“修正主义红卫兵”。对于一般红卫兵的组织,不要分真假红卫兵。我补充,纠正我原来的说法。
可以吗?(可以!)
(有人问:有的红卫兵的红字可以加引号吗?)(有人说:不赞成陈伯达的意见!对一切事物都要一分为二,对红
卫兵也要一分为二。)
我们要把受蒙蔽,影响的红卫兵争取过来,不要歧视他们。
有的红卫兵组织,是暂时被错误路线控制的。其中绝大多数同学还是好的,想革命的。我们要搞垮那个错误的控
制,不是搞垮哪个红卫兵组织。你说他是修正主义红卫兵,他就顶起来了。参加了那个红卫兵,就说他们变成了修
正主义的,这不大好,他心里很难受,就难争取他了。见了面,就说你们是修正主义的,只有我们是毛泽东思想
的,这样两派对立,不好。要争取他们,让他们觉悟,使他们认识控制他们的人是错误的。这样,我们的队伍不是
扩大了吗?队伍大了好,还是小了好?(大了好!)
我更正原来的说法,那容易引起误会。现在有些人贴我的大字报,是有道理的。有为我辩护的,我感谢;有批评我
的,也感谢他们。这不是折衷主义吗?不能说是折衷主义。这是群众观点,是对待广大群众的态度问题。
我们的思想,只能是毛泽东思想,用毛泽东思想统一全国的红卫兵。用毛泽东思想统一起来的红卫兵是无敌的。
(鼓掌)
(又有人说:队伍大了好,但要注意质量。)
那是对的。不能要方立功那样的人进来。同时,要让他改过。
(有人说:他们不敢触及灵魂,不承认错误。)
慢慢来,不能性急。没有韧性,就争取不了多数。我经常说,要高举毛泽东思想红旗,就要认真,刻苦地学习毛泽
东思想。你们在长征过程中,随时随地与毛泽东思想结合,就会进一步领会毛泽东思想。对不对?(鼓掌)
有的在这里对我鼓掌,出去还会贴我的大字报。我对有些人是不是赞成的话还抱怀疑态度。
(有人问:照你这样说,文化大革命要搞多少年?)
我也不能预料。就思想斗争说,是复杂的,长期的。不能想象,几个月,人的脑子就革命完了嘛!过多少时间,等
你们回来后,斗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批了反动学术权威,改了学制,建立了新的课程,是不是文化革命就
完了呢?不是。《人民日报》的社论中说过:资产阶级革封建主义思想的命,革了几百年,无产阶级要革资产阶级
和一切剥削阶级思想的命,可以快些,因为这是一个广大的群众运动。资产阶级是少数人搞思想革命,是一个剥削
阶级反对另一个剥削阶级,不可能象我们这样搞。我们可能快,快得多。可能几十年,可能上百年。
要是上百年,就泄气了?不搞了?(大家说:一定搞彻底!)
批判资产阶级,破四旧、立四新,是长期的事情。有的同志要把旧书烧了,这能不能解决问题?书烧了,脑子里思
想还是资产阶级、剥削阶级思想。书,不要随便烧掉。也不要很多人都去看古书。少数人看看,批判,当作肥料,
当作批判对象。有人说:鲁迅劝青年不要读古书,可是他自己读了很多古书。鲁迅读古书都是拿来批判的,把毒草
拿来一个个批判。他批判得有力量,很知道毒草的害处。
(有人问:总理说过放假半年,现在推翻了吧?)
(有人说: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运动的规律,有些是我们预见不到的。有些发展情况,预见不到。原来提出文化大革命,就没有估计到红卫兵运
动。红卫兵一出现,毛主席就看到这个伟大的苗头。(鼓掌)那时,他支持红卫兵时,红卫兵还很少。一下子,全
国都发展起来了,震动了整个社会,整个世界。
从几个月的经验看,对运动不能划个框框。步行,回来,估计明年秋天,差不多,可能上课了。学校的课程怎么
搞?我的孩子高中毕业要上大学,学文科,我不赞成。我说,你要学文科,就下放劳动去。(鼓掌)在劳动中同样
可以把文科学好,学得更好,有把握地学好。如果不参加劳动,就想搞这文科那文科,脱离社会,脱离群众,现在
口头革命,将来还可能变成修正主义。
将来学校怎么办,大家可以研究。我们现在学校的学制,基本上还没有摆脱资产阶级学制的框框。社会主义学制怎
么搞?就是靠文化大革命中创造一个新的学制。(鼓掌)
苏联就是按照资产阶级学制,培养了多少修正主义分子!国家变了颜色!我们采用另一种学制,进步会更快,学习
得更快更好。我说的是自然科学技术方面。文科就更要破除过去的学制。
我说的不是命令式的意见,是和你们商量,探讨怎样创造一种新的学制。
毛主席告诉我们亦工亦农,亦学亦兵。他提出这个方向,我们要在实践中具体化。毛主席希望我们在实践中创造一
个模范出来。(鼓掌)
你们是不是想很快把运动搞完,赶快上课?这是个群众运动。个人的有些想法,是会被冲垮的。你们当中有人想很
快上课,这也是很自然的。不上课,也要学习。要把毛主席著作读通。把毛主席著作从头到尾抄一遍。字写清楚
些。赞成不赞成?(鼓掌)
(有人提:“怀疑一切”的口号对不对?)
我的意见,有问题,可以怀疑,可以批判。如果:“怀疑一切”,是指对一切事物都要思考、考虑、思索、加以分
析,那是对的。把怀疑一切变成否定一切,就不对了。这样说是不是好一些?毛主席在《学习和时局》中说:要善
于使用思想器官,善于思索。经过思索,有的肯定,有的否定。没材料,思索也是空的。没有油,灯就不亮。你们
可能是几百盏灯,社会主义的灯,无产阶级的灯。没有油,灯光就没有了,灯就不亮。所以,你们要接触社会,接
触群众。这样,象毛主席告诉我们的,就能得到大量的材料,就有思索问题的原始源泉。不然,你们就不会运用毛
泽东思想。
你们在作记录,可能有人准备出我的大字报。我是一个解放了的人,没关系。有人记的可能和我的意思不一样,我
也不辩护。我有讲的自由,你们有记的自由。我在马列学院上课,他们都在记。我上课从来没有讲义。我说:你们
记了些什么?我收了来看,每本都是不一样的。各种版本不一样,哪一个做标准?
(这时,一部分去中南海回来的学生代表提出来:还有些问题要单独谈一谈。)
有什么话就一起谈,不要单独谈。
有些问题,不要希望我一个个回答。你们去思考、思索、讨论、比较。
毛主席告诉我们,要学会分析事物的方法。你们自己解答自己的问题,比较好些。我可能解答错了,可能解答得一
塌糊涂。解答对了,也是硬灌的,填鸭式的,不符合文化革命的方针。要自己教育自己。毛主席的正确路线同错误
路线的争论,主要就在群众问题上:是群众自己教育自己,还是工作组或一个单位的负责人包办代替?硬压制?要
自己革命,自我革命,自己教育自己。
很多问题,我就这样答复,就完了。
我来,是向你们请教的,是做你们的学生。(鼓掌)
(有人问:这篇社论的效果如何?)
我看社论还可以,但有个缺点:没有讲到两条路线斗争。可以再补写一篇社论。
(有同学称陈伯达同志为首长)
我不是首长,我是老百姓,我们都是同志。(鼓掌)
(有人问:出去对本单位的斗批改有没有影响?)
为了把本单位斗批改搞好,出去走一趟有好处。到处看看,听听,就是受到些折磨,也有好处。
《人民日报》有群众监督是件大好事,可以接受群众的批评。要说明,提倡长征,是中央提的意见。估计有积极效
果。不要倾城而出,可以分期分批走,也可以不走。
(有人提出:《人民日报》十月二十二日的社论,是同《红旗》十三期社论抵触的。)
二十二日社论有缺点,没有提到两条路线斗争。我是《红旗》杂志总编辑,十三期那篇社论的题目是我定的。我并
不是要用这篇社论取消那篇社论。不是要让北京的牛鬼蛇神舒舒服服的,不斗。不是让全城全校都走。社论里没有
这个意思。
(有人说:要看效果!现在大多数已经走了!)
是坐火车走的,不是步行走的。外地来京的一百五十万人,要走走不了。北京近几天走了几万人,是坐火车走的。
你们调查研究还没有到家。把学校空了都归罪于这篇社论,这是不公道的。毛主席要我们实事求是。我赞成再写一
篇社论补充这一篇。不然。纠缠下去,纠缠不完。唐平铸同志告急,我来是想当“解放军”,解放他们的,现在解
放不了自己了。
欢迎大家提意见。我代表《人民日报》接受大家的批评。要允许补充、改正的机会。
有人说发表这社论“有阴谋”。我认为是没有阴谋的。
我倒是劝大家不要抢火车到外边去。步行出去,我赞成。不一定全校都走。要有计划,可以留一批在学校。也可以
都不走。不坐火车,对外地学生也有很大好处。
(有人宣读大字报,仍然说这篇社论是“大阴谋”。)
社论有疏忽之处。我代表《人民日报》接受大家的批评。大家对《人民日报》提意见,是好的。这给《人民日报》
编辑部一个警告:要有高度警惕性。党的机关报,稍有疏忽都是不好的。大家批评是有道理的。可以要求再写一篇
补充这一篇。不能因为这一篇文章就判成死罪,那样就不能再写文章了。
我没想到对这件事情会发生这么大的抵触。这证明你们政治敏感比我高。
《人民日报》社论,只是建议,谁不同意,可以不照做。
(有人发言,仍然说这篇社论与党中央的精神不符。有的还说《党的阳光照亮了文化大革命的道路》、《向工农兵
学习》都是错误的,是贯彻反动路线的。)
阴谋是没有的,疏忽是有的。我这样说不是包庇他们。我和他(指他身边的唐平铸)过去也不是熟人,是五月三十
一日晚上到《人民日报》来接办《人民日报》,才认识的。
《人民日报》社论是起了好作用的。要分辨好作用和缺点。不能抓住某一些缺点,就说六月一日以后一系列社论集
中表现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要打倒。(有这样一张传单)如果要打倒,首先要打倒的是我。那些社论都是我经手
的。我不反对批评,也不批驳,把传单留下来,作为经验。
传单说要造《人民日报》的反,说六月一日以来的《人民日报》社论集中表现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这是什么意思
呢?难道六月一日以来《人民日报》是代表反动路线的?我怀疑这个传单。可以怀疑吗?要提高思想,提高警惕。
今天的事,不能怪同学们,要怪《人民日报》本身有缺点。看他们什么时候补过吧!(有人喊:明天就要!)来不
及。有些问题,要容许人家有考虑的余地。“最后通牒”这种方式不一定很适当。红卫兵提了很多好建议,有的已
经接受,还有许多我们正在研究。
(有人说:《人民日报》的人不让我们上楼,为什么文化大革命中还有这样的框框?为什么见报社的负责人这么
难?)
