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法斗争是“狗咬狗”吗?

翟平



  正当广大工农兵用马克思主义观点研究儒法斗争史的时候,我们听到了一个说法:“儒法斗争是狗咬狗。”这种论调是错误的,完全不符合历史的实际情况。

  春秋战国时期的儒法两家,从他们产生之日起,就由于代表着不同阶级的利益而势不两立。以孔丘、孟轲为代表的儒家,是没落奴隶主阶级的代言人,专门制造维护和复辟奴隶制的反动舆论;以少正卯、商鞅、荀况、韩非为代表的法家,是新兴地主阶级的政治家和思想家,为封建制代替奴隶制的社会大变革大喊大叫。这两家之间,围绕着“礼治”还是“法治”、“复井田”还是“废井田”、“法先王”还是“法后王”、“尊天命”还是“反天命”等一系列重大问题,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看,法家坚持用封建制代替奴隶制、用地主阶级专政代替奴隶主阶级专政,适应历史发展的潮流,因而是进步的。儒家反对封建制代替奴隶制的进步变革,则是逆历史潮流而动,因而是反动的。只要把问题放到一定的历史范围内加以考察,就会清楚地看到,二千多年前的儒法斗争,是没落奴隶主阶级和新兴地主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是维护和复辟奴隶制的路线同坚持和发展封建制的路线之间的两条路线斗争,这种斗争直接关系到两个阶级的生死存亡。既然历史的实际情况是这样的,那怎么可以说成是“狗咬狗”呢?

  事实上,儒法两家都各自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势不两立。诛少正卯,射杀吴起,车裂商鞅,其罪名都是因为闹革新,搞变法。这是反动势力迫害进步势力的反革命事件,而不是什么“狗咬狗”。同样,法家的态度也很鲜明。韩非明确指出;“夫冰炭不同器而久,寒暑不兼时而至,杂反之学不两立而治”。(《韩非子·显学》)他强调儒法两家的斗争就象冰块和炭火不可共处,冬天和夏天不可同时一样,没有半点调和的余地。韩非就怀着对奴隶主贵族及其儒家的“不可两存之仇”(《韩非子.孤愤》),英勇战斗了一生。

  秦汉以后,封建社会的儒法斗争主要是在地主阶级内部进行的。是不是“狗咬狗”呢?也不是。儒法斗争延续到封建社会,比起春秋战国有着不同的情况和不同的阶级基础,但仍然是对立着的两条路线的斗争。在孔孟之道被腐朽的地主阶级捧到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之后,批判儒家思想往往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儒家代表着最反动最黑暗最腐朽的政治势力的利益,顽固地宣扬孔学,对内鼓吹守旧和分裂,对外一般都搞民族投降卖国主义;法家用不同形式在不同的程度上进行了对孔学的批判,代表着比较进步的政治势力的利益,宣扬革新和统一,在侵略者面前一般都坚持抗战,反对投降。柳宗元的《封建论》同李贽对孔学的批判,在思想上和政治上都同儒家是两条路线,能说这是“狗咬狗”吗?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历史是奴隶们创造的。历史上站在反孔斗争前列的也是劳动人民。从春秋末期柳下跖领导的奴隶起义,到近代太平天国农民运动,这连绵二千多年、大小数百次的起义,都打击了当时的反动统治势力和儒家路线,因而也就多少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正是在奴隶起义、农民起义的基础上,历代法家的革新、统一的路线才能得到不同程度的实行。综现二千多年的儒法斗争史,是一部阶级斗争、路线斗争的历史。把儒法斗争说成是“狗咬狗”,就必然歪曲历史上的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同时,它还抹煞我们今天对尊儒反法思潮批判的深刻意义,也无法回答为什么历次机会主义路线头子都是尊孔派。叛徒、卖国贼林彪也是尊孔派,他尊孔是为了复辟资本主义,他反法是为了攻击无产阶级专政。我们党同林彪一伙之间围绕着反孔还是尊孔的斗争,深刻地反映了现实的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这是搞马克思主义还是搞修正主义的两条路线的斗争。背叛了十月革命的苏修新沙皇,蜷伏于海岛的蒋介石,他们和林彪一样地尊孔反法。他们要尊孔,我们要批孔,这种斗争是不可调和的;他们恶狠狠地咒骂法家,否定法家,并借此咒骂和否定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我们用马克思主义观点肯定法家在历史上的进步作用,分析其阶级与历史的局限性,吸取有关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这种斗争同样是不可调和的。

  所谓儒法斗争是“狗咬狗”的说法,也是一种虚无主义的观点。按照这种观点,研究历史上儒法斗争的历史就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了。毛主席早就指出,学习我们的历史遗产,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给以批判地总结,是我们的一项重要任务,这对于指导当前的伟大的运动,是有重要的帮助的。我们对法家进行必要的历史的肯定,是为了尊重历史发展的辩证法,引导人们向前看,从阶级斗争的历史经验中,加深对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规律性的认识。如果对历史遗产不区别输华和糟粕,采取一律拒绝、一律否定的态度,那就是对“古为今用”方针的否定。

  所谓儒法斗争是“狗咬狗”的说法,这本身就是在颠倒是非,混淆黑白。阶级敌人宣扬它是为了掩盖事物的真相和本质,借以浑水摸鱼;我们的同志也信这一套,那就一定认识不清事物的真相和本质,容易受骗上当。历史上有没有“狗咬狗”的现象呢?有的。那是在反动派、尊孔派内部的尔虞我诈。毛主席在《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一文中分析中国地主资产阶级对待当时民族矛盾的态度时,曾经指出:“即使在地主买办阶级营垒中也不是完全统一的。这是半殖民地的环境,即许多帝国主义争夺中国的环境所造成的。”各个帝国主义为了争夺中国,瓜分中国,它们之间,它们的走狗之间,必然出现各种各样的明争暗斗。例如,当时的胡汉民与蒋介石这两个尊孔卖国派之间就形成一种对立。毛主席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不过是大狗小狗饱狗饿狗之间的一点特别有趣的争斗,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一种又痒又痛的矛盾。”这种矛盾,也正如《红楼梦》所描写的四大家族内部各派系的勾心斗角那样,他们之间“一个个不象乌眼鸡似的?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而即使是这种真正“狗打架”的争斗,毛主席也指明“这点争斗,这个缺口,这种矛盾,对于革命的人民却是有用的”,要把它们收集起来,用以对付主要的敌人。这种科学的阶级分析同用“狗咬狗”抹煞一切的论调,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观点和方法。我们一定要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澄清错误观念,警惕坏人的造谣和破坏,学会分清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什么是进步的,什么是反动的;什么是唯物的,什么是唯心的;什么是辩证法,什么是形而上学。这样做,有利于我们从路线上分清是非,划清界线,从而把批林批孔运动搞得更好更深入!

 (《红旗》1974年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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