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在古典文学研究领域清除资产阶级反动思想

    ——在一九五四年十一月七日本校红楼梦讨论会上的发言摘要

    【作 者】华岗

    【期 号】195501

    【总 期 号】29

    【页 码】6

    【正 文】

    学术上的任何领域,不管是正面的哲学、科学和文学论著,或者是侧面的考据索隐之类,都是思想斗争的用武之地。因为任何一个思想领域,直接地或间接地,都反映一定阶级或一定社会集团的要求,因此也就有一定的宇宙观和方法论作指导。进步思想如果不去占领阵地,反动思想就一定会去称王称霸。像红楼梦这样的古典文学研究领域,进步作家向来很少去插足过问,于是胡适和俞平伯等就可以为所欲为,假借“考证”“研究”的名义,贩卖唯心主义的毒素,结果是让资产阶级反动思想扩大了影响,并使一部优秀的古典现实主义的伟大作品——红楼梦,暂时蒙受了歪曲和贬斥。我们为了保证胜利实现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事业,不但在政治经济方面,而且在思想阵地上,亦必须和资产阶级进行坚决的斗争,揭露资产阶级在各方面所散播的反动思想意识,逐步建立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阵地,就是像红楼梦这样的研究领域,也不应该轻易放过。我们必须拿出使人信服的可靠根据和结论,去批驳和清算资产阶级的反动立场观点,并给研究古典文学找出一条正确的道路,以便达到“弃其糟粕,取其精华”的根本要求。

    资产阶级思想意识在红楼梦和其他古典文学研究上的主要表现是什么呢?简话说来有下述三点:

    (一)资产阶级的基本文艺观点是“为艺术而艺术”,胡适和俞平伯等在红楼梦研究上所贯注的基本精神,也正是这一点。胡适和俞平伯等研究了很长时期的红楼梦,写了几十万字的论著,竭力辩解红楼梦只是消闲作品,只是曹雪芹的自传,没有什么社会意义,好像红楼梦所反映出来的封建制度残忍腐朽及官僚贵族荒淫无耻等现象,都是子虚乌有似的,其目的正是替封建社会粉饰和辩护。殊不知道自有阶级社会以来,没有阶级性的文学艺术是没有的,不过有的表现得隐藏一些,有的表现得露骨一些。因为文艺根本就是从属于政治的,反转来又给伟大影响于政治。一切文艺作品都具有社会性,就是自传性的作品,也不能不反映出一定的社会现实。鲁迅先生说得好:创作总根于爱或憎,如果作家既无爱,又无憎,即根本不曾有创作。世界上决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憎,归根到底说来,总是决定于阶级利益和阶级感情。因为在阶级社会里,只有带着阶级性的人性,而没有什么超阶级的人性;只有具体的人性;而没有抽象的人性。红楼梦的倾向性和社会性是很明显的,它有爱有憎,曹雪芹通过红楼梦的形象表现,可以看出他对于封建制度的残忍腐朽是憎恨的,对于反封建反庸俗的言行是同情的,而且他的爱和憎,基本上符合于当时人民的要求。我们说红楼梦具有比较深刻的人民性和现实主义精神,根据正在这里。胡适和俞平伯等看不到红楼梦的人民性和社会性,否认它是古典现实主义的伟大作品,就是因为他们是站在资产阶级立场的缘故。