我要告诉大家,办报是件苦差事。他们天天要快天亮了才能睡觉。又要办报,又要接见你们,忙不过来。你们对
《人民日报》有意见,可以写信。都拥进来,报就不好办了。写信,怎么尖锐都可以,骂人也可以。不要拥到这里
来。这样拥,报就不好办了。
(北京师范学院一同学谈一天来在《人民日报》的经过情况,谈了一部分,关锋、戚本禹同志来到。因伯达同志要
开会,平铸同志有工作,由关锋、戚本禹接替他们接见群众。伯达同志说:就谈到这里吧,把他们两个也解放了
吧!大部分同学同意,鼓掌欢送。
他们刚走出会议室门,师院一同学又用扩大器喊:“要求关锋、戚本禹两同志回来听我们汇报情况!”有一些人鼓
掌。关、戚就又转回来。师院那个同学讲完以后,有些不同意见的同学发表了意见。又有几个同学谈了一些情况,
说伯达同志讲的话前后不一致,又提出疑问,再次要求中央明确表示意见:提倡步行串联,是不是中央意见,这样
文化大革命究竟如何进行?戚本禹同志讲了话。)
戚本禹:
关于出去串联问题,你们可以讨论一下,自己应考虑留多少,走多少,我看问题不是那末严重。这篇社论(《红卫
兵不怕远征难》)有缺点,没有提到两条路线的斗争,可以再写篇社论。
我们很赞成现在有一批革命派同学到外地去。我到外地去了一次,在火车上听社论。目前,有些省斗争很艰苦,空
气很不好。你们在北京,北京的形势大好,你们从少数派变成多数派了(有的同学不同意这种说法,说他们在学校
里还是少数派)。你们的形势反正很好!外地斗争很艰苦,我去过一些学校,我也到外地去过,去几个学校开了几
个座谈会,外地斗争很艰苦,希望去一些人把北京的经验,北京的革命精神带到外地去。我希望北京的同学能够有
组织地分散到各省去。把中央的精神、十六条和十三期社论带下去,会起到促进作用。你们到那里要先作学生,不
要先当先生。
在学校里不要叫他们(指原来保工作组的--记录者注)保皇派了,他们是受蒙蔽的。他们出去也好。我在外边问
了一个出外的同学,我问他是哪一派,他说是保工作组的。我问:你现在还保不保了?他说不保了。他们在外边是
炮轰派。我问他:你在外边是炮轰派,怎么在学校里是保?这个问题你是不是想过,他说:要考虑。我觉得他们这
样出去有好处,那会使他们变成你们的战友。在外边受围攻,反革命的围攻出革命的左派。
(关锋同志插话说:没有反革命的围攻就没有革命左派)
坐火车不坐火车不是绝对的。我们提倡步行,提倡走路,过艰苦生活,这是中央提倡的,是毛主席的意见。现在有
一种倾向性错误,有的革命干部子弟,象谭力夫到那儿先住招待所。还有的要坐飞机,这是修正主义的一套。我们
要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另外有的地方资产阶级当权派用火车票控制同学,压制革命派,不给车票。不给车票我们
就走路。兰州的同学就是这样,汪峰不给车票,他们就走,要向中央反映情况,我们知道了,就打电话派火车。
(关锋同志插了一句:走路就是革命。)
一方面可以锻炼自己,另一方面可以冲破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阻力,有的青年没车票就没办法了。你们在北
京守着中央,可以到处找中央文革,找陶铸,找总理,你们可以到处闯,大闹天宫,那天到天安门,你们不是冲过
了金水桥吗?我是很赞成的,保卫毛主席嘛!
不让出来,不给车票,他们就自己走,这种革命造反精神好得很!走路一方面锻炼自己,一方面冲破资产阶级当权
派的封锁。在地方上不让坐火车,他们就没办法,毛主席指出,让他们步行。你们在北京,象北航的、政法的,有
事就到中央,中央文革,甚至可以冲上天安门前的金木桥,你们不是冲上去了吗?
《人民日报》社论写出了一些艰苦奋斗的精神。陈伯达同志说,社论有缺点,要重写一篇社论补充。我同意这个意
见。重写一篇社论,就是你们造反的功劳。你们回去根据情况研究一下,可以走一批留下一批。(有的同学说:已
经走光了。)你们不要给我施加压力,你们组织的情况我是了解的,你们还可以控制,你们是有能力的,是有办法
的,怎么会都走光呢?
关锋在《人民日报》编辑部的讲话
关锋
1966.10.29
【唐平铸同志陪同】
我这些都是不算数的,对与不对自己思考。
文化大革命形势大好,基本特点是群众真正发动起来了。主席接见后,群众发动越来越充分,规模越来越大。这些
天来,全国各地兴起了群众性的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高潮。十月一日林彪同志的讲话,《人民日报》和《红
旗》杂志的社论,十月六日的誓师大会,周总理、陶铸、陈伯达、江青和文革小组的其他同志都到会了,江青同
志、周总理都讲了话,念了中央批转军委的紧急指示。从那以后,全国范围内展开了群众范围的批判资产阶级反动
路线的高潮,群众充分发动起来了,也是形势大好的一个重要表现。我们认为这样一个群众性的批判,对清除资产
阶级反动路线的流毒是有重大意义的,对犯错误路线的一些同志改正错误回到正确的路线上来也是有很大帮助的,
对于锻炼青年一代有深远的意义。同学们这样关心国家大事,实在令人高兴,令人兴奋。如石油展览会,同学们发
现布置有问题,不是突出毛泽东思想,而是突出别人。那个事情不怪石油部,也不怪,是工交部陶鲁笳,是
他们布置的。象同学们这样关心国家大事,是极好的事情。现在形势是很好的,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
线宣告胜利,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宣告失败。当然,彻底肃清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流毒还要做很多工作。(唐:受打
击的得到解放,扬眉吐气。)
但形势不象有些同学估计的那样严重,一些同学完全出于一片热诚,对党对毛主席的热爱,前些时候不是有流传
吗?(说毛主席是“少数”,“孤立”,被包围了,要推翻十一中全会决议)是不确实的。资产阶级反动
路线看来很凶,实际上是纸老虎,一戳就破。同学们一片好心,出于对毛主席的热爱,捍卫无产阶级革命路线,非
常好,但是形势是一片大好形势。清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余毒要做很多工作,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有它的社会基
础,这个基础主要是资产阶级罗!另外,在党内还有一个思潮,一个是一小撮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把资产阶级
反动路线当作护身符;另外还有一批世界观没改造的或没改造好的糊涂人,需要我们做工作。对犯资产阶级反动路
线的人,还要有区别,有提出这个路线的人,有执行这个路线的人,执行这个路线的人有自觉的,有不自觉的。不
自觉的是多数,自觉的是少数。执行了这条路线里头还有轻重之分。执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愿意并且实行改正错
误和坚持不改的要有区别。矛盾的性质,犯错误的同志一般说来还是人民内部矛盾。主席教导“惩前毖后,治病救
人”,既要弄清思想,又要团结同志,当然也要向他们大喝一声,如果坚持不改,那他和群众的矛盾,和党的矛盾
就会起变化,就会从非对抗性矛盾发展成对抗性矛盾,就会滑到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道路上去,我们希望这样人越少
越好。改正错误和不改正错误的标志是什么?就是,是不是公开检讨错误,是不是对被打成“反革命”的,“假左
派、真右派”,“政治扒手”等这些人认真平反,是不是支持革命派,是不是支持群众的革命行动,标志就在这
里。
文化革命的时间还不长,从六月份算起的话,还不到五个月。确实有那么一些人,由于认识问题,没有经验,当然
也和世界观分不开,犯了轻重不同的错误。民主革命搞了多少年,开始也不知怎么搞法,所以在这样一个短时间
内,很多同志很不理解。对于这样一些同志,只要认真改正错误,特别是确实改正错误,我们都是欢迎的。当然不
是不要群众批判,没有群众的批判不行。至于同学之间,也是受错误路线的影响,受错误路线的蒙蔽,不要排斥他
们,而要耐心帮助这些同学,争取团结大多数。毛主席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要团结曾经反对过自己的人,改正了,
我们就欢迎。现在北京许多学校,不是由少数变成了多数了吗?队伍扩大了,这样才能千军万马,浩浩荡荡。(讲
《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一文说到关门主义“为渊驱鱼,为丛驱雀”,把“千军万马”和“浩浩荡荡”都赶
到敌人那一边去,是孤家寡人的策略。)对负责人,只要今天改正,我们也欢迎。至于同学一时受蒙蔽,我们也要
耐心说服他,帮助他。
现在是一片大好形势,大家如何宣传以毛主席为代表的革命路线,从具体事实,具体材料,争取多数,团结多数。
我们不能采取工作组整我们的办法去整他们。工作组整我们不是硬压吗?戴“右派”帽子,“反革命”帽子,甚至
给关起来,实行资产阶级专政,白色恐怖。我们不能硬压,这是需要警惕的。总的说来,斗争形势大好,越来越会
斗争,斗争的策略也有进步。有一个学校,批判开始就对立起来了,说“你们是修正主义红卫兵,搜他们的笔记
本,以后觉得不好,主动道歉,双方都流了泪了”。那一部分说:“是啊!我们过去错了。”不少人加入到这方
来,受错误路线蒙蔽的同学,大多数是好同志。
我讲的不为准吧。以《红旗》、《人民日报》的社论为准。最近要发表社论,体现中央工作会议精神,发社论不能
草率从事。形势实在是好啊!同志们,你们说,看到同学还没解放,还受压制,就生气。不要说你们生气,我们也
生气!一生气就把形势(未听清),但和以前比,就没法比较(指几个月前)。要再和以前比一比,如和去年
刚发表姚文元的文章时比,那时好多地方不转载,《红旗》都不转载,伯达同志是总编辑,他的话就是不听。
(唐:《解放军报》转载了,加了按语,彭真批评,要我们检讨,压力很大。)和那时形势比一比,那时何等嚣
张,那时我们也不敢和他拉一拉。
现在宣传工具,例如《红旗》、《人民日报》都掌握在我们手中,《红旗》也有困难,《红旗》内部运动的任务也
很重,老唐这里有没有。我看也有,老唐是五月三十一日进《人民日报》的,(讲了《人民日报》过去在吴冷西控
制下,围攻左派的事实。)文化革命以来,到五月份,一直出错误。主席讲,对《人民日报》不能象对《北京日
报》一样,过去反修文章都是《人民日报》发表的。对《北京日报》我们发表了高炬、何明的文章攻击它,对《人
民日报》用换人的办法解决。《人民日报》写《二论突出政治》时,《解放军报》烧了它一下,我们也幼稚,比你
们年龄大几岁,还是很年轻的,火气大得很。
五月三十一日进来以后,从社论看,大方向是正确的。我举一个例子,清华的工作队,公然把《革命的大字报是暴
露一切牛鬼蛇神的照妖镜》当作毒草来批判。(唐:还有几篇。)同志们!那时你们受压制呀!我们呢?(同学
说:那时你们不是进了中央文革了?)进中央文革又怎么样?比如师大,林杰是师大的毕业生,师大少数派去找林
杰支持他们,工作组孙友渔就说林杰是北京市右派学生的牵线人,林杰的背后是关锋,关锋的背后是陈伯达、康
生。当然斗争的方式要注意,世界是复杂的,我们的脑子也得复杂一点。我们的斗争方式和你们不一样,有所不
同。(唐:总的说来还是一样,具体方式不一样。)形势好,现在和过去一比较,就清楚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也
没有什么了不起,破产很快,你们六、七月份时估计有这样快吗?所以能这样快,最根本的是毛主席领导得好,毛
主席一针见血地抓住了要害,加上广大革命群众,一个是我们伟大的领袖,一个是广大革命群众,把反动路线打倒
了。
你们北京师范学校形势怎么样?(同学回答:再过三天就剩下传达室的人了,火车票放在传达室,谁爱走就走。)
那天以来(指二十四日)对一些同学的心理,我还是不了解的,我们正在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想争取一部分同
学,现在都拉出来了,争取不过来,将来又卷土重来,怎么办?
(同学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又问:“中央军委紧急指示要不要贯彻?”)
“当然要贯彻!”(同学又问:“人都没有了。”)“材料呢?”(同学说:“都抢过来了,抢过来是不是要公
布,揭发、批判?”)
你们考虑是有道理的,我看不要紧,谭力夫带着一批人走了,他想,你们批判你的,我带一部分人走,将来好卷土
重来。可是现在一分为二了,众叛亲离了,回来了一部分人揭他。他们(指受蒙蔽的群众。)出去把眼界开阔一下
有好处,在家里呕气,不认这个账,出去看一看,叫人围攻,听人诉说,那里没他的帐,就容易接受,出去是有好
处的,有时不要光从一个学院来看,要从全国来看。
全国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特点,有些地方斗争很艰苦,(唐:有的地方还得去冲一冲才行。)(同学问:就全
国来讲,当前文化革命的中心工作是什么?)是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进行斗批改。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和广
泛的斗批改不能对立起来。欢迎犯错误同志改正错误,改正错误的标志,刚才说了。
全国川流不息地,北京要到外地去,外地还要到北京。(群众反映接待不过来了,学校走空了。)我看还是好处
多,我们都没有经验,看看到底怎么办,都走不可能,今天晚上不是有好几百人攻工交吗?(有同学说:到工厂调
查,和工人开座谈会的情况。)那很好啊!(北航同学讲了“红旗”战士被扣的事,关锋表示知道了。)那是好事
嘛!叫他们扣起来是好事嘛!
所以工厂到底怎么搞法,(同学说:中央有规定,不能串联,卡得很死。)这个问题可以研究,山西有个解悦,我
鼓吹过她那篇文章,听了她的意见。她厂的红卫兵分两派,以党委书记为首的四千多人,她那一派一千多人,对立
得很厉害,这个问题可以研究,不要进车间,不要妨碍生产。(有同学批判《人民日报》九月七日社论《抓革命,
促生产》中一段不让串联的话。)当时连续发表了几篇社论,据我了解,当时是那样考虑的,不少地方挑动工农斗
学生,鉴于目前形势,写了这个社论。现在考虑和工农结合的问题,采用什么形式,你们也想想,我们也想想。
(唐:文章发表是以社论形式,但实际上是中央政策规定,一个问题是生产,是很重要的问题,工厂的工人也是要
起来革命的,许多地方内部搞得很复杂,生产幅度下降很大,最重要的是稳住,当时不光是学生不去,工人也不要
到学生中去。一些省、市委煽动的口号就是“保卫省委就是保卫党中央”来挑动工农斗争学生,发表社论要制止这
种现象。)十六条里还有抓革命、促生产,贯彻这一条,贯彻主席的路线,还要积累实践经验,大家可以考虑。
(同学们说,现在实际上是只生产不革命)是啊!要他抓革命,他不抓,(大家谈了很多工厂的情况)可以找工人
开座谈会,抓革命,促生产是中央的精神。
工厂有个问题,现在开始搞的有多少,没有搞的有多少,分期分批怎样掌握,是要调查研究。一下铺开到全国,也
是有问题的,问题是搞过的暂时停了,被戴上“反革命”帽子怎么办?你们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反映,作个调查研
究。
(有的同学批判十月廿二日社论)大胆想是可以的,是不是提得太高了?我的看法不如你严重。社论发表得仓促,
表达得不好,没提两条路线的斗争。长征,这是中央、主席的意思。我们的领会有我们的局限性,体会这篇社论要
多花点时间、多想一想。你们怀疑是可以的,我还是给唐平铸同志讲几句话,三十一号前我和他还不认识,他是相
当困难的啊!我从《红旗》想到他很困难,班子整顿也很不容易,这是吴冷西搞了多少年的。《红旗》总编辑是陈
伯达,但几个副总编辑搞了七、八年。《红旗》是半个月出一期都很困难,老唐每天都要出报就更困难了。我们一
块搞的吴冷西嘛!不要把事情孤立来看(是社论扭转了方向?)看一看再说,让实践检验检验。(一个人说:社论
应该准确、迅速宣传党的政策)迅速往往不能准确啊!
会议的精神要搞几篇社论,正在考虑怎么安排,你们可以给报社写文章啊!不要写那么长。
唐平铸:对这篇社论的看法,不是大毒草,是《人民日报》主持写的。提出这篇文章的不是我们,那天常委开会,
提出要搞步行串联,不对生产、交通有影响,同时还要搞大串联。主席坚持要很大,有人说一百五十万人超过了北
京的接待能力,毛主席说:二、三百万人才行。二十一日晚上,总理在政协礼堂把长征红卫队的事讲出来了,只是
发消息,社论是前三、四天交给伯达同志的,他没功夫看,当晚就发了社论,第二天征求意见,总理他们觉得还没
有什么问题,晚上大家就来了。总的精神还是主席、中央的,发表的时间、表达的是否完全,由我们负责,现在看
来有许多不周到之处:
1、和两条路线斗争应挂起勾来,应当说明,解释这一问题;
2、分期分批没有提出来;
3、应更稳妥些,当晚不发表较好。
今天同志们提出这些问题都很好,本来还准备了一份材料,解放军行军的经验,有一系列问题,现在北京市的串联
火车还要让外来的同学先生。
如果这个问题长期一点来看,如伯达同志说的走三个月、半年、一年都可以,我们同学经过这样一个长期的锻炼,
熟悉群众,熟悉社会,熟悉阶级斗争,对我们是很大锻炼,可以和工农群众很好地结合。我同意伯达同志的说法,
我不同意说现在只要政治上的“万水千山”,政治上的“万水千山”是第一位的,但不能否认锻炼的需要。(同学
说:现在有三种串联:走去走回,车去走回,车去车回。)关锋:都可以嘛!
(大家对《人民日报》社论又提了很多意见,还提了很多问题)关锋说:改标语口号与总理无关,有些问题我可以
讲,有些问题我不能讲,我和戚本禹是普通工作人员,有些不是我们能解答的。大家关心国家大事的精神很好。很
愿意听你们的意见,是否每个意见都同意,互相可以保留意见,我们就是要创造这种社会风气,我正在考虑无产阶
级专政和大民主的问题,大民主是很大的好事,想有机会和大家座谈座谈。大民主才能保证无产阶级专政,不演变
成资产阶级专政,这是很重要的问题,要考虑斗争是复杂的,如《党的阳光照亮了文化大革命的道路》这不是出自
哪一个人的手的问题。和《北京日报》、《中国青年报》的社论不一样,你们都是二十来岁的,将来会明白这个问
题,我只能讲到这里为止。
和工农结合的问题。不结合是不行的,但是怎么办?要做调查研究,是否可以考虑比较有组织的跟班劳动,分期分
批怎么搞,大家研究。
有没有到山西的?山西很值得一去,情况了解得不太多,我看去一点人好,去太原。当然话说出来会得罪点人,来
的人不多,来的信也不多。
工厂、农村文化大革命,当时考虑没有经验,一下子铺开不行。
关锋戚本禹与山西省革命造反兵团等单位代表座谈纪要
关锋 戚本禹
1966.11.18
地点:文物博物馆研究所
参加座谈者:山西省革命造反兵团代表,山西省电业管理局工人、干部“革命造反队”,山西大学“八一四”毛
泽东思想先锋大队赴京同学。
戚:同志们,对不起,我们来晚了,你们等了好久了吧?
关:你们都是山西的?有学校的?有机关的?有工人?市里的还是省里的?
戚:你们各派意见都有吧?我们都听,我们来主要是听你们的。我们来做你们的小学生。你们在山西了解情况多,
可以提问题,可以当材料。我们不了解情况,我们掌握以后可以带回去,一定向文革伯达同志、江青同志汇报。你
们要畅所欲言,把你们需要我们知道的东西反映给我们,有材料的可以交给我们研究,如果材料多的话,还可以给
你们出专辑。时间比较晚了,明天早上还要和小学教员座谈,今天是不是不搞到天亮,我们已经两宿没有睡觉了,
你们也休息休息,好不好?扼要地、把重要地讲讲。你们一个一个地讲吧。
学生(山大):首先向首长说明来意,我们主要谈以下几个问题:
一、反映山西省委在文化革命运动中所贯彻的一条资产阶级反动路线。
二、要求中央文革领导同志解答前段运动中的有关问题。
(接着山大同学汇报自运动以来山西省委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罪状,当汇报到山西省委大抓“伸手派”时)
戚:伸手派来了没有?这里有没有伸手派?(同学回答:没有)怎么伸手派不敢来。噢!不是一个单位的,学生中
也抓伸手派?!(当谈山西省委压制群众运动时)(关插话:你们知道不知道袁振的问题?解悦的问题?袁振我不
认识,解悦我见过,这在你们省里是很大的问题。)
关:省市委机关群众运动起来了没有?
工人:没有,尤其是中上层干部不敢说话。
关:你们统计过没有?有多少“伸手派”、“野心家”?“伸手派”、“野心家”是山西的名词啊!(当讲到山西
赵树理既是反动学术“权威”,又是当权派时)
戚:(笑着说)不是学术权威,写小说的怎么成了学术权威?赵应该是反动艺术家。
关:是个反动艺术家,总之可以批判就是了。
戚:应该批判。
工人:我们认为山西省委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中央是有根子的。
关:(点点头)你们看根子在哪里?可以谈谈。说错了不要紧,我们不抓你们的辫子。
工人:,,,,。
(兵团代表汇报了兵团对袁振的看法,当谈到到鞍钢去调查时)
关:你们还到鞍钢调查过?访问过老孟泰?
(当谈到在华北局会议上把袁振打成“伸手派”时)戚:“伸手派”就是你们山西的特点。
学生(兵团):山西省委说袁振的问题是党内问题。
戚:你们怎么知道的?
关:袁振贴大字报吗?
学生(兵团):袁振的问题究竟是党内问题,还是党外问题?我们可不可以伸手?卫恒等人以“袁振是党内问题”
为借口,不让我们插手,我们应当怎么办?
关:你们不会辩论嘛!(指袁振问题)
戚:你们不是插手了吗?插手你们可没有问过我们吧!现在怎么又来问我们呢?
关:袁振不是作了检查,承认了嘛!后来又发表了个声明?(当学生谈到造反兵团的组织时)你们才四、五十个
人,太少了吧?怎么不多发展一些。
戚:你们那里还有“黑五类”、“红五类”的提法吗?
答:有。
戚:(问造反兵团)你们除了在袁振问题上造反外,还造什么反?做了几件大事?你们有什么刊物没有?
答:袁振问题、付山问题。(当谈到开誓师大会时)
戚:你们为什么在北京开?而不在太原开?希望我们去,去支持你们,是吧?那么我们没有去,就不支持那么了?
学生(造反兵团):没有去,我们知道你们是支持我们的。
戚:怎么知道的。
学生:华北局会议,我们可以不可以了解?是不是保密问题?
戚:这个问题问华北局,不要把矛盾上交。
关:去华北局问他:“袁振你们现在怎么看?袁振是不是野心家、伸手派?是好人还是坏人?袁振是我们市委第一
书记,我们要关心国家大事嘛!”