    (二)资产阶级论客从维护反动统治和剥削制度出发,必然要多方面掩饰阶级社会中客观存在着的各种矛盾,到了实在掩饰不了的时候,就拚命加以冲淡或进行调和。早在“五四”时代,当李大钊同志在“新青年”上介绍马克思主义的时候,胡适就以“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做标榜,提倡阶级调和的理论,说马克思主义“太偏向劳动者的阶级自觉心,养成一种阶级的仇恨心”,而其真正的目的,则是要抑制和磨灭劳动者的阶级自觉心,好让资产阶级来任意剥削。表现在古典文学研究上,胡适和俞平伯等为了宣扬自己的阶级调和论,就竭力抹煞红楼梦中反封建反庸俗的积极意义,把它说成是“怨而不怒”,并且认为水浒的“愤激之情,溢于词表”,有些“过火”,不及红楼梦的“温厚”。俞平伯甚至把红楼梦中黛玉和宝钗这两个矛盾的性格,说成是“钗黛并提,双美合一”,“必如此方能极情场之胜,必如此方能尽文章之妙”。事实上正是相反,红楼梦所反映贾府(当时中国封建社会的缩影)中以王熙凤、贾琏等为中心所构成的压榨集团和被压榨集团之间的矛盾,以贾政为支柱的封建统治者和贾宝玉所代表的具有叛逆性格的封建子弟之间的矛盾,以及反抗封建的黛玉和拥护封建的宝钗之间的矛盾,都是极生动和极形象的当时客观现实矛盾的反映和表现。固然,红楼梦所反映的社会矛盾要比较隐藏一些,不像水浒那样显露,然而红楼梦还是通过贾府中各种人物形象的刻划,很曲折地反映出了当时中国封建社会的各种矛盾,并且预告了封建制度的崩溃死亡。有了社会阶级,就有阶级矛盾和斗争,资产阶级妄想永久维持阶级剥削制度,所以最害怕揭露阶级矛盾,而且妄想以改良主义来瓦解被剥削阶级的解放斗争,资产阶级这种意图在古典文学研究上也找到了典型表现。

    (三)资产阶级论客从“为艺术而艺术”和“矛盾调和论”出发,必然要走到神秘主义和不可知论的反动道路上去,胡适和俞平伯等在研究红楼梦过程中所走的道路,正是如此。俞平伯自己在“红楼梦研究”一书中说:“我尝谓这书(指红楼梦)在中国文坛上是个梦魇,你越研究便越糊涂”。周汝昌说:俞平伯先生研究了三十多年的红楼梦,所得到的总结论,就是“不可知”三个字,这确实是很好的概括。红楼梦是一部客观存在的古典现实主义的伟大作品,因而也像其他可供研究的客观事物一样,有它的客观真理性,我们如果能够掌握正确的观点和方法,进行实事求是的研究,就能逐渐由浅而深地认识它,找出它应有的社会意义和艺术价值,发现它的优点和缺点以及它在文学史上的应有地位。俞平伯研究了三十多年的红楼梦,竟至“越研究便越糊涂”,可见他陷到不可知论——唯心论的泥坑,已经到了何等深的程度。我们相信“世界上没有不可认识之物,而只有现在尚未认识,但将来却会由科学和实践力量揭示和认识之物”。红楼梦既然是一件客观事物,有它的客观真理性,我们当然可以认识它,而肃清俞平伯等所散播的不可知论和神秘主义毒素,正是正确认识红楼梦的必要条件。

    胡适和俞平伯等在红楼梦及其他古典文艺作品研究领域所散播的反动思想意识毒素,当然不只这一些,但上述三点,确是其中要着,我们如果能够粉碎资产阶级论客所散播的这些基本论点,其他的问题也就比较容易解决。这是文艺科学和反文艺科学之争,真理和反真理之争,不应该有丝毫含混,不应该采取调和态度,而应该严格弄清是非真相,进一步划清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思想界限。我们知道胡适派在中国古典文学及其他学术研究方面,曾经散播过很多的资产阶级思想意识毒素,我们自己也难免受过他们的影响,因此必须在各方面进行检查,彻底肃清实验主义及其他各种反动毒素,并在各方面树立起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坚强阵地。这不只是俞平伯个人的问题,而是关系我们对待古典文学的根本态度以及中国学术发展前途的问题。就是俞平伯本人,如果能够通过此次讨论,彻底认识自己的错误,根本放弃自己原有的一套反动思想体系,认真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严格改造自己,掌握正确的观点和方法,在重新研究古典文学作品或其他学术方面,也还可以有所贡献。因此,我们这次讨论红楼梦的目的,应该是在各方面清除资产阶级反动立场、观点和方法,对红楼梦本身作出正确的评价,并改进和提高我们的教学工作和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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