工人:工厂企业中如何处理“抓革命、促生产”这个问题,是不是在不影响生产的情况下,可以去搞些串联?机关
中能否成立其他的革命组织?
关:红卫队可以搞,工人最好用“联合会”、“代表会”,形式就多了。成立革命组织,中央是允许的。
戚:你们说是否可以发展?你们说呢?可以嘛!别的组织可以在嘛!红卫兵是三十岁以下的人,是青少年组织。老
头、老太婆还象什么话?工厂干部有工作任务,我们不主张大批出来,怕影响生产,业余时间在本市串联为什么不
可以呢?
关:在本市可以搞。
戚:你们出来了,这是可以的,但是不提倡,你们出来怎么能不影响生产呢?每天八小时工作嘛!文艺团体可以另
外考虑,他们不搞什么生产,而是搞文艺,特别是过去的文艺团体,尽搞牛鬼蛇神、帝王将相,所有他们走了也不
影响生产。当然可以出来啦。
工人:中央对山西文革运动看法如何?
戚:中央文革还未专门讨论山西问题,不好回答。由山西群众自己讨论。
学生:三干会的召开是否是中央指示,山西省委检查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其他人可否参加?(原件不清,大意。)
戚:是中央指示召开的,犯错误就得检查嘛!群众不一定派代表参加。
关:陕西交大李世英是个“大反革命分子”,这个人很有本事,他们不要求参加三干会,要保护会议开好,他们印
发了好多传单,还搞了一个展览会,把参加三干会的人请了去参观,使参加三干会的同志了解了资产阶级反动路
线,搞得很好。他们没有参加三干会,但起了很大作用,实际上是参加了三干会。
工人:有的毕业生在工厂待分配,可不可以外出串联?
戚:那就参加机关运动嘛!具体可由文革委员会讨论。
学生:我们去步行串联可以吗?
戚:步行还可以,大批的暂时不搞。
关:大批不组织,考虑到同学身体健康,等明年春暖花开再进行,现在你们作准备嘛!
学生:大串联和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如何结合?许多同学都走了,不回来了。
戚:不回来也好嘛!总是要回来嘛!到那里安家落户也好嘛!文科学生到工农群众中去了,如果本人愿意,那里也
要,找戚本禹、关锋也不能把他们拉回来。学校的一斗、二批、三改不一定都参加,一部分人不回来,一部分人回
来参加斗批改,订出新的教学改革办法。本单位搞运动不见得都参加,一千人可以搞,五百人可以搞,二百人也可
以搞。串联也是学习,而且是很重要的锻炼。
学生(山大):文革如何产生,在学校意见不统一的情况,如何进行组织领导?
戚:文革有几百人就几百人选嘛!将来要解决这个问题。你们自己想办法嘛。组织群众,自己可以解决,你们学校
还无统一领导,将来会有办法的。你们自己想办法,慢慢解决。
关:你们的革命热情,我们坚决支持,向你们道歉,没有及时接见你们,请原谅。你们也很忙,我看你们应做更多
的调查研究。袁振的问题不好下结论,但他们调查研究的精神是好的,通过调查研究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另外,
青年群众要与工农群众相结合。主席早就说过,知识分子不和工农相结合,则将一事无成。我们正考虑厂矿的文革
运动问题。学生代表也可以去厂矿串联,但保密厂不要去。
戚:当然你们去了不能挑动群众斗群众,不能包办代替、发号施令。
工人:关于平反问题,军委的指示是否适用于厂矿?
戚:完全适用,指示中所说的群众,就是指给领导、工作组提意见被打成反革命的,可以平反。象吴_、邓拓就不
能给他平反。
学生: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在群众中能不能提?
戚:这个问题要具体看。比如谭力夫就代表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北京开了几次批判大会,这不是群众斗群众。群众
是个受影响、受蒙蔽的问题。我们是提策划的人,这个说法不要往群众头上按。
工人:两种意见不统一,一种说另一种是反动路线,反动路线如何理解?
关:群众之间互相贴大字报,这没有什么。如有领导、有组织,拉一派、搞一派,那就叫群众斗群众。太纺的杨丕
夫我认识,解悦我也认识。我和杨丕夫谈了两个晚上,批评了他。前几天,接见了太纺的几个人,我谈了三点:
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重点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是运动的大方向。杨丕夫挑动工人斗工人,
群众斗群众是完全错误的。杨丕夫犯了方向性,路线性错误。二、解悦是活学活用毛着的标兵。她的工作搞得很
好,她挨了打,我们表示慰问。三、有人说:林彪同志、江青同志说过反解悦是对的,这是错误的,没有这回事。
今年春天,我到山西去过。和山西工人学习毛选积极分子,和汾阳农民学习毛选积极分子接触过,很不错。他们很
有水平,工作搞得很好,很值得我们学习。山西太纺停工,这是很大的损失。袁振的问题是个人问题,但我们了解
得不多,不能得结论。如果袁振真的是个野心家、伸手派、反党分子,应登报公布,让大家讨论,使大家受到教
育;如果不是,也绝不能马马虎虎,合稀泥,掩盖过去。到底是不是,你们解决。
戚:群众有权利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工人:党委解散了我们的赤卫队,这是错误的。
关:已经成立了的,就不要解散。
工人:是否还可以成立?(原件不清,大意。)
戚:可以成立。
学生:联络组的材料是不是可以要?派联络组是否犯了方向性,路线性的错误?
关:主要看他们干了些什么,要看实质,要按他所做的工作而定。联络组办了坏事,不支持革命群众,当然就是
嘛!材料问题你们按中央指示去办,你们回去就可以看到新的指示。
(当学生问到单位具体问题时)戚:要关心国家大事,大事解决了,小事就解决了。山西的大事是什么?你们好好
想一想。还有没有比山西更大的事?
工人:中央对山西运动如何看法?
戚:山西文化大革命同样有两条路线的斗争,这是我们全国两条路线斗争的一个组成部分,其它看法你们自己看。
关:你们想一想,具体问题不能回答。对你们、对工作组都不一定有利,不要强加于我们。
学生(山大):党、团组织长期不活动怎么办?
戚:这个问题我们研究吧。
工人:在毛主席身边,关心国家大事好关心,在太原就不好关心。
戚:决定因素是人的因素,不是地理条件。
关:北京有好些是学生闯出来的,刘的问题,他们贴大字报,我们也不知道,北京也没有说嘛。
工人:王大任在一次报告中提出要批判厅局长,这是不是定框框?
戚:林彪同志讲过,我们打击的不是一切的当权派。当权派有两种,一种是无产阶级的当权派,一种是资产阶级的
当权派。省、市委都有两种,笼统地提是不合适的,反动路线当然可以批判。
工人:聂元梓等新写的大字报,在大街上广播,说刘是中国头号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邓是第二号,
我认为这种做法不合适。
戚:你有你的看法,聂元梓有她的看法,不同意见可以保留嘛!
学生(山大):四清派工作组对不对?与文化大革命中派工作组有何区别?
戚:是对的。二十三条有规定嘛,是中央通过的。四清与文化革命当然不同,四清工作组是宣传党的政策,当然也
有的有包办代替的错误。
学生:一斗、二批、三改这个阶段如何划分和结合?
戚:那当然不能分开了。
关:很难机械地划分阶段,要交叉进行。
学生:伯达同志说“下段运动另有安排”,指的是什么?如何安排?
戚:他讲的串联,是十月份以后的串联另有安排。文化革命为什么要我们安排你们可以安排嘛!
关:运动也是先从群众中来,再到群众中去。中央会有总的指示精神,你们可以去学习新的精神。我看一些具体问
题你们回去研究。
学生:什么是保皇派?在一般干部、学生和大学中,有没有保皇派和保皇分子呢?
戚:在群众中不要提保皇派。保皇派是指坚决保护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人,群众中不搞这个问题,持不同意见不能叫
保皇派。我们机关也有,我保过,老关也保过嘛,保了几天就算保皇派?认识清楚了,改正过来了,不保就行了。
人的认识也有个迟早嘛!但认识后,就必须划清界限,坚决斗争,不能合稀泥。
学生(山大):在运动前期,党支部、党总支内部进行了分类排队,划分了左、中、右。现在同学要求公布材料,
要求平反,但意见不统一,怎么办?如何避免同学之间的分歧?
关、戚:这问题中央有文件下去了,你们回去就可以看到了。
学生:政治辅导员在运动前期的笔记本,可否查封和查看?
戚:中央有文件下去了,你们回去可以看。
学生(山大):文革、红卫兵,各个战斗队之间的关系怎样?
关:文革如果是群众选出来了,相信它,红卫兵就受它领导。
戚:红卫兵与各战斗队当然不是领导关系,红卫兵和各个战斗队都是群众性的革命组织。
关锋同志的结束语:
山西发动群众靠你们自己,学会做群众的工作,你们回去发动去。十六条是毛主席亲自制定的,有人执行,有人不
执行。十六条公布以后,仍有两条路线的斗争,有人还是不执行,还是靠大家、靠群众。我们相信山西的革命群众
和全国的群众,北京的群众一样,都能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毛主席一再强调嘛!
今天好些问题未解答,可能你们感到失望。但有些问题,我们还是要问你们。今天,你们给我们反映了很多情况,
对我们很有好处。你们要有雄心、有信心,山西运动一定会搞好。不怕困难、不怕艰苦、不怕打击,敢闯、敢斗
争,当然要讲策略、讲究斗争方法。
北京有的经验需要学习,有的就可以,比如昨天有人砸了第三司令部。不见得北京才有经验,其它地方也有嘛!如
西安交大对三级干部会,就起了很大作用,做了干部的工作。有的干部不自觉地执行了资产阶级发动路线,而且绝
大多数是不自觉的。我们也希望他们能回到正确的路线上来,大多数能回来,当然要斗争。不见得北京有经验,其
它地方就没有!我看交大的办法很好,我很欣赏,起了很大的作用。叫他们一展览,一宣传,就站到学生方面来
了,支持学生。这不是很好吗?
你们来北京取经,北京是首都,毛主席在这里,北京运动有好经验,你们也有经验,你们可以互相学习,互相联
系。我看你们也有经验,多动脑筋。以后你们可以写信,可以寄材料来,我们还是认真看的。
(注:工人:山西电业管理局赴京同志中的发言,其中有干部。)
关锋戚本禹与武汉地区革命造反司令部赴京代表团的谈话
关锋 戚本禹
1966.11.18
【赴京代表团成员:武汉大学、武汉机械学院、湖北医学院、武汉工学院、湖北工农兵文艺学院、武汉船舶工业学
校、武汉水运工程学院、华师等十六所大专院校。会议开始前,负责接待的同志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开会很有意
义,这栋楼叫红楼(他指着窗边),那边是民主广场。他还说:“毛主席当年曾在这栋楼工作过”。毛泽东思想红
卫兵问:“那一间房间”接待员说:“在隔壁两间,这房子是专门借来给你们开会的”。】
戚本禹:他是关锋,我是戚本禹。(对关锋同志)你先说吧!
关锋:你先说!
戚本禹:还是你先说吧!
关锋:接到湖北同学给伯达同志的信,提到王任重的问题,要求王任重回去检讨,我和戚本禹同志受伯达、江青同
志和文革小组的委托,来看望你们,简单的说明一点情况。王任重来北京好几个月了,在这几个月间,在北京的工
作也好,给湖北省委的指示也好,没有在文革小组讨论过,没有向文革小组汇报过。他的作法和中央文革小组没有
关系,这是第一条。第二,是王任重已经回去半个月了,不在北京。关于王任重的问题可以找陶铸,他是管中南局
的,对王任重比较了解。第三,对王任重有什么意见可以批评。
戚本禹插话:凡是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都可以批评。
关:对我们的缺点也可以批评。不符合毛泽东思想的都可以批评。可以批评!
戚:等了半天,就是这么三句话,够用了吧?清楚了吗?(风趣的比划着)
众答:清楚了。(接着会议转为自由谈话方式)
戚问:林彪同志讲话和十三期红旗杂志发表后,你们仍是“少数”吗?(答:是“少数”)
戚又问:你们司令部有多少人?(答:五千人左右)武汉地区有多少大学生?(众:有不精确)
戚:你们连武汉有多少学生都不知道,你们还不会造反,要做到心中有数么!(同学谈了武汉斗争形势,说到:
武汉地区斗争有它的特点啊!)那你们斗争也有特点嘛。(同学发言)你是山东口音,不是武汉人,是老师吗?
(同学答:不是,只有一个老师参加,老师受压制很厉害。)你们要团结老师,很多老师是革命的,被打成了“反
革命”,你们要勇敢地给他们平反。北京有个女同学,他爸爸是摘掉右派帽子的,她就不怕,就给别人平反,别人
问她怕不怕?她说我不怕,只要保卫毛泽东思想什么都不怕。她爸爸来信骂她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她同她爸爸断绝
关系。
(同学汇报武汉情况,谈到:我们现在逐步认识到王任重是湖北省委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总指挥,总后台)本禹
和关锋同志相视而笑,连连点头说:啊!你们现在才意识到。
(武大同学谈到湖北省委在四月廿八日就派了工作组到武大。汇报武大是面假红旗的材料)
戚问:李达是不是当权派?不是吧?是资产阶级学术权威吧!
(同学:是当权派,他在武大有一定的势力)
关:还有点影响。(同学:现在武大的领导权不是真正在革命派手里。)
戚问:在什么派手里?(答:在拥护刘仰桥一派手里)哦!刘仰桥派!(戚、关相视)
(同学谈到湖北省委给外地来汉串连革命师生省委编语录的事情。)戚:带来了没有?(同学把自己的一本送给
了戚本禹同志,本禹同志看语录的附信时摇头)
(同学问:张体学说主席在武汉蹲点一个半月,有没有这回事?)
关:你们相信不相信呢?(众答:我们不相信)
戚:这些问题你们自己分析、批判。你们湖北省委到底执行了毛主席的路线呢?还是什么路线呢?(众答:道道地
地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武汉有一个同学给我来了一封信,因为一张大字报打成了“反革命”,你们知道不知道?
(水运学院的同学:大概是我们学校的团委副书记,因为运动初期公布了“左派”名单,写了一张大字报,被说
成是党的“叛徒”,是“变节分子”)
戚:什么是“叛徒”?象这样情况可以平反。(戚审查了文件后说)武大有一位同学,给我来了一封信,他因为一
张大字报给赵桂林平反,被打成了“反革命”,他是不是“反革命”(武大同学答:不是)那就给他平反,信我收
到了,你回去告诉他。
本禹同志又说:赵桂林我见过,很普通么!怎么到了湖北就搞得不得了?关插话:还有个付军胜对罗?(众答:是
的)(同学汇报湖北省委扣压军委紧急指示,有的领导人带头烧毁黑材料、黑照片、各校文革在省委的统一布置
下大量销毁黑材料、复制、转移黑材料,湖北医学院文革甚至把黑材料转移到武器库里,企图如同学在抢黑材料
时,诬为反革命抢枪暴动)
本禹同志非常气愤地说:用心叵测呀!懂吗?
关:你们不要抢了,中央最近有个指示下达,你要回去要他们统统交出来。
戚问:你们是不是有王任重写的一封售吗?(同学交出王任重给湖北省委常委的黑指示)
关问:是给湖北大学一位女同学的那封信吗?
戚:不!不!这个比那个厉害!
(同学汇报了湖北日报在文化大革命中所干的坏事情)
关:我们都有了。
戚:你们用《人民日报》对照《湖北日报》去批判,用中央首长的讲话对照他们的讲话去分析批判。
(同学汇报湖北武汉地区还有工人、群众严重围攻、斗争学生的恶劣现象。以前省委、市委出动大批囚车大肆逮捕
学生,毒打学生,镇压学生运动。中学生占绝大多数。张体学自己检查都逮捕了100多,有的至今还未放出)
戚问:到底抓了多少人?(同学说:因消息封锁很紧,不可能知道精确数字,调查几个中学,可以看出严重
性。)
戚非常气愤地对关锋说:这在全国少见,湖北确实特殊。
关锋同志说:伯达同志最近有个指示,可以先告诉你们,我们没有带来,我和你来背一下(指本禹同志)两人背记
的伯达同志的指示如下:
任何厂矿、学校、机关以及其他单位,都不许私设刑堂和私自抓人、拷打,这样做是违犯国家法律和党的纪律的。
如果有人违抗这项指示,要受到严厉处罚。从今天起,如果有人再犯这种罪行,北京市委要立即严厉处理,这个指
示也适用于全国。
戚:这是保护革命派的,对你们革命左派有利。你们可以拍电报回去,可以张贴么!
(同学们说:省委召集三级干部会议,如果布置基层搞学生怎么办?)
关锋:你们知道李世英吗?他是交大的一个同学,他们是这样做的,他们没有要求参加三级干部会议,而是派红卫
兵去保护会场,搞了许多会外材料,办了个展览,请他们参观。招待很好,出来一个发一份。他们也有少数派么!
不会到处都是铁板一块么!
戚:你们的大字报不是有王任重的一首诗吗?(同学们给他传单,关和戚很有兴趣的“欣赏”,并颇有兴趣地问
道:你们懂吗?)
(同学汇报在湖北省有人把湖北的成绩都归于王任重、张体学和湖北省委)
关:第一,成绩应归功于毛主席和党中央!第二,应归功于伟大的群众,这是马克思主义的根本原则。
本禹同志插话:按毛泽东思想办事的干部也起了些作用。
戚:武大有个姓陆的女同志吗?(武大同学答:有!叫陆舒瑞)她出身于什么?(答:剥削家庭)她是什么派?
(武大同学说:是“保”字派)武大还有一个男的吗?(武大同学答:是崔逵瑞吗?)组织部长呢?(叫王勇)
不!那个留学回来的。(武汉同学答:刘道玉)他是什么派?(答:保字的)
戚本禹同志点头微笑。
关:中央工作会议以后,湖北省有没有进步?(同学:没有!湖北情况更紧张了,手法更巧妙了)(关、戚笑)
戚:(听说张体学说天上九头鸟什么的你们说说看)
(同学:张体学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走,我是湖北老,我是不好惹的!”)戚:你们谈谈你们的看法。
(同学说:没有阶级性,搞独立王国)
戚本禹同志一话点破地说:不好惹和秋后算帐--有什么区别?
(同学:对,就是秋后算帐)
戚本禹同志说:你们说符合不符合毛泽东思想?(众答:不符合!)
戚打着手势地划着,你们回去问张体学,问他符合不符合毛泽东思想,可以要他签字么!(同学又汇报武汉情
况)
戚:最近湖北省委还有什么新东西!(同学:他们又组织工人赤卫队,复员军人红卫军用来对付革命学生,现在
有的工人公开打人了,发生流血事件。)
戚:有没有支持你们的工人?(同学讲:有!前几天来了毛泽东思想工人战斗团,有200多人,控告省委)
戚:哦,工人也起来了,工人中也有“少数派”,他们被打成“反革命”,受压制受迫害的比你们还厉害,你们不
和工农结合将一事无成。
戚:你们中有没有被打成“反革命”的?(同学们说:有!当时有几位同学说自己就是。同学说:他们公布
了“少数派”同学的档案,任意翻阅。同学说:我的父亲的档案都给公布了!)
戚问:你的家庭出身是什么?(同学:帮工)
戚本禹同志非常气愤地挥着手说:“公布档案的这些作法都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执行者最恶劣的作法!”接着戚本
禹同志又说:你们是造反派,要敢于给被打成的“反革命”平反,不要一见“反革命份子”就害怕,不敢沾边就不
是左派。你们怕不怕?答:不怕。
戚:不是反革命的都应该平反,大胆的平反!坚决的平反!
戚:你们怕不怕秋后算帐?(答:不怕!)
(同学:各个学校的老师都不敢起来,他们中间剥削阶级家庭出身的较多,顾虑很大。)戚:老师中大多数还是
革命的,你们要相信他们,革命的学生要和他们团结起来,共同行动么!力量就大了吗!
戚:毛主席说: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不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他们要算帐的。他们秋后
算不了,还要冬后算帐的。他们向谁算帐?(答:向革命群众)你们按照《红旗》十四期社论批判:“秋后算帐”
就是地主阶级反攻倒算,就是地主阶级的“变天帐”。什么人才算“变天帐”呢?地主才算“变天账”。他们要算
就是坚持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就会滑到和党和人民对立面去!你们可以专门写一篇文章,批判“秋后算帐”。
关:他们如果坚持秋后算帐,正如《红旗》十四期社论中所说的,由非对抗性矛盾转化为对抗性矛盾。戚本禹同志
挥着手臂激昂地说:“你们要学习农民对付地主的方法,他们是把地主阶级彻底打垮,你们就要从政治上、思想上
把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彻底打垮!要把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打垮!
关锋同志饶有风趣地说:“当然我们希望他们不要变成对抗性矛盾的”,你们给他们说:你们把材料拿出来吧!拿
出来烧掉不要“算帐”了,这样有什么好处呢?
戚:你们要争取他们回头。
(同学们提到:有些顽固地推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学生,象周宾这样的人和报告能(以下看不清)。)关:
是不是周小舟的儿子?(答:是的。)
(同学们:我们批判这些人,他们说我们挑动群众斗群众)
戚:你们说是不是斗群众?(答:不是)你们知道,还问我干什么?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不算斗群众,他们才
是挑动群众斗群众!你们批判他正是为了团结群众!不破不立么!
关:要注意策略,你们不要象他们那样,不要加反革命帽子,右派帽子,他们有些人也可能是受骗的,但是如果顽
抗到底,也可能走到对立面去,敢于改正错误,我们欢迎!
(工农兵文艺学院同学,我校领导把我们为揭露工作组,该院党委而组织的临时团支部打成“反党的政治机构:
怎办?)戚坚决地说:自己解决!回去造反!
(有同学问:党支部会议内容可以不可以揭?)戚:是基层支部会吗?(答:是)只要不符合毛泽东思想,可以揭
发批判!
关:支部会议可以有群众参加么!受群众监督么!
(同学:我们调查了一些机关,现在仍然扣发职工的工资,有的从原住房被迫搬出来,挤在一间房子里,这些受
压制的职工不敢起来斗争怎么办?)戚:最好的办法是职工起来自己造反,你们要和职工结合,他们行动起来力量
比你们更大。
关:这次运动是学生开头,但不是主力军。
戚:你们是不是主力军?(答:不是)不和工农群众相结合将一事无成!
(同学:王任重要树立假旗帜,欺骗党中央,欺骗毛主席,两面三刀。)戚:毛泽东思想、马克思主义从来不主
张两面派,从来就是一面派,资产阶级反动政策才是两面派。象赫鲁晓夫式的人物在中国还有的是。
关:笑着连连点头。
(同学问:串连的怎么办?我们想到农村、工厂去宣传我们的观点,和工农群众结合)戚:你们自己考虑,多少
人去农村,多少人去工厂,多少人留在学校搞。关锋插话:我们不了解情况,你们自己去处理。
临分别时,同学问:各院校文革是工作组在校时搞起来的,怎么办?推翻行不行?戚:可以改选么!看他执行的
什么路线,造反么!可以造反,可以造反!
关:要注意争取群众,要注意争取群众!(他挥着手说)
戚: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争取大多数。我们还要接见另一批,就谈到这里好了。
关锋王力接见少数派学生代表时的讲话
关锋 王力
1966.11.20
关锋:
第三司令部不要超出来,要改变其实质,名字改不改不要紧,要顶住,不要垮!想一想,如果我们文革小组垮了,
你们将会怎么样?在座的有多少打成“反革命”?运动还会有反复,假如敌人得手,你们还会被打成反革命,我们
也会,而且还会被杀头!
左派队伍中的小问题不要争,小道理服从大道理,要容忍、忍耐、宽恕。井冈山内部的问题要解决,蒯大富要批
评,团结-批评-团结。第三司令部一百五十多个单位,复杂不要紧,发展总是好的嘛!不发展还行,抗日时比这更
乱多了,我到一个土匪连当指导员,十八岁,是个学生,他们看不起,后来我就剃头换装。原来抗日时期队伍很
小,不是后来发展到几万人吗?成分复杂不要紧,改造嘛!文化大革命,不仅革命,是革命力量,而且也当革命对
象遇事先批评自己,再批评别人。
说八八团,在善于和不同观点的人接触,和不同观点的人说话,不同意见要商量,文化大革命还早着呢!左派千
万不要因为一些问题闹意见,左派顶打、顶揍,如梁山伯排座次就是用大石,无产阶级不要那一套,不要出头露
面,艰苦的担子自己挑,第三司令部排场不要讲,不要退出,要内部整顿,搬出文化宫。有人说,不纯,从十八人
发展到一百多个单位,队伍不纯是可能的,如抗日救国时打了几个胜仗就几万人了,队伍要浩浩荡荡,资产阶级攻
三司,实则攻我们,退出对革命不利。
反蒯有两种,蒯不是一个是一个代名词。清华很复杂,一个人错,缺点要改,内部要整风,左派不善于利用敌人矛
盾,而自己却被敌人利用。我们是革命的主力,也是革命的部分名字不要改,退出是错误的,不对的要改。
当司令你搞不好,我当也当不好,慢慢学嘛!
王力:
你们不要退出,要改革嘛!关锋曾对八八团一人说:“你们不应攻潘复生。”想一想八届十一中全会以后,全国
有几个人那样站在革命师生一边,执行毛主席的路线呢?中央文革小组不也是我们几个人吗?湖南省委问题很大。
关锋王力接见“反修大会”工作人员时的讲话
关锋 王力
1966.11.21
王力:你们除准备开这个大会以外,还准备开什么?
北航“红旗”代表:我们要开批判第二司令部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大会和进行内部整风。
“三司”(第三司令部,下同)代表:最近以来,连续发生砸我们司令部的严重事件。据不可靠的消息,西城区纠
察队和第二司令部纠察队(部分)要联合搞垮第三司令部。这是阶级斗争的反映,要来一次反扑。我们要追查根
源,准备开一次大会。
关锋:要注意这样一个问题,要相信大多数同志是好的。西城区纠察队我们也去了一下,他们有他们的观点和看
法,我们讲了我们的观点和看法,他们不一定同意。他们也听到一些谣言,听说第三司令部要砸他们,搞得很紧
张。他们砸了你们,你们不要砸他们,你们要做艰苦耐心的思想工作,要相信他们大多数是会服从毛主席正确路线
的。
王力:要相信大多数,他们暂时受了蒙骗,要做艰苦的思想工作。
第一司令部代表(石油):《论造反者》是我们学校“保”字号写的,是大毒草,但谣传是姚文元同志写的。
关锋:你们可以去宣传,《论造反者》不是姚文元写的,与姚文元同志毫无关系。姚文元同志根本不知道。我看过
那份东西,是不正确的。
“三司”代表:我们那一份从长沙来的急电,你们收到没有?
王力:收到了。
“三司”代表:长沙来了几个同志,他们想马上亲自向中央反映湖南重要情况。
王力:你们觉得张平化怎么样?
“三司”代表:我们觉得很坏!
“人大”代表:张平化九月二十四日的讲话,影响面很广很坏。
王力:这个报告已经影响到全国,张平化他自己也承认这个报告很坏。
“三司”代表:我们觉得这个报告比谭力夫讲话还臭。
王力:从十一中全会到现在,三个多月,你们看形势怎么样?
“人大”代表:形势大好,可能出现大的反复。
“三司”代表:反复是肯定的,但每反复一次,斗争就深入一次。
王力:总的形势是大好的,也可能出现新的反复,需要大家头脑冷静一点,把过去的问题摆一摆,现在把过去的问
题摆一摆,现在把工作总结一下,要做深入细致的工作。新的斗争任务摆在我们面前,要总结经验、提高认识、整
顿队伍、扩大队伍、注意策略。十一月份开的大会较多,十一月六号开了一个大会后全国各地也开了不少大会。从
十月份到现在已有一个多月了,现在这样一个新的斗争任务摆在我们面前,究竟怎么办好?现在你们还准备开两个
大会?
关锋:你们要跟反对你们的人接触接触,我相信反对你们的人中间大多数还是好的。
王力:你们的核心要搞一搞批评与自我批评。没有批评与自我批评,就不能形成坚强的领导核心。象打仗一样,打
一仗后,就要休整一下,提高斗争水平和策略。十月份以后形势有了大的变化,左派队伍扩大了、翻身了,保守的
一派分化了,有进步了。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去做工作。有些同学在家是保守的,出去串联以后,受到围攻的尝到
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味道的回来有所改变了。我们要欢迎他们,不要给这些同志扣帽子。要做艰苦细致的工作,要团
结他们、扩大队伍,把队伍搞得浩浩荡荡。因此,你们要坐下来,总结工作。
关锋:西城区纠察队,你们可以好好地跟他们谈谈。
王力:当然,原则是不能让步的。现在北京有一股打人的风,这不利于文化大革命的深入,要制止这股风。最近北
京市委有个重要通告。
关锋:这个通告是很正确的。
王力:这个通告是中央文革提议的,北京市委通过了,准备发转到全国去,行凶打人,砸,这样不行。现在天气冷
了,许多同学要回来怎么办?要有一个打算。
北航“红旗”:我们要开展小整风。
王力:他们要回来了,可能对你们的做法有些意见,要辩论,你们要做好工作,争取主动,要有一个精干的队伍,
没有巩固的核心,要带好这么大的队伍是不可能的。他们回来了,这个局面就不一样,究竟怎么办?北航“红旗”
小整风很好。
革命形势在发展,工厂、农村都起来了,这是谁也阻挡不了的,知识分子要和工农群众相结合,学校不能在空中来
改革。我们要取得工农的信任,是要有一个过程的,和工农群众相结合也要有一个过程。这也是自我改造的过程。
关锋:到工厂不要做包打天下的英雄好汉。
王力:工厂革命还要靠那里的群众,要做许多艰苦的工作,要相信工人自己起来闹革命,要学会当小学生,学会和
工农相结合。徒步串联,也要有许多准备,要熟悉工人、农民,尤其是农民。不要都到雪山草地去,那里没有群
众,没有复杂的阶级斗争,国家也不可能办那么多兵站,不一定都到那些出名的地方去,不要凑热闹,主要是和工
农相结合。
关锋:你们步行去,他不欢迎怎么办?不欢迎,不要动手,开始可能不欢迎你们,他们要看你们的行动。
王力:总之,你们几个司令部都面临着许多具体,共同的问题,要考虑考虑,不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开大会上。
陈伯达王力关锋刘建勋胡痴等与商业部各地上访群众的谈话
陈伯达 王力 关锋
1966.11.22
【下午五点左右,陈伯达、王力、关锋、刘建勋、胡痴等到商业部招待所202房间找上访群众,谈了一小时许。六点
钟到食堂。因为人越来越多,安不下。首长们走了。群众到政协礼堂集合。七点左右,王力同志开始讲话。】
王力同志讲话:
今天我们来看望大家,(群众鼓掌)我们中央文化革命小组的陈伯达同志、关锋同志,我叫王力,还有北京市委的
书记刘建勋同志,还有《解放军报》社总编辑胡痴同志,刚才到商业部招待所看望大家。陈伯达同志临时有紧急事
情离开了,他委托我们几个同大家见面。大家到北京来带来集体、个人的一大堆问题,我们今天在这里不打算解决
很多问题,今天只解决一个问题。
最近北京市委发出一个《重要通告》,大家看到了没有?(答:看到了)这个通告是中央文革小组提议的,北京市
委接受了这个建议,发出了这个通告,毛主席同意这个通告的。中央文革小组把这个通告转给全国各地,全国各地
都要张贴,都要实行,这就是“任何厂矿、任何学校、任何机关都不能私设拘留所,私设公堂,私自扣押拷打,这
样做是违反国家法律和党的纪律的,如果有人在幕前或幕后指挥这样做,就要受到国法党纪的处分。”(群众呼口
号: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过去已经发生了问题,当然也要严肃地逐步地处理。这个通告里特别强调要从发出通告那一天起,如果再发生这样
的问题就要立即处理。在你们商业部招待所有什么派、什么组织我们不作评论,没有调查不作评论。昨天,还有陈
伯达、吴德同志,我们去东城区纠察队,我们到了旧政协俱乐部,在那里就私设有拘留所,就私设公堂,就拷打
人。你们这里有两个组,一个是“八二五”战斗队,一个是“黄继光”战斗队,捉了三个人,扣押在东城区纠察
队。(关锋同志插话:昨天还在打人。)(大会主席团那一派呼口号:坚决抗议!坚决抗议!)这三个人是怎样的
人我们没作调查,但是任何人没有权利抓到中央告状的人扣押拷打。这三个人的问题性质不知道,送到公安局去,
不是逮捕,而是采取的保护性措施。(关锋插话:不是逮捕)我们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不允许任何人私自扣押
人,这是违犯党中央政策的。如果不制止,我们就没法搞,就没法大鸣、大放、大辩论。过去打人的要认识到自己
不对,不要再打人了。很多人过去闹不清楚,听说为了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就去抓人了。为了保卫党中央保卫
毛主席,打着这样旗号抓人是不对的。
有个叫张文采的,说他是江青同志的秘书,我今天受江青同志委托,说她没有这样的秘书。还有个李润贵同志,说
他是林彪同志的秘书,林彪同志没有这样的秘书。
我们不要采取这样的做法,要向中央反映,采取商量讨论的方法。过去被打的,还是不要闹义愤,不是要听毛主席
的话吗?要摆事实讲道理,要文斗不要武斗,不要说你打我了,我就打你,不要采取这种办法。这是首先要向大家
宣布的。
第二个问题,要向同志们要向大家宣布的,就是在你们商业部招待所里凡是身上带着凶器的,枪支、刀子、匕首、
鞭子,(关锋插话:两手比划着说:皮鞭子里面还加有铁丝)凡是这种武器,现在带着马上交,不登记,不记名
字。马上交出来,如果不交就是犯法的。(群众喊:马上交出来!)(关锋同志说:大家不要喊!心平气和地交出
来,不问名字。)我们要相信毛主席、相信党中央、相信无产阶级专政、我们有几百万军队。(王力问:还有没有
扣住的人?台下群众纷纷诉说,有的说西城区纠察队十八日还在打人;有的说把工作证拿走了。会场秩序有点
乱)请坐下来,不要吵了。(关锋同志说:都不要讲话,听王力同志讲!)请同志们坐下来,今天主要向同志们宣
布这样的政策,我们相信绝大多数同志,绝大多数人是相信毛主席、相信党中央的,是拥护这个通告的,不把这个
问题解决,就不能造成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有的同志提出两派在斗争中把别人残废证,身份证拿走了,所有这些
拿走了的应一律退还,这是讲的第二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就是到北京来告状反映情况的,有不少是这样一个问题,就是因为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就是从今年的
五月十六日以后,特别是六、七月间,在这个期间由于给领导上或给工作组提意见、贴大字报,就被打成反革命,
什么右派分子,什么牛鬼蛇神,什么真右派,假左派的群众,因为给领导贴大字报、提意见就被打成这些,这
些应按照十月五日党中央批转的中央军委的指示办理,一概无效。应予以平反,应当恢复名誉。(群众呼口号:毛
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最近党中央还发出了补充规定,这个补充规定着重地提出处理这种材料的原则,就是
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把群众打成反革命的材料,个人被迫写的检讨,退还给本人处理。(群众呼口号:毛主席万岁!
万岁!万万岁!)这些材料都不算数!
昨天抓的三个人还没搞清楚,但这样做法不对,毛主席坚决反对逼供信,不应当抓人、打人,强迫按手印,逼人家
交出材料。这不是共产党的办法,是剥削阶级的办法,不是无产阶级的办法。
其它整人的材料,应进行清点,在上级领导机关及群众代表监督下一律烧掉。(呼口号: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
岁!)这时有人提出整人的材料在烧掉前,应先给本人,先进行批判后烧掉。象这样是否符合政策?
刚才说一切因给领导提意见被打成反革命而整理的材料都是非法的,要当众烧毁。有些具体问题就不解决了,因为
今天要解决私设公堂的问题。党中央最近这个补充规定里明确指出军委指示和这次规定完全适用于厂矿、企业、机
关和其它有这种情况的单位,完全适用。在这一个文件里也提出来对于这些一般的犯错误路线的领导同志,一般是
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既要弄清思想,又要团结同志。不要限制他们的行动自由,也不要勉强把他们留下来。关于
这个如何对待两条路线斗争的问题,《红旗》杂志第十三、十四期社论讲得很清楚。我们已向市委、国务院接待站
提议,在各个招待所里都张贴这些通告。这样,凡属反映情况的同志好好把文件看一看,把重要文字记下来,回去
作为武器,解决自己的问题。刚才陈伯达同志临走时跟我们说,在工厂里恐怕要加上一条,在工厂里,凡是因提意
见被调动工作或开除职工的都无效。(口号:毛主席万岁!)(群众纷纷诉说)反对本单位的领导就是反对党中央
的口号是完全错误的,(口号:毛主席万岁!)这个问题在十六条中早已解决了。(有人问因提意见被扣了工资怎
么办?)工资一律补发。本单位过去的领导犯了错误,在运动中受到群众批判,给他戴了各种帽子,这不属于平反
问题,要到运动后期处理。党中央这个规定是解决革命群众被打成反革命的问题。同志们,有这三个条件,三个武
器,凡属这种问题,回去自己解决,主要靠自己,相信群众,相信大多数。
(台下秩序有些乱)(关锋同志:有十个条子念一下,安静下来听王力同志讲话)(有人问:文艺界是否适合。)
我们建议把这三个文件贴到各个招待所去,国务院秘书厅、接待办公室对接待工作正在研究,要改善,应当改善。
同志们有具体问题可以用写信的办法,可以把材料写出来交给他们,特别重要的问题要向中央文革小组反映的就放
到邮筒里,当天就可以收到。到中央告状反映情况的同志,刚才在招待所里,陈伯达同志也向大家建议,就是有些
问题不一定到北京来,还是在原单位解决,有些不是特别重要的。比如有一个工人同志在运动中收到打击,把他的
胳膊拧坏了,他爱人是地主出身,把他也说成是地主,这是搞错了,他们领导已经向他认错了,承认了错误,工资
原七十多元,现给他五十多元,生活上做了安排,这样处理是否合理可以考虑。到北京来了两趟,是不是第二趟可
以不来。我们七亿人口,出了点问题就到北京也不一定得到很好解决,可以回原单位解决嘛。首先在本地,其次来
北京。根据三个布告,三个布告贴出来,看了后,觉得可以解决问题了,是不是可以回去,这只是我的建议,向各
位提出来。
今天我着重解决的就是前两个问题:一个就是不私设公堂。没有这一点,就是对无产阶级专政的破坏;第二个就是
有打人的凶器马上交出来,这样人身安全才有保证,人身安全都没有了,造成恐怖气氛是不对的,即使是真正的反
革命分子也要交公安局处理,不要叫人家按手印强迫承认,这是违反党的政策的。
今天我讲的就是这些。下面请关锋同志讲一讲。(群众鼓掌)
关锋同志讲话:
我补充几句话,没有多少话要讲。在商业部招待所里,因观点不同,听说分成两派。观点不同分成两派是很自然
的,没有什么了不起,意见不一致可以商量讨论,但不要你说他是反革命,他说你是反革命,不管是哪一派的,都
不要这样。我们相信你们的大多数,大多数是要革命的,是好的。尽管做法不对,可以商量,可以改嘛!如果真是
有反革命,也不要你们动手抓,刚才接到一个条子,说今后发现反革命不打了,当场扭送公安局,这样也不对。如
果真有反革命,见到杀人放火的可以扭送;如果是听到的,千万不要扭,可以说嘛!这样也可能会发生好人扭坏
人,那就扭对了,但也会发生坏人扭好人的。
同志们,刚才王力同志的讲话,我看你们的情绪都是一致的,不要受坏人挑动,过去挨了打的就互相原谅吧!以后
不要再打了,如果我们发现有人在幕后挑动,那要受处分的。昨天听说有人说这是大案子,不破获决不离开北京,
我看不必,这个同志的心是好的,你们了解情况可以反映,由公安机关可以处理。同志们应该相信无产阶级专政是
巩固的,真正的反革命分子是跑不掉的。如果你们一插手,都来自五湖四海,就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公安
机关,我们的工作就不好做了。要相信党中央,相信毛主席,相信国家机构,要消除敌对情绪,不了解就不发言。
据说有的地方要到招待所抓人,是不对的,是非法的。群众来京告状,就叫他来嘛!要相信中央不会听一面之词
的。进了招待所就不能乱抓,到该处理的时候就处理了。如果有人抓是错误的,我是反对的。
大家考虑一下,你们两派之间的分歧是不是可以讨论,大鸣、大放、大辩论嘛!坏人是可以搞清楚的,大家可以放
心,千万不要受坏人挑动,自己斗起来,没有好处。
现在带有武器的,枪支也好、刀子也好、匕首也好、鞭子也好,请留下,不要带出去,带出去就错了,没有带着
的,公安人员去收。王力同志讲了不记名字,如果不交是犯法的。
大家提了不少问题,我们认真对待。但具体问题,真正是群众被调打成反革命还要靠斗争。那些地方的无产阶级文
化大革命搞好了,自己的问题也就解决了;那些地方被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把持着,就斗争把它打倒,问
题就解决了。我们说一句话也不顶事,别人的问题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也解决不了,所以号召大家回去作斗争。
我们要高度相信毛主席的智慧!相信毛主席在全国崇高的威望!我们要相信广大群众的力量!相信文化大革命一定
能够取得胜利,当然有一定的困难,全国胜利了,你们的问题一定能够解决!
我们一定要遵循毛主席的教导: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下面请刘建勋同志讲一讲。(掌声)
刘建勋同志讲话:
我完全同意王力同志的讲话。反映问题是应该的,解决问题还得靠自己,批条子不解决问题,如果是革命的可以,
不革命的批也不顶用。在这里有的问题可以解决,有的不能解决,我们相信群众的大多数,也相信党。
由于事情太多,我们没有招待好。
同志们最好回去解决,这是上策!
我就发言到这里。
(王力同志介绍胡痴同志,推让后讲话)
胡痴同志讲话:
王力同志根据陈伯达同志的指示,回答的问题是文革小组的精神,我完全同意。我最为一个解放军战士,讲几句
话。在座的有复员转业军人、有红卫兵,都是兵。我们是毛主席领导的,要做模范的战士,要做毛主席的好战士!
特别是复员转业军人虽然转业了,但要发挥解放军的传统,要保持解放军的荣誉。过去同志们打过仗。流过血,是
为了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保卫无产阶级专政,保卫群众的根本利益。所以在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自己
的脚根一定要站稳,什么时候都要想一想,用鼻子嗅一嗅?不要轻信,不要听风就是雨,这样有时候要上当的。自
己不动脑子,随便听别人一些话就行动,会丧失立场。自己主观上虽然是保卫党,保卫毛主席,但自己行动上、工
作上恰恰是违反了毛主席、党中央的教导,违反了党的路线,这一点同志们要注意。
到会的同志,特别是复员转业战士,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受过毛主席的教导的,要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到锻炼。
我就讲这几句话。
关锋同志讲话:
赞成不赞成不要打人?(赞成)有人向来访的群众成立全国性组织好不好?我个人意见是不是不一定组织。(鼓
掌)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互不了解,反映问题告状的不一定成立组织。你们可能有这样的道理:联合起来就不敢抓
了。来访的、告状的不能抓,坏人也不能抓,这样大家是否考虑一下,不要组织了。
(这时桂林来的群众站起来反映问题,文艺界群众要召开誓师大会,希望中央首长参加。会场秩序有点乱)
喂、喂,维持秩序好不好?会议要秩序好,对不对?(群众:对)
大家热情是好的,如果这样,会就没法开了。今天在这个会上反映许多问题是不可能的,你们送上许多材料我们要
有时间看,谢谢大家对我们的帮助。
(陈伯达同志进来,会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陈伯达同志讲话:(王力翻译)
刚才我去商业部招待所看望你们,你们正在吃饭,到食堂里惊动大家,对不起。有些意见,王力,关锋也向大家讲
了,我再没什么意见了。你们这里从五湖四海来的都有吧?(有!)你们不要结成帮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
理,不要这样了。赞成不赞成?(赞成)有时间学学毛主席著作,想想毛主席怎样告诉我们的,怎样做人,怎样工
作,怎样建设国家。
这里有湖南来的工人吗?(有!)认识他吗?(认识)他叫刘建勋,是湖南省委第一书记。
(刘建勋同志说:抽个时间去见湖南同志。)带着鞭子、小刀的,不是削苹果的小刀、是匕首,不要带那些玩艺。
毛主席告诉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有些人动刀动枪,这就不必了。你们中间有刀子的,不是学生用的,不是剪布
的,(作剪布样)是匕首,这些东西都留下来,也不留姓名,不记帐,不查。我们希望过去打过架的就不要算帐
了,算不清楚,要算一辈子,还要算上三代哩!
打过就算了,当成小孩打架!东楼、西楼(指商业部招待所而言)不要形成对抗局面,住了不过几天、几十天就分
成东楼,西楼两大帮派,不要分了,你们赞成吧?(群众:赞成)我们今天来没有挑动你们吧?(群众:没有)但
可以批评我们,如果你们不动武,动刀子,讲出理来。可以说服人也可以说服我嘛!你们有真理,我就输了。你们
有的人是不是手痒,不斗不舒服。手打、鞭打就不好,不要上了瘾。象抽鸦片一样。
福建人给我写条子,我不算是福建人了,离开几十年了。这里有个人民代表王力同志,有事可以找他,王力同志对
福建话有兴趣,可以当翻译,我也可以当他的翻译。
福建人不一定要找福建人,找福建人的代表嘛!在座的哪位是华侨?(一个青年站起来答)你现在住在那里平安不
平安?你刚才和西楼吵了一架,平安不平安?刚才从西楼过来的那位同志来了没有?(下答:来了)你是不是要打
他一下?(答:不)
(下面双方又发生争吵)你们这样是不是要吵架?我赞成你们早日离开北京,原来组成的帮派不要了嘛!开场联欢
大会就走嘛!北京有些冷,大概因为房子里有暖气就不想走了。(笑)还是回老家去搞文化大革命,好不好?
(好!)我建议,今天这个会就这样散了吧!东楼拿了西楼的东西,退还给人家;西楼拿了东楼的东西,也要退还
给人家,都不要这样。到了北京,到了伟大的首都还要互相拿东西,不好吧!面子上不光彩吧!送回来应当欢迎!
不要因为我拿了你的东西,你拿了我的东西就要打架,不然人家要退还就不敢退还了。人家退还要说谢谢。就这样
散会吧!
王力同志讲话:
喂!同志们,今天主要看一看同志们,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就是不要打人了;其次交出武器。这两个要迫切解
决,要有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条件,(陈伯达同志插话:不然手中有武器,就没法讲道理。)有些共同问题今天解
决了,可以回去了,有些没有解决的,要改善接待工作。条子回去研究,我们一定要彻底解决!
同志们,大家递了很多条子,反映了许多问题,要这个人接见,要那个人接见,我们回去研究安排。不光你们一个
招待所,还有许多学生都要接见,行吗?(关锋插话:一百多万。)我们只有十几个人。
陈伯达同志:
我们是文革小组,没有你们组织大,你们有总司令部,没有你们职位高,我们是小组,我是小组长。(下面笑)
陈伯达、王力:我建议散会!
(群众反映意见,陈伯达同志鼓掌要求安静)
王力:坐下,不要讲话,要陈伯达同志讲几句话。(下面喊一、二坐下)
陈伯达同志:
我代表我们大家向你们学习,包括我们文革小组,我们文革小组也是普通群众,我们是群众的勤务员、是人民的儿
子,老百姓是我们的父亲、母亲
(这时湖南来的一个老妇人讲述受迫害情况。关锋同志跳下主席台安慰、解释)请大家安静一下,我说我们是你们
的小学生,我们永远替你们服务。(群众高呼:毛主席万岁!万万岁!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
我有一个小建议,不知对不对,我们要学习,大家也要学习,把脑子提高一步。会场上同时有几十个人说话,我只
有两个耳朵只听一个就得罪了别人,听不了但大家都要我听。考虑考虑这样讲话大家都没有什么效率。这边算个小
事情也要学习,讲话时要考虑别人讲话,不要插嘴,这边是个小小的学习。
我建议散会。
(“黄继光”战斗队的俞荣海站起来提不同意见,认为不是东楼、西楼两派之争。是以“八二五”战斗队、“黄
继光”战斗队、西安“九六九”和“一?一四”战斗团跟以刘沙为首的大会主席团的斗争。会场上乱了,陈伯达同
志、王力同志等都站了起来。)
王力同志:(生气地说)有人说不是这样,你可以保留!但你们不能抓人!不能打人!你们是犯了错误的,你们要
改正!
陈伯达同志:(也很生气地说)
我认识你,你是“黄继光”战斗队的叫俞海宽,(注:名字记错了)你昨天说了一天,今天叫人家也说说。我知道
你,你犯了错误,你用钢丝鞭子打了人。(陈伯达同志用手比划说:“这么长”)你应该改正。
关锋同志:(指着他)你们打人就不对!
(群众喊:同意散会!)(有人指挥唱:《大海航行靠舵手》)
呼口号:
誓死保卫党中央!誓死保卫毛主席!
伟大的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
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
我们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关锋同志又领着呼:革命同志团结起来!相信群众的大多数!按毛主席的思想办事!
关锋对中央和国务院文革接待室工作人员的讲话
关锋
1966.12.11
【地点:人民大会堂】
汪东兴和童小鹏同志要我讲讲话。
大家做接待工作,这几个月很辛苦,我们应该首先感谢大家,慰问大家。许多同志做这个工作态度是非常热情的,
能够任劳任怨,可是我们对大家没有帮助。从我个人来说,对大家的关心更不够,请大家原谅,并向大家致敬。
要我讲话,一定使大家失望。一个是我是一个不懂事的书生;第二个对接待工作没有调查研究,只是看了一些片片
断断的材料,今天要讲的只是一些空话,这些空话说的对,对你们不一定有帮助,说错了会有防碍。既然来了,我
就要讲。讲讲个人的一点意见,讲错了大家批评,送大字报小字报都欢迎。另外是不是可以达成这样一个协议,不
要把我的讲话写成传单公布出去。可以不可以?(下边说可以,热烈鼓掌)
讲三个问题:第一,当前文化大革命的形势和两条路线的斗争。第二,无产阶级专政和无产阶级大民主。第三,关
于接待工作中的一些问题,一些意见。
前两个问题题目很大,内容讲起来很空洞,所以说明一下,这些意见都是我个人的意见,讲错了我个人负责。
第一个问题:当前文化大革命的形势和两条路线的斗争
当前文化大革命形势,比一个月以前有很大发展,形势是越来越好。当前的大好形势,主要的特点和一个月以前比
较起来是什么呢?
依我个人来看,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广大工人起来了,投入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大城市、中等城市和一些小城
市的一些工人起来了。你想压也压不住。现在各地的大中城市工人纷纷成立了群众性的组织,我们的工会实际上并
不能够代表工人,只是搞了一套“福利主义”,不能真正代表工人的意见,红卫兵起来把团中央冲垮了,现在工人
起来了,他们要成立自己的组织,这样的组织,那样的组织,组织起来闹革命,这件事情好得很。在前一个时期,
那一些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人,曾经挑动不明真象的工人来围攻革命的学生,现在有许多工人明了真象,就起
来揭发,起来进行斗争。前一个时期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人,曾经利用工人中的劳动模范、工人中的活学活用
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利用他们,对党对毛主席的热爱,发表他们的观点支持保守派,压制革命学生,也有的劳动
模范和毛主席著作学习积极分子,上了当,现在明白过来了。大家知道东北有个叫李素文,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学
的很好,大家也看到她在报纸上写了不少文章,前几天我到东北去跟她座谈,这个同志有相当高的觉悟水平。她
说,前些时候,只能从广播电台上见到李素文,电视台上见到李素文,讲台上见到李素文,就是柜台上见不到李素
文。这个同志很自觉,运动一开始,被党内外当权派动员出来做报告,讲了一些不好的话,后来明白过来了,支持
了革命学生。因此受到打击。我这里只是举一个例子,这不是个别的,其他地方也有。当前的特点,总的说来,就
是工人起来了,投入了运动。当然也带来了很多问题,下边我还讲。
中央发了一个“抓革命促生产”的十条意见,就是除了“十六”条在工厂适用以外,还根据工厂的特点,中央发了
一个“抓革命促生产”的十条意见,看来工矿企业的文化大革命运动要大规模地开展起来。做接待工作的同志,要
有这样一个思想准备,工人来访来信要大量增加,也许有的同志会说,你们能不能把关于工厂文化大革命运动的一
些问题及早告诉我们,这样我们的工作就好做了。同志们要知道,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一个新事物,新形式,不
可能主观的提出几条来。毛主席在“实践论”中说,实践在前,先有事实,后有概念。群众干起来了,才能形成概
念,有了概念才能做出规定。这十条是不是把工矿企业的文化大革命的一些问题都回答了呢?我说没有。因为现在
要搞一个系统的、全面的工矿企业文化大革命的文件还缺乏经验,这十条意见只是一个“安民布告”的文件,规定
十条,工人干起来了,再研究他们实践的经验,然后做出决定,主席说,“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搞了一
段,实践的经验丰富了,有一些问题才能够回答,现在有些问题,他们还没有提出来,运动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会提
出一些新问题,这些新问题是事先不知道的,更不能够回答。这算是一个特点,大规模的工人运动起来了。
再一点,革命的学生开始和工人相结合,有一些学生到工厂向工人学习,和工人一起劳动,一起讨论文化大革命的
问题,这样一个开端是一个大事情。毛主席在十几年前,就告诉我们,知识分子不和工农民众相结合,就将一事无
成。这样一个根本的原理,在今天也还是完全适用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光有学生运动不行,学生运动不和工
农结合就没有根,和工人农民一结合,工农起来了,力量就大了。学生和工农相结合,他们自己能够得到更好的锻
炼,得到更好的改造,得到更大的提高。大概在一个多月以前,有一些学生围攻了“人民日报”唐平铸同志,把我
找去了,要我和他们谈谈,我和他们谈了几个钟头,我说现在是在搞大民主,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讲错了也没有
关系,我也不怕把意见讲错了,你们也不要怕把意见讲错了,你们允许我讲错,只是大家把意见摆出来,讲错了不
要紧。这样大家就发表了一些意见,有一个同学说,“现在的运动是六十年代的‘五四运动’应该允许学生到工厂
去串连,当年的‘五四运动’开始的时候,是学生运动,后来工人起来了。在毛泽东思想的指导下,一批革命知识
分子,同时也有着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就更应该跟工人相结合。虽然今天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内容,性
质和五四运动都不同,但是知识分子必须和工农相结合,这一点是应该的。”这个话讲的很对,“抓革命,促生
产”这十条意见里面就写上这样一个意思。提倡革命学生与工人结合,革命学生要有计划的到工矿企业去串连,和
工人一起劳动,一起学习,一起讨论文化大革命运动。当然有些同学到工厂去,还有一个工作方法问题。在不久以
前,一批同学跑到第一机床厂去,有一批工人就欢迎,有一批工人就拒绝,特别是一些负责同志,鼓动工人把大门
关起来,不准进去,有些同学就不顾那些翻墙头爬进去,发生了一些冲突。最近在方法上有些改进,到那里首先向
工人学习,不是把自己说成包打天下的好汉,成立一个什么工作组,把工厂包下来,那不行,进去以后要听听两派
工人的意见,要学会跟工人谈话,感情上能够交流了,慢慢地接触他们,向他们宣传毛主席亲自制定的十六条,这
样工作就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在有极少数人怕革命的学生进工厂,怕的了不得,简直把他们当做洪水猛兽,如果不
是一些别有用心人,那也完全是错误的。学生有什么了不得,无非是宣传宣传,贴贴大字报,发表发表他们的意
见,学生的意见不对你怕什么?如果真理在学生那里,你错了你就应该修正错误。
现在的形势主要特点就是工人起来了,革命学生开始与工人运动相结合,这是一个重要的特点,今后接待工作要大
量遇到这方面